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的老闆叫吳東明,膚色較一般男人偏白,說起話來,臉頰兩邊會露出小小的酒窩,給人一種親切可愛的感觀,若是光看外形,會直接以爲是哪家的高企白領,很難將其與生意人聯繫在一起。
但現在的人都有多種面孔,蘇青可不會將其直接定義爲無害單純的領家大哥哥般,從這兩塊五千塊錢的毛料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種賣相極差,可賭價值幾乎爲零的石頭,在杜翰東的店裡也就幾百塊錢一個,他多要了幾倍的價錢,到最後好像還是賤賣給他們似的。
生意人嗎?逐利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最後解石的結果估計會讓他更加的悔恨不已。
吳東明命鋪子裡的夥計將整套的解石工具搬到鋪位前面,看向幾人,“你們是要親自動手,還是找個解石師傅來?”
賭石會場有專門解石的師傅,付一定的佣金,他們就會過來幫你解石。
“要錢嗎?”蘇紅問出了最擔心的問題,她和蘇軍身上總共就帶了五千塊錢,買完石頭幾乎一分都不剩了。
在聽說蘇青賭漲了一塊上億的石頭之後,被刺激的頭腦發熱,才花了五千塊錢買了兩塊在鄉下隨處可見,不值一錢的破石頭,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要不是怕給蘇青丟面子,她早就退貨了。
“這個自然。”
用人哪有白用的,再說這些師傅在玉石研究上都有一定的經驗,手續費用自然也不會低了,而且這二塊石頭賭的價值極低,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沒人看上,以至於低價出售,這個價格可是家裡人給定的最低價格,所以他認爲請師傅來解石倒是沒那個必要,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們也可以自己來,過過手癮嗎?”吳東明笑出兩個小酒窩建議道。
蘇紅聞言,就將懷裡她挑的那塊石頭,像燙手山芋般一把塞在了蘇青的懷裡,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你幫我吧,杜大哥說你戴的佛珠能帶來好運,說不定經你的手,就能解出翡翠來。”
其實,她是緊張了,一想到自己要親自來,手心裡就全是汗,雙手抖個不停,要是解開,裡面什麼都沒有,那錢豈不是全打水漂了?
他們家現在的生活是比以前強多了,但也沒有買個幾千塊錢的石頭切着玩的道理?若是被她媽知道,非削她不可。
被強硬塞了一塊石頭的蘇青,很是無語地看着退得遠遠的蘇紅,你丫的明明是怯場了,居然拿她的佛珠來說事。
不裝你會死啊!
蘇青對蘇紅的裝逼行爲嗤之以鼻,白了她一眼,不過一想到裡面的翡翠,眉頭就皺了起來,若是被蘇紅瞎解一通的話,說不定就全垮了,爲了不白白糟蹋上天恩賜的東西,還是她親自上場吧,地球上的翡翠原石是定量的,損壞一塊就少一塊。
蘇青抱着石頭走到解石工具前,就聽吳東明好心提醒道:“你將石頭放在切石機上,然後打開電源,一刀切下去就行了,很簡單的。”
“一刀下去豈不是把裡面的翡翠切壞了?”蘇青狀似不解的問道。
姑奶奶!你還真以爲裡面有翡翠啊?我這一堆的石頭能賭漲一塊就不錯了,那就那麼好運,就讓你給碰上了?若是那樣的話他早就自己解開了。
不過,這些也只是他的心裡活動而已,表面上仍耐心客氣地說:“小塊毛料,是有可能一刀下去,切到翡翠,所以有些有經驗的賭石之人就先採取擦石,雖然費事,倒可以避免損傷裡面的翡翠。”他尤其強調了有經驗幾個字。
蘇青抱着石頭走到了擦石機跟前,認真說:“我還是擦石吧,萬一切垮了裡面的翡翠,蘇紅還不找我拼命?”
“我有你說的那麼潑辣嗎?在這麼多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成嗎?”蘇紅不滿地抱怨。
蘇青不再理她,低頭忙着擦石,吳東明沒有一點老闆的架子,蹲在蘇青跟前忙前忙後的打下手,擦一會兒,兩人會湊在毛料上面研究一下。
這一幕在別人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可在二爺的眼裡,那簡直刺眼極了,這老闆也太殷勤了吧,還有你的頭至於湊那麼近嗎,還有那爪子都快抓到他家蘇青的小手上了。
二爺越看越覺得自己頭頂泛着綠光,心下一橫,氣勢洶洶地走到兩人面前,看了蘇青一眼,沒膽地將那句質問‘你都是有主之人了,能不能給我檢點一些’吞回了肚子裡,換了一副客氣有禮的摸樣。
“蘇青你怎麼能讓吳老闆屈尊給你打下手呢?人家可是要忙着做生意呢,還是讓我來吧?”說着就將吳東明擠到了一邊,自個挨着蘇青給她澆水。
蘇青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對他這經常性的抽風症狀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弄得吳東明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就見杜翰東走了過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兄弟,戀愛中的男人是沒有智商可言的,尤其還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男人。”
蘇東明聞言,再次看去,只見那個在外人面前霸氣十足的少年,正搖着尾巴討好那位沉默少言的少女,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個情況,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
賭石會場本來就不大,這邊的機器一響,立馬吸引了不少來賭石之人的圍觀,其中就有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杜翰東的老爹,杜博睿。
“你們幾個年輕人倒是手快,這纔多久就有了收穫,那像我們人老了,眼力勁也跟不上了,到現在一塊石頭還沒逮着。”
在自家兒子介紹了幾個同伴之後,杜博睿就與幾個年輕人聊了起來,“若是等會解出了翡翠,能不能優先賣給我們啊?你們放心,價格上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這話聽上去像是玩笑之話。
不過,是不是玩笑之言,只有杜博睿心裡清楚。
他雖然沒有蘇青感應靈氣的本事,怎麼可能看出裡面有翡翠?他之所以這麼說,靠的是對人的敏感觀察力,從蘇青一進這家店鋪,他在隔壁就沒放過蘇青臉上的神情變化。
“不好意思,杜伯父,這石頭不是我的,我可不能做主,你要問我堂姐才行。”蘇青順着回道。
“這裡面還不一定有翡翠呢?若是借你老吉言,裡面真有翡翠的話,那自然沒有問題。”蘇紅也當是玩笑之言,不當回事地爽快答應了,對於裡面是否有翡翠,她其實並沒有報什麼希望,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可一向輪不到她。
杜翰東是知道自己老爹脾性的,可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對於他老爹剛纔的反常行爲感到頗爲的不解。
向來謹言慎行的老爹,居然在不知道毛料的具體情況下,甚至可以說,如此沒有可賭價值的石頭,也能不惜價錢提前預定,這可正不符合他的作風,難道家裡的珠寶公司已經斷糧了?
孔銘揚與杜翰東是多年的兄弟,與杜老爹並不生疏,“你老人家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等會賭漲了,別人要是出了高價,賣給你豈不是虧了?”
“這個你們可以放心,我們杜家給出的價錢自然不會低於其其他人,你們是小東的朋友,我怎麼能欺負你們幾個孩子。”杜老爹認真地保證。
隨着機器摩擦石頭的刺啦聲,蘇青在一點一點地認真擦石。
毛料裡面是個什麼情況,現在是一無所知,而杜博睿他們居然就討論上了翡翠的歸屬權?
這讓周圍聽得一清二楚的圍觀之人很是不解,有經驗的人都都不看好這塊石頭,認爲能出綠的可能幾乎爲零,而眼前這丫頭選擇一點一點的擦石,已經讓人感覺純屬多此一舉,浪費時間,沒有這個必要,一塊廢石而已,直接切了都還嫌費事呢。
他們之所以沒走,是因爲這是今天會場裡解的第一塊石頭,想看看熱鬧而已。
更不靠譜的是居然有人還預訂了石頭的歸屬權?這人腦子肯定有病。
“這石頭還用的着擦嗎?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肯定是新手,什麼都不懂,看到一塊石頭就以爲裡面有翡翠,簡直太異想天開了。”
“等她解完石頭,就明白了賭石的殘酷性,一百塊石頭裡面能有一塊賭漲的就不錯了。”
“老闆,這石頭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幾乎沒有出綠的可能,當然了這也不排除例外,看你的意思似乎斷定了這裡面就有貨?你是從石頭哪點看出來的?”
跟着杜博睿一起來的公司的賭石顧問王師傅,納悶不解的問道。
杜博睿嗮笑兩聲,“你都看不出來,我怎麼可能看的出來?我看出來的是人而已。”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王師傅顯然沒有理解,但是他也沒有太過於糾結,做決定的是老闆的事情,他只是一個賭石顧問,職責範圍是給出老闆他的建議。
周圍不看好的議論聲,也鑽進了正在擦石的蘇青的耳朵,這些人與她剛纔第一眼看到這石頭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此說也能理解,但是賭石關鍵就在賭,沒有任何的規律可循,那些什麼所說的蟒紋石癬什麼的,也只是見多了石頭之人,所作出的總結,並不能對應每一塊石頭。
要不是她有養靈功法在身,能感應到靈氣,也會如他們一般錯過,等解出來這塊石頭,他們肯定也會如她剛開始那般大吃一驚。
“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孔銘揚蹲在蘇青的身邊,看她額頭都滲出了汗珠,有點心疼地問道。
“不用,馬上就好了。”蘇清已經能感覺到快到靈氣所在的位置了,頓生興奮之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翡翠。
“刺啦”一聲響之後,蘇青停了下來,將石頭擦過的那面放在上面,讓孔銘揚沖水。
而周圍的衆人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蘇青的手上,紛紛靠近想看個明白。
“漲了?居然漲了?天啊,這石頭都能漲,這……”近前有人看到了石頭擦面露出的綠意,不敢相信地驚呼着。
“快讓我看看,媽呀,還真出綠了,這看起來像是芙蓉種,但種水快接近玻璃種了。”
這一段時間,蘇青沒少看翡翠方面的書籍,看這顏色綠得較爲清澈、純正,其底子略帶粉紅色,應該是芙蓉種沒錯。
芙蓉種的翡翠相對比較常見,蘇青在杜翰東的店裡也看到過,但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靈氣,而這塊毛料裡面的翡翠明顯能感覺到很活躍的靈氣,估計跟它幾乎接近玻璃種的種水脫不了關係。
玻璃種的芙蓉種,這價錢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一副手鐲估計能賣到上百萬,而且也並不常見。
見周圍圍攏的人越來越多,蘇青索性起身休息會,讓位給他們看個清楚。
蘇紅站在外圍,聽到周圍的驚呼聲,雖然她不清楚什麼芙蓉種,什麼玻璃種,但這不影響她明白,她買的石頭裡面有翡翠,她這個天生無福之人居然賭漲了,頓時讓她有種不在地球的感覺。
見蘇青和孔銘揚從人羣中擠出來,忙激動地拉住蘇青,“真的有翡翠嗎?他們莫不是看花眼了吧?”她忙不迭地詢問,這太不真實了。
“是擦出綠了,不過下面是什麼情況還不太清楚。”蘇青有所保留。
杜家的那位王師傅在驚呼聲響起的第一時間內,就擠進去瞧了個仔細,對老闆的先見之明,不由得心生敬佩。
“情況怎麼樣?”杜博睿見王師傅出來,忙詢問道。
“從顏色質地來看至少應該是芙蓉種,錯不了,算是中等翡翠,但其透明度卻幾乎達到了玻璃種,這已經是中高檔翡翠的範疇了,而且從擦出的窗口可以估計,至少能延伸到下面。”
不過王師傅想不明白的是,這塊毛料換做是他,就會直接切開,這樣若是翡翠延伸下去的話,就會將其切垮,而蘇青採用擦石,像是一開始就知道里面翡翠的情況似的,忍不住問蘇青:“姑娘一開始爲什麼不切石呢?”
“這裡面萬一有翡翠,我一刀下去,豈不是切垮掉了,擦石雖然費事麻煩,但萬無一失啊,畢竟這也是幾千塊錢買的啊。”情知有翡翠還切石,她又不是白癡,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杜博睿深深地看了蘇青一眼,“丫頭,剛纔可是答應要賣給我杜家,應該還算數吧?”
蘇青被杜翰東的老爹看得心裡發毛,眼神似乎能看到人的內心本質一般,總覺得他好像看出點什麼,不由得心生警惕,說話是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裡面有沒有翡翠還是兩說,沒徹底解開前,誰也無法斷定裡面的情形,神仙難斷寸玉,這可是界內的行話不是嗎?當然了,我堂姐既然答應你了,自然不會反悔。”
“丫頭說的是。”杜博睿沒有反駁,順着說道,但內心想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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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研究完毛料的衆人,已經在喊價了,從一百萬已經喊到三百萬了。
蘇紅聽到這個數字,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輛驚恐的表情,蘇軍雖然穩重些,但畢竟也是年輕人,那聽到過這麼多的錢,自然也淡定不了,緊握的雙手,顯得很是緊張激動。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情緒複雜之人,那就是毛料老闆吳東明。
被他當做廢料的東西,現在居然已經喊到了三百萬,這種巨大的落差,使得他一時間五味陳雜涌上心頭,寶貝居然被他當垃圾賣了?這不僅僅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是心靈受到打擊,找不到平衡的感覺。
就好像是撿漏之人,他們大多是家產萬貫,卻更喜歡在市井小攤上,以很低的價錢,去購買蒙塵的寶貝的經歷一樣,在這種發現寶貝價值的過程中得到滿足,與伯樂發現了千里馬的道理是一樣的。
而吳東明卻是矇蔽了雙眼,將寶貝給賤賣了,他心中怎能平衡?不過,這中不平衡也只是短時間的,做毛料生意之人,心性要是如此狹窄,早就鬱悶死了。
這件事情,若是往好的方面想,這塊石頭賭漲了,很多人都會以爲他們家的石頭杜賭漲的可能性大,都想借着這個運氣來買毛料,從而也帶動了生意不是。
想明白的吳東明,看蘇青的眼神,釋然了許多,“你們還要繼續解嗎?”其實他並不想她繼續解下去,現在已經到了三百萬,已經是大漲了,若是繼續解下去,萬一跨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蘇青走到擦石前,“既然解到這個程度,自然要解下去,難道大家不想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嗎?”
吳東明問話的時候,大家都將目光放到了蘇青身上,聽到她要繼續解石,有些人難免失望,畢竟要是解出來,就不止這個價錢了。
在機器摩擦石頭的刺啦聲響過一陣之後,毛料裡面的翡翠終於被蘇青全部解了開來。
綠色,極爲純正鮮豔,清澈,質地透着淡淡的粉紅色,彷彿是芙蓉花開,再加上接近玻璃的種水,已經算是高檔的翡翠了,成人拳頭大小,至少也可以掏出四五個手鐲,價值豈止是三百萬?
孔銘揚看到蘇青眼裡的驚喜,說道:“要不,讓蘇紅別賣給杜老頭了,你要是喜歡,咱們就買下來。”
別說是翡翠,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他家蘇青喜歡,二爺也要給摘下來不可啊。
蘇青聽到這人一副財大氣粗的摸樣,恨不得上去胖揍他一頓。
她是喜歡沒錯,可並不是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都能一一擁有,她現在只有十萬的資金,能買個毛?再說承諾過的事情怎能出爾反爾?
圍觀之人,看到蘇青手中綠意盎然,幾乎不含任何雜質,清澈透明的翡翠,頓時激動不已,紛紛叫價起來。
“五百萬。”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
“六百八十萬。”
“七百萬。”
……
會場一時間成了喧譁不堪的菜市場,看着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衆人,蘇青將手中的翡翠交給了還呆愣在一旁的蘇紅手中。
就見蘇紅木呆呆向翡翠看去,立馬也被它迷人的色彩給吸去了注意力,可在聽到耳邊越來越高的競價聲時,頓覺手中的翡翠像是顆炸彈,有種不真實,隨時都會爆炸一般,下意識地看向蘇青,然後又看向蘇軍,指望着這兩人能說些什麼,讓她感覺她不是在做夢。
沒有等來蘇青和哥哥的反應,反而等來了杜博睿的喊價聲:“九百萬。”
杜博睿的聲音一出,喊價的衆人頓時噤聲了,氣氛停滯了下來。
雖說現在市場上翡翠短缺嚴重,想要購買原料之人猛往上擡價,但再擡價也要有利潤賺才行啊。
就說這接近玻璃種的芙蓉種翡翠,但它畢竟不是純玻璃種的,價格上自然就相差了幾個檔次,即使找好的雕刻師傅,九百萬也已經是到頭了。
賺不上錢不說,再往上擡價就是雞肋了,再加上有些人看出了喊價的是杜家的人,更是不敢伸頭了,像他們這些小的珠寶商,哪有那個實力去與老字號的杜家去拼財力。
杜博睿看到沒有人再加價,扭頭對蘇紅說道:“姑娘,應該可以完成交易了吧。”
蘇紅猶如木偶般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看向蘇青和自己的哥哥,見兩人並沒有意見,這才又狠狠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然又響起一道聲音,“我出一千萬。”
一千萬?九百萬已經是雞肋了,你出一千萬,你想幹什麼?這根本是倒貼錢嗎,難不成這人被錢燒傻了?衆人好奇地順着聲音望去,見喊價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微眯着一雙眼睛。
“原來是蔡家的人。”有人已經認得出來。
“蔡家的人怎麼了?”不明之人問道。
“聽說這蔡家與杜家競爭極爲激烈,尤其最近,杜家的很多生意都被蔡家給搶走了,要說不是故意爲之,恐怕相信的沒有幾人。”
“這下有好戲看了,兩大珠寶大家對上,不知花落誰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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