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又見炊煙升起,勾起我回憶,願你變作彩霞飛進我夢裡……”
酉時,碧遙水苑三樓雕欄繡檻的迴廊裡,有一長髮捶腰女子靠坐在白花漆的扶手欄杆上閉目淺唱,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成扇形襲地,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長廊拐角處,有一身穿木槿紫的對襟柔紗袍男子,將這醉人的一幕盡收眼底,如蔥削般的手指把玩着一顆四方鏤空,盡成紅色的骰子,似若塗朱的脣,帶起一個弧度“日思夜盼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你了”
上樓的腳步聲,打斷了走廊裡婉轉的歌聲,只當是路過的下人,長欄上的女子並沒睜眼
哪想腳步聲的主人並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走進了她,然後,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停下“小姐,奴婢終於等到你了”
聽見聲音的女子睜開眼睛,看着多日未見的小丫鬟,伸開雙手,笑的燦爛“來,米寶,讓小姐我抱抱,看你瘦了沒”
“……”
“哈哈”看着米寶從激動到無奈的表情,花雕突然心情大好,跳下欄杆,繼續調侃滿臉黑線的米寶“不是很想我?來,咱倆來個親切的擁抱,好一解這麼多天你對我的相思之情”
“小姐,您就不能像個小姐麼?”米寶撇撇嘴,不過,看到小姐平安她也就放心了
“嘶!”傷口作痛,花雕趕緊摸摸手臂上的紗布,怕是剛纔下欄杆的時候又把它給掙開了
米寶眼尖的看着花雕胳膊,一步上前,拉起她的袖子,當入眼是整條小手臂血漬凝結的紗布時,心裡一酸,眼淚就涌了出來“小姐,咋弄的?閻公子不是和您在一起麼?怎麼您還弄成這樣?!”
看着小丫頭心疼的大滴的落淚,就是傷口再疼她也覺得心口是甜的,擦去米寶臉上的淚“傻丫頭,哭啥啊,沒事小傷”說着伸手把米寶抱在懷裡
感受到溫暖的米寶,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掉,伸手擦了擦,口齒不清的說“小姐,以後米寶都不離開小姐了”
花雕笑的安心,答應的溫柔“好!”
“哎,你看,那不就是赤雲的公主麼”
“你怎麼知道?!”
“你沒聽管家說,今晚沒到的只有她麼”
議論聲入耳,花雕放開懷裡的米寶,順着聲音望去,是七八個妙齡女子,看看穿戴,還有在前面帶路的潘管家,花雕猜想,這應該就是各個國家的公主了吧
“金玉公主”最前面的潘管家停下腳步“王爺今天特意邀請了耀國最知名的戲班子,老奴正要帶各位公主去,金玉公主要一同麼?!”
拉着米寶站在一側的花雕,想起上次個扎羅看戲時的情景,那叫一個難以忍受,搖頭“不了,不了,你們去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金玉公主若是不是,本王可是會傷心的“一道低啞清幽,語速微慢的聲音從迴廊的另一側傳來
“是夜王爺”
“原來夜王爺也去啊,早知回去先打扮下了”
看着這些眼冒紅心的女子,這就是美男效應?紫紗入目,花雕擡頭,只見已經站在自已身邊的永夜王,黑紫的長髮攬在蓮花般的白頸一側,長眉若柳,眼似清潭,面如冠玉,眉心一點硃紅,就算已經有一院子美男的她也得承認,男人長成這樣的,確實少見
男子對花雕的正面直視並不介懷,只是笑容靦腆“若是金玉公主欣賞夠了,可否賞個臉?!”
“去唄,不過我要帶上我男人和我的丫頭”
感受到對面仇恨目光的花雕,看着面前這個長相如SD娃娃般完美,言行羞澀的永夜王,抽了抽嘴角,丫的,這招狠,我要是不去,明天你的愛慕者還不分屍了我?!
“啊?來和親還帶夫侍?!”
“這雲赤國還是民風開放啊”
不管周圍的流言議論,花雕就這腰桿挺直,直勾勾的看着給自己下套的男人
“呵呵……”男子笑合了眉眼,點頭應道“自是可以的”
碧遙水苑翠合亭
跟在浩蕩人羣最後面打狼的花雕,看着已經佈置好的戲臺,涼亭裡擺放的應季瓜果和精緻的糕點,沒有一點食慾
回身偷偷瞧瞧身後的閻宿和米寶,米寶還好點,好奇的四處張望,而閻宿,臉色就……自然很大便
其實她很想過去拉住閻宿的手過去解釋一下,她也挺委屈的,她也是被逼的好不好……不過,這種念想,只存在於幻想,就現在閻宿那都能聞出臭味的臉,自己要是真過去了,估計沒碰到他呢,就得被他踢飛
進了涼亭,其他女子都在找自己國號和名字的矮桌,等大家都落座了,一直站在亭口的花雕才提着裙子進來,放眼望去,只有旮旯處的桌子還沒有主人,已經坐下的公主看着那邊角處的桌子都忍不住捂嘴偷樂
花雕不以爲意,旮旯更好,碰不到撞不着的,哼着小曲帶着身後的米寶和閻宿走過去,剛想拉着米寶也一同坐下,潘管家卻彎腰渡了過來
“金玉公主,您的座位不在這”
“就這一個地方了”花雕踢踢眼前的桌子,難不成讓她站着看?!
“王爺交代,這是給您的侍女和夫侍準備的,您的位置在那”
順着潘管家手指的方向,她就又看見了那張靦腆到不行,卻讓她很想揍人的臉,不過花雕可不是你說幹啥就幹啥的人
“告訴你家王爺,這風景挺好,就不用換了”她決定,無視他,該坐哪坐哪
還沒等潘管家說話,就聽坐在最前方的永夜王對着這邊喊道“金玉公主難道是覺得本王不配坐在你身邊麼?!”
你XX的,咱倆隔得千山萬水的,你咋就和我過不去??!!
看着再次襲來的仇恨目光,花雕咬牙起身,在永夜王的笑臉相迎下,狠狠的一屁股坐在他邊上,皮笑肉不笑的從牙縫裡往外擠話“你是不是特別看不上我?”
永夜王卻不以爲然的爲她夾了快八寶酥“此話怎講?”
“你臉上就差寫上我恨金玉了,咱們以前認識?”花雕笑着也回他一塊桃花餅
“討厭麼,談不上,不過,*的牀倒是多一點的”說這,又給她滿上一杯碧遙水苑特質的三生醉
這次花雕倒是沒客氣,一仰頭將美酒盡數倒進肚子,嗤鼻“你丫流氓吧,咱倆熟麼?就要上牀,你也不怕得病?!”有張皮囊就把自己當情聖了?!
永夜王探起袖子輕輕擦拭掉她嘴角的溼潤,語氣神秘“我很期待讓你記得我~”
“呵呵”花雕聽着自己根本聽不明白的話,也不打算再去深入,就隨口說了句“都不知道你叫什麼,還記得個溜”
永夜王提起酒壺倒入桌上的象牙八角杯,擡眼含笑,依舊書氣靦腆“我是聶冉遙,冉冉而至的冉,遙遙相望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