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一旁的小玉驚訝了聲,作勢就要往他們跟前去,卻被舉着槍的九局之人擋了回來。
此地此時,過往車輛本就不多,即便有,看到打鬥的場面,油門只會恨不得一腳踩到底,誰也不會傻到在夜半三更,人煙稀少的地帶,多管閒事,搞不好,小命很有可能神不知過不覺地丟掉。
看到突然出現的這對男女,十幾號人,猛然一愣,再從那女人的話裡,聽出來這幾人之前認識。
其中一名黝黑精壯的男子,應該是隊長似的人物,面無表情地掃了蘇青和孔名銘兩人一眼,“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沒事的話,趕緊離開,省的子彈不長眼睛,誤傷了就不好了,趕緊回家滾被窩去吧。”
蘇青不常在九局走動,接觸的人並不多,這些人並不認識她,而她也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的氣息,推斷有可能是九局的人。
孔銘揚摟着媳婦的腰,嘴角帶着笑意。
蘇青也不接話,從身上掏出一個本本,翻出正面,遞到那黝黑男人面前。
這兩人雖然身上沒帶武器傢伙,可往那一站,散發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覷,而且對他剛纔威脅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裡面說明的問題多了。
黝黑男子,警惕地打量了一番兩人後,這才藉着路燈昏暗的光線,看向送到眼前的本本。
不用翻開細看,光看皮子上的幾個大字,已經足夠他驚駭,眼睛畏縮片刻,再擡頭,看向兩人的方向,迅速帶着恭敬,行了一個下級對上級的禮節。
其餘十幾號人,楞然了片刻,心裡琢磨,這對年輕人是什麼身份,使得他們的隊長瞄了一眼毫不起眼的本本,就變得異常恭敬行禮。
當然,這些詫異也只能暫時壓下,緊跟着行禮。
蘇青擺擺手,瞄了小玉一眼,隨意問道:“你們這次執行的任務就是抓她?”
黝黑男人點頭,“是的。”
“看她年輕輕輕,即便是殺人放火,也用不着動用九局的人吧?”蘇青再問。
牽涉到案件,黝黑男人有些爲難。
蘇青恩了一聲,眼神逼迫,等着他的回答。
黝黑男子,吞嚥了了下,“她是沒有殺人放火,可她所犯下的罪,比那嚴重多了,我們布了很久的局,逮捕罪犯,眼看大功告成,可這女人卻跳了出來,協助罪犯逃跑,致使我們的努力打了水漂不說,還讓罪犯逍遙法外,這女人與罪犯肯定是同夥,我們要抓住回去審問,找出罪犯的下落。”
“你這個挖煤的,你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真的不認識他,那天,我只是認爲你們是一羣壞人,欺負弱小,我才挺身而出,我又不知道他是你們要抓的罪犯,純屬誤會一場,呵呵……”小玉在旁邊乾笑。
“誰是挖煤的?”黝黑男子,氣不打一處來,怒瞪着小玉,活像要吃人。
小玉低聲姑嘀咕了句,“這麼黑,跟挖煤的很像啊,我說錯了嗎?難不成讓我喊你黑包公不成?”
雖然聲音小,但不影響在場的人,聽得一清二楚,九局的那些隊員,或低頭,或錯開視線,看向別處,唯一相同的就是,嘴角均帶着壓抑的笑意。
黝黑男人現在已經不想吃人了,他媽的,他想掐着她的脖子,扔進大海里餵魚。
雖然男人不注重形象,不注重膚色,可你若是長了一張混在國際黑人友人裡面,都看不出異類的話,你就不那麼淡定了。
孔銘揚嘴角的笑意加深,湊在媳婦耳邊低語,“她不但喜歡不分青紅皁白地樂於助人,吃貨潛力無限不說,拉仇恨值的能力也是槓槓的,要不是任務在身,這黑包公,估計給她一槍的心都有。”
還黑包公?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蘇青瞥了某人一眼,眼看事態鬥轉直下,趕緊開口道:“她說的話,我認爲可信,她,我認識,品性還算了解些,不太可能是那罪犯的同夥,你們抓到她,也沒什麼用處,浪費了時間,也對案件起不到任何益處,把她給放了吧。”
“對對,抓了我回去,真的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還是不知道啊,我真的不認識那人。”小玉在旁邊極力辯解。
黝黑男子瞪了她一眼,轉身看着蘇青,“不是我不願意通融,這女人是鄭局下的命令,一定要抓回去,我要是放了她,我也沒法回去交差啊。”
“鄭局?”蘇青皺了下眉。
黝黑男人點頭。
“龍局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像是將九局交給了一個姓鄭的副局長。”孔銘揚解惑道。
蘇青把這事給忘了,前段時間,是好像聽蘇軍回來提起過,龍局有重要事情在身,好長時間不在局裡。
當時她還問,誰來主管九局的事情,蘇軍好像說的那人也是姓鄭。
只不過,原本她就不準備與九局牽涉過深,誰主管事務跟她真的關係不大。
她平常都是跟龍局直接聯繫,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也就打個電話通報一聲的事,因爲,原本這女孩子就不是什麼壞人,等抓到那名罪犯,也就真相大白了。
可這鄭局,素未謀面,想也知道,肯定不會像龍局那般,賣她面子。
可要是放任不管,即便是這次抓不到,以九局的能力,也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抓了進去,脫一層皮都是最輕微的。
儘管知道干預工作,有些不妥,但這小玉從某種角度來說,可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她又不是真的冷情之人,人家素不相識都能挺身而出,她要是連這點都不願意做,那可真是要唾棄自己了。
“要不這樣,人我先帶回去,鄭局若是問起來,你就讓他找我,我隨時在家恭候。”蘇青想了想說。
黝黑男子,很顯然不願意,他們這些人,雖然對官大一級的人,給予尊敬,可骨子裡,就真的對你言聽計從?
當然不可能,這些人可都是死亡堆裡,摸打滾爬的,靠着實力拼搏出來的,打心裡敬畏的是那些實力強悍的人。
再看眼前這兩人,氣勢是能唬人,官階似乎也在他們之上,可他們聽從的是鄭局,你跑出來,拿個本本,那給你一點的面子,可你要是對我們的工作指手畫腳,那咱們就不能忍,也不能聽之任之。
黝黑男人還沒開口,小玉身旁的一名隊員,武器已經對準了小玉的要害,搶先說道:“隊長,別忘了我們身上肩負的任務,出任務時,身上的任務可是高於一切,這女人一定要抓回去。”
只是,他剛毅不屈的話,還沒落地,就聽到一聲劇烈的鋼鐵掰斷的聲音響起。
順着聲音,在場的人看去,頓時驚駭了,指着小玉的那把槍,居然從中間生生斷爲兩截。
急忙掃視一週,視線就定格在,剛放下手臂的孔銘揚身上。
衆人瞬間明白眼前是個什麼情況,我靠,這人太牛逼了。
隔空打力不說,居然能掰斷槍支。
這可跟推倒一堵牆不同,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將槍支擊個粉碎,並不是沒人做到,可你只想截斷,那可是對力量運用的考量,運用自如,都不一定形容得出此種程度。
這一幕雖然震撼到了他們,可他們也不是剛走出山裡的菜鳥,少愣神後,迅速反應過來,警惕地防備着蘇青和孔銘揚。
“我媳婦好言和你們說,怎麼就聽不懂呢?既然聽不懂,那就不用費話了,大晚上的,你們不休息,我們也要休息了,這人,我們帶走了。
想要鬆鬆筋骨的,我也沒有意見,只是,二爺學藝尚淺,手上沒個輕重,要是生命有個什麼意外,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知道你們不怕死,可要這麼死了,到了地下,也會冤枉的想撞牆,當然,總歸一句話,我媳婦說要帶她走,那就是結果,不是商量,而且過程也不重要。”
在夜深人靜之際,孔銘揚的聲音不大,力度舒緩,聽起來,有種悠揚慵懶之感。
可穿透和震撼力,卻剛好與之相反,若沒有剛纔露出的那一手,估計大家只會冷嗤一聲,裝逼裝的這麼吊,當老子是嚇大的,老子最痛恨的就是,他媽的你們這些仗着家裡有些小錢,就嘚瑟得以爲自己是玉皇大帝般,人人都要朝你低頭。
可目前,顯然不是,這人不是裝逼恐嚇,而是在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並且他媽的,還好心地幫他們剖析了死亡心理歷程,雖然可惡,可誰叫他媽的就說中了他們心裡所想呢。
大家是粗糙漢子,可不是沒有眼色的愣頭青。
黝黑的隊長,無奈地說:“你將人帶走可以,但請一定要保證不能放走,否則,我們回去不好交代。”
二爺正想給予眼色,讓其明白,二爺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威脅兩字,只是被眼明手快地媳婦,給制止了。
事情辦成,你忍下你那少爺脾氣會死啊,沒看到眼前這幫人,臉色鐵青,怒氣沖天嗎,都快成氣包了,你就不要再繼續刺激了。
轉頭,對上黝黑隊長的視線,“放心吧,在鄭局找上我之前,我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一行人離開後,小玉跑到兩人的跟前,興奮道:“從第一眼看到你們,就知道你們是好人,問都不問,居然都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的。”
這還用問嗎?憑你現有的智商,當上罪犯的同夥,真是高看你了,“先上車吧。”
“去那兒?”小玉問。
“跟我們回家啊,我可是跟那人保證過了,鄭局沒聯繫我之前,是不能放你離開的,你現在也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進入另外一個牢籠。”蘇青開玩笑道。
小玉坐上後位,聞言愣了下,隨後,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是在幫我,爲我好,不過,去你們家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怪不好意思的。”撓着頭,面露尷尬。
蘇青笑了下,問答:“你目前是在讀書,還是在工作?”
“我沒有讀書,從家鄉來這兒,也才幾個月,工作也找了不少,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工作都幹不長。”說到這兒,簡直不是一般的懊惱。
像她這樣的性子,一般的工作確實不太適合,一根筋,喜歡打抱不平不說,還有不低的武力值,可不整個就是一問題兒童。
況且這女人身上應該有着不少的秘密,放在外面,的確危險,光憑着救葡萄的那次,能幫的話,也是無法推脫的。
到家太晚了,沒有驚動別人,蘇青給她安排好房間,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不用上班,晚起了會兒,起來後,居然發現,小玉這丫頭,居然跟四合院的人相處融洽,對她極其熱情。
最後詢問得知,這一切要多虧了葡萄熊孩子,看到小玉的第一眼,就驚異喊道:“你不是那天幫我擋熱水的阿姨嗎?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得啦?”
於是,四合院的人,就詳細詢問孩子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得知事情的經過後,就把小玉當成了救命恩人對待,能不熱情嗎?
三個娃娃,那可是幾家大人的心頭寶,寶貝程度可想而知,連早晨過來蹭飯,順帶看乖乖們的孔老爺子,對小玉也感激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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