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習慣於躲藏,習慣於不去面對自己不想去面對的事情,以此來緩解掉自己暫時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可疼痛又好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你越是想要遠離它,它就越是想方設法的靠近你,當然,如果此時再加上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就會是很好的痛上加痛,雪上加霜
就好比現在被疼痛折磨的傾城,帶給傾城疼痛的曲墨白,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虞緋堯
看着傾城蹲下身子的虞緋堯非但沒有帶着她現行離開,反倒是猶如勝利者一樣帶着斜起的微笑對着走進自己的曲墨白打着招呼
“齊國錦熙王,別來無恙呢”
走到近處曲墨白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也是淡淡的頷首“遼國瑾帝,同樣也是素來安好”
一紅一白,兩道極致的顏色相對而佔,不相上下的氣場,不相上下的陣勢,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伊萊也不禁看傻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齊國的神話錦熙王爺
以前他帶兵出戰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錦熙王的名號,不過他當時只是嗤鼻的一笑,根本沒把什麼齊國的神話放在眼裡
因爲在他的心裡,沒有人能和瑾帝相提並論
可是現在,當他真真切切看到真人,感受到他與生俱來的那種強大的王者之氣後,他不免的在心裡就敬讓了三分,就好像狼一樣,天生的氣息,不可磨滅
“前些時日聽聞錦熙王大婚,朕一直好奇會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贏得齊國戰無不勝錦熙王爺的心,如今看到,還真是沒叫人失望呢,果然是個美人”
站在曲墨白身邊的辛昭被虞緋堯勾人的鳳眸打量的微微紅了臉頰,心裡不由得感嘆,原來遼國瑾帝生得如此傾國之容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和自己的夫君相提並論的人物,看來遼國瑾帝的妖帝支撐不單單指的是他的性格,外貌應該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
對於虞緋堯的稱讚,曲墨白倒是淡然,目光掃過虞緋堯身邊攏裙蹲在地上的女子,不免可有可無的問道“這次瑾帝的口味似乎是變了些許,難道這位就是剛剛冊封的瑾後麼?”
低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傾城聽到曲墨白說着自己的聲音,真是哭笑不得,她曾經想過一千種一萬種他和她重逢後的情形,可她就是沒想到,會如今天這般尷尬得甚至是讓她連頭都擡不起來
感覺到拉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又緊了緊,虞緋堯不給傾城逃避的機會,大手一攬將地上的傾城抱在懷中,隨後捲起嘴角輕聲慢氣,似乎是帶着深深的柔情說道“朕的瑾後大概是被朕給慣壞了,有些任性,還望錦熙王不要見怪纔是呢”
“瑾帝說得哪裡話,害羞是女子之態,本王向來不拘那些小節”
“這多不好,來,朕的瑾後,擡起頭來和錦熙王爺見個面吧”虞緋堯說着不顧懷裡掙扎的傾城,伸手掐緊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直接轉向了曲墨白的方向
被迫面對曲墨白的傾城慢慢的擡起頭來,當終於看清了她朝思暮想了許久的他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
他依舊是那樣的一塵不染,他依舊是帶着那張惡鬼般的面具,他依舊是那樣的青絲束起,他依舊是那樣的沉穩銳利
面具後的臉,她看不真切,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她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只想遠離這裡,遠離一切,遠離到她自己的殼裡再也不出來
沒想到虞緋堯會讓自己的瑾後直視自己的曲墨白只是當作是一種禮貌的一樣簡單的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側臉的那一刻,他面具孔裡被陰影遮住的眸子瞬間睜大,定格,驚訝,差異,驚喜,深思,所有的思緒不停的在他深邃的眼睛裡迅速的變換着
“你們認識麼?夫君?”感覺到氣氛不對的辛昭輕輕拉了拉曲墨白的衣袖,自從她和他成親以來,她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的失態
聽到辛昭問話的傾城有一刻是安靜的,因爲內心裡,她想知道曲墨白的回答
閃爍的眸子恢復了以往的黝黑深邃,被辛昭拉回到現實的曲墨白放鬆繃緊的身體,淡然的開口“怎麼會,本王怎會有如此的榮幸見過遼國的瑾後呢”
“可剛剛朕可是在錦熙王爺的眼裡看到了震驚呢”一直觀察着曲墨白的虞緋堯緊了緊摟在傾城腰身上的大手“莫非是朕的瑾後像錦熙王爺的認識過的某個舊識不成?”
“舊識算不上,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
困在虞緋堯懷裡的傾城很想忽視掉曲墨白的話,可那些話如刀子般攥進她的耳朵裡,刺的她生疼,一面之緣是什麼意思?傾城很想問問他,難道是他不承認認識她的意思麼?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不想承認而是根本就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了
“哦?那看來是朕誤會了,呵……”
“虞緋堯”打斷他們二人之間你來我往的一言一語,傾城有氣無力的趴在他的胸膛像只飢餓許久的小貓一樣小聲呢喃“我累了,我想睡覺了…….”
一句簡單的話語,使得兩個男人都停止了聲音,不約而同的向她看去
“真的累了?”虞緋堯問道
傾城無語的點頭,她累的想死的心都有
“呵呵,看來是真的累了呢”虞緋堯煞有介事的看着曲墨白說道“那朕就先行一步了,一路上她基本上沒怎麼消停過,看來朕當真是把她給忽視了,只顧着朕自己舒服了呢”
打橫抱起傾城,虞緋堯轉身離去
“夫君,遼國瑾帝不愧被世人稱作妖帝,這麼有傷大雅的話他居然能這麼坦然的說出來”看着虞緋堯遠去的身影,辛昭忍不住小聲的說道,就是現在她想起虞緋堯剛剛的話,她都忍不住面紅耳赤
“進去吧”忍着心中的海浪呼嘯,曲墨白麪上平靜的帶着辛昭步行隨後
一陣風帶起了曲墨白素白闊袖的暗紋邊緣,只見雙層的闊袖內,是他緊握成拳而泛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