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三個小傢伙看着老媽肚子上捲縮成一團的東西,禁不住喊出了聲。
撞開孔銘揚手的小東西,溼漉漉的小腦袋在老媽柔軟溫暖的皮膚上磨蹭了好一會兒,黏在一起的眼睫毛顫了幾顫又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三個小傢伙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心心期盼了很久的小四,居然不理他們?
也太沒禮貌了吧,葡萄心裡很不是滋味,原本以爲有了小四,又多了一人追着他喊哥哥,自信心得以膨脹,可誰知小四理都不理他,帶着略微受傷的眼神看向哥哥,“我剛生下來時,也這麼……酷麼?”
其實,熊孩子真正想說的是沒禮貌,不過,顧忌到小四剛來到這個家,熊孩子還是給他留着幾分面子的,用了一個酷字代替,當然內心裡還是給自己留了條退路的,萬一他剛生下來時,也是這麼的不討人喜歡呢。
小白看看大赤赤扒着老媽肚子酣睡的小東西,再聯想葡萄剛生下來的呆萌樣子,老實說道:“你比他乖多了,這小子一看就欠揍。”
這是小白第一次見到小四所給予它的內心的真實感受,其實,這何嘗不是其老子的心聲。
二爺被小兒子撞開,感嘆臭小子剛生下來就有這麼大的力氣之餘,對他也不滿意,你說你都在我媳婦的肚子裡待了十個月了,居然還不滿足,還要佔據着地盤不撒手,這怎麼能行?
雖然小崽子剛生下來體積不大,可也是有重量的好吧,爲了生你,自家媳婦都累暈過去了,你居然還不讓她好好休息,可真是大不孝。
二爺當下躲開它的小腦袋,拎着脖子給拎了起來,放在了旁邊準備好的木桶裡,動作表面看似有些粗魯,但放進去之前,不忘試試水溫卻能體現出二爺心中本能的護犢子心情。
小東西被吵醒了,不知是因爲離開熟悉的母體,熟悉的氣息的原因,還是被打擾睡眠的原因,小東西渾身透着一股子煩躁,一落進水裡,立馬大力撲騰起來,溫水四濺,瞬間淋溼了最靠近的二爺。
“臭小子,欠揍是吧?”二爺抹了把滿臉,滿眼的水滴,氣呼呼地瞪着木桶裡撲騰的越來越來勁的小東西。
小四簡直太會拉仇恨值了,出生不到半個小時,不但大哥喊着要揍他,連他老子氣的也要揚言揍他。
父子僵持階段,小白,葡萄和橙子走到跟前,盯着木桶裡撲騰的小四。
果然不虧是銀狼血統,小東西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在水裡就這麼撲騰一陣子,居然給他撲騰會了一門技能,游泳,自學成才。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東西悟性高,不過,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學游泳在危急時刻也許學的最快。
看到小兒子浮着毛茸茸的小身子,不至於沉下去,二爺衝小白他們吩咐道:“看着它點,我去照顧你們老媽。”
老爸離開後,三個孩子又挨着木桶靠近了幾分,小白眼睛盯着小四,防止他溺水,照眼下看來,貌似已經學會了游泳,但畢竟剛出生還小,小心謹慎還是要的。
橙子還是蠻喜歡這個小狼崽弟弟的,當下捲起袖子,拿着毛巾,輕柔地擦洗小四身上的粘液。
剛開始橙子接觸它時,小東西還有些牴觸,不過,鼻子貼着橙子的手掌心嗅了幾下後,就安靜地任她擦洗了,間或還舒服地哼哼幾聲。
“小四,真乖。”橙子低聲道。
小東西聞聲,伸出腦袋擱在橙子的手掌心似乎撒嬌地磨蹭了幾下。
這一幕把一旁的葡萄看的羨煞不已,小爪子忍不住也伸了出來,同時心裡有些愧疚,剛纔他不該認爲小四沒有禮貌,看看小四多乖啊。
可悲劇就在這時發生了,葡萄的手還沒摸上它的腦袋,就被它給狠狠咬了一口。
熊孩子瞬間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多虧小東西沒長牙齒,可即便是這樣,葡萄還是感到手指頭生疼,可以想象得出,若是有牙齒,熊孩子的手這會兒鐵定血淋淋的。
葡萄熊孩子被弟弟嫌棄了,委屈了,拿溼潤的眼睛瞅着小白,“小四,它……它咬我。”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熊孩子並不是要跟哥哥告弟弟的狀,他只是傷心了,深受打擊了,想要尋找安慰。
而小白給出的反應卻是極其粗暴,拎起小東西就揍了一頓,這小子太壞了,太惡劣了,血脈相連的氣息,這小子肯定嗅得出來,卻還是發起了攻擊,不揍它揍誰,在他們家,絕對不允許兄弟相鬥。
這一刻,小白擔負了教育小四的大任。
被揍了一頓的小四,哼唧了幾聲,比之前老實了那麼一點,小白再去摸它,身子僵硬了下,卻不敢再咬人了,似乎察覺到了大哥的威嚴。
果然,對於惡勢力,就要使用粗暴手段,簡單而有效。
小四洗乾淨後,身子來回地扭來扭去,怎麼都不行,小白一看,便將它拎到了老媽的牀上。
洗乾淨後的小四,皮毛乾淨明亮很多,柔軟光滑,銀白毛髮上似乎泛着點點彩色之光,嗅着氣息,一路搖搖晃晃地找到蘇青的肚子,貼着捲縮下來。
在小東西洗澡的間隙,二爺已經將媳婦和現場收拾乾淨,並開始準備一家人的飯食,首先煮了一碗米糊糊,給剛出生的小兒子,先湊合一晚再說,媳婦還在睡着,自然不能餵奶。
“你還嫌棄上了,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錯了。”惡劣的小四將老爸喂到嘴裡的米糊糊給一口吐了出來。
說這小子惡劣,一點都不誇張,你說你不吃就不吃吧,你居然直接吐到了二爺的臉上。
眼睛,眉毛,鼻子沾染了白白米糊糊的二爺,心裡那叫一個氣,擔驚受怕,辛辛苦苦地把這小子給生出來,生怕餓着,趕緊給它弄吃的,可它呢,不感恩不說,居然還噴他一臉。
這是什麼樣的孩子?小白他們再頑劣,頂多是嘴巴上氣氣他,可這小子呢,一個不滿意就使壞,現在都這樣,再大些還得了。
二爺當下放下碗,拎起來又是一頓揍。
這小四還真夠可以的,從出生到現在,已經捱了兩頓揍了。
再次被揍的小四,哼唧着扒拉蘇青,可蘇青體力透支,根本沒力氣醒過來。
二爺一看這壞小子噴他不說,還搗亂媳婦睡覺,一把將他拎到自己懷裡禁錮着。
接下來的餵食就順利多了,再沒發生不滿噴飯行爲。
小白看着吞嚥米糊糊的小四,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有個這麼欠揍的弟弟。
葡萄也納着悶呢,小四爲什麼老是找着捱揍呢?惹了老爸不說,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吃飯,何苦呢?
至於橙子,卻極喜歡這個弟弟,樂此不疲地挑戰着一家人的極限,以後的日子肯定少不了熱鬧。
晚上,小白和橙子葡萄上牀後,二爺這纔給他們關好門,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昏黃的燈光下,媳婦的臉是缺乏血色的白,心臟揪了一下,這回生小四,她沒少吃苦,往常有功力在身,身體恢復極快,而現在呢,沒有功力不說,空間也進不去,不然,也可以用靈泉水改善下體質嘛。
蘇青生了三胎,唯有這次體會到了所謂普通人的坐月子,生完小四,也耗盡了所有的氣力,疲乏到了骨子裡,房間裡大人孩子出出進進發出不小的動靜,都沒能吵醒她,可以想象疲憊到了何種程度。
二爺踢掉鞋,掀開被子爬上牀,挨着媳婦躺了下來,埋首在媳婦脖頸裡,吸了兩口,熟悉到骨子裡的好聞氣息,使得二爺焦躁的心情頓時舒緩了不少,伸出長臂,抱住媳婦,同時睏意也襲了上來。
忙碌了一天,抱着媳婦的這一刻,二爺才察覺到了疲憊,正在他昏昏欲睡之際,手被什麼東西啃了一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二爺忙坐起來,往裡一瞄,發現偎在媳婦臉側的小崽子,正四肢爪子抱着他的手啃的起勁。
牙口可真好,二爺心想,莫不是餓了?抽開手,小崽子又老實了,這模樣倒不像是餓着了。
隨即躺下,手又樓上媳婦,準備睡覺,還沒一秒鐘的時間,小崽子又啃起來了,沒有牙齒,不怕流血,可也會疼啊,這樣怎麼能睡的着?
二爺有些火大,可又怕打擾媳婦休息,不敢生出太大的動靜,低聲呵斥道:“你想幹麼?再搗亂,就將你扔到小白他們屋。”
小東西啃了一陣,就往外扒拉他的手,這會兒,二爺再不明白狼崽子的意思,他可真白活了。
這熊孩子竟然不許他碰他媳婦,這小崽子不但惡劣,還無比霸道,可這是他媳婦,他想怎麼抱就怎麼抱,憑什麼不許啊?
這會兒將他按回肚子裡還來得及麼。
父子兩人膠質住了,最後的結果是,二爺手按在小崽子的身上纔算是消停下來,入睡之前還在想,辛辛苦苦生他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一直到第二天的黃昏,蘇青才甦醒過來,同時也帶回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那就是,時隔兩月的時間,空間再次打開了。
可不就是意外中的驚喜,蘇青原本以爲要等到出去了,空間才能解禁,的確是沒想到,小四的降生,還附帶如此大的驚喜。
在物質匱乏,危險叢生的原始境,有了空間,在某種程度上,使得一家人的安全多了幾分保險,而且日常生活也要方便許多。
帶着一家子進了空間,虛弱的蘇青趕緊先補充了些靈泉水,身體纔算是好受很多。
這段時間的體弱程度,也只有在上輩子出現過,若是一輩子都這樣,蘇青真的不敢想象。
自從蘇青醒來,小四就一直扒拉在她的身上,那架勢誰靠近就要咬誰,似乎有了老媽的庇護,完全不記得昨天挨的揍。
當然了,對於小白和孔銘揚來說,不記得沒關係,他們會時刻提醒這臭小子的。
一開始,蘇青看到粗暴的這一幕,下巴都快驚掉了,畢竟,武力鎮壓這事在他們家一直都不曾發生過。
即便是小白他們犯了錯,懲罰時,也是採用溫和的手段,頂多讓他們打坐幾個時辰,粗暴的揍人應該一次都沒有吧。
蘇青初開始見,自然要護在小四前頭,雖然它霸道惡劣了些,畢竟纔剛出生,慢慢教就是了。
她也知道,這兩人揍人時有分寸,不會真的傷了孩子,可還是看不過眼,總覺得只有不負責任的父母,纔會揍孩子。
可隨後,她就不這麼想了,也慢慢體會到爲什麼會採用粗暴的行徑對小四。
因爲這孩子實在是惡劣的可以,讓她有種這小子是惡魔託生而來的感覺。
這纔出生沒多久,就開始欺負葡萄,葡萄只要一靠近它,或者自己,它就齜牙咧嘴的要咬人。
而葡萄單純,又稀罕弟弟,即使被欺負了也不反抗,頂多是躲開來,只是拿哀怨的眼神瞅着它。
因爲這個小白沒少揍它,小東西是不敢惹小白,可是被揍之後,好不了多久,又故技重施了,惡劣的性子,彷彿根深蒂固,你說就這樣的孩子,蘇青還護他幹嘛,況且小崽子皮實的很。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小崽子排斥家裡的三位男性,可對橙子卻不會。
小東西天生的一副山大王個性,空間裡的雪貂大神,看到它腿直打彎,都要躲着它走。
你說能不躲麼,雪貂上次被燒成禿子,毛髮纔剛剛長出不短的長度,第一次見面,就被小四又咬掉了不少毛,再次恢復成禿子大神,簡直沒有比這兒更苦逼了。
至於空間裡的猩猩傻蛋,也好不到那去,頭上被撞出的包都沒斷過。
蘇青嘆了口氣,“你說它怎麼會這樣?你吧,雖說不着調了些,可也沒他這麼惡劣,他這到底像誰啊?”百思不得其解。
孔銘揚好看的濃黑劍眉不滿地豎了起來,瞪視着媳婦,“二爺我身心再健康不過,三觀絕對的正常,你怎能拿它跟我比?那能比麼,那小崽子整個就是混世魔王,誰知道它這惡劣性子怎麼來的?”
蘇青暗暗撇嘴,對標註自己多麼正常,多麼健康的某人汗顏,來到這裡纔多長時間,難道就忘記了外面活閻王的稱號了?
孔銘揚從桌上端起一碗特意給媳婦煲的補身體的雞湯,拿勺子攪拌了幾下,遞到她面前。
蘇青接了過來,喝了幾口,不得不說,這人煲湯的手藝越發精湛了,哎,還是空間裡的肉食好吃,細嫩光滑,那是外面那些變異了的粗糙堅韌的動物能比的。
剛來的前幾天,腸胃適應不了,沒少受苦,後來好些,可還是不敢吃太多,吃多了腸胃消化不了。
蘇青正喝着湯呢,就見一直皺眉沉思的孔銘揚突然擡頭盯着她,“你還記得小島上鎮壓白虎的七彩石麼?”
蘇青嚥下一口湯,“怎麼可能不記得,那石頭可是鑽到我身體裡去了?”
說完,有些明悟的蘇青突然愣住了,瞅着孔銘揚,“你說小崽子受了那七彩石的影響?”其實,之前她一直心存疑惑,只是害怕這人擔心,一直沒提。
七彩石進了她的體內,一直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這絕對不應該,身體裡融入一個異物,怎麼可能毫無影響,再後來,她就懷了孕。
“老祖宗說過,七彩石乃是天地至純的混沌之物,專一克制魔物,即使融入到了小四體內,也解釋不通它這惡劣性子的由來啊?”
“不要忘了,七彩石被迫融入進去的那團黑氣。”孔銘揚揉着眉間。
蘇青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跟白虎扯上關係,那絕對是悲劇的事,修煉吞噬功法的會是什麼好鳥,上次小島上交手,已經可以看出,那白虎完全沒有是非道德觀,根本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無論受了什麼外來影響,小四都是你我的孩子,我有信心,它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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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二更了,待會要出去吃飯,回來碼的,放到明天了。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