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若真的如此,則靈域危矣。”
影一皺着眉,一臉擔憂的看向左前方的帝千尋。
“危矣?本尊來了,他們就別想攻入靈域之中。”
帝千尋的聲音格外霸氣。
一旁的影一聽到此,雖說心裡略微安穩了些,可終究是有些擔心。
“可尊上,十幾天後我們必須趕到鳳鳴大陸的北雪關。時間不多了啊。”
帝千尋勒緊繮繩,準備揮鞭前行。
“那就速戰速決!”
話落,帝千尋一騎絕塵而去。
影一皺着眉,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要能保住靈域,就等於是保住了人族的大後方。說什麼……都不能讓魔神攻破靈域啊。”
話落,影一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主僕二人,快速穿過靈域中部平原,直達北部謎城。
快到謎城南段的山脈丘陵地帶後,帝千尋一行人按照計劃棄馬飛行。
當天夜裡,帝千尋便先帶着影一飛過了謎城北部的長城。
而其餘人手,則直接留在長城附近表明身份前去找寒珩會合。
另一邊,蕭傾城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召集了舒御、龍霆、青容和影九、玉一五人前來她的軍帳前廳開會。
蕭傾城的軍帳前廳內,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主位上的,依舊是蕭傾城。
兩側客座分別坐了其餘五人。
“舒御,你可以隨我去幻塔。”
蕭傾城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後,將目光重新凝聚到了舒御身上。
舒御聽到此,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有了不少緩和。
“姐姐,你當真確定了嗎?”
青容坐在龍霆身邊,一臉擔憂的看向蕭傾城。
蕭傾城轉過頭衝着青容微微頷首:“幻塔內的時間流速與外界相差很大。最多七天,我就會從幻塔中出來。這七天時間,你們只要守好軍營就行。”
頓了頓,蕭傾城又看了一眼縮在青容懷裡的小珍珠,繼續說道:“小珍珠留給你,若有急事,它能聯絡到我。”
“好吧,那姐姐你去吧,我和龍霆留着看守北雪關就行了。”
一旁的龍霆微眯着眼跟了句:“反正留在這裡也沒事,你帶着我二哥兩人去幻塔裡好好玩玩也好。十天之後,等帝千尋的大批軍馬到了,我們必然會與魔神有生死一戰。”
說到此,龍霆對着對面坐着的舒御炸了眨眼,那眼神之中帶着幾分得意和暗示。
蕭傾城看不懂,但舒御卻心裡清楚。
“二哥,好好享受,有事你知道怎麼找我。”
舒御點了點頭:“我神魂分離身體有一定的危險,龍霆你替我護法。”
龍霆起身走到舒御身邊拍了拍舒御的肩膀:“二哥放心。”
“那姐姐,影九和玉一也留下來嗎?”
“嗯,他們也留下來幫你。影九,這裡的情況你隨時跟千尋彙報。玉一,靈域那邊就交給你了。我估摸着,鳳一他們用不了多久也會北上。到時候,還要勞煩你多照看幫忙。”
影九和玉一聞聲,兩人同時起身衝着蕭傾城低頭抱拳:
“蕭姑娘放心!”
“鳳大小姐放心!”
……
隨後,影九、玉一和青容離開。
蕭傾城則帶着龍霆和舒御繞過屏風來到裡間。
“這裡相對最安全。我給你們看着,你們開始吧。舒御,切記不要強求。如果不能跟着我進去,就別勉強自己。”
蕭傾城深深看了舒御一眼,便轉身揹着手離開。
如此,蕭傾城的軍帳內就只剩下了舒御和龍霆二人。
“二哥,強行分離神魂對你的身體又是一大損耗。原本,你熬一個月是沒問題的。這一下,連我也不確定你還有多少時日了?這麼冒險跟緊她,真的值得嗎?
爲什麼就不能跟蕭傾城說明白這一切?我相信若她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一定會改變計劃將幻塔的事延後的。”
龍霆皺着眉,盤腿坐在舒御斜對面,苦口婆心的勸說。
舒御勾着脣,微微苦笑:“我不需要她爲了我委曲求全,我也不需要她爲了我的事兒分心。緊緊的守着她,就足夠幸福了。我舒御這一身,就從來沒貪戀過。
可對於蕭傾城,我想貪戀。這件事就這樣吧,反正帝千尋也快回來了。趁着他不在的時間,我跟着那女人一起去幻塔裡多待一段時間,才更賺不是嗎?”
龍霆聽到此,自嘲的搖搖頭:“這倒也是。只要把你的身軀放在真實世界裡,你就能儘可能長久的待在幻塔的世界裡。那裡元氣濃郁,對你的確有好處。”
“是這個道理。外面待七天,幻塔內很可能就是七十天。這樣的好事,本君憑什麼錯過?”
舒御勾着脣,笑容邪魅如初。
只是這樣的笑容,在龍霆看來,卻格外的刺眼。
“行吧,反正我知道你是打定了主意的,那我也就不多勸說了。二哥,神魂剝離身體,痛苦異常。你自己都能忍受,我還說這些做什麼?準備吧,我幫你。”
話落,龍霆擡起雙掌慢慢的催動起體內的氣勁和龍氣。
舒御下意識閉上雙眼,也將自己丹田裡的所有神力和元氣悉數掏空。
體內所有的神力和元氣不斷地往神海之中壓縮。
丹田快速乾涸,奇經八脈迅速收縮。
體內血流停止,最終心臟停止跳動。
閉着眼的舒御,在極致疼痛的洗禮下,慢慢的感覺到身體變得越發輕盈。
再次睜開眼時,已然懸浮在半空之中。
下意識低頭望過去,舒御便看到被龍霆抱在懷裡的身體已經冰冷僵硬。
龍霆抿了抿脣,擡頭看着半空中的舒御說了句:“二哥,若他日你有機會重新神魂復位,一身化神期九層的超強修爲也會消失殆盡。”
舒御懸浮着,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體內所有氣勁用來護我神魂不散,自然這個代價也是要付的。”
龍霆吸了口氣,一臉不爽的搖了搖頭:“算了,二哥你去吧。這身體交給我即可。只要有我在,無人能動你的身體。”
“不了,我要帶着完整的自己去陪伴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