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聲音真他媽的恐怖,我們不會是穿越到了恐龍時代了吧。”雪麗驚呼。
雜亂震天的奔跑聲彷彿踏在每個人的心裡,心臟緊跟着一抽一抽的,下意識地紛紛拔出軍刺軍刀,沒有眼睛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冒險開火,那樣很有可能就誤傷自己人。
面對不知名的猛獸,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大家心裡免不了惶恐和懼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後退,揹負着崇高使命感,只能前進。
“大家保持鎮定,不要慌了陣腳。”段瑞提醒大家。
孔銘揚半摟着媳婦,眉頭緊湊,“這些猛獸應該跟我們上次碰到的一樣,被人控制了神智。”完全不受他和小白的威懾。
蘇青點了點頭,“難不成這幫人跟上次修煉邪功的那人是同夥?”
“不是同夥,最起碼也有關係。”孔銘揚下結論,“看這陣勢,猛獸的數量不會少了,眼睛不能視物,這次不許你再逞強,交給我。”
“恩,我知道。”這種情形,蘇青自然不會逞強。
砰地一聲,身後的鋼鐵門合上,強烈光線的空間裡,無數頭密密麻麻的猛獸,聞着人類的氣息,像是看到誘人的食物,嘶吼着就要朝他們撲過來。
這羣猛獸,似乎不受強光的限制,精準無比奔襲而來。
幸虧他們看不到,若是看到這些體型龐大,叫不上名來的兇猛怪獸,心裡肯定會先怯了幾分,而擱在普通人身上估計早嚇尿了。
耳邊的風聲,越來越響,鼻尖腥氣越來越重,直到感覺到了眼前時,大傢伙紛紛揮灑鋒利無比的匕首,朝着那腥氣濃郁的方向猛刺去。
“噗嗤!”刀鋒入肉的聲音,夾雜着痛吼聲在空間裡不斷響起。
不過,在沒有視物的情況下,光靠着聽覺和嗅覺,是不能給猛獸致命一擊的,沒有傷到要害的它們,在疼痛血腥的刺激下,反而更加地肆虐,狂暴,不一會兒,就響起九局人員吃痛的抽氣聲。
“他媽的這幫畜生,我的胳膊。”羅鷗與前方一隻猛獸搏擊,卻被後方一隻猛獸死咬住胳膊不放。
蘇軍離他最近,迅速將其拉到身後,一個迴旋踢,正好踢到怪獸的頭顱上,怪獸吃痛,下意識鬆開了鋒利的牙齒,而羅鷗這次得一撤回胳膊,不過,此時胳膊已經是血肉模糊,並被生生撕掉了一塊肉。
蘇軍聽到他壓抑的痛苦聲,說道,“你先包紮一下,我幫你掩護。”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受傷不輕,因爲,這羅鷗可是在九局有名的硬漢,耐力非一般人能比,除非是真的傷得極重,疼到骨子裡纔會忍耐不住發出聲音。
羅鷗拼命深呼吸,壓抑着椎骨之痛,感激道:“謝了!”
蘇軍恩了一聲,拿着匕首,耳聽八方地擋住前面攻襲而來的怪物。
羅鷗扯出隨身攜帶的救急包,迅速簡單地包紮了下,能止住血流,不至於因流血不止而死就行。
蘇軍這個比他小了不少的年輕人,雖然不愛說話,但拳腳功夫很是了得,而且人穩重心細,幾年間,就能單獨領隊出任務。
如此年輕就到了這種地位,擱在別人身上,羅鷗肯定不服,可對蘇軍卻是打心裡服氣,人家年輕怎麼了,人家有那個實力,說什麼靠關係,你有關係,也可以依靠啊,出任務那可是拿着腦袋在玩,實力不夠,就逞強參與高級別難度的任務,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挖抗找死嗎?
英雄惜英雄,但英雄之間更有強烈的比較之心,羅鷗一開始就負傷,心裡憋了一股氣,大罵着上前與猛獸廝殺在一起。
雪麗雖然是名女性,卻巾幗不讓鬚眉,在如此驚險恐怖之下,反而越發激起心中的血性,匕首舞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刀刀見血,怪獸吃痛連連。
那些吃了虧的怪獸,反而盯上了她,紛紛圍了上來,雖然她動作敏捷,可無奈女性在生理上,體力永遠比不上男性,再加上引起了怪獸的格外關注,很快身上就有幾處受傷,有些力不從心。
周放因爲周軍長被綁,心裡充滿了焦急和恨意,在面對着這幫畜生的時候,嗜殺氣息縈繞在他的周圍,不管不顧地大喊大叫,不要命地與野獸搏鬥,每刀揮灑下去,那力度幾乎要對穿對方。
這股可怕的兇狠,使得那些攻上來的畜生有了懼怕,一時間不敢上來,尋找另外一個目標。
你不來找我,難道我就不會找你嗎,周放就朝着血腥氣重的地方大勢攻擊,剛好他的旁邊就是不支的雪麗,周放一陣蠻橫的動作,頓時解了她的圍。
聽出是周放聲音的雪麗,喘着粗氣,讚歎道:“小夥子不錯啊,可以考慮加入我們九局了。”
周放不知自己泄恨的舉動,幫了別人,聽到她的話,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謝謝誇獎,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不過,我也有加入九局的想法。”
“你是孔銘揚的哥們,小白的乾爹,有蘇青在,你肯定進得了,不過,姐姐要提醒你一句,九局的日子是極富挑戰性,但乾的都是玩命的,不知道那次任務就沒命了,那你父母可是會哭死,所以,進去之前要考慮清楚。”雪麗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周放一刀子刺到旁邊一頭怪獸的頭顱上,疼的那傢伙退了下去,喘息的間隙說道:“我看蘇青就過得很滋潤。”
說到蘇青,雪麗哼道:“你跟她比,九局裡有幾個蘇青,除了她之外,剩下的全都要拿命博,不過你要是有她那樣的手段,你也可以有這樣的待遇。”
周放猛搖頭,還是算了吧,這輩子他是比不上了的。
如此蒙着眼睛戰鬥,除去剛開始的一股勁頭,殺了不少的怪獸,可畢竟他們是人,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而那些怪獸,也不知道有多少,好像是殺不完,抵抗住了一波還有一波,只要不是傷其到致命點,他們立馬滿血復活,再次攻擊上來。
此時,大家紛紛處於被動的捱打局面,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苦不堪言地紛紛罵娘。
再說蘇青一家,孔銘揚摟住媳婦,拳頭就像是銅牆鐵壁,堅不可摧,那些攻擊上來的猛獸,無不是一拳頭就揍成渣渣,一命嗚呼,再也沒有滿血復活的可能。
這殘暴的陣勢根本無需蘇青動手。
而小白呢,一開始也是呆在老爸的身邊,他身上有天罡之氣自動護體,孔銘揚和蘇青對他倒也不太擔心,可是,想不到,一隻被孔銘揚打蒙了的怪獸,在死之前倒在了小傢伙的身邊,而好死不死地,爪子落地的那刻,剛好勾住了小傢伙的褲子,只聽砰地一聲,那龐大的傢伙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可你死就死唄,可偏偏在死前這一刻,將小傢伙的褲子給脫了下來,只剩下裡面的小褲褲。
小白猛地一激靈,就感覺到下身冷颼颼地,忍不住用手一摸,臥槽,褲子被扒掉了。
小傢伙那叫一個羞憤難當,過早成熟的他,很早就知道,羞恥兩字咋寫,除了老爸老媽面前,從來不裸身示人,即便是外婆也同樣如此,就連開襠褲他都沒有穿過,今天居然被人,不對,是被獸當場扒掉了褲子。
他心裡那個火,那個氣,蹭蹭地就往上升,小臉紅撲撲地,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憤的。
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看四周,封住了視感,黑漆漆地啥也看不清,心裡有了些安慰,趕緊一把將褲子提了上來,而且還不放心地又往上提高了幾分,這纔有了些許安全感。
然後,拳頭握的嘎吱嘎吱響,與貂兒溝通一番,然後縱身一躍,就跳進了怪獸圈的中心,大殺四方。
雪貂雖然也被封住了視感,但是它的嗅覺卻比人類高出很多倍,在它的吱吱聲中提示着怪獸的位置,緊接着就見小白猶如一枚流星,快如閃電地撞擊而去。
對於天罡之氣,隨着功力的加深小白已經能收放自如,此時身體外層貌似被透明之光包裹,泛着點點亮光,正是外放的天罡之氣。
天罡之氣,別說這些怪獸,即便是孔老爺子和孔銘揚都不敢硬接,力量強悍至極,正是天狼體彪悍之所在。
撞上小白的怪獸,紛紛四分五裂,血塊肢體橫灑一地,好在大傢伙的眼睛看不到,若不然,見到這觸目驚心,血肉塊滿地的殘忍境況也會噩夢連連的。
“這幫不要臉的色傢伙,竟敢脫我的褲子,看我不把你們的賤爪子給削了,太欺負小孩了。”小白邊打鬥邊不忿地大罵。
至於他這一發怒造成的慘不忍睹的血腥場面,他壓根就不知道,全憑着一股怒氣所爲,要是眼睛能看到,估計就不會如此了。
蘇青聽到小白在怪獸圈裡,握着孔銘揚的手無意識地緊了幾分,擔憂道:“這熊孩子怎麼跑到哪裡去了,我不是跟他說過不讓他到處亂跑嗎?”
孔銘揚一拳頭將扒上來的猛獸,雲淡風青地轟至一邊,躺在地上不再動彈,這才冷哼了聲,“你見過他什麼時候,老老實實地聽話了,能忍到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銀狼的血液裡本就充滿着嗜血與狂躁。
蘇青嘆了口氣,“他就不能讓人省心點嗎?”
“擔心那小子,你還不如擔心你老公呢,有天罡之氣護體,他可稱得上鋼鐵不壞之身,連爺爺都羨慕不來,而你老公我,卻是血肉之軀,一爪子下去,我就能血流如注。”
蘇青反問道:“要不讓我來保護你,雖然我現在有身孕,可我有銀針護體,那些畜生也進不了身。”
孔銘揚忙汗了一把,他本來想讓媳婦說幾句軟乎話,可沒想到卻遭到了媳婦的鄙視。忙賠笑道。
“那敢勞煩媳婦大人啊,別說這些畜生二爺不看在眼裡,就是再兇猛,我也要擋在你前面啊,放心地將你自己還有咱閨女交給我吧,保證將你們保護的妥妥的。”
蘇青哼了一聲,“什麼時候了,還貧呢。”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危險環伺之下,竟然還不忘撩撥她。
小白這一發飆,可是大大減輕了九局的壓力,怪獸減少的速度越來越快,讓他們不至於力竭被野獸吞了。
可聽聲音像是小白在不遠處大殺四方,嘴裡還不停地咒罵着,什麼不要臉的色鬼,色獸,竟然脫他褲子,看他不將他們的爪子全都剁掉。
大傢伙頓時滿頭的黑線,一時間哭笑不得,原來這孩子是受了刺激纔會如此,而這刺激居然還是因爲被扒了褲子。
這簡直可以稱之爲特大驚聞了,某四歲的孩子因爲被猛獸扒了褲子,惱羞成怒,大開殺戒,血流成河。
不過,這驚聞說出去估計也沒有多少人相信。
反觀崔以珊人就不怎麼好了,透過屏幕,看到那該死地臭小子,身上彷彿裹了一層保護膜,碰則非死即傷,幾乎殺盡了她一大半飼養的猛獸,震驚之色老半天都沒有下去,還有那人,兇猛異常的野獸,在他那裡就好像是豆腐一般,一碰即碎。
情緒複雜,震驚,憤怒,不甘,各種情緒紛呈,這一刻,她好像才真正認識這一家人。
那女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讓那幫人避免了眼睛之傷,還有那孩子恐怖詭異之極的力量,就像吸取精神力的那股力量一般同樣可怖。
她以前居然將人家當成手無寸鐵的弱者去試圖偷襲,而且還以爲那孩子人小好騙,還去逗弄,卻原來也是一隻兇悍異常的小老虎,下好了套等着咬她一口。
此時她自信的堡壘有了鬆動的跡象,真的能剷除這幫人嗎?
這些怪獸沒有自己的神智,只要聞到氣味就會不停攻擊,在小白和孔銘揚除去了大部分之後,剩餘的寥寥,被他們合力給阻殺了,雖然眼睛不能視物,可這幫畜生卻會主動上前攻擊,不至於傷害自己的隊員,這一點估計那幫異能者提前沒有想到。
怪獸被除去,空間內強烈之光也緊接着消失,在蘇青幫他們恢復了視力之後,一睜眼看到身處的場景,即便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他們,也止不住乾嘔。
太血腥,太慘不忍賭了。
就好像處在堆積如山的屠宰場,周圍全部是動物的血液和肢體以及碎肉。
光看到這些也就罷了,而且周圍還有不少整個的屍體,一想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碎塊是從他們剖解,更是恐怖難當。
“小白,你太牛逼了,我以前看錯你了。”羅鷗忍住翻涌上來的噁心感,對小白輸了個大拇指。然後,上上下下打量小傢伙一番,“我深深地懷疑,你不是人。”
“你纔不是人呢。”雪麗幹吐了半天,拼命抹殺剛纔看到的一幕,胃內這纔好受一些,剛直起身子,就聽到羅鷗說小白不是人,頓時火了,恰着腰喘息。
“你纔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有你這麼忘恩負義的人嗎,人家孩子剛救了你,不感謝也就算了,竟然罵人家孩子不是人,我都不愛說你,你都這麼大的歲數了,會不會說話,能不能感恩。”
霹靂巴拉,羅鷗就被雪麗一頓很罵,頓時滿臉通紅,指着雪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這兇婆娘,難怪沒有男人要你,我說什麼了,我不就是說小傢伙不是人了嗎?可你能不能等我說完啊,小傢伙這麼厲害是人他就怪了,他只能是誤入凡間的仙童。”
還仙童?小傢伙的父母紛紛黑線,就那吃貨還仙童,那孩子他老爸老媽是什麼啊?
“行了,你們兩別爭了,小白這會可是我們的大功臣,要好好謝謝人家孩子。”見兩人還沒完沒了,段瑞趕緊出來打圓場。
蘇軍摸摸小傢伙的腦袋,笑笑,很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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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什麼,這臭小子不給大家添亂就萬事大吉了。”作爲家長,還是要謙虛一下的,孔銘揚忙擺手道。
小白摸着肩膀上雪貂的腦袋,無聲反對他老爸的話。
“孔二少說這話可不對,小傢伙一路上不但沒有添亂,還幫了我們不少的忙,這次的任務若是能完成,可是少不了他的功勞,真是無父無犬子啊,可以想見,以後小白不輸給你這個父親。”段瑞誠懇地說。
二爺一聽,頓時苦澀難耐,還強,再強,地球還容得下他,還是拉倒吧,他只希望這孩子平平凡凡些好,這樣就不至於騎到他老子頭上作福作威了。
除了孔銘揚一家,大家身上添了無數的傷,在驚險過去後,疼痛放大,紛紛倒抽冷氣,不趕緊處理,很難應付下一關。
蘇青就提議暫且處理完傷口再闖關,可九局的人,受傷都是日常見慣了的事,耐性超出一般人很多,說是時間倉促,不能再耽擱。
“咱們已經過了兩關,每次都是險些環生,想來這最後一關,更是不會容易了,大家要是不能保持一個很好的狀態,更不容易闖關。”蘇青淡淡地說道。
大傢伙聞言,想到了前兩次,幾乎每次都險些丟掉生命,那接下來這第三關還會容易了,當下便同意了蘇青的提議。
執行任務中,有個醫生,可以減少很大的人員傷亡,提高任務的成功率,況且還是蘇青這樣的神醫,大家在處理完傷口五分鐘的時間內,疼痛大減,活動也不至於受限,活像那些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一般。
與之前相比,確實是兩個面貌,提高了不少戰鬥力。
到了第三關,在大家的視線中,那道鋼鐵門緩緩開啓,本以爲再有什麼像剛纔那強烈光芒出現,而強加警惕時,等了會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與前面同樣辦大小的空間,空蕩蕩地。
大家謹慎地緩緩前行,在他們都進來的同時,後邊的鋼鐵門再次關上,緊接着,只聽得咔嚓一陣似乎是鐵器摩擦的刺耳聲響後,又是哐噹一聲,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刀尖,銀光流傳,寒意深深。
大家見了猛吞了唾液,難不成要他們從上面過去,可他們都是血肉之軀,一腳踏上去,那鐵定對穿腳心啊。
再往上看,是不是要想辦法,飛度過去時,突然,又是一陣咔嚓的聲音,然後,空氣中想起嗖嗖的聲音。
緊接着就看到,無數的匕首般的鋒利物,不停地穿梭,從一冊射出,然後進入另一側,來回循環。
不用想,人一走進,肯定變成刺蝟。
“他媽的,這纔是真正的刀光劍影。”雪麗愣了會兒忍不住罵了句。
段瑞不無失落道;“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我們過這一關。”
周放見此,手掌幾乎摳出肉來,眼睛血紅。
蘇青與孔銘揚對視一眼,就見孔銘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