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能耐啊,喝醉了都能跑到荷葉上睡覺,虧他想的出來。?”
小白不見後,章書玉着急,連小傢伙的幾位乾爹,都一一打電話詢問,這不,幾人聞訊,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趕到了四合院,見到眼前這番景象,杜翰東首先忍不住搖頭失笑。
“這高難度的技術活,光想的出來是沒用的,換做是你,那荷葉壓到水底都不止,恐怕那時,連蓮藕都能被你壓出來。”
看到小傢伙安然無恙,大家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周放有了心情,開始擠兌杜翰東。
杜翰東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周放的脖子,擠眉怒眼,“何止是蓮藕啊,就你這身板,往裡一躺,這一池的荷花都甭要了,嚴重污染環境。”
“滾犢子。”周放拐了杜翰東一下。
一池子的荷葉,長勢旺盛,小白的身板小,往重重疊疊的荷葉裡一躺,不易本人發現。
另外,旁邊有綠植掩映,以至於,大家幾乎將四合院翻了遍也沒找到人的原因。
“這孩子,一天不搞出點事來,就不罷休,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蘇青看着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還打着小呼嚕的兒子,頓覺得無能爲力。
“這麼重的酒味,他從那弄的酒?”
孔銘揚掩着鼻子,嫌棄地揮揮手,連他這個老子,都幾乎沒有喝醉過,兒子倒是喝的爛醉如泥,這什麼世道?
“那來的酒?想來是昨晚,我剛拿出來的那幾壇,讓家裡人喝的。”
想不到,這臭小子的鼻子,倒是靈敏,放到了櫃櫥裡,都能給他找出來。
果酒,有益於身心,以前也給小傢伙喝一點,但都控制量,這回被他摸着,況且沒人管制,竟然喝成這樣。
躺着的荷葉,就在池塘邊上,剛好,頭頂濃密的樹冠,遮掩住了灼熱的陽光,喝醉了,都還知道躲太陽,一點都不讓自己受苦啊。
小傢伙身上有護體的天罡之氣,周放大大咧咧地剛要去抱乾兒子上來,卻被孔銘揚給攔住了。
“這小子渾身長刺,小心扎到手。”
“啊?”周放聽他二哥這麼說,頓時驚訝地住了手,“真的假的啊?”
孔銘揚雙手環胸,眼神示意,那你就試試。
周放,再看看人家父母兩人,都不上前,喉嚨吞嚥了下,退到了一邊,實在是,小傢伙的生平事蹟太驚人了。
蘇青蹲下身子,伸出手臂,拍拍小白肉呼呼,粉嫩嫩的小白,“醒醒,別睡了。”
叫了幾聲,似乎被打擾到的小傢伙,努努有些發癢的鼻子,順勢翻了個身,香甜的呼嚕,再次響起。
而他身上的雪貂,或許是因爲,近朱者赤的緣故,在它的好基友,翻身的過程中,默契配合地爬上了小傢伙的肩膀,不一會兒,小呼嚕,也是呼呼響起。
身下的荷葉,卻是搖搖擺擺晃盪幾下,竟然再次穩定下來,早已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的衆人,見人沒有落入水中,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讓我來。”孔銘揚上前,蹲到媳婦的旁邊,撩了一些池塘的水,滴到小傢伙的鼻子上,仍不見有反應,再次撩水,還是如此,感覺有些丟臉的他,扭頭看向蘇青,“這小子喝的太醉了。”不是我不行。
蘇青瞥了他一眼,對着池塘喊道,“醬排骨好了,晚了就沒了……”
“哪裡,哪裡……”小白一猛子坐了起來,凌亂乍起的頭髮根根直豎,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無意識地急忙嚷開了,“醬排骨啊,你去那裡,給我站住……”
蘇青聞言,滿頭地黑線,孔銘揚見到小白起身,剛想要說媳婦太有才了,就被小白的醉話,給驚得一愣一愣的,而在場的人卻是笑得樂不可支,這孩子簡直太萌,太可愛了。
爲了讓他自己上來,蘇青黑着臉,無奈繼續誘哄,“醬排骨,在廚房呢,再不上來,就被人吃完了。”
吃貨,聽到完了的敏感字眼,忙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像一個箭頭般,竄入到了蘇青的懷裡,還是昏昏沉沉的小傢伙,沒有輕重,蘇青被他撞了一個趔趄,幸虧眼明手快的孔銘揚從後面摟住,阻止了媳婦摔倒地上。
心有餘悸的孔銘揚,瞪了兒子一眼,“這臭小子,真該打,看我不好好收拾他,這要是傷着了怎麼辦?”
可被訓斥的那人,在老媽的懷裡,惺忪的眼睛,瞄了半天,終於匯聚了焦距,盯着蘇青的臉龐。
“咿呀,妹妹?你怎麼長這麼大?這臉,這手,居然還能抱着我?天啊,我妹妹是個超人大力士?妹妹不是應該小小,團團,軟軟,香香的嗎?香還是挺香。”
邊嘟囔着,邊拱在了蘇青的懷裡,嗅了嗅,被黑臉的老爸,給一把扯了出來。
當下,晃動的小腦袋,對着孔銘揚,好一會兒,視線纔對準了臉,似乎是辨清了眼前之人,嘟着嘴巴,信誓旦旦地說。
“小妹兒,不怕,老跟我們搶老媽的老爸,其實就是個紙老虎,最怕的就是老媽,所以,我們一定要抱緊老媽的大腿,打倒老爸。”
臭小子,你老爸是紙老虎?還打倒我?孔銘揚極度扭曲,一巴掌拍到了小傢伙的腦袋上。
“懂不懂,先來後到,啊呸,懂不懂尊敬長輩。”孔二爺被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還有我閨女,你少教壞他。”
看着孔銘揚吃癟,其他人只是低笑,而他的幾位兄弟,卻是很沒風度地哈哈大笑,還在一旁打着拍子,給小白加油,喊着打倒老爸,打到老爸的口號
更有甚者,宋巖拿出了手機,對着樹蔭下的一家三口錄了下來,歡樂無限地說,“父子大戰,絕對賣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並且,杜翰東還在旁邊配上了拳擊比賽的講解,聽得衆人是東倒西歪,笑得不行。
連蘇青,嘴角都噙着笑意。
孔銘揚面無表情地掃了那幫無良的兄弟一眼,將小白從媳婦的身上扒拉下,準備進行一番教育,你說,兒子都騎在了老子頭上,這還得了?
可小傢伙,死拉着蘇青,嘴裡嘀嘀咕咕,“我要小妹,我要小妹……”
“什麼小妹?那是你媽,我媳婦。”孔銘揚一個用力,小傢伙就落到了他爸的懷裡。
“你跟他計較什麼,他喝醉了,知道什麼啊?”蘇青在一旁幫腔。
孔銘揚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什麼?不是說,醉話都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嗎,他今天這麼說,肯定是每天都在想着,要打倒我這個老爸,還敢夥同未出世的妹妹一起,簡直是活膩歪了,不教育不行啊,這都打倒老子了,難保以後不會翻天?”
“可見你這個老爸多失職,兒子喝醉都要先剷除了你,哈哈。”杜翰東幾人又笑開了。
孔銘揚的臉此時堪比鍋蓋,蘇青安慰了句,“這也不全是真話,也有可能……”
蘇青試圖爲即將被修理的小傢伙,好言幾句,誰知接下來,他在孔銘揚的懷裡,踢蹬不已,“我已經變成了荷葉化身,你們不能再拔我的牙,不能再吃我……”
蘇青和孔銘揚茫然對視一眼。
荷花化身?跟拔牙有什麼關係?
周放這會腦子倒是轉的快,“哪吒,骨肉還給了父母,還了生養之情,然後,他師傅給他做了個荷葉化身,小白的意思是,你們以後沒有理由,再拉他去拔牙。”
說完,嘿嘿笑了起來,“這腦回路咋長的,連這都能想到,真夠聰明的。”
不但孔銘揚的臉黑了,蘇青的臉也黑了,看了孔銘揚一眼,“他不是都在看韓劇嗎,什麼時候看的神話劇?”
“誰告訴你他只看韓劇?他什麼都看好不好?”
放在別的地方,那叫博學,可放在電視上,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連荷葉化身都給整出來了。
這對父母,頓感教育孩子,責任重大啊!
孔銘揚抱着熊兒子,走進了小傢伙的房間,放到牀上,並蓋上被子,見雪貂拱在小傢伙的胸口,怕他呼吸不暢,想要拿開之時,發現,這一對好基友,連醉酒狀態,都不捨得分開,那個緊密程度,孔銘揚使勁拉了幾下,愣是沒分開,氣得索性不管了。
小傢伙的體質的確特殊,幾壇酒進了肚子,擱在旁人身上,睡上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可他第二天早晨,就醒了過來。
見兒子醒來,憋着一股氣的孔二爺,將兒子拎到一個角落裡,準備教育一番。
可讓他苦逼的是,問小傢伙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記得,小傢伙竟然想了半天,茫然地搖搖頭,一問三不知,完全失憶狀態。
二爺掰扯着小傢伙的臉蛋,仔仔細細地不錯過一個細節地觀察,得出結果,不是撒謊,這時,他就像個被扎破的皮球,陡然泄了氣。
準備大大收拾兒子一番的他,此時此景,還怎麼下手?對於一個無知的人,根本無從下手還不好?
瞪了兒子一眼,找媳婦尋找安慰去了。
而被拎到牆角的小白,愣怔了片刻,望着老爸消失的背影,嘀咕了句,看來老爸真是老了,腦子都不好使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跑來問他?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邊嘀咕,邊搖頭嘆氣。
小白的心裡活動若是被其老爸知道,估計,這會兒,他都恨不得將這熊兒子,扔到外太空去,留在地球,早晚一天會氣死他這個父親。
再說,劉副主任,自從被捅破侵佔實習生成果之後,日子過得極其艱危。
這樣的醜聞,他這個科副主任的位置,自然是不能讓他再蹲着,沒幾天,就被罷免了。
好了,副主任的職務一被罷免,他也就是普通醫務工作者,或者連普通的醫務工作者都不如。
沒了職務,也就沒了權利,以前態度恭敬上趕着巴結的同事,現在,見了面,連招呼有時都懶得打,經常能聽到,三三兩兩的人,在背後議論,嘲笑,不恥,嬉笑之聲,傳入他的耳中,氣得他是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這幫勢利眼的東西,眼光可真是短淺,他剛下臺,竟然就忍不住要踩他,活該一輩子當個默默無聞的打工者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副主任,你們呢?
想到副主任,他心中的怒氣,猶如滔天海浪,無法抑制,都是那個該死的蘇青,要不是她,他怎麼可能放着好好的副主任不做,冒險一搏。
以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人人喊打,譏諷的田地。
他以後是沒什麼前途可言了,心生絕望的他,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蘇青身上。
既然,你毀了我的希望和事業前途,將我逼到絕望的田地,我也要你好過不了,要死,大家一起死,眼中閃過狠戾地光芒。
第二天,院領導,就收到了一份舉報信,神外科室的實習生蘇青,無醫生資格證,仗着權威的外公包庇,卻強行上臺手術,這嚴重違反了醫療條例,院方應該一視同仁,不能徇私,上面更是指出了章老就是那名權威之人。
醫院的院長,受到了檢舉信後,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半響,這纔打了個電話給章老,先是親切地問候一番,緊接着才委婉地說了舉報信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章老一聽,想也不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那個什麼劉副主任的報復。
這種人,整天想的都是些算計報復的人的事,專業技術能有進展才怪?
他冷哼一聲,“蘇青是我親外孫女,這沒錯,事情的前因後果,神經外科,心內科,幾個大科室的主任,當時都在場,你隨便問一個就能知道,專業上的事情,我從來不包庇誰,即便是我外孫女也一樣,你儘管秉公處理。”
但是有心想要欺負他外孫女,他卻是不能坐視不理,本來,還念着他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不忍對付他,可他卻不知悔改,一心要抓住蘇青不放,那就不要怪他不給人留後路了。
章老的權威不容小覷,況且他老人家還是章家的家主,豈是他一個醫院的院長能得罪起的,但受到舉報信,卻不能置之不理,他做事向來穩妥謹慎,所以,才提前給章老打了個電話,探探口風,提個醒。
可章老卻坦然地讓他秉公處理,看來,人家是胸有成竹。
這天上午,院裡的幾位領導,神情地嚴肅地來到了神外,叫去了蘇青和劉副主任,另外陪同的還有不知狀況的正主任。
院長打量了番,對面鎮靜自若地蘇青,心裡留下了幾分好感,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昨天已經調查清楚,對於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技術也是心生震驚和佩服。
緊接着將視線移到了劉副主任的身上,“你說她無醫師資格證?可有證據?”
劉副主任自被院長叫過來後,心裡就樂了起來,原本還怕章老利用關係阻擾掩蓋此事,沒想到卻是這麼順利,看來,他這外公對孫女也不咋的嗎?爲了自己的事業和名聲還不是撒手不管?
視線瞥了一旁猶自鎮靜的蘇青,暗暗冷哼,今天,看你還怎麼蹦躂,沒證行醫,即便是救了人,也是要重處的。
緊接着看向院長,斷定道:“第一,她還沒有畢業,自然沒有參加執業醫師考試的資格,第二,進了科室,她也沒有拿出過任何的證件。
我之所以舉報,是想着,醫療條例的頒佈,是要每人都遵守的,今天是救活了人,可要是明天,人沒救活,出了醫療事故,對病人不負責不說,還連累醫院。”
蘇青坐在一旁,聽着院長和劉副主任的對話,自始至終,都沒變過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院長聽了,沒有任何的情緒流露,再次問了句,“沒證這件事情,你有找本人確認過嗎?”
劉副主任想當然地反問了句,“這還需要問嗎?”
就見對面的院長,臉色陰沉了下來。
在一旁陪坐的正主任,剛開始聽到劉副主任舉報,就唉聲嘆氣,不知道說這人什麼好,人家放你一碼,不跟你計較,你反而還緊咬着不放,這不是上趕着找不自在嗎?
即便她沒有證件,這件事情,心裡有數就行了,捅出來?還真以爲,能把人家怎麼樣?從哪天章老對這外孫女喜愛疼到骨子裡的眼神,能不管?
這人活了這麼多年,全活到狗肚子裡了,跟中邪了似得。
院長扭頭,看向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蘇青,對於她毫無懼色的氣勢,頗爲滿意,這位氣度,那是活了一把年紀的劉副主任能比的。
“蘇青,劉副主任,剛纔的話,你也聽見了,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蘇青冷冷地目光,掃向劉副主任,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本本,放在了桌子上。
院長拿起看了眼,果然如此,便隨手丟在了劉副主任的面前。
感覺不太妙的劉副主任,拿起一看,人頓時呆愣住了,猶如被雷劈到般,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她還沒畢業,根本沒有資格考照啊……”
接下來蘇青的話給他解了惑,“有人推薦,並在考試中考取一定高的分數,是可以參加考試的,作爲一名醫生,我怎麼可能連無證不能行醫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是說,劉醫生不懂?”
再次自取其辱的劉副主任,面對周圍異樣譴責不屑的目光,這一刻真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幾天,劉副主任,就從醫院職工的名單中剔除了,醫院是不可能留這樣品行不端的人,一系列事情,也都在他的檔案上備了案。
可以說,被a大附屬醫院開除,有如此污點的醫生,在國內別想再找到一家醫院收留。
開除的消息不知道怎麼被他的妻子知道,本就忍受不了他的妻子,帶着孩子當天就搬離了家,留給他的是空蕩蕩的房子,和桌子上的一份冰冷的離婚協議書。
事業前途盡毀,妻離子散,可謂是人才兩空,他木呆呆地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唯一想的就是,是什麼原因,導致他走到了今天這種悽慘的田地。
酒鋪的裝修,已經完工,經與家人商量,開業定在了這周的週日。
開業並不準備大辦,連請帖都懶得發,估計來賓也就是經常聯繫的親朋好友。
可誰想到,開業那天,來賓卻出乎想象的多,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一斤半裝的酒罈,售價五百元,當天,就售出了將近一千壇,驚得二叔二嬸半天都合不攏嘴,大嘆,有錢人真是多。
不過,蘇青知道,這裡面一大部分,都是友情贊助,衝着酒來的,並沒有多少。
但她對自己的果酒有信心,相信,下次再來,肯定是奔着酒來的。
很久沒見的馬建中也來了,他的公司在京市迅速扎穩腳跟,在有力的人際關係下,很快壯大起來。
這人現在在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年輕有爲,更是千金小姐的夢中歸宿。
事業有成,人就顯得精神煥發,本就優雅英俊的人,更是風度翩翩,惹人矚目。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孔銘揚,蘇青日子過得最困難時,與這人合作相處,一直是他最在意嫉妒的一段時光。
媳婦的這一切,都應該有他陪着,這姓馬的冒出來,怎能不讓他嫉妒,尤其這時光還不能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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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看點,小白,划船是個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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