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龍野和鬼鬼回來的時候，鳳傾城已經打開了縛魂鎖，將龍姝放置在一旁的榻上休息。
“我給了她服了些藥劑，無礙了。”鳳傾城伸了個懶腰，似乎有些睏倦。
“鳳姑娘，她就先交給我吧，這些吃的是給你的。”龍野將一個托盤遞給鳳傾城，鳳傾城接過點了點頭，“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等她醒來再叫我。”
“鬼鬼，陪我回去。”鳳傾城臨走前對鬼鬼說道，鬼鬼遲疑了下，她休息叫自己幹嘛但還是跟了上去。
“怎麼了？”鬼鬼注意到鳳傾城並沒有心思吃東西，“你不吃你腹中的孩子總是要吃的。”
“嗯。”鳳傾城聽他這麼說這纔回過神來吃了點東西，“鬼鬼，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其實鬼鬼剛剛就注意到鳳傾城有些奇怪，只是一時間也沒想太多，“跟那個龍姝有關？”
“不。”鳳傾城搖了搖頭，她擡手輕輕在面前一拂，淡藍色的一道光突然出現。
“這……這是縛魂鎖？”鬼鬼大驚失色，“怎麼會在你手中？你不是已經破壞了嗎？”
“這就是奇怪之處，”鳳傾城眉頭緊鎖，“起初我也以爲我的暗靈元素會破壞縛魂鎖，可是事實上恰恰相反，當我的暗靈元素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縛魂鎖反而……會被我控制。”
“啊？”鬼鬼一頭霧水，“不可能吧，縛魂鎖不是聖君用來對付龍族的嗎？”
“我也不知道，”鳳傾城毫無頭緒，“難道聖君有意爲之？放出龍姝是故意的？”
鬼鬼聞言臉色一變，“我會盯住她的。”
因爲在水下，再加上又是煉龍池內，所以鳳傾城也不知道時日，她只是睡到了自然醒過來，卻聽到外面傳來爭執聲。
“龍野，你不能留下她，如果現在不殺了她，遲早會惹麻煩的。”是龍姝的聲音。
“如果沒有她，你現在還在轉生林。”龍野壓低了聲音，“你別吵到鳳姑娘休息了。”
“一口一個鳳姑娘，初塵如此，你也是如此嗎？”龍姝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度。
“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她不是妖王，至少現在不是。”龍野語氣堅決。
“嗬，我告訴你，那個她身邊的玉髏族你可還記得，他……”
“小白怎麼了？”鳳傾城邁步而出。
此時的龍姝已經化爲人形，是個嬌俏的白衣少女，看年紀比龍野還小。見到鳳傾城，龍姝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鬼鬼雙手環抱於胸站在一旁看熱鬧，若不是他知道鳳傾城已經睡得差不多，肯定也不會容許這兩人在這裡胡鬧。
“鳳姑娘，龍姝剛剛醒來，頭腦還有些不清楚，你別介意。”龍野連忙開口，他知道鳳傾城的本事，就算沒有妖王的靈力，對付區區一個龍姝還是不在話下的。
“你讓開。”鳳傾城美眸微眯，昨日她就懷疑過龍姝爲何救得如此容易，今天龍姝就揚言要殺自己，看來這其中定然還有內情，“我救得了你，自然也殺得了你，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小白怎麼了？”
龍姝咬了咬牙，手中聚集起靈力。
“找死！”不待鳳傾城動手，鬼鬼一揮衣袖，徑自將龍姝撞飛出去好幾丈遠。
“噗”龍姝落地吐出一口血，龍野連忙扶起她。
“還不幫忙？”龍姝嬌斥道。
龍野擡頭望向鳳傾城，此刻她眼底已經不再有之前的溫柔，冰冷得可怕，她正緩緩朝着二人走來，“我再問最後一次，小白，怎麼了？”
“鳳姑娘，手下留情。”龍野閃身擋在龍姝身前。
“我留情？”鳳傾城挑眉，“果然是自己人就護着啊，你沒看到先動手的是她嗎？”
龍野心知鳳傾城定然是生氣了，見到她誤會自己龍野的心中有些失落，“鳳姑娘，我不是護短，我只是希望你給龍姝一點時間，她尚不能接受龍族覆滅的事實。”
“我給她時間？聖君可曾給我時間？”鳳傾城冷冷道，“說！”
龍野扭頭看向龍姝，龍姝咬牙切齒，“當初在靈殿襲擊龍族的就是它！”
“你說……什麼？”鳳傾城臉色微微一變，龍野緊張得不行，生怕鳳傾城一個動怒就廢了龍姝。
“我說，當初受聖君指使在靈殿襲擊我們的就是它，你就別假裝好人了，若不是因爲玉髏族襲擊我們，我們也不會被聖君俘虜，我們龍族也不會損失慘重，”龍姝衝龍野說道，“你知不知道轉生林困住的龍族都是跟我在靈殿浴血奮戰的同伴！”
“龍姝！”察見鳳傾城臉色不太好的龍野連忙使眼色給她，“也許這只是聖君的陰謀呢？”
“它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龍姝不依不饒。
“想知道真相，叫小白出來問問就知道了。”鳳傾城見龍姝的神情並不似撒謊，但她更不信小白會做出那種事，於是將小白從空間戒指中喚了出來。
小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昨日剛剛救了的龍族倒地吐血，鳳傾城一臉顏色更是疑惑，“怎麼？”
“小白，”鳳傾城牽起它來到一旁坐下，“我有件事要問你，你要如實答我。”
小白點了點頭，鳳傾城掃了眼龍姝，“你認得她嗎？”
小白看向龍姝，搖了搖頭，鳳傾城眸色微冷，“聽到了嗎？”
“騙子！當初在靈殿就是你打傷了我！”龍姝氣急敗壞。
“靈殿……”小白歪着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你若是再詆譭小白和玉髏族，就休怪……”鳳傾城話說到一半，小白拽了拽她的衣袖，“記得，靈殿。”
“嗯？”鳳傾城疑惑，“小白，你是說你記得靈殿的事？”
小白點頭，鳳傾城秀眉輕蹙，“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救初塵，他們，殺你。”小白指了指龍姝。
鳳傾城沒太明白，但是從青夜和初塵先生曾經說過的話中她大概推測出了前半句，“你是說當初我去救初塵的時候嗎？”
“嗯。”小白急切地解釋，“他們，毀靈池，滅靈根。”
“毀靈池？”龍野望向龍姝，“什麼意思？”
龍姝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我……我怎麼知道。”
“你是想我對你使用控心術嗎？”鳳傾城聲音冰冷，“別怪我沒警告你，控心術對你的心智可能會造成極大的損傷。”顯然鳳傾城是騙她的，但是龍姝被困在轉生林太久了，她並不想死。
“是長老吩咐我們這麼做的。”龍姝忙脫口而出。
“哪個？青夜還是婉游龍？”鳳傾城袖下的手微微握緊，鬼鬼看了眼她，她從未直呼婉游龍全名，顯然她現在很生氣。
“冥霜長老。”龍姝猶豫了下說道，“是冥霜長老，他吩咐我帶人去靈殿之後破壞靈池。”
“若是靈池破壞了會怎樣？”鳳傾城記得剛剛小白說過毀靈池滅靈根。
“你長期被困在靈池，性命與靈池息息相關，若是沒了靈池的滋養，就會斷了你的靈力之源，也就是毀掉靈根。”龍姝沒了先前的囂張，因爲不管是她還是龍野都明顯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強大的威壓。
“所以，小白是去阻止你們，爲得是救我？”鳳傾城逼問道。
“……是。”龍姝勉強點頭。
“嗬！”鳳傾城冷冷地笑了，起身望着龍姝和龍野，“大戰在即，你們卻對一個根本無心參與你們戰鬥的人下此毒手，龍族死了也不冤。”
“無心參與？”想到死去的龍族，龍野有些心痛，“鳳姑娘，你這話就錯了，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聖君的確利用了你的靈力破壞了整個靈殿，你是爲了救初塵，但是卻真的殃及龍族。”
“你們做錯的事就不用償還嗎？”鳳傾城倨傲而立，“在那之前，妖王可曾做過任何傷害你們的事？將她強行困在靈池就對了嗎？就因爲她和初塵相愛，你們就要斬盡殺絕？你們是怕初塵得到了她的靈力，會將她放出來，聖君就是看準了你們的滿口假仁義，活該你們都生不如死！”
鬼鬼微微詫異，他沒想到鳳傾城居然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番話，就彷彿經歷這些事的真的是她似的，可是她分明就沒有記起曾經的往事。
“你……”龍姝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說。
“鬼鬼，我們走。”鳳傾城牽起小白，叫上鬼鬼就要離開。
“鳳姑娘。”龍野也不管龍姝了，起身攔住了她。
“讓開。”鳳傾城壓根兒不睜眼看他。
“我知道你生氣，”龍野壯着膽子開口，“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爲龍姝的話懷恨在心，你知道在煉龍池你需要我們的幫忙。”
“你也知道靈域需要我的幫忙。”鳳傾城冷笑道，“我說錯了嗎？難道我對你們的利用價值不是更大嗎？”
龍野有些尷尬，對上她這樣性子的人真的是有苦難言，“鳳姑娘，至少在我摸清離開煉龍池的方式前，你可以現在這兒休息，安心養胎，對身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