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抱着膝蓋,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仿若之前刻意壓制在心底深處的感情,都在這一刻洶涌噴發出來。
之前的自欺欺人,之前的賭氣 ,之前的忍痛割愛……在現在都成倍的還了回來。
哭得不能自已的蕭傾城,並不知道牀榻一側的窗戶外面,正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舒御,一個是抱着小珍珠的風煦。
兩人站在舒御徒手捏的結界圈裡,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神色各異。
“舒御,看來她之前是刻意在壓制着自己心中對帝千尋的感情,也是刻意要跟你在一起。可這,應該不是界主心中真正的想法。舒御,你要不要放……”
最後一個“棄”字還沒說出來,舒御便立馬臉色不悅的打斷道:“她只能是我的。縱使她愛的不是我,也只能是我的。風煦,管好你自己的嘴。”
話落,舒御擡手撕裂小的結界圈,揹着手轉身離開。
風煦站在原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低頭看了看懷裡一臉震驚的白毛團子,嘆了口氣直接瞬移離開屋子邊緣。
等到了自己府邸的後花園裡,風煦才伸手逗弄着小珍珠感慨了句:“果然情一字最是複雜。愛的是一個人,卻愛而不得。嫁的又是另外一個,卻努力也不能愛……
小傢伙,你說我們的界主大人怎麼這麼可憐?”
小珍珠趴在果盤裡,看着那麼剔透的大葡萄,此刻也沒了吃的心思。
“唉,是啊。我的主人就是死腦筋。域君大大多好啊,主人居然不愛他。而且之前主人就答應過要努力愛上他,但現在看來這個努力要被尊者大大的事情給打斷了。”
“那倒不一定。以舒御對蕭傾城的真心,就算是塊石頭也會被焐熱。只是在我看來,對於我們這位界主來說,她對舒御的感情更偏向於親情般的依賴,但她對帝族那位大少的感情纔是愛情。”
風煦一邊給小珍珠順毛,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小珍珠聽到此,頭疼心煩的翻了個身,直接肚皮朝天,四肢小爪子亂揮:“啊啊啊啊,人族真複雜。還是我們獸族好。”
“呵呵,這還算複雜嘛?你不知道人心的變化有多少。用多如牛毛來形容,都不爲過。”
“那你說……我這麼可愛,我主人爲什麼要把我趕出來?”
“剛纔我們不是聽到了嗎?界主應該是有了某種特殊能力,能夠預製未來發生的事。我猜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不想讓你看到。”
“可是……可是就算主人能夠預知未來,爲神馬要把我趕出來呢?”
小珍珠翻了個身,趴在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 是啊,可能是……身體會受損害你擔心?或者害怕你給她說出去?”
風煦隨口一說,小珍珠突然一愣:“對了,肯定是這樣。不行,我們去看主人吧。主人越是這樣,小珍珠越是不能離開她。”
話落,小珍珠咻的一下,直接飛了出去。
風煦楞在原地想了想,便也一個瞬移追了上去。
當小珍珠和風煦一前一後返回到蕭傾城待着的屋子裡時,卻發現牀榻上空無一人,唯有一側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封信。
“主人呢?主人走了麼?主人不要小珍珠了?哇……嗚嗚嗚……主人不要我啦……我不活啦……我不活啦……主人不要我啦……”
小珍珠爬上牀榻,哭的來回打滾兒。
一旁的風煦皺着眉,將一側放着的信件拿起來看了一眼。
上面寫着“舒御親啓”四個字。
皺了皺眉,風煦趕忙轉身匆匆離開前去找舒御。
“界主去哪兒了?派人四處去找,切記不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吩咐完府邸裡的護衛,風煦在自己的府邸裡來回轉了三圈,也沒找到舒御的蹤影,不得不找下人幫忙一同尋找。
而此時,舒御正在風城後城門外的一處湖泊前駐足遙望。
因爲蕭傾城的狀態,讓他心生糾結。
縱使篤定的要將屬於自己的幸福握在手中,可他就是不忍心看到蕭傾城那般傷心痛苦的模樣。
“愛一人,總會爲她心傷。傾城,我究竟該……怎麼對你纔好?”
低着頭,舒御握緊雙拳,胸腔之中一股憤懣揮散不去。
這種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覺……就如當年在靈域時一般。
縱使當年與傾城走入及笄訂婚的殿堂上,他依舊心中不踏實。
可上一次面臨的被迫放棄,他卻不想再重來一次。
“帝千尋,對不起了。這一次,傾城只能是我的。哪怕她心裡永遠忘不了你,她也只能是我的。”
良久,彷彿是想通了,又可能是真的鑽入了牛角尖,薄脣親啓,舒御自言自語之中,眼眸中的堅毅之色卻愈發的明顯。
突然,身後飄來一股風,舒御微眯了眯眼,背對着,擡手凝聚起一絲霸道的起勁直接反手往後打。
“別打,是我!”
風煦眼尖的看到了舒御的手法,立馬開口。
風煦焦急之中帶着幾分急切的聲音傳來,舒御回頭挑着眉,神色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傾城身邊不能沒人看着,你跑過來做什麼?”
風煦聞聲,差點腿軟沒站穩。
他好歹 也是堂堂恆星界一城之主,居然被舒御當成下人使喚。
搖着頭,嘆了口氣,風煦打算自己寬容大度不計較。
“咳咳,界主跑了,還給你留了封信。”
說完,風煦從袖口裡將蕭傾城留給舒御的信拿了出來。
舒御看了一眼,趕忙搶過來打開。
皺着眉,將信紙抖了抖,舒御看着上面秀氣又蒼勁有力的贊畫小楷,眉頭蹙的更深了。
“舒御,我得去救帝千尋。如果不救他,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好好活着。我知道你會說什麼?我也猜到這樣會傷你的心。可我……真的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待到救他回神界之時,我必信守承諾嫁你爲妻。
好好保重,勿念!”
一旁的風煦側着身子,玩味的開口將信件上的話讀了出來。
隨着風煦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舒御的臉色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