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底下鹿城的人衆一般,半空中的兩頭白虎,看到那銀白之狼,震驚意外之餘,不由一滯,怪不得如此難纏,原來是銀狼族的。
可不該啊,前不久,他們剛打敗了兩頭臭狼,那兩頭臭狼,怎麼說也有幾百年的修爲,可在他們吞噬功法下,也毫無招架之力,可眼前這頭小狼,分明纔剛出生不久,本該窩在狼窩裡吃奶,可它卻如此厲害,連吞噬功法都不懼,這,這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樣的資質?簡直逆天嗎!
銀狼族出了這麼個逆天的小狼,他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不行,這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狼,就有如此高的修爲,而且還不懼怕吞噬功法,假以時日,照這種可怕的速度成長,要不了多久,必定會成爲白虎族的大患,所以,今天一定要將這隱患掐滅在萌芽狀態。
白加褐的老虎,也就是那鷹鼻所化,眼神冒着兇殘,狠戾,決然的殺意,仰天長嘯,露出森森然的利齒,利齒上掛着粘液,極具恐懼之感,前蹄一蹬,龐大身軀撲上對面的那頭小狼。
下面的人衆,紛紛爲小銀狼捏了一把汗,並在心裡爲其祈禱打氣,默唸着狼神保佑之類的話語。
而半空中的小四同學,作戰經驗雖然不少,可那裡碰到過這種場面,下意識地吞嚥了下。
然而,對面的攻擊已經到了,小四同學,被那成年猛虎強大的身軀撲翻,倒退了很遠的距離,才喘氣穩住陣腳,脖頸處的皮毛少了一塊,裸露的毛皮滲着血跡。
“兒子。”分了一絲心神給兒子的蘇青,見此,臉色大變,眼神露出着急慌亂之色。
其實,她這邊的局勢也不容樂觀,銀針陣法,對那白加黃的捲毛,已經造成不了多少威脅。
一聲怒吼過後,白加黃的虎毛變得堅硬,直直撞向蘇青的銀針陣法之中。
陣法不堪重撞,銀針散落,陣法被破。
而此時的蘇青是邊後退,邊不斷地操縱銀針,重新佈陣抵抗,並且朝小四同學大喊,“兒子,不要逞強,不行,就來老媽這裡。”
能除掉這兩頭白虎,固然是好,可那也是在活着的前提下,敢於對上,自然是因爲有着最後的保命手段。
白加黃的捲毛和白加褐的鷹鼻,聽聞,冷笑不已,愚蠢的女人,自身都難保了,居然還如此口氣,哼,今天就是你們母子的祭日,一個都不會放過。
小四同學當然明白老媽話裡的意思,打不過就躲到空間嘛,可他很不願意,這是膽小如鼠的懦夫所爲,小爺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的小孩兒。
尤其是,老爸和哥哥姐姐們不在,作爲家裡的唯一男子漢,第一次保護老媽,豈能以躲到空間裡爲結局。
不甘充斥着小銀狼的眼睛,全身的細胞迅速活躍,燃燒起來,紅着眼睛,嗷嗚一聲怒吼。
“老東西,小爺今天非咬死你不可。”
白加褐嘲弄道:“小崽子,你媽說的非常對,你不應該逞強,你應該跑到你媽懷裡去吃奶,你資質雖好,可還是太稚嫩了,碰上我們只能說你倒黴,哈哈,這麼好的資質,真是美味啊,老遠都聞着香氣了,饞蟲都被勾起來了,哈哈,一刻都等不了……”
小四同學怒火中燒,“想吃小爺,噎不死你。”
轉瞬間,吼聲連天,半空中,一大一小兩頭猛獸,咆哮着糾纏在了一起。
底下的人,就看到,龐大的白虎,聲勢浩然,凶煞無比,而那小銀狼,銀色毛髮之上閃爍着七彩之光,隨着每次交鋒,七彩之光就會驟然大增,映襯的天邊的雲彩都是七彩的霞光,一時間看呆了衆人。
幾番交手後,小傢伙漸感體力不支,雖然有七彩石護身,可畢竟它太小了,出生不足兩年的時間,資質再好,也比不過,不知道修行了幾百年的成年猛虎。
伴隨着時間流逝,身上的七彩光也越發暗淡,連底下觀戰的人都知形勢不妙,紛紛大喊:“銀狼使者。”“狼神。”之類。
情緒激動,氣氛一邊倒的沸騰。
小四同學渾身燃燒着戰火,咬牙堅持。
白加褐,卻是輕鬆得意,“小崽子,你的死期到了。”
說着,發出一道黑氣,朝着小四同學而去。
小四同學拼命釋放七彩之光艱難抵禦。
而那邊的蘇青,銀針陣法一一被破,身上更是捱了那白加黃的捲毛一蹄子,忍不住悶哼一聲,內臟震動,氣息不穩,鮮血頓時順着嘴角涌出。
蘇青的銀針陣法,雖然絕妙,威力無比,可在修爲上,實在是差這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猛虎太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錯了,眼下這種局勢,心裡頓時苦澀不已,迅速思索着應對之法。
不過,那邊的小四同學看到老媽受傷,大怒,不管不顧身後的白加褐,迅速朝着老媽撲去。
白加褐早已饞涎橫流了,怎麼可能允許到手的獵物跑掉,緊隨之後,帶着黑氣猛撲上小狼崽。
下面的人抽氣聲連成了片,大爲驚慌。
“兒子,快!”蘇青見此,急忙催促,同時,腳下也疾馳而去。
可緊接着,看到眼前詭異的情形時,立馬又停了下來,同樣張着嘴巴,看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雖然之前有所猜測,但真真切切看到還是讓人不寒而慄,驚悚無比。
只見,那追着兒子的白虎帶着黑氣撲上兒子那一刻,驚奇就發生了,黑氣不但沒有吸去兒子的能量不說,那身後的白虎反而痛苦嘶吼,極爲痛苦,威風支楞,富有光澤的毛髮,瞬間暗淡下來,在肉眼可見的狀態下,逐漸乾枯,甚至脫落。
被兒子反噬了!蘇青腦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
“吼。”
原本攻擊蘇青的白加黃的捲毛,見此,發出震天的吼聲,轉向同伴,試圖解救。
這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但唯一能想到的是,趕緊拍飛那個小崽子,那小崽子太過於古怪了,自家虎兄如此,肯定跟它脫不了關係。
猜測很對,想法很好,也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可關鍵是實施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一接觸到那小崽子,自家虎兄的命沒救下來不說,反而還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彷彿是強力膠水,黏上不吸乾,就別想撕下來。
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可不正是眼前的情形。
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兩頭威風凜凜,欺凌,壓榨鹿城日久的白虎使者,眨眼間,就詭異地變成了兩副皮包骨。
已經是氣息全無,死的不能再死。
蘇青眼看這兩頭白虎快要變成骸骨,恐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迅速回神,趕緊制止,“兒子,過來。”
小四同學,此刻非常的舒服,正沐浴在暖流之中,聽到老媽的話,雖然有些不捨,不過,還是迅速變身,跳到了老媽的懷裡,並且伸出舌頭舔掉老媽嘴邊的鮮血,眼神中卻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了他們。”應該一口口地咬死纔對。
小傢伙這會兒又嘚瑟上了,完全遺忘了,它能打敗對方,純粹是走了狗屎運,狗屎運。
不過,小東西纔不在乎這些,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反正,這兩頭畜生是死在他的手裡,不服,你也去試試。
蘇青忍着胸口的疼痛,對兒子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老媽沒事,略微調息下就好了。”
說着,分別往兒子以及自己嘴裡塞了個剛煉製不久的療傷丹藥,並檢查一番兒子的身體,發現被咬傷的那塊地方已經在癒合,這才放下心來。
白虎使者被除,鹿城的衆人大聲歡呼,並朝着蘇青和小四同學行禮,大喊“狼神庇佑。”
蘇青抱着兒子落地。
洛城主領人走上前,“多謝銀狼使者爲民除害,本城主攜鹿城民衆,在此萬分感謝,不知銀狼使者駕到,是我這個做城主的失職。”
“洛城主無需自責,我們母子兩也是無意間路過此地,只是不想那白虎使者如此兇殘,欺凌壓榨民衆,這纔看不過眼,出手教訓,神慈愛衆人,光照大地,這種強迫行徑之徒,怎能以神自居?我們只是看不過眼,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蘇青拱手還禮道。
大好的爲銀狼一族積威的時刻,蘇青自然不會放過。
“使者說的是,城裡的民衆也是被迫無奈,自從這白虎使者來了之後,城裡是烏煙瘴氣,沒有一天安生過,這下好了,禍害已除,鹿城再也不必受壓迫之苦了,狼神果然是沒有拋棄我們,經此一事,大家更會堅定心中的信仰。”
洛城主的話剛落,旁邊的鹿城的人便大聲附和。
“我們不是什麼使者,我叫蘇青,城主直呼名字即可。”
洛城主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那就冒犯了。”
隨後,他讓衆人散去,大家依依不捨地離開,離開時不忘恭敬地看了眼蘇青懷裡的小四同學。
而小四同學此刻,正拿肉呼呼的爪子,笨拙地幫老媽揉胸口呢。
洛城主一行人卻並沒有跟着他人一起離開,看看身處的小院子不由說道:“蘇夫人還是攜貴公子跟我去住城主府吧,那裡寬敞,方便些。”
施家的人一聽,神色均暗淡下來,尤其是小北直勾勾地看着小四,滿是不捨。
蘇青卻笑着拒絕,“多謝城主的好意了,只是,我們母子在這裡住慣了,搬來搬去,麻煩了些,況且,今天這事,城主應該知道,是何人唆使,我怕我這一離開,這施家會遭人報復。”
“這萬家是太過分了,之前也沒少犯下惡行,只是他勾結那白虎使者,有他們在背後撐腰,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現白虎使者不在,本城主定然會按律嚴懲,給施家一個交代。”
“多謝城主。”輪椅上的施父感激不已。
“只是,蘇夫人,這白虎使者是死了,可那白虎一族的人,兇殘至極,得到消息,定然會前來報復。”洛城主身旁的那個硬朗男子不無擔憂道。
院內人神情頓時低落下來。
洛城主嘆了口氣,“焱兒所說並無不可能,這白虎族的人,肯定會再派使者前來,到時鹿城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剛纔的喜悅逐漸淡去,不由陷入未知的擔憂之中,紛紛期待地看向蘇青母子兩,最希望的就是她們能留下來,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幫他們除掉白虎已是大恩,怎麼還能要求太多。
蘇青看了他們一眼,心裡也琢磨開了,這鹿城的人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以防那白虎族人的報復,人是小四殺了,他們也的確該負一部分責任。
此外,另一方面,即使離開,她現在也沒有具體的目標,而她和兒子今天這一戰,定會被大肆宣揚傳播,說不定,孔銘揚和孩子們聽到消息後,會往這尋來,她要是離開,豈不是又錯過了?
想到這兒,蘇青便說道:“我們母子與丈夫和另外三個孩子走散,接下來也是要去找尋他們,現在也沒什麼具體的消息,倒是可以留在鹿城一段時間。”
衆人聽了大喜,激動道:“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題外話------
還有一更,十二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