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獨愛江南風景,如今江南百姓安居樂業,十分太平,朕想帶着母后到江南一遊,順便也南巡一趟,體察民情。”語罷,葉凜風挑釁的目光落在白珺洺身上。
葉凜風一席話說得妥帖,既表了孝心,又讓人無法反駁他的決定,畢竟是以陪伴太后爲主,所以明知皇帝這麼出行能得了不少民心,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白珺洺自顧自的品着陳年佳釀,絲毫沒有要回應葉凜風的意思。
葉凜風略鬱悶地收回目光,嬉笑看向太后,“母后一向疼愛兒臣,兒臣定然讓母后此行玩得開懷。”
太后抿了一口桂花釀,難得的露了笑臉,“皇兒有心了,上回去江南,還是你父皇與哀家同往啊。”
見太后想起陳年往事,正是心最軟的時候,葉凜風便趁熱打鐵,“母后,這次南巡的安防一事,就交由楚王負責吧。”
白珺洺沉沉望向葉凜風,“臣自知無法推脫,必定盡心竭力護衛皇上”
葉凜風挑眉,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痛快,總歸他是皇帝,只要他一日坐在這龍椅上,這白珺洺再厲害,也不能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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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首的妃嬪們皆望眼欲穿的看着太后和皇帝,只盼他們能提起帶上嬪妃同遊。
陳煒彤實在是等不及了,便甜甜一笑,“姑母,彤兒想陪着您。”
聞言,太后自然要給陳家的女兒三分薄面,“皇帝,帶着幾個妃嬪一同前往吧,一路上也多幾個人說話,熱鬧。”
葉凜風望向下方席位,卻見莫離正心不在焉的飲酒,她兩頰微紅,顯然剛剛的酒勁還沒過。
“陳婉容、安榮華、徐婕妤,你們三人伴着太后,其餘人選由內務府和禮部商議決定。”
葉凜風話音一落,周遭嬪妃便低聲議論起來,心中憤憤不平。
太后坐在上首,看着衆人的百般姿態,淡淡一笑,這些人,哪裡是來給她這個老婆子祝壽的,宮妃是衝着寵愛,臣子是衝着權勢。
京城運河。
御舟緩緩行在平靜的水面,周遭護衛船隻數十,岸上禁軍同行,浩浩蕩蕩朝着江南去了。
舟行處捲起浪花,那浪花聲響在莫離耳畔,又似打在她心頭,心中酸楚得莫離眼眶發紅,分明順着這運河便能回家,可是她已無家可歸。
葉凜風緩步行至莫離身旁,將手中斗篷覆在莫離身上,“想家了?”
聞聲,莫離掩住心緒,搖頭反問,“家在何處?”
葉凜風嘆息,幽閉的皇城,冰冷的宮苑,像一處牢籠將他緊鎖,若他此生無權勢,就只能悲切的死在龍椅上。
“莫離,你看我們多麼相似,我們互相依偎,從今往後我不負你,你也別離開我。”
莫離轉身面對葉凜風,背靠雕花欄杆,湍急的河水似乎流進她血脈,寒得刺骨,冷得讓她清醒。
葉凜風也是人,既然如此,就會說謊。
她燦然一笑,“皇上,我是您最好的刀,人如何靠在刀尖上?”
葉凜風不語,心中清楚,不管他靠得莫離有多近,都近不了她的心。
“也好,做朕的利刃,也去完成你的復仇。”葉凜風輕摟莫離盈盈一握的細腰,“讓朕來,是有何事要說?”
莫離巧笑倩兮,語調中卻蘊着和溫暖笑容全然相反的寒,“鮫人王族會御水術,皇上可知這是什麼玄妙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