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氣息讓坐在湖邊吹簫的男子眉頭一皺,不過緊緊是瞬間的一皺,又復而恢復了平靜,依舊閉眼沉浸在自己的蕭聲之中,直到一聲刺耳的聲音從他自己手中的玉蕭傳出,男子纔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動作,慢慢睜開眼睛
濃密的睫毛扇然打開,黑色如珍珠般閃爍的眸子裡映入的是一張稚嫩的素顏
“敢問姑娘爲何打斷在下?”男子笑着輕問,天然的媚態隨之開來
“啊——!”
一直在低頭研究男子手中玉蕭的傾城根本就沒注意到男子已經睜開眼睛,猛地一聽見和自己說話的生意,嚇得差點一蹦三尺高
瞧見她的反應,男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她打斷了自己,他都還沒害怕,她到反而驚嚇成這般模樣
“被你嚇死……”拍拍自己跳動猛烈的心臟,傾城有些抱怨
“這話姑娘難道不認爲是說反了麼?”男子起身就要走,卻被傾城的小手抓緊了袖口,低頭看看自己皺巴巴的袖口,男子心生厭惡,卻手不隨心的突然借力將毫無防備的她一把拉過壓在身子底下,語氣也從開始的冷淡轉變成了癢癢的曖昧“你是哪個房裡新來的丫鬟,這五經半夜的偷溜出來也不怕被主子責罵?”
背後是硬邦邦的假石,假石上的不規則突起棱角硌得傾城直呲牙,正過被疼的有些泛白的臉蛋正要推開伏在自己上方的男子,卻在看清楚男子面容的時候驚訝叫喊出聲
“是你?——!”
Wωω⊙ TтkΛ n⊙ ¢Ο “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麼~?如果不知道是我~你爲何又要巴巴的跑來~?”男子有些嘲諷的說道,忍着心裡逐漸擴大的厭惡,伸出拇指輕輕合上她驚訝的下巴,慢慢埋頭就要輕吻上她嫩滑的脖頸
男子特有的陌生味道讓傾城很不適應,剛要伸手推拒,只感覺脖子上一陣麻癢,怔愣之間,麻癢的感覺瞬間如過電般擊得她大腦一片空白
“不掙扎了?”從勁頭一路輕啄到她的頸尾,察覺到她不再作動,男子緩慢的擡起埋在她一側的臉龐,語氣依舊帶着香甜的柔軟,可眼中,是若隱若現的殺意
“還想說什麼?或是你還有什麼沒說完的?”問話同時,男子將內力聚集在自己左手掌心,殺人之前給活屍體一次說話的機會,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我說我認識你”被他一系列的舉動搞得傻掉的傾城依舊呆愣愣的回答
“這句說過了~~”男子癡笑,原來真的是每個女人都是一般貨色,就是連死,都還想着好色的佔有
“我吃飯不給錢,你見死不救”傾城繼續傻愣
他自認爲自己一向是見死不救的,不過吃飯不給錢?男子低頭再次打量着身下的傾城,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
“是你?!”片刻的沉思,他終於想起了,也認出了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你是不是我,不過是不是我,我現在都要承認”
男子眉角輕挑,等待着下文
“因爲我感覺我的後面真的太疼了——!”傾城大喊,是真的痛的大喊
剛剛還在有猶豫的男子,在聽了她的抱怨後,悄聲無息的手氣眼中的殺氣和掌心的內力,不用她太過解釋,他已經相信是她了
不爲別的,就衝剛剛她那遲鈍和抱怨的樣子,他就可以肯定,除了那天的那個混丫頭,想必普天之下的女人就是想裝都裝不出來
“起來吧”伸手將她拉起來,他就坐在她的身邊,頗有些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傾城揉着硌得滿是坑哇的後背起身,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
“哦?”被她的樣子逗笑,男子好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理解成你很好,所以你不願意說麼?”
“你從哪看出我好了?”傾城鬱悶,難道他瞎了不成?
“起碼你乾淨多了,看起來”男子繼續微笑
“……”傾城徹底無語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
“好奇什麼?”
“你的馬,和馬的主人”
“哎——!”傾城嘆氣“那那叫宿,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給我的”
“那個人,是叫曲墨白吧”男子盯着她的臉,慵懶的神態帶着某些的認真
“你認識他?!”聽到曲墨白的名字,傾城高興的幾乎跳起來“你能帶我去找他麼?”
“既然自己認識,爲何不自己去找他?”
“他走了”一說道這事,傾城的小臉瞬間挎下,心也莫名的又開始窒息
“走了?”男子不明白
“他把這個落下就走了,什麼都沒說”伸手將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放下男子的眼前
“曲家單傳,僅此一枚,除非是我真愛的女子,除非是我死的那天”
看着眼前的剔透玉佩,回想起起以往某人的話語,男子忽然輕笑出聲,看來某人死是不會了,那真愛的女子,就是她嘍?
將玉佩按回到傾城的手中,男子慢慢的起身“我會想辦法送你去見他,不過以後萬不可跟人提起你認識他”
“爲什麼?”傾城納悶
“想要見他,就聽我,好了,夜涼了,你也去睡吧”
“喂喂——!”跟上男子先行的腳步,傾城拉住他的袖子“我記得他們都叫你國師,那我以後也這麼叫你?”和別人說話,要先問別人的名字,這是禮貌,是尊重,是曲墨白教她的
“我覺得會有人姓國?”男子嘆氣的停在原地,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懷疑她的智商“我叫聶冉遙”
“什麼?——!”傾城又問
“我是聶冉遙。冉冉而至的冉,遙遙相望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