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可謂生與死的相同代表,道家中說九九歸一,正是返璞歸真的本質。”明飛說道:“我利用自己的元丹加上九數之屍的屍氣,重新鬼融制一顆內丹以備不時之需,一旦瑤兒的精血需要反噬,這顆鬼丹可以暫時護住她的性命。”
“明飛,你瘋了。”玲瓏連連搖頭:“你煉製的是鬼丹,鬼妖不同道,你融了自己的部分內丹是對妹妹的犧牲,但是,鬼丹會對妖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只是備不時之需而已。”明飛說道:“現在有夢白在,可以另想辦法,我這個爲下下策。”
林傾城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才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瑤兒。”
明飛指着脖子上的黑環:“這東西可以撤了。”
林傾城忽然手一揚,黑環鬆開,繼而回到她的手臂上。
明飛不解的問道:“玲瓏,黑環怎麼會回到林大小姐的手臂上?”
“玲瓏現在已經斷尾重生,不能再控制黑環了,現在黑環由我控制了。”林傾城解釋道。
“玲瓏,下次切不可擅自去追妖了,太危險了!”林傾城又轉身叮囑玲瓏道。
“知道了,謝謝大小姐了。”玲瓏說道。
此時,瑤兒趴在府衙的屋頂,癡癡地看着走到院子內的那個捕頭,他似乎很累,不時展開雙手活動身子,突然,捕頭的身子彎下去,似乎腹痛,雙手捂着肚子緩緩下蹲,這一幕看在瑤兒眼裡,心中心痛不已:“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捕頭冷汗直流。身後捕快追出來:“頭,沒事吧?”
“沒事,肚子有點疼,可能是吃的不對付吧?”捕頭苦笑一聲,正想站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來,吐在牆面上。沿着牆面緩緩下移。看着鮮紅的血跡,身邊的捕快大吃一驚,瑤兒看得真切。猛地站起來,正要撲過去,雙手被人揪住:“不要輕舉妄動。”
“哥。”瑤兒被制,動彈不得。哀求道:“他出事了,他不行了。哥,我要救他,血契約已經生效,當年他用氣血救我一命。我現在必須救他。”
“來到陽間吸人純陽,也是爲了提升內力救他?”明飛悶哼一聲:“這是他的命數。”
“如果不救他,一旦他發作。我也可能會死。”瑤兒一招擊中大哥的軟肋:“我的命已經和他綁在一起,宋遠洋!”
宋遠洋已經倒下去。滑進同事的懷裡,府衙內大亂,人羣涌出來,將宋遠洋圍得水泄不通,大夫一會兒的功夫也到了,夢白四人也進去了,現場一片混亂。
“你又來抓我?”瑤兒看見玲瓏悽然一笑:“他的血災終於到了。”
“是你們的血災。”林傾城說道:“你乖乖和你大哥呆在一起,我會稟告青丘族長,讓她可以網開一面,留你們在陽間處理完這件事情再返回。”
“你是誰?憑什麼你能讓族長網開一面?”瑤兒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傾城說道。
“瑤兒,她是族長的親外孫女,林傾城大小姐。她能代表族長的。”玲瓏解釋道。
“夢白也已經答應幫忙。”明飛說道:“手握生死薄,只有他能幫你們。”
瑤兒扭頭看着兩人,心中一暖,此時宋遠洋已經被擡進屋,他耳邊能聽到些許聲音,嘈雜無比,他嘆口氣,陷入昏迷,眼前隱約劃過一片山崖,一紙血書,還有一個草人……
宋遠洋躺在牀上,一條毛茸茸的東西滑過他的手臂,這觸感,似曾相識,屋門外,瑤兒被按在牆上,林傾城直視着她的眼睛:“不能進去,影響大夫治療,非同小可,你現在應該冷靜一些。”
已經化爲人形的瑤兒欲哭無淚:“我沒法控制自己,大夫治不好他,血契約解掉纔可以,如若不然,必須將我的妖血換給他,到時候……他承受不住會死,就算受得了,也會成爲半人半妖,當初的契約太偏激,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制定血契。”
林傾城一愣:“當年他看出你不是普通的小狼,所以用血契救你,舍了自己的精血,但是這麼做的確過頭了,血契有反過來的一天,他用精血救你,你也要用精血救他一次,可是,此血非彼血,麻煩大了。”
瑤兒伸出手臂,她是妖,手臂上的細管比常人更精大,顏色更深,襯着雪白的皮膚,格外醒目。
“啊!!”屋裡傳來一聲驚呼聲,夢白與夜月同時發動,闖進屋裡,只見宋遠洋已從牀上坐起來,臉上青筋紫紅,遍佈滿目,大夫驚嚇得退到一邊,不敢動彈,宋遠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伸手一摸,青筋突出,猶如臉上多了一道道溝壑!
“怎麼回事?”宋遠洋驚愕不已,一邊的大夫結結巴巴地說道:“突,突然就爆出來了,怪,怪物啊……”
大夫嚇得衝出去,宋遠洋到處尋找鏡子,終於拿起放有藥水的盤子對準自己,五官依然如常,可是臉上充斥着無數道或長或短的紫紅色線,遍佈全臉!
自己的臉頰通紅,再襯上血管的紫紅與頭髮的漆黑,整個頭部在視覺上已經變形。
“怎麼會這樣?”宋遠洋驚愕無比,雙手抓着自己的臉,瑤兒抓住他的雙手:“先生,您還記得血契的事嗎?只有我的血能救您。”
“啊!”宋遠洋扔出手裡的盤子,突然猛衝出去,瑤兒慢了一步,宋遠洋掙脫開來,跑到院子中,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聽到周圍的捕快議論紛紛,他迅速用胳膊捂住自己的臉往外走,不妨一個人影閃到他身前,手握成刀狀劈下來!
宋遠洋見到一張全然陌生的臉,驚愕道:“你是什麼人?”
頸處一麻,宋遠洋的身子往下滑,明飛抱住他的身子,夢白追過來。順勢帶着宋遠洋回到小院,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林依玲替他把脈:“洪脈滿指波濤似,來時力狀去自然。脈洪陽盛雖夏旺,非是火盛治災凡。”
“姑姑,這是什麼脈象?”夢白問道。
“洪脈。”林依玲說道:“形象一些比喻,就像堤壩垮塌。洪水肆虐涌出。”
林傾城接上話頭:“那豈不是會被淹?”
“宋遠洋現在是一樣的情況。隨時會血管迸裂而死。”林依玲扯開宋遠洋的領口,脖子上的青筋同樣迸出,微血管呈現紫紅色:“怎麼辦?”
“扶他進房。”夢白和夜月合力將宋遠洋扶進臥室。明飛也跟過去,順手將門關上,四名異性被隔絕。
屋裡,夢白熟練地解開宋遠洋的衣服。只見後背赫然出現七個血點,這莫不是傳說中的血契。
明飛的臉抽動了一下。說道:“妹妹後背相同的位置同樣有七個血點。”
“位置一樣,而且是血點,看來是雙方達成血契時產生的印記。”夢白說道:“還真世世相傳,厲害。”
“現在還不是感慨的時候。”夜月說道:“看來要救宋遠洋的命。必須喂瑤兒的血,但人妖不同道,喂下去什麼情況都會發生。”
“情況緊急。先餵了再說,宋遠洋我沒轍。但瑤兒我能保住。”夢白說完,心中一抖,一旦瑤兒出事,自然是用生死薄改寫瑤兒的死辰,但這一改,中間的事件會發生重大的變化,甚至會引起一連番的事件,就像蝴蝶效應。
他正猶豫的時候,門被撞開,見到上半身裸着的宋遠洋,瑤兒快步上前,毫不避忌地擁住他,林傾城和玲瓏一臉羞怯,迅速轉身。
瑤兒厲聲道:“血契必有反過來的一天,當初我喝了他的血才活下來,今天輪到我了。”
瑤兒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刀,劃過手腕,鮮血滴答,喂到昏迷不醒的宋遠洋脣邊,他已經沒有汲取的力氣,瑤兒眼珠子一轉,先將鮮血吮到自己嘴裡,然後與宋遠洋嘴對嘴!
輕柔的脣觸到宋遠洋的脣上,他眼珠子動了一下,似有感覺,嘴脣與牙齒被撬開,血涌進喉嚨裡,不自覺地下嚥,宋遠洋此時感覺周身着了火,急需要一股甘涼,他開始拼命地吮吸,奈何瑤兒只含了一口而已。
見宋遠洋願意吸食,瑤兒索性將傷口湊過去,宋遠洋閉着眼睛湊過來,直接吮吸,初開始大家不太能接受,後來見瑤兒並沒有痛苦的神色,慢慢習慣,就連林傾城也拋卻羞澀,轉頭過來看着兩人,但看到宋遠洋一直吮吸,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傾城不禁說道:“不妙。”
宋遠洋超來越飢渴,兩隻手攀住瑤兒的胳膊,嘴角滿是鮮血,瑤兒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林傾城一個箭步上前:“宋捕頭,住口!”
宋遠洋已經o不住,就像嚼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瑤兒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卻沒有放棄的意思,宋遠洋突然睜開眼,臉上的血管慢慢恢復原色,夢白略一沉吟,終於伸手抽離瑤兒的胳膊,可是宋遠洋卻死死抓住不鬆手:“給我,給我!”
“那就不好意思了。”夢白猛然揪住宋遠洋的頭髮往後扯,與此同時,林傾城抱住瑤兒的腰往後退,生生地讓宋遠洋脫了嘴,但瑤兒的手臂上,傷口已發白,她面色鐵青,身子搖遙欲墜,失去重心後直往林傾城身上壓。
再看宋遠洋,身上的異像已經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雙通紅的眼睛,明飛見勢不妙,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片樹葉按在妹妹的傷口上,嘴裡唸唸有詞:“日出東方一點油,手執金鞭騎白牛,三聲喝住長流水,禁止洪門不準流。雪山童子來,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
瑤兒的傷口立時血止,卻只等葉片挪開,鮮血如同噴涌的洪水一般往外竄,明飛大駭:“妹妹。”
“我體內的鮮血好像開了閘口,根本收不住,哥,我……我恐怕撐不住了,會血盡而亡。”瑤兒說道:“我……只要救了先生就好,你千萬別怪他。”
明飛掏出那顆紅色的元丹,迅速塞進瑤兒的嘴裡:“妹妹,我早有準備。利用九數屍體煉成的鬼丹可以護住你的心脈,相信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鬼元丹滑進瑤兒的嘴裡,還未嚥下去,她突然猛咳一聲,鬼丹一分爲四,化作四塊從瑤兒的嘴裡噴出來。那元丹沾了九數鬼的陰氣。居然無法下嚥,這一點萬萬沒想到,明飛悲中從來。伸手按住妹妹的傷口:“一定沒事的。”
“血的人情用血來還,理所當然。”瑤兒轉頭看向宋遠洋,見他外在已經恢復原樣:“原來,真的是一報還一報。他救過我,我今天也還了。”
“他當年沒死。但你現在卻要死了!”明飛握住拳頭,猛地回頭:“夢白,你我的交易還有效嗎?”
“當然有效!”
夢白擲地有聲,手一揚。手串震動,生死薄與羊毫筆同時飛出來,筆在手。生死薄在前,翻開妖界的記錄。找到瑤兒的記錄,只見死辰赫然是——今天,不過一刻鐘後!
夢白手握生死薄,心中依然糾結不已,這死辰,到底改,還是不改!!
“聽你自己的心。”林傾城說道:“會產生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夢白,你收了我的夜明珠,必須成事。”明飛的聲音急促響起:“夢白獵鬼師不是名聲在外,有事必達嗎?”
“夢白,不要。”瑤兒輕聲哀求道:“如果改變結果,他會死,我寧願現在就死。”
“聽自己的。”林傾城見夢白在兄妹倆的夾擊下越來越猶豫,沉聲說道。
夢白腦子裡有如萬馬奔騰,手執羊毫筆,索性閉上眼睛,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瑤兒的傷口裂開,鮮血繼續淋漓。
眼見得夢白還在猶豫,明飛按捺不住,突然衝上前去,抽走夢白的羊毫筆,卻在握住的一刻慘叫一聲,立刻鬆手,羊毫筆落下去並沒有着地,而是重新飛回夢白的手中,生死薄與羊毫筆畢竟是靈物,認主。
羊毫筆重回夢白手裡,他睜開眼,扭頭,看到瑤兒奔流的鮮血,終於將心一橫,大筆一揮將死辰抹掉!
別人看不到,林傾城卻看得清清楚楚,瑤兒的死辰沒有了,她心裡一緊,問道:“爲什麼不填上新的死辰?”
“我不知道。”夢白收起羊毫筆:“沒有死辰,一切都有可能,接下來看她自己的命數。”
生死薄倏地合上,似乎生怕夢白反悔,夢白見狀更堅定自己的選擇沒錯,當下收起生死薄,轉頭查看瑤兒的情況,食指按壓在傷口處,往回滑動,帶動血倒流,明飛看得清楚,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夢白閉目凝神替瑤兒止血,這一刻,他心緒紛亂,終於靠靜心神咒靜下心來,傷口終於停止往外溢血,睜開眼,瑤兒已經昏死過去,明飛抱緊妹妹。
再看宋遠洋的情況,雖然他全身突出的紫紅色血脈與青筋已經還原,但同樣緊閉雙眼,鼻翼輕輕抽動,居然陷入了沉睡……
夢白心裡一動:“你們留在這裡別動兩人,我要入夢。”
他盤腿坐在地上,雙指叩起,瞬間入定,入定後鑽進了宋遠洋的夢裡,身子落到地上時,四周赫然是一片長滿金黃樹葉的樹林,擡頭,頭頂是一座山崖,夢白正準備看清楚一些,一個黑影從山崖上掉下來,徑自砸向他的頭頂!
“媽呀。”明知道是在夢裡,夢白也心驚不已,身子下意識地往右側撲去,撲倒在地後往前打了一個滾,這才停住,恰好呆在一顆大樹的後方,再看前方,“吱呀”一聲慘叫,落在地上的是一隻小狼……
夢白豁然開朗,這是狼女和宋遠洋前世相遇的情景,此刻的宋遠洋在夢中經歷自己的前一世,他藏在樹後,看着小狼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掙扎,四條腿胡亂地蹬了幾下便沒有力氣,只有將頭貼在地上,眼睛恐懼地看向四周。
她從青丘直接跌落,穿過陰間來到陽間,此時的她對這陌生的環境又驚奇又害怕,她嗚嗚兩怕,夢白下意識地擡頭看向前方,一個放羊的少年正揹着揹簍穿梭在山林裡,手裡拿着一根長長的杆,前面帶鉤。
只見他伸出長杆帶動地上的草藥,往後一揚。草藥便落進揹簍裡,樣子十分悠閒自在,夢白探出頭,雖然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但是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宋遠洋十分接近,只是宋遠洋更緊繃一些,這幅淡泊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終於走近。當看到地上的小狼時。頭微微一歪,想不到哇,宋遠洋前世還有這麼呆萌的一面。他放下揹簍,蹲在小狼身邊,當看到小狼的雙目,嘴巴微張:“啊。原來是通了靈智的小狼。”
到底怎麼看出來的?夢白心中納悶,在他看來。小狼的眼睛沒有什麼離奇的,只見他將小狼抱在懷裡,檢查傷口,小狼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終於安定一些。
少年掏出揹簍裡的草藥替她包紮傷口,再將她小心翼翼地放進揹簍裡,一舉一動盡顯溫柔。唉,夢白感慨一聲。可憐瑤兒第一次出青丘就遇上這麼溫柔的玉面少年,活生生地把自己陷進去,多年以後修煉成人,心裡也只有這名玉面少年。
最搞的是,多年後的宋遠洋同樣符合她的想象,要是他是一名猥瑣大叔,瑤兒會不會好受點?
夢白跟在兩人身後,情境在夢裡,他並不確定會不會與他們產生交集,突然,前面的少年猛地停下,用最快的速度轉身,身後,依然是密佈的樹林,空無一物,他喃喃道:“奇怪,我明明感覺到有人。”
攀在樹幹上的夢白倒抽一口氣,這傢伙在夢裡哪來這麼牛的敏銳力?要不是自己抱住樹幹往上竄,已經變發現,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夢白此刻並不想被看到,不過,少年若是擡頭,自己已經暴露。
他正準備滑下去,四周的場景變了,身下的大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草屋的屋頂,夢白就趴在屋頂上,扒開其中的一塊看下去,卻看到少年與小狼在牀上嬉戲,一人一狼,笑聲充斥在小屋裡。
少年的屋子佈置得十分簡潔,最醒目的莫過於一張長案,案上有三根香燭,並不在一處,而是從左往右依次排開,瞅到燭的光,夢白一驚,這可不是普通的燭!
燭光是藍光,火正一點點往下燒,屋子裡香氣縈繞,夢白吸吸鼻子,香氣濃而不烈,剛剛好,一般香燭點燃後是透亮偏黃的紅光,但這三根香燭卻是內焰的藍光,宋遠洋前世果然不同凡想。
此時,原本活蹦亂跳的小狼突然停下來,趴在牀上一動不動,少年俯身上前,將小狼的爪子抓起來,見前端有萎縮,指甲已經退化,心裡一驚:“你果然不適合生活在這裡,留在陽間會死,我必須想辦法送你回去,你的家人爲什麼不來找你。”
夢白暗歎一聲,青丘族恐怕只在族裡尋找,誰能想到同族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可憐明飛現在一定在青丘瘋了一樣尋找,尤其小狼現在剛剛開始修行,連人形都幻化不了……
小狼哀嚎一聲,原本已經退化的指甲再次退化,轉眼間,指甲蓋已經消失不見,少年一愣:“糟了,你的機能現在嚴肅退化,再這樣下去,之前的修行都打了水漂,以後就算回到你的族裡也很難修煉成人。”
小狼鑽進少年懷裡,拱了好幾下,少年居然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想離開,但是,再這樣下去會丟命的,我必須想辦法護住你的心脈,先師說過,人妖本質不同,卻氣血相通,小狼,我用血契救你。”
少年放下小狼,跳下去取出一個草人:“今天午時陽氣最足,且是端午,所以是一年之中陽氣最充足之時,恰好是施行血契的最好時機,我會用自己的血餵養你一個時辰,但是……”
小狼疑惑地擡眼,少年說道:“血契之後,你我二人會心意相通,終有一天,我會因爲今天的血契造成自己氣血膨脹而死,到那一天,你將會用你的精血救我一命,我舍,你得,但終有一天是你舍,我得。”
見小狼擡頭表示同意,少年伸手拍在小狼的頭頂:“師父說我呆在這裡,總有一天會有大天地,但他不知道等待的時日多痛苦難熬,多虧有你在,我們相伴一年,就像親人一樣,放心,你的命我一定會救。”
四周氣流開始擠壓,場景一變,又到了山崖之下,一個草人立在少年面前,上有七顆硃砂釘,釘在草人胸口位置,按七星排列一字兒列開,仔細看,硃砂釘上其實沾着血,再看少年的手臂,上面傷口剛剛包紮完畢。
草人背面,一張黃符貼在上面,上面的圖形夢白從未見過,他迅速抓緊時間記下符圖,此時,小狼蹲在地上,完全信賴地將自己交給少年。
此時,太陽正緩緩移動終於到達正上方,午時已到!
少年擡頭看一眼,迅速雙指合一,硃砂釘上的血化作紅點,彙集在草人背後的符紙上,幾乎在同時,陽光披散下來,恰好照在符紙上,兩道光合而爲一,迎射出去,照在小狼的身上,將它周身托起來,緩緩離開地面,直至太陽移動,陽光消失,那道光也隨之消失,小狼重新墜在地上。
在夢白看來,那道符可以彙集陽光與少年的精血,更有反射的作用,融合了光的原理,畢竟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夢白只有感嘆古人的智慧。(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