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魯大鬍子隱藏在了月牙湖的左前方,便悄悄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躲在了月牙湖右前方的樹後。
扒開枝葉,三個小腦袋朝前打量湖邊,發現湖邊竟然不止魏誠一人,而是圍了不少人。
“餵食。”
“是。”
“撲騰。”一聲響,一個被捆着的人就被推進了湖裡,繼而就響起尖銳驚慌的慘叫聲,“不要,不要……”
起初,被強行推下去的人,還尖叫着往岸邊掙扎,可那湖水裡似乎帶着極強的腐蝕性,片刻後,人就被咕嚕着血沫子的湖水給淹沒了。
四周靜寂一片,小白捂着葡萄和橙子的嘴巴,心裡撲騰撲騰跳個不停。
“你,你們,魔鬼,魔鬼……”
“下一個。”
又是“撲騰。”一聲
又一人被推進了湖裡,毫無疑問,跟上一人同樣的結局。
一個接着一個,這些被強行推進湖水裡的人,身體都被捆着,顯然是被抓來專一餵食的。
不多的時間,湖水已經消化掉了十多條人命。
三兄妹的表情慘白,若說之前對血紅粘稠的湖水是噁心,嫌惡,那現在就是恐怖,懼怕,同時心底隱隱憋着一股莫名的氣憤。
他們身上雖然留着銀狼血統,具有野獸狂躁,兇殘,嗜斗的本能,可在地球那個生命珍貴,任何人都無權利踐踏別人生命的氛圍裡侵染多年,懂得尊重生命,哪怕是無關緊要的底層之人。
再看看眼前這些人,簡直視人命如草芥,三兄妹又是恐怖,又是氣憤,小拳頭緊緊地攢着。
血湖的水面,此刻,猶如燒開了的熱水,極度沸騰起來,朝着湖水的中央極快地一層層推進。
咕嚕聲很大,遠遠傳開,彷彿在三兄妹心裡咕嚕着,小拳頭裡握着的全是汗水。
不知是氣的,還是驚懼的。
大概有半個時辰,湖面的咕嚕聲,終於小了下來,血色的泡沫,也越來越小,直至沉寂。
岸邊站着的人一下少了很多,三兄妹這才注意觀察是些什麼人。
魏誠的身旁,除了一些護衛打扮的人之外,分別站着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和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相貌上都有幾分相似之處,莫不是家人?
剛纔下令餵食的正是那二十來歲的男子。
再往旁,是兩名身穿白衣的男人。
其中一人綁着滿頭的小辮子,圓圓的臉,身材也略微圓胖,長的很喜人,特能吸引人的注意,再加上那滿頭密密麻麻,有種異域風格的辮子,簡直將招搖發揮到淋漓盡致。
在三兄妹的眼裡,總結兩字,風騷!
而另外一位白衣人,恰好相反,身材挺拔,寬肩窄臀,相貌精緻,輪廓分明,墨黑的長髮直到腰間,頭上無一飾物,就那麼披散着。
而腰間卻是掛着一柄小劍的裝飾物,小劍的劍柄上鑲嵌着一塊紅寶石,閃閃發光,透露出了主人真實的個性。
三兄妹再給予兩字總結,悶騷!
風騷和悶騷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腰帶均是紫色,不知代表何意?
顯然,這兩人的地位非同一般,因爲,那魏誠以及兩位親戚對他們都是畢恭畢敬,生怕慢待了一分。
應該就是幕後之人吧,兄妹三人心想。
然後,就見那悶騷沿着湖邊走了幾步,細緻觀察湖面的中央,好一會兒,開口說道:“離月食之夜沒有幾天了,這裡面的東西,極爲重要,務必不能出一點岔子,否則,誰都承擔不起後果,照現在這個進度,生長的還不夠……”
長的還不夠?什麼在生長?
兄妹三人,互相看了眼,好奇地仔細打量那湖面。
登時暗暗咦了聲,原來,在血紅湖面的中央,竟然有東西在閃着白色的清越光芒。
細瞧,竟然是一株植物形狀,高尺許,一根主幹,三四片橢圓形的葉子,顏色卻是透亮的月白色,閃着光芒。
看上去很是神聖,純淨,似乎世間再也找不到一件物體比它更加純淨了,與之相提並論彷彿都是一種玷污。
臥槽,兄妹三人忍不住暗暗吐槽,骯髒,嫌惡的湖水,竟然孕育出這樣的東西出來,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怎麼會這樣?邏輯什麼的都到哪去了?
但同時他們也明白了,這些人折騰出那麼多事情來,估計就是爲了那株樹苗。
娃娃們的思維又活絡開了,這樹苗成熟了是要結果子的吧?悶騷說過幾天就是月食之夜了,是不是在那天,樹苗會成熟結果?想來差不離,此刻心裡更是好奇的要死,這樣神聖完美的樹結出的果子,肯定不一般了,半月林的寶貝,差不多應該就是它了,心裡癢癢,可想到那湖血紅黏糊的池水,讓人不由得糾結起來。
然後,又聽那悶騷說道:“……稍微差池,就會功虧一簣,營養不夠,繼續喂……”
除了風騷和悶騷,其餘人皆是有一瞬間的愕然,抓來的食物都已經喂完了,拿什麼喂?
你看我,我看你。
躲在月牙湖左前方樹後的魯大鬍子,在看到人被投進了那血紅湖水裡,都快被嚇尿了,好在這貨的膽子憨大,才控制住自己。
此時,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失蹤的人口果然跟這半月林有關,想來也是被捉來填了湖了,心裡氣憤的要死。
在看到那湖邊的幾位熟悉人的面孔時,氣的牙齒都快咬斷了,一位是本院的學生魏誠,一位是霸佔了洛家的畜生魏況,還有他的老子魏家主。
怪不得魏況不讓查,原來他們就是罪魁禍首,當然不會讓人查了,估計不但不讓人查,還會將那些試圖調查的人處理掉。
洛家小姐猜的果然沒錯。
這個畜生,不,這魏家一家都是畜生,魏誠想來也是魏家的人。
奶奶的,魯大鬍子又是震撼,又是憤怒,一想到那些失蹤的人裡面有不少他的同事,恨不得,上去把這些魔鬼給宰了。
對,這些人根本就是魔鬼,必須除掉,否則,他們學院的人都將不保,都將被抓來填這血湖,魔鬼是沒有理智和人性的,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不行,他不能衝動,上去除了多一具屍體喂那血湖外,於事無補。
要想保住學院人的命,必須要除掉這些人,單靠他自己是不行的,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首先要告訴洛大小姐,讓她召集人來對付他們,對,對,就這樣。
魯大鬍子打定注意,出去半月林,就去找洛大小姐,回頭再看了一眼湖邊,竟然發現,那些護衛打扮的人,都在池邊割腕放血,個個都快要虛脫的樣子,身體搖晃,站都站不穩了,可沒人說停止,他們就只能一直放。
靠,那可是血,不是海里流不盡的水,流到一定的程度可是要人命的。
可是人命除了自己珍惜,未必其他人看在眼裡,至少在白衣人的眼裡,他們只是營養液。
魏家主有些不忍,恭敬地懇求,“使者,要不我讓他們再抓些人回來?”
“這可跟人吃飯不一樣,吃不飽,隔段時間吃也沒關係,這東西金貴着呢,誤了時間,出了岔子,讓你填進去都不夠。”風騷甩了下滿頭辮子,慢條細理地說道。
那魏誠和魏況的臉色都不好看。
魏家主卻不敢再說什麼,“使者說的是,小人魯莽了。”
那風騷亮出一抹譏諷,哼了聲,一腳掃過去,那些搖搖晃晃,毫無抵抗能力的護衛,全都掉進了湖裡,沒掙扎幾下,步着他們抓來那些無辜之人的腳步而去。
可能,之前他們抓人時,怎麼也想不到在主宰別人命運時,他們也逃不過同樣的命運,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魏家主,魏況,魏誠臉上均是駭然,看着湖水,久久無語。
就在這時,左前方突然響起卡擦一聲。
“有人?”魏家主警惕的視線看向發出聲響處。
“不太可能,除了我們,月城還沒人能踏進來。”魏況說。
“還是小心謹慎些好,你們兄弟兩去看看。”沒有了屬下,魏家主只好讓兒子去查看。
魏誠和魏況相互看了眼,就要上前查看,卻被風騷給搶了先,“我去。”
魏誠和魏況兄弟兩,看了眼父親,見父親點頭,隨即退了回來。
眼看那風騷帶着玩味的笑容,朝着魯大鬍子的方向走去,兄妹三人緊張的不行,腦子飛快轉動,想着解救之策。
而那不小心弄出動靜的魯大鬍子,此時後背全被汗水踏溼了,手腳發涼,有種死亡逼近的恐懼感,剛纔,這人一腳就把那些人掃到湖裡,他看的清清楚楚,這份功力,一百個他也打不過,看來他的命運也是填湖了,很不甘心,死的不甘心,沒有將消息傳出去更是不甘心。
悉悉索索的聲響眼看就到了跟前,魯大鬍子閉上了眼睛,臉如死灰,心裡一片絕望。
可就在他準備好赴死之際,三條身影突然從右邊閃過,隱沒於了黝黑的林中。
當然,這一幕沒逃過風騷的眼睛,辮子一蕩,立馬躍起,朝着那三條身影而去。
魯大鬍子幾乎癱在地上,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心裡感激那三條黑影出現的及時,否則,他就要命喪於此了,那三條黑影的速度,極爲快捷,肉眼幾乎不可見,好像三個黑點,一晃人就不見了。
想來他是遇到高人搭救了,以高人的功法,想來不會有危險,現在事不宜遲,他要趕緊回去通知洛大小姐才纔是。
在魯大鬍子眼裡的高人,其實是小白和葡萄橙子。
三人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又不忍看着魯大鬍子被填湖,只得以身犯險,引開風騷的注意力。
可三人真的不是什麼高人,那都是假象好不好,速度快並不代表功夫深。
好在三兄妹沒有失去理智,跳出之前,知道拿面具遮住臉。
可他們的身影矮小,卻是騙不了人的。
“小娃娃,跑什麼啊,我又不吃小孩兒。”風騷嬉笑。
你比吃小孩還可怕,三人心想,腳步不停往前狂奔。
小白帶着橙子,飛快疾馳。
可這風騷顯然功夫不一般,緊緊追在後面,越追越來了興致,對這麼小的孩子,能有如此的速度趕到吃驚。
眼看距離很近了,葡萄邊跑便往後面甩東西,甩的都是空間裡不值錢的,貪財的人自然捨不得丟貴重的物品,比如剛纔一路上撿的西瓜,摘的果子等等。
風騷直接接到手裡,看是些果子,忍不住笑了,孩子就是孩子,打起架來,就喜歡丟東西,水果能起什麼作用。
拿着果子咬了一口,“小娃娃,再來一顆,蘋果有嗎?我喜歡吃那個。”
完全是貓戲老鼠的節奏,讓逃得吭哧吭哧的三兄妹氣的吐血。
葡萄隨手甩出一個蘋果,真不是一般的聽話。
風騷接着啃了口,“真乖,別跑了,乖乖的,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信你的話纔有鬼!
風騷大笑着加快了速度,跟個鬼魅似的,快要抓到了,小白順手丟出一件物體。
那人看也沒看,就握住了,心想估計又是什麼水果之類,可這次他卻失算了,手剛一握緊,臉色霎時大變,面容扭曲,“小兔崽子,如此狡詐,看我不吃了你們。”
原來小白丟出去的可不是什麼水果,而是一個跟毛形栗子差不多的暗器,上面全是明晃晃,尖銳鋒利的尖刺。
不妨的那人,自然是吃了虧,手掌血淋淋的。
風騷瞬間被激怒,收起了貓戲耗子的招數,轟地一掌推出,小白將橙子塞到葡萄懷裡。
橙子邊施展精神技能,便被二哥抱着閃電般的速度躲避攻擊。
小白不躲反攻而上,風騷露出詫異神色,“娃娃勇氣可嘉,只是找死而已。”
那人拳頭顯然帶了黑氣,而小白的拳頭上帶了天罡之氣。
兩者交鋒,刺啦啦一陣響,那人大駭,一看苗頭不對,瞬間收回了拳頭。
兔崽子竟然不怕他的吞噬功法,風騷驚愕地看着小白。
小白不由得哼了聲,這人上了一次當,居然變得如此小心,一感覺不對,就收了回去,要是硬碰上,估計小命就沒了。
“這是什麼功法?”風騷不由問出了聲。
“打虎功法。”小白壓着聲吐出了四個字。
聲音剛落,空氣中似乎響起一陣低笑聲,三兄妹和風騷均是四處查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那風騷轉臉看向這三個娃娃,疑惑這娃娃是隨口說的還是知道他的身份,可若是知道,以三個娃娃這麼大點的年紀,太不可思議了,這三個娃娃是什麼人?
風騷氣極反笑,辮子也跟着直顫,“小娃娃,掙扎是沒有用的,不要跑了,反正你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可不一定,我老爸老媽可是說了,我這打虎功法,專打老虎,百發百中,可是老虎的剋星,怎麼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要是想變成一具虎皮,儘管來試試。”
小白壓着聲音不緊不慢地說,不過手心裡的汗,卻暴露了小傢伙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麼的鎮定。
風騷這會兒是真的肯定了,這小傢伙知道他的身份,臉色變了幾變,剛纔的交手,現在都心有餘悸,知道小兔崽不是危言聳聽。
這還真是邪了門了,前幾天,聽族裡人說,有個小銀狼居然不怕他們的吞噬功法,這會兒他又碰見了一個不怕的小娃娃,而且還是什麼打虎功法?專打老虎,可是,顯然,這娃娃跟族裡人說的不是同一人,那個狼崽子化成人型,也就兩歲的年紀,明顯不符。
他們有好幾名族人折損在了那狼崽子手裡,鳳騷小辮子提高了警惕,不露神色地說:“小娃娃,大人有時候說的話是不能信的,你家大人有沒有告訴你,老虎的鬍鬚是擄不得的。”
說着,閃電般地攻了上來,只是這次這貨聰明不少,沒有施展吞噬功法。
“小爺不但要擼虎鬚,還要吃虎肉,虎皮扒了給我老媽當腳墊。”小白作勢就要迎上。
只是,在中途卻變了卦,給旁邊的弟弟妹妹使了個眼色,立馬收功跑路。
風騷小辮火大的不行,兔崽子滑溜的很,居然給他虛晃一槍,咬牙切齒,非要抓住這幾個娃娃不可,簡直太氣人了。
正要追趕,卻發現有堵無形的牆在擋着,阻止了強行的道路。
奇異地擡頭,卻發現一個娃娃抱着另一娃娃,並沒有跟着那個大點的逃走。
他又加快了力氣,一拳轟去,那堵牆轟然倒塌。
“快跑。”小白的聲音在遠處大喊。
葡萄這才抱着妹妹,登時展開了瞬移技能,眨眼間,就出現了一里之外。
風騷男都被這幾個孩子的怪招數整的沒脾氣了,頭頂冒煙之際,悶騷男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怎麼回事?”
小辮子罵了句,“那三個小兔崽子太滑溜了,花樣多的很……”
“孩子?”那人挑起俊挺的眉毛。
風騷男頓覺顏面無光,“三個娃娃,可你不要小看這三個娃娃,他們居然不怕吞噬功法。”
悶騷男打量他身體,風吹過,捲起他齊腰的長髮,更顯得高深莫測。
風騷男聲音低弱了不少,“那娃娃說他會一種打虎功法,專打老虎……”
“打你媽個頭,趕緊給我追。”悶騷男眼神凌厲。
“哥,我說的是真的,我敢發誓……”風騷男委屈的不行。
悶騷男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朝前方而去。
兄妹三人,馬不停蹄,一個勁地逃竄,正想着後面沒有動靜,懷疑將人甩掉了時,就聽到一陣樹枝斷裂的巨大動靜,三人回頭一看,媽啊,兩頭龐然大虎分別朝他們撲來。
“吼。”怒吼聲響徹山林。
三兄妹被驚得面無血色,這麼大的陣勢,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們兄妹三人了。
不要這樣好不好,他們只是三個小孩子,求求你們發揮一下尊老愛幼的美德吧。
顯然,白虎身上沒這種美德,所以也談不上發揮。
來勢太兇猛了,太快了,三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小白只想抱緊弟弟妹妹,以身護住他們。
正在命運未知之際,三人突然感覺到腰上一緊,然後,就以電光火花般的速度,被提了起來,耳邊呼呼風聲,簡直太快了。
等三兄妹睜開眼睛,發現正落在一座陌生的山頭,低頭一看,腰上纏着一條白色帶子。
三人趕緊忙着給自己鬆綁,就聽到頭頂響起一道聲音,“娃娃們,好久不見。”
得到自由的三人,聽聞聲音擡頭,立馬變色,“怎,怎麼是你?”葡萄開口。
“要不是我,你們今晚可就危險了。”那人閃着桃花眼,沒見他怎麼動,長長薄如絲的帶子,便消失無蹤,“加上上次,我可算是救了你們兄妹三人兩次了,怎麼說也是熟人了吧,這次可再不要不告而別了?”
身旁的師弟嘴巴抽搐。
小白臉上變了幾變,握住了弟弟妹妹的手,“爲什麼不跑?”
說時遲那是快,三人小分隊又開溜了。
那人也不追,只是神情頗爲沮喪,“說好的不跑呢?”
“人家壓根沒說過。”師弟無奈地提醒。
桃花眼委屈,“爲什麼又要跑?像我這樣救人不圖回報的好人上那兒找去?師弟,我真是對我這副面孔徹底失去了信心?”
師弟無語仰頭,來道雷劈了這妖孽。
到了安全地方,葡萄疑惑地說:“哥哥,這人的確救了我們,看起來對我們不像有惡意得啦,咱們爲什麼跑?”
小白喘了口氣,“那山周圍連個人煙都沒有,咱們走了好幾天才走出來,你說他們是什麼人?咱們摘了他們那麼多的果子,八成是追着我們討要來的,難道你有辦法將吃進去的果子給他們吐出來?”
葡萄搖頭,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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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朋友們,吃好,喝好,玩好,麼麼噠!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