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皇上自重!”莫離掙扎無果,感受到葉凜風漸漸升高的體溫,只能冷聲勸說。
葉凜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三宮六院是朕的,連玥閣是朕的,你是朕的,朕怎麼就不自重了?”
莫離沒好氣的重重咬了葉凜風桎梏住她皓腕的大手。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葉凜風眉頭微蹙一下,緊接着就笑得愈發燦爛了,一雙桃花眼裡像是蘊了星辰一般。
“你繼續,這點力道對朕來說算不上什麼。”莫離只覺得葉凜風的笑容極度無恥。
這人怎麼就可以突然變卦了呢?
之前他答應下合作的時候,也答應了,不會越雷池一步,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那些曖昧的小動作,能忍的就忍了。
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見葉凜風動作不停,莫離也急了。
她用力往葉凜風小腿處踹了一腳,葉凜風吃痛,果然鬆開了一點。
莫離趁機想跑,又被葉凜風緊緊禁錮回懷中。
“朕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啊,能坐懷不亂這麼久,已經是難得了。”葉凜風沒好氣的白了莫離一眼。
他低頭,用力啃了一下莫離雪白的脖頸。
“你當我是肉骨頭啊!”莫離也懶得和葉凜風講規矩體統了,平時在外頭晃悠的時候怎麼說話,現在就怎麼對葉凜風說了。
聞言,葉凜風眸色一黯,“莫離,你膽子見長,你把自己比喻成骨頭不要緊,你這是把朕比喻成什麼了?”
莫離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推了推葉凜風線條飽滿的胸口,“皇上您鬆鬆手,我們有話好好說。”
葉凜風卻壓在莫離身上一動不動,一手撐着頭,一手玩着莫離散在枕頭上的長髮。
“鬆了手了,你說啊。”
莫離嘴角抽了抽,沒錯,他手是鬆開了,可是這根壓了座山上來,她更動不了啊!
見葉凜風也沒有別的動作,莫離緩下心神,靜靜的躺在那兒假寐,敵不動,我不動。
看着莫離安靜的躺在那兒,面色平和,葉凜風輕輕的嘆了口氣,將下巴抵在莫離的頸窩處。
“朕喜歡你剛剛那般同朕說話,自你從極寒之地歸來,你同朕說話的時候愈發冷淡了,愈發公事公辦,可是朕很不喜你用那種態度。”
葉凜風語調低沉,略略有些沙啞。
莫離聽了,心裡驀然一酸,若是她不曾遇見過白珺洺,與葉凜風之間也沒有那些交易,興許她當真會喜歡上這個只對她溫柔的人。
“這是在宮裡,自然要講規矩,等哪天你放我回了海里,有機會我再來看你的時候,我就不會抓着規矩不放了。”
莫離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閉着眼,想要再次入睡。
見狀,葉凜風翻了個身,躺在了莫離身畔,伸手將她摟進了自己的臂彎裡。
“睡吧,朕不應該自作多情。”
清晨,含元殿。
“太后娘娘,陳大人已經在宮門外等候多時了。”莊嬤嬤一臉擔憂的看着跪在蒲團上唸經的太后。
聞言,太后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不論是誰,她都不能見。
陳家的事情只要葉凜風肯放過,那就還有一現轉機,但她若是心軟見了陳家人。
往後就算是有轉機了,也會被人議論成,是她用太后的身份將這件事威壓下去,陳家就只能永遠擡不起頭來。
“告訴他,哀家見不了他,讓他好生回去待着,有時間跪在宮門外,不如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帶着陳家衆人渡過難關!”
太后說完這話,便讓莊嬤嬤扶着起了身,“哀家乏了,你找個人去回話吧。”
聞言,莊嬤嬤點了點頭,看着太后的目光裡滿是擔憂。
自陳家出事以後,雖太后明着不說,但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太后的精神比之前差了太多。
“太后娘娘,今日張太醫過來請平安脈了,您看。”莊嬤嬤輕聲詢問着。
太后迴應莊嬤嬤的只有幾聲冷笑。
莊嬤嬤暗暗嘆氣,太后娘娘這是認爲皇帝故意來試探太后身體狀況,按太后的心思,是懷疑皇帝是不是想讓她這個太后去追隨先帝了。
猶豫了一會兒,莊嬤嬤還是輕聲勸說,“太后娘娘,您曾經也和皇上情同母子,老奴總是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讓皇上誤會您了。”
說着,莊嬤嬤低聲道,“興許是因爲皇上生母的事。”
太后搖頭,她心中清楚,葉凜風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狼,就算她是葉凜風的生母,只要手中握着權勢,葉凜風就一日不會對她放心。
思及此,太后心中滿是後悔,只恨當初扶持了葉凜風,現在想來,當初就是扶持了別的皇子也好,也不至於被動到如此境界。
郡主府。
“郡主,您還是不要去陳府了,太后娘娘都吩咐下來了,讓您就好好待在郡主府。”追隨葉蕙珏多年的玉桃好聲勸說着。
葉蕙珏卻在圈子裡不停的繞圈,她倒也不是多想去陳家,只是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對她十分不利。
只要陳家失勢,就等於母后失勢,那最先波及的便是她這個常常仗着太后之勢的郡主啊!
雖上次被母后從宮裡趕出來了,但時隔不久,外族進獻,母后依舊是給了她體面,該有的上次一樣不少,斷了外頭的流言和輕視。
如今這種情況,要是陳家當真倒了,她怕是永遠都挺不直腰板了!
想着,葉蕙珏心中就滿是憤懣,從前皇帝哥哥還是十分寵她的,也對母后十分孝敬,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以至於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與從前的那個皇兄截然不同了!
葉蕙珏沉沉的嘆了口氣,她得儘快把鮫人給找出來,等到母后失勢的那一日,她就更加難把那個孽畜找出來了。
若非那個孽畜,白珺洺怎會對她心灰意冷,怎會頻頻上戰場,不顧自己重傷未愈,就領兵上陣,以至於丟了一條性命!
想着,葉蕙珏將腰際的荷包解了下來,從中取出了她日日攜帶着的鱗片。
這是她從白裕洺那兒偷來的,她十分確定,這就是莫離身上掉下來的,而那個莫離,一定就在宮裡。
她甚至可以認定,莫清漪便是莫離,那個平日裡端莊優雅的女人,就是那個卑賤的畜生。
只是她到現在都尋不到證據,派去的人也從未見過她幻化出魚尾的模樣。
葉蕙珏柳眉緊蹙,她必須儘快想一個法子,讓莫離顯出真面目。
玉桃看着葉蕙珏近似瘋魔的表情,不由得面露擔憂。
“主子,過些日子便有使臣來訪,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免得誤了宴席。”
聞言,葉蕙珏眼前一亮,對,莫清漪身爲女官,又是大秦妃嬪,一定會出現在宴席上。
要是莫離當着衆人的面暴露身份,葉凜風就算要掩蓋真相保住她,封得住大秦子民的嘴,鄰國使臣的嘴又怎麼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