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才看了眼跪在自己不遠處的柳懷,然後直接無視了站在那裡拿着聖旨的周易揚,衝着柳懷說道:“幫我殺了這個人,我們就當他沒有來過這裡,這個知州的位置,讓給你,我現在只想逃命。”
張全才知道,自己殺了一個朝廷命宮,還是戶部尚書的兒子,而且這個人還帶着聖旨,那就意味着自己以後只有逃命的份,可是這也比在牢裡等死的要強啊。
而且他要錢有錢,如果能逃到別的國家去,說不定又可以弄到一個職位噹噹。
柳懷看了眼在張全才之後,才明白過來,也許這就是大人爲什麼要讓他跟着來的原因吧,如果今天這裡沒有他,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無視聖旨,殺朝廷命宮這些事,就會發生?而且這些事情,還和自己家的大人有關。
想想就覺得有些後怕,柳懷鄙視了一眼張全才,然後對着周易揚說道:“大人,如果我幫你把他抓起來,那是不是可以表示,他剛剛說的話完全與我們無關?”
他還有許多兄弟,而他也捨不得自己的這些兄弟,所以他纔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知州而做出謀殺朝廷命宮的這種事情。而現在,爲了表示自己與他他完全沒有關係,那就只能自己親手抓了張全才了。
張全才沒有想到柳懷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就算他後悔已經完了,因爲那些圍着這整個客棧的侍衛,以爲向着張全才和丁貴靠近。而他們兩個人,張全才自然是不會武功的,只有丁貴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這些在在柳懷眼裡,完全就是小把戲,所以沒兩下,張全才和丁貴便都被抓了起來。
周易揚看着自己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完,便開始對沐雲瀾的事情上心了,因爲他很想知道,張全才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而要找他們一行人。
於是,看着被抓起來的張全才那張面如菜色的臉,周易揚緩緩的坐下,然後問道:“張全才,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找隨風他們一行人?”
猛然間聽到隨風這個名字,張全才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知道這個人問的就是自己這次來這裡的目標。張全才有些猶豫,因爲他那不準這個人和那個叫隨風的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果關係不好,那他還可以利用利用,可是如果關係好的話,那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豈不是會加快他死亡的步伐?
可是不賭一把,他也不會知道結果,而且,既然已經被抓起來了,那他以後命運不用想也知道,所以張全才覺得,還是拼一把。
“大人,他們一行人,是殺人犯!”
有些希翼的看着坐在那裡的周易揚,張全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上面,可是有的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因爲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周易揚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張全才,彷彿看着自己的心愛的人一般。只讓在二樓注視着這裡的一切的沐雲瀾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很快,周易揚就有了動作。
“你說他是殺人犯,那麼能告訴我,他殺了誰?”
周易揚真的好奇了,因爲他真的不知道,在這裡有誰值得隨風去殺,如果隨風真的要殺人的話,那麼估計最想殺的人,就是張全才了吧。
這一下子,周易揚不得不說,他真想了,因爲沐雲瀾現在最想殺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張全才。
不爲別的,就爲了還在屋子裡躺着的兩個人。原本她還想着讓張全才自生自滅,可是現在,聽着他說自己是殺人犯,那她不殺個人,豈不是太對不起他的“高看”了。
從樓上走了下來,沐雲瀾看着突然全部轉向她的目光,然後笑了笑說道:“看這我做什麼?我不幹別的,就是有人說我是殺人犯,所以我打算下來殺個人,然後坐實了這個名聲。”
說完,目光便轉向了張全才。張全才擡頭對上了沐雲瀾的目光,可是他在這片目光裡,看不到一絲溫度,只有一片冰冷。
沐雲瀾那不帶任何溫度的目光,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張全才,彷彿看着一個死人,竟讓張全才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恐懼。因爲張全才發現,自己在沐雲瀾的目光下,盡然完全動不了了。
周易揚也沒有預料到隨風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他現在也很想要處決張全才,可是在他來之前,皇上就已經說了,要把張全才押回京審問。
而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隨風一激動,會把張全才直接當場殺死。於是他立刻走上前,對着沐雲瀾說道:“隨風啊,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他現在還不能死。”
可是就在他快要靠近沐雲瀾的時候,卻被她周身的氣場震得靠近不了。周易揚有些驚恐,因爲這種情況,是有在他面對自己主子的時候纔會出現,可是現在,他居然會在隨風身上感受到。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要阻止隨風的行動。因爲他看的出來,隨風是真的想要殺張全才。
回過頭,將還想要靠近她的周易揚狠狠地瞪了一眼,沐雲瀾說道:“出了事,我負責,而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當你的知州。如果你想爲他求請,那就去看看現在躺在二樓房間裡的他的妻子和兒子!”
隨着沐雲瀾的話出來,張全才震驚了,因爲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關在房子裡的女人和他們的孩子會出現在這裡。
沒錯,現在正在客棧二樓房間裡躺着的、昨晚被沐雲瀾從知州府裡救出來的人,正是張全才的妻子還有他的兒子,而導致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就是張全才!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就在葉容來找沐雲瀾的時候,沐雲瀾突然發現,那個婦人快要醒了。所以她便讓周圍的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而本身便十分相信沐雲瀾的幾人,便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房間。
果然不出沐雲瀾所料,這位婦人沒過多久便醒了過來,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孩子。
雖然婦人身體上已經沒什麼大礙,可是心靈上卻留下來很大的創傷,所以沐雲瀾決定,用催眠術先讓她接受自己。
也許是因爲沐雲瀾周身的氣息確實很親切,所以在這一個過程中,婦人居然沒有排斥,一切進行的很順利,而婦人的在看到睡在另一邊的自己的孩子之後,情緒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然後,邊開會向沐雲瀾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原本是張全才的原配夫人,那個時候,張全才並沒有做官,最多算是鎮子上家裡條件比較好的。而她家的條件有不錯,還是獨女,所以兩家一拍即合,她便成爲了張全才的妻子。
婚後,兩個人過得還算幸福,而且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不就之後,她的父母便紛紛去世了,而原本屬於她的財產,也全部變成了張全才的。這也使得張全才在一夜之間,成爲了那個鎮子上最富有的人。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全才不滿於只做一個富有的人,於是他便尋得機會,做了買官的事情。
那個時候雖然成爲了知縣,可是因爲張全才的貪得無厭,使得他因爲買官而失去的錢財有重新補了回來。可是也就是因爲如此,張全才發現了另一條財路,然後便謀劃着再次買官。
那個時候,她雖然有些不太同意,可是卻也嚐到了有權又有財的甜頭,於是便沒有過多的阻攔。
就這樣,沒過多久,張全才便順利的做到了知州這個位置。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裡了,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張全才便把一切經歷放在了斂財上。
可是令張全才的妻子沒有想到的是,張全才除了斂財之外,盡然在外面養了女人,而因爲這件事情,她也張全才也鬧了好幾次。於是,便導致張全才直接不去她的房間了。
而那個時候的她,也耐不住寂寞,做出了一些瘋狂的事情,比如說:出軌。而這個出軌的對象,竟然是丁貴。
沐雲瀾聽到這裡,有些無語,因爲她實在看不出來,丁貴有哪一點能讓人看得上的。婦人似乎也看出來了沐雲瀾的疑問,於是有些自嘲的說着:“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上了他的那點,也許哪一點都沒看上,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張全才而已。”
聽到這個說法之後,沐雲瀾認同的點了點頭,因爲有的時候,人們會有這樣的心裡。
婦人看了眼自己被包成近乎木乃伊一般的身子,然後接着說了起來。
正是因爲和丁貴做了那種事情,纔會導致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因爲就在不久之後,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可是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張全才的。
原本想要偷偷的打掉這個孩子,可是卻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張全才發現了,於是在她打掉孩子之後,迎來的,便是無盡的家暴。
得不到治癒的傷口,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家暴而漸漸腐爛着,而因爲自己的原因,牽連的她現在唯一的兒子。於是這家暴便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也許是張全才在打人的過程中發現了,只要打完人之後,他的心情就會莫名的變好,所以這也使得他漸漸的有了虐待人的習慣。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