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小小的攝政王妃,竟然這般囂張,撫在桌面上的手一點點收起,欣長的指甲幾乎折斷,簡直反了,她兒子亡靈未散,這個女人竟這般囂張,“丹陽姑姑,和碩公主目中無
人,不敬本宮,將人帶下去,好生關押。”
“娘娘,此舉怕不妥!”丹陽雖然不喜林錦茵,可到底是東璃來的,將人一關,勢必會引起東璃不滿。
東璃無力掀起戰爭,蒼傲卻也沒能力對戰。
“連本宮的命令都不聽了嗎?將人帶下去。”皇后厲聲道,怕什麼,蒼傲誰不知道,這位和碩公主可是隻身前來的,消息想要傳道東璃,還沒那麼簡單,她倒想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置喙她的事。
“皇后娘娘,你若抓了我,便是棄兩國友誼不顧。”
友誼?
她唯一的兒子都死了,還要什麼友誼,若能將這人女人弄死,祭奠她兒子的亡魂是在好不過的了。
如今皇上病入膏肓,她眼趁敏妃那個賤人的兒子登基之前報仇,厲聲道:“帶走!”
“母后,您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妥吧!”魏幻楓適時進來,後面跟着服侍林錦茵的那兩個宮女。
皇后狠狠的剜了兩人一眼,袍子微動,威嚴道:“太子這是做什麼?”
“兒臣是來阻止母后犯錯的。”
皇后聽他一口母后,一口兒臣的,心中煩亂的緊,若不是自己兒子死於非命,太子之位何時輪到這個他,目光中滿是不屑,“本宮可沒你這般兒子,讓開!”
“母后,兒臣再說一遍,您不能將人帶走,若您執着如此,兒臣便只能稟報父皇了。”魏幻楓冷冷道。
皇后臉色一變,“你……”你了許久,卻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如今的皇宮,早已不是當初的,宮中誰不知道,她空有皇后之位,卻沒有實權,權利都在敏妃那個賤人手中,她不過一個空架子。
罷了,索性日後有的是機會,明的不成,那便來暗的,她兒子仇,總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狠狠一甩袖子,徑直出了寢殿。
“你沒事吧?茵兒!”魏幻楓靠近,卻清楚的看見她後退,眼中灼亮的光芒一點點暗淡下來,良久才道:“父皇想見你,走吧!”
林錦茵別過身子,清淡道:“多謝太子殿下解圍,太子殿下還是依着規矩,喚我和碩公主,或者是攝政王妃吧!”
魏幻楓不想和她過多糾結稱呼上的問題,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
待到了書房,魏幻楓將人帶進去,皇帝顯然特意起來,雖然特意穿戴整齊,不過從神色中,卻還是看的出來疲倦之色。
蒼傲皇帝竟病成這般樣子,若不是她進了皇宮,或許也不知道,盈盈拜了下去,“東璃和碩公主,攝政王府墨林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林氏?
魏幻楓心中似堵了一塊鉛一般,難受的緊。
“王妃不必客氣,賜座!”皇帝神色淡淡,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
“謝皇上!”
待林錦茵坐下,皇帝纔開口,“王妃一路不遠千里,從東璃來到蒼傲,辛苦了。”
“不辛苦,太子殿下一路照顧,除了行動不方便,其他一切都好。”林錦茵不動聲色將魏幻楓損了一把。
父子兩人相視一眼,一人要中有無奈,一人有驚訝。
果然是林錦茵,黑心的厲害。
皇帝到底是皇帝,即便是這樣不自然之際,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不是自己兒子將人強拉硬拽帶回來蒼傲,反是林錦茵自己來的,“這些日子王妃住的可好?”
林錦茵睨了一眼魏幻楓,忽的起身,跪了下去,“皇上可能還不知,方纔皇后娘娘氣勢沖沖入了綺羅宮,說是我剋死了前太子,定要將我抓回去不知是不是皇上授意的?”
魏幻楓哪想到她會直接說了出來,完全不留一點面子,即便如今皇后是個空架子,面子上也是要給幾分的。
“太子,王妃說的可真?”
“是,兒臣進去之際,母后在裡面!”魏幻楓回答道,此時引起帝后不和,實在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之前對蒼傲國穩定不利。
“太子還說漏了一點,太子進去之際,皇后正要將我帶下去,還請皇上做主。”“父皇!”魏幻楓瞥了一眼林錦茵,她那般聰明,不會想不到即便父皇處置了皇后,也不會有多重,反而更讓皇后懷恨在心,他不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他真的不願見她將自己推進火坑中,“母后不過開
了一個玩笑,和碩公主第一次見母后,難免會錯了意。”
“既是這樣,那就是個誤會,王妃,朕在此,爲皇后說一聲抱歉了。”
林錦茵應下,心中卻冷到了極點,對她好,讓她逆來順受就是對她好,據她的經驗,皇后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起身,玉佩卻掉了下來。
清脆的落地聲格外清楚,皇帝亦看見了,只是那玉佩,怎麼看都眼熟,狐疑道:“王妃,可否將你玉佩借給朕一觀。”
墨陵景贈給她的玉佩,有什麼好看的,心中這般想,還是將玉佩遞了過去。皇帝攏在手中,細細看着,待將玉佩翻過去,神色卻變了,一雙手隱隱顫抖,似在竭力隱藏着什麼,沒有波瀾的眸子中盡是亮光,那模樣,似原野上本已熄滅的星火,在勁風的緊吹下,又重新燃起活力一
般。
兩人皆看出來皇帝的異樣,魏幻楓上前,疑惑道:“父皇,您……”
“太子先出去,朕有話單獨和王妃說!”
魏幻楓心中疑惑更甚,據他說知,那玉佩應該時候墨陵景的,爲何父皇看見會這般激動,頓了一會,轉身出去,將門關上了。
書房中就只剩兩人,橘黃色的燈暖暖的照着,隨着一股淡淡的木蘭花香的氣息飄散出來,竟讓林錦茵覺得無比心安。
皇帝手掌細細撫摸着玉佩,良久,適才反應過來,斂了些許神色,卻斂不住臉上的失落,“這玉佩,是攝政王送給你的吧?”
“是王爺贈我的定情之物!”索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皇帝點點頭,擡眼,目光中卻多了幾分祥和,“攝政王母妃如今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