蘇青這次懷孕,沒有思想包袱,再加上,白天有家人的細心照顧,晚上與孔銘揚雙修補充靈力,除了最初一段時間的嘔吐外,倒沒怎麼鬧騰。
每次睡覺前,孔銘揚總是摸着媳婦的肚子,嚷嚷說,裡面肯定是個閨女,這麼乖還能錯的了?
兒子女兒,對於蘇青來說,並沒有差,小白那麼能折騰吧,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河摸魚的,當然,是跳到池塘裡摸金魚。
但即使這樣,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即便身上割個口子,她都會心疼不已,這就是做媽的心情。
至於徐浩,龍局那裡並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畢竟,如果是有什麼陰謀的話,是不會輕易讓你發現的。
徐浩本身就是私生子,本家的人,很多都不喜歡,這次幾乎得罪了京市的所有頂級權貴。
他的父親,迫於家族壓力,爲了整個家族着想,只得將其逐出家門。
這就是世家的冷酷和悲哀。
爲了整個家族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個人的前途和命運。
而徐浩之所以會修煉如此陰毒的功法,也跟他不得志的私生子有關。
想到這兒,蘇青頓覺自己很幸運,外公家族也是世家,但卻爲了孩子,可以丟棄家族的榮耀。
至於孔家這個頂級世家,當初接受孔銘揚的時候,在這方面也很忐忑,可最後,她發現,這個家族更注重子孫和人性,更是緊密團結。
所以,她由衷的感謝。
其實,說到底,世家的發展,不就是爲了子孫後代生活的更好嗎?
這樣犧牲小我真的是對的嗎?
酒店開業典禮沒幾天,馬建中就上門看望蘇青來了。
“怎麼樣,還好嗎?後來我打電話,孔銘揚說是你懷孕了?你不是說自己是醫生嗎?怎麼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爲了掩飾內心的苦澀與落寞,馬建中調侃道。
“哎,可不是嗎,醫人不自醫,放在別人身上,你可能一眼就能看出,可在自己身上,往往卻被你忽略掉。”
蘇青這話雖然是自嘲,但卻隱含着別的韻味。
馬建中本就是個聰明人,怎麼聽不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這一刻倒反而釋然了,像以前一樣,拍拍蘇青的腦袋,笑道:“以前,就說你老成,現在再操心,估計就像個老太婆了,放心吧,我很好,關鍵是你,上次酒店暈倒,可嚇壞了一羣人,看起來,他們都很關心,照顧好自己,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兩人雖然都沒有挑明,但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其實,有些情懷釋然了,也就過去了,以前的那些美好,可以成爲心底永遠的回憶,這點是任何人都剝脫不了的,有時,不一定擁有就代表着結局。
只要看你過得幸福,這便是,一片深情的最好的回報。
“會的,對了,你是開車來的嗎?”蘇青突然問道。
見他點點頭,忙說道:“我再給帶點果酒,蔬菜和水果,看伯父伯母的氣色還不錯,繼續每天喝一些,你也是,經常應酬,這酒也可以調理你的腸胃。
哦,對了,下次,最好,讓我給伯父伯母檢查一下,人老了,有些機能退化,器官病變,越早發現,越好。”
馬建中笑着連連點頭,“好好,果然不愧是醫生,張口閉口就是身體狀況,放心吧,你寄回去的果酒和茶葉,他們二老可是寶貝的不行,送禮待客什麼的,那是從不捨得拿出來,因爲這,他們還得個小氣的名號。
放心吧,他們每天都有喝,身體健康的不行,老頭子有時吼我,那氣勢,連我這個年輕人都比不了。”
兩人在院中石桌前談話,不一會兒,孔老爺子風風火火,腳步如飛的跑了過來,看得馬建中目瞪口呆的。
這還是老人嗎?健步如飛啊!
他以爲他老爹已經是逆生長了,沒想到這老人更是厲害,臉不紅氣不喘的。
“青兒啊,快想辦法救救它,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孔老爺子懷中抱着一盆蘭花,緊張兮兮地說道。
“爺爺,你確定它是上次我給你的嗎?”
蘇青驚訝地問了句,因爲這蘭花現在的狀態太慘不忍睹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她送給他的。
枝幹馱拉着,蔫蔫的,葉子焦黃枯萎,毫無一絲生機。
孔老爺子回答的有些遲疑,“可不就是那盆。”
撓着腦袋,好像是犯了錯事的小孩。
蘇青的嘴角猛抽,能把一盆好好的蘭花養成這樣,也是一種能耐不是。
你即使放在那兒,不給吃,不給喝,幾天時間它也不至於這個樣子吧?
“爺爺,你對它做了什麼?”蘇青不由得好奇問。
“我也沒做什麼啊,你們不是說蘭花高潔致遠嗎,我想我重孫女那肯定待是個猶如蘭花一般的女孩吧。
我就想,趕快讓它開花,養的壯壯的,然後,放在你的屋子裡,重孫女天天被蘭花薰陶,一定會長得像蘭花一樣美好。”孔老爺子一副振振有詞。
把蘇青雷得是裡焦外嫩,好傢伙,這才兩個月不到,孔家爺孫倆也不管科學不科學,已經給她肚子裡的娃定了性別。
性別爲女。
可想而知,這一家子想女孩想瘋了。
而且,這蘭花?聽說胎教聽聲的,從來沒聽說過,胎教看花的,聞香的。
“爺爺,這肚子裡還指不定是什麼的。”
蘇青忙提醒老人,萬一以後生個兒子,那還不希望越多,失望越大啊。
“什麼是什麼的,那肯定是我的重孫,呸,呸,趕緊呸兩聲。”孔老爺子朝地上呸了兩口,又拉着蘇青,讓她吐晦氣。
蘇青滿頭的黑線,在馬建中詭異的眼神中,無奈地朝地上呸了兩口。
有時候,老年人,不管你有沒信仰,可碰到緊張的事,特別的迷信,連霸氣十足的孔老爺子都不例外。
馬建中不知道這老頭的身份,就覺得挺逗的,看到蘇青被壓着朝地上吐晦氣,更是一個沒忍住,就笑出聲來。
“小子,你誰啊,有啥可笑的。”孔老爺子瞥了馬建中一眼。
“爺爺,他叫馬建中,是我以前的朋友,上次不是跟你說,我們去參加開業典禮嗎?就是他辦的,馬哥,這是小白的太爺爺。”蘇青忙爲馬建中打圓場。
這老爺子強悍的很,惹他不高興,那還不把人給劈了。
“馬建中?”
孔老爺子這才正眼瞧了過去,只是,那眼神打量的意味十足,就在馬建中被老人家鋒利地眼神,看得,快要打冷戰的時候,只聽他說道:“嗯,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此時的馬建中,後背都滲出了汗,天啊,居然是名動京市的孔老爺子。
他居然不敬?不過,卻是很逗,即使知道這老人家的身份,他估計也會忍不住笑出聲。
馬建中趕緊行了個晚輩的禮。
不過,人家孔老爺子,自持身份,也不會與他一個小輩計較,再說還有蘇青在,看着蘇青的面上,他也待給足了馬建中臉面。
心內卻是腹誹開了,小二這情敵,人品不錯,人很正,起碼比他家小二,那個滑頭的猴崽子強多了。
不過,比着他家小二,卻欠缺看清內心,勇敢追究的執着,考慮太多,諸定得不到想要的。
“爺爺,你還沒說,你這盆蘭花,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知道原因,我才知道能不能救啊。”
話題扯遠了,蘇青趕緊問孔老爺子。
“哦,對對,我的蘭花,你看,我不是想它快快長大,快快開花結果嗎,我就將一塊極品的翡翠,埋在了盆子裡,有靈氣滋養,他肯定長的好,長的有靈性吧。可誰知道,我今天澆水的時候,就發現成這樣了。”孔老爺子苦着一張臉說道。
“蘭花,可是嬌貴的花卉,對生存環境很是挑剔,再加上他本身還是一凡物,怎麼可能受得了。”
蘇青還沒說話,章老捧着一副字畫走了過來說。
章老表面看似很尊重孔老爺子,但蘇青總覺得,並不是表面那麼回事,好像對他有種怨氣,這不,話裡還能聽出攻擊的意味。
“這蘭花,要是連靈氣都享受不了,那根本就配不上我重孫女,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孔老爺子仰頭說道。
“其實,爺爺,我看它還是能治好的,先放在我這裡,觀察幾天,到時好了,我再給你。”蘇青忙安撫道。
老小孩,老小孩,就是需要小輩們哄着。
孔老爺子聽蘇青這麼一說,忙興奮地點點頭,其實,剛纔說的話,也只不過是針對章老頭的,費了很大的心思,他也不捨得那盆蘭花死掉。
解決完蘭花的問題,孔老爺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章來手裡的卷軸上。
“親家,你這是幹嘛啊?”
章老爺接下來的話,馬上就告訴了他的用意。
在石桌上,將茶壺和茶杯推到一邊,打開卷抽,對蘇青說道:“青兒,現在都提倡胎教,陶冶情操,你現在先從簡單的開始,這是某某的畫作,你先鑑賞鑑賞,不懂的問我……”
天啊,讓累劈死她得了,這讓不讓人活了。
雖說她小時候,跟着母親習練過大字,可她壓根對這些就不感興趣好不好,這不是折磨她嘛。
外公的話還沒說完,蘇青趕忙打斷,“爺爺,外公,你們先聊着,或者下下棋,馬哥要走了,我先去送他。”
說完,趕緊領着馬建中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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