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點頭,“小人知道。”
“那好,茵兒,你和張婆婆去內室。”周芳藹催促。
林錦茵蹙眉,木槿手腳倒利索,這麼快就將人找來了,坐在軟塌上未動,“二孃,我可從未說過我要驗明正身。”
周芳藹眸光一緊,死丫頭,事到如今可由不得她,不過還是少不得耐着性子,“茵兒,這是爲了你好,也是爲了林府名聲。”
“可是,我怕有人居心叵測,故意陷害我,二孃,若真的這樣,豈不是雪上加霜?”林錦茵淺笑,璀璨的眸子中似下了一場雪。
“你……你放心,張婆婆在這方面的名聲可是出了名的好。”周芳藹繼續誘導,她可沒那麼多耐心,若實在不行,她不介意讓人強行將她拖進去,總歸打着爲了林府的喙頭,即便傳出去,也不會落一個苛待她的名聲。
林錦茵似看出了她的想法,起身,坐在桌子面前,攪拌着燕窩粥,“二孃,我不信她,不如讓你身邊的木槿試一下?”
木槿臉色一變,她雖未嫁人,不過卻不是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只不過府中人並不知曉,她可是二夫人身邊有頭有臉的丫鬟,傳出去可怎麼做人。
“茵兒,還是讓你身邊的兩個丫鬟試試吧。”周芳藹愛面子,身邊的丫鬟如何能檢查,豈不是打她的臉。
“胭脂和素月可是乾乾淨淨的女子,二孃若想讓人幫我檢查,便依着我,一個丫鬟而已,同我一道檢查,也算是給她長了臉,不是麼?”林錦茵將粥送進去嘴中,果然,有戲看,就連燕窩粥也格外香甜。
木槿氣的恨不得將她掐死,林錦茵分明故意找茬,偏偏他有不能說什麼。
周芳藹思襯一會,罷了,索性張婆婆是自己人,即便檢查出什麼,她們也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更何況,根本就不可能檢查出什麼,攥了手中耳朵帕子,“木槿,你先進去和張婆婆檢查一番。”
“夫人。”女子被質疑清白可是大事,如今還要接受檢查,豈不是平白讓人給自己潑髒水,林錦茵,你記着,咬脣,隨着張婆婆一起進了內室。
出來之際,林錦茵已經將一碗燕窩粥吃完了,又喝了些茶,珠簾脆響,張婆婆出來,神色是歡喜的,“夫人,木槿姑娘是完壁之身。”
完壁麼?
她記得,木槿又一個相好的,早已經不是完璧了,如今黑的說成白的,她是傻了麼?還會讓張婆婆給她檢查。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殷紅的脣緩開,“素月,再去請一個婆子過來。”
“茵兒,你莫不是信不過二孃?”周芳藹怒道。
“這不是很明顯麼?”說罷,起身在素月耳旁說了什麼,素月一愣,點頭出去了。
“你和那丫頭說了什麼?”周芳藹一看見她鎮定自若的模樣就來氣,林錦茵可比她病秧子母親強多了,少不得多長几個心眼。
“二夫人,您還是稍安勿躁吧,小姐不過讓素月去請個婆子過來,夫人莫不是心虛?”胭脂冷冷諷刺,二夫人還有完沒完,見縫插針,似蒼蠅一般,整日嗡嗡嗡的,吵的人心煩。
“你……”罷了,即便請來又如何,只要她肯讓婆子驗明正身,無論清白與否,在外人眼中,她都是不乾淨的了,試問,有哪裡清白女子會讓人來查自己,更何況堂堂林府大小姐。
素月回來,對上林錦茵的目光,點點頭,側開身子,將婆子帶了進來,“小姐,這是城東的夏婆婆。”
“夫人好,小姐好。”
“夏婆婆,麻煩你爲這位姑娘檢查一番,看她是否還是完璧之身?”林錦茵看着木槿。
周芳藹臉色一變,腦子裡嗡的一聲,似炸開一個雷,好你個林錦茵,竟然這般無視她,“木槿,進去檢查。”待會,有她好看的。
木槿臉色白了三分,似在害怕什麼,後退一步,“夫……夫人,奴婢……”
“有我在,沒人敢給你胡亂檢查,進去。”木槿是她身邊的人,是不是完璧,她還不知道?林錦茵想從上面做文章,真真打錯了算盤。
木槿還想說什麼,觸到周芳藹志在必得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壓了下來。
林錦茵看着進去的兩人,脣角微微上揚,府中不乾淨的東西,也是該時候除掉了,素手覆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素月,怎的不給二孃拿個椅子,莫不要讓人覺得,二孃只是林府一個管事的。”
她話說的有深意,周芳藹面色一緊,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巴掌,一屁股坐了下去,擡起素月給她倒的茶,送進嘴中,燙的幾乎吐出來。
“夫人,小姐,木槿姑娘並不是完璧之身。”夏婆子出來,後面跟着的木槿臉色慘白。
不是完璧之身?
笑話,她的人她還不瞭解,篤定是下婆子收了林錦茵的銀子,厲聲道:“茵兒,你帶來的人可不怎麼靠譜。”
“二孃若指的的木槿一事,那可真真冤枉了我,素月,將人帶進來。”林錦茵狡黠一笑,木槿自以爲自己在外面做的事無人知道,殊不知,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素月將人到門口,卻是一個男子,木槿臉色一白,險些暈死過去,怎麼會是他,還未來的及開口,男子接下來的話恨不得讓木槿鑽進地縫中。
“木槿,是不是我倆的事夫人同意了?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等到了,夫人好,大小姐好。”男子笑着,露出潔白的門牙。
周芳藹臉色一變,目光中盡是不可置信?
這男人認識木槿?
而且從兩人的話中可以得知,兩人關係不一般,木槿竟隱瞞了自己這麼久?
好你個木槿,真真是她瞎了眼,看錯了人,心中生了怒意,一巴掌甩了下去,“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難怪方纔檢查她那般害怕,難怪夏婆子檢查出來會不是完璧之身,她本以爲是林錦茵這個小賤人在暗中使壞,如今看來,都是真的。
“夫人!”
木槿臉色一變,跪了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周芳藹厲聲,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單純的失貞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