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走後,蘇瑾然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左夕玥房間的方向,一抹冷笑在脣畔慢慢的盪開。
盯着左夕玥的房間良久之後,蘇瑾然起身下了涼亭,朝着她現在和沉沉住的房間走去。
剛推開門就看到沉沉急急忙忙的往外走,蘇瑾然擰眉問道:“幹什麼去這麼着急?”
“沒什麼,離境說整天待在房間裡有些悶,所以我打算帶他到外面去轉轉。”
看到蘇瑾然沉沉斂起眸中的急切笑着回道。
蘇瑾然哦了一聲說:“那你們小心一點。”
“嗯,那我走了。”
沉沉笑着點了點頭,蘇瑾然也看着她點了點頭。
沉沉出了房間去了隔壁片刻後扶着離境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沉沉和離境出了院子後,蘇瑾然也準備出去轉轉,只是還未走幾步,就聽到對面左夕玥房間門打開的聲音,剛準過頭,就看到一抹白影飛撲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腰上一緊就被人帶着進了對面的房間。
“你幹什麼?!”
剛一進屋就被人撲倒在牀上蘇瑾然掙扎着推着欺身而上的的男人。
“你說呢?!你既然給我熬了那樣的湯,不是應該纔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聽着耳畔粗重的喘息聲,在聽着左夕玥的話,蘇瑾然身子一僵,趕緊發瘋似的推着身上的左夕玥。
“你趕緊給我滾開,我只是看你太過勞累好心幫你而已。”
話雖然這樣說着,可是隻有蘇瑾然自己知道她此時心裡有多心虛。
她原本是打算逃跑的,誰承想左夕玥居然會將她擼進房間來。
蘇瑾然的那點掙扎用在左夕玥身上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所以最後還是被吃掉了。
秋日的陽光從窗口灑落進來,牀上的人兒被刺眼的陽光照射的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
感覺有道熾熱的視線盯着自己,蘇瑾然小臉皺成包子一樣的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轉過身來看去。
就看到左夕玥立在牀邊正勾脣淺笑的看着自己,蘇瑾然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怎麼在這?”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簡直啞的嚇人,就跟破鑼一樣。
因此蘇瑾然纔想起昨天的事情。頓時也轉着眼睛看了看周圍,果然這裡不是她和沉沉住的那個房間,而是左夕玥的房間。
聽到蘇瑾然嘶啞的聲音,左夕玥臉上閃過一抹心疼,趕緊出去倒了杯水端了過來。
蘇瑾然被左夕玥扶着坐起喝了點水後感覺嗓子確實好多了,想要推開左夕玥,才發覺自己是不出半分力氣。
“你扶着我躺下吧。”
既然身上沒有力氣,蘇瑾然想着索性繼續睡着好了。
被左夕玥扶着又躺下後,蘇瑾然問左夕玥自己睡了多久,左夕玥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說五個時辰。現在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多鐘差不多。
知道自己不像之前一樣又昏睡好幾天,蘇瑾然便放心了,但又想到自己後背的圖騰,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被左夕玥看到。
於是蘇瑾然支支吾吾半天才問道:“那個……我後背上的……你有沒有看到?”
左夕玥以爲蘇瑾然問的只是她的後背便點點頭:“看到了。”
蘇瑾然聽後屏住呼吸等着左夕玥後面的話,結果等了半天左夕玥也沒有說話,於是她擰起繡眉問道:“你就對我背後的圖騰沒有什麼要說的?”
“什麼圖騰?”
左夕玥有些困惑的看着蘇瑾然,他並沒有看到蘇瑾然後背有什麼圖騰啊。
“啊?”
聽到左夕玥的話,蘇瑾然徹底傻眼了。
可是左夕玥卻雖然沒有看到她後背的圖騰,但是卻已經知道了,於是走過去就準備掀開被子再看一看。想着是不是自己昨晚沒有看清楚的原因,所以纔沒有看到什麼圖騰。
蘇瑾然看出了左夕玥的意思,在左夕玥的手伸向被子的時候當即就抓住了左夕玥的大手,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
左夕玥看着蘇瑾然挑眉疑問,蘇瑾然想着左夕玥雖然沒有看到圖騰,但是因爲自己剛纔的話已經知道了,那麼現在就索性讓他看一下算了,也好讓左夕玥告訴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於是蘇瑾然慢慢地鬆開左夕玥的手,看着左夕玥欲言又止了半天,然後轉過身去。
蘇瑾然見左夕玥掀開被子凝視着自己的後背半天不說話,於是轉過頭看着左夕玥悶聲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左夕玥的視線從她的後背移到她的臉上,認真且嚴肅的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有的?”
蘇瑾然想了想告訴了左夕玥,然後將關於圖騰的所有事情一股腦都告訴了左夕玥。
左夕玥聽後盯着蘇瑾然許久沒有說話,最後視線又移到蘇瑾然光潔白皙的後背上。
之前他還以爲蘇瑾然再跟他開玩笑,可是聽了蘇瑾然的話,看着她認真困惑的眼神,左夕玥才知道那個圖騰是真的,只是他們坦誠相待好多次,他都沒有看到過,心中也不免有些困惑。
蘇瑾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左夕玥騙了。將後背圖騰的事情抖了出來。
左夕玥讓小蓮準備了藥浴,蘇瑾然在泡澡的時候他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左夕玥就翻閱一些古老的書籍,想要從上面找到關於蘇瑾然說的那個很邪乎的圖騰的事情。
不一會夜白進來,左夕玥看着風塵僕僕的夜白讓小蓮跑了兩杯茶斷了進來。
夜白喝了一口茶後,看着左夕玥良久纔開口:“你猜我這次查到了什麼?”
左夕玥看了眼夜白,收回視線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地喝起茶來。
夜白看着左夕玥的樣子,白了一眼最後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徐徐道來。
夜白說完之後,左夕玥端着茶杯的凝視着前方良久,然後放下茶杯看着夜白沉聲道:“這麼說來,其實媚娘纔是丞相的女兒,而她是東晉公主。”
夜白點點頭:“是的,而且他們互換好像是爲了保護王妃,好像是王妃身上有什麼秘密。所以媚娘雖然身份在東晉沒有公佈,但是卻從小到大的危險不斷,很多人都想要殺她,看來都是爲了王妃身上的那個秘密。”
夜白停頓了一下喝了幾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你說王妃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東晉皇后將她和媚孃的身份互換了?”
聽了夜白的話左夕玥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盯着方面的地面,不用想那個秘密估計就是蘇瑾然後背那個詭異的圖騰。
只是這件事情他不想讓夜白知道,既然東晉皇后廢了這麼大的周折將蘇瑾然的身份互換了,左夕玥知道那個圖騰的後面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所以纔會讓沉沉從小到大遇到無數次的明殺暗殺的。
既然是秘密,左夕玥索性決定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的藏起來。
而他們不知道剛纔的話都被門外的蘇瑾然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蘇瑾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房間的。
她洗過澡之後原本是準備去找左夕玥說些事情的,卻不想居然會聽到這樣的事情。
回到房間後,蘇瑾然躺到牀上,雙眼呆滯的盯着上方,消化着剛纔聽到的事情。
原來自己是東晉公主,而沉沉纔是爹孃的女兒。
蘇瑾然在牀上躺了許久,然後起身走到外面給那些暗中保護她的人打了一個手勢,片刻後一個黑衣人便朝着她飛了過來。
在蘇瑾然準備讓黑衣人帶她離開的時候,夜白和左夕玥從書房裡出來,左夕玥看着攬着她腰的黑衣人,面色當即沉了下來。
此時的蘇瑾然感覺從未有過的累,而這種累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心裡,於是看了眼左夕玥告訴他自己要回傾國傾城一趟,然後就讓黑衣人帶她離開。
回到傾國傾城後,蘇瑾然交代蕭然將沉沉帶來,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炷香後。沉沉被鏡花帶了進來,蘇瑾然讓鏡花出去,看着沉沉良久才艱澀的開口:“沉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沉沉不解的看着蘇瑾然,不知道她在問什麼,於是擰眉問道:“知道什麼?”
“我們的身份。”
蘇瑾然的話讓沉沉心中一驚,眸中閃過一抹慌亂,於是勾了勾脣角笑着說:“你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沉沉,你可曾恨過我,因爲我你揹負了不該揹負的。”
此時沉沉知道自己再也裝不了聽不懂了。也知道這一次蘇瑾然突然找自己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於是沉沉看着蘇瑾然許久才道:“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恨過你,因爲都是因爲你的緣故我纔會從小到大那麼多次死裡逃生,所以我在剛知道後恨得想要殺了你,而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也確實是來殺你的,只是見到你之後就下不去手了。”
沉沉停頓了一下,看着蘇瑾然眸中翻滾的情緒,繼續道:“原本我打算去跟母后說清楚的,可是離境告訴我,我們的身份永遠都不可能換回來的,所以就算我說了,我還是現在的我,你還是現在的你。蘇蘇,其實我不是要故意佔着你的身份的,如果你……”
“不用。”
蘇瑾然自然知道沉沉什麼意思,就算東晉皇后想要換回來,她也不會同意的,就像他們決定的那樣,沉沉還是沉沉,而自己依然還是蘇瑾然。
她不嫌改變什麼,即使知道了自己是東晉的嫡公主,她之所以問沉沉就是想要看看她的意思。
“沉沉,如果你想換回來的話,是可以的,想必爹孃會很開心的。”
蘇瑾然說完沉沉搖了搖頭:“不用了,既然你不想換回來,那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了,他們當初換掉我們也有他們的用意,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就算了。”
雖然沉沉說不用換回來了,可是蘇瑾然看得出她想,起碼她想讓丞相他們知道她這個女兒,於是蘇瑾然起身抓起沉沉的手朝外走去。
“帶你去個地方.”
沉沉沒有問,只是跟着蘇瑾然朝外走去,只是剛出門就看到蕭然沉着臉色朝自己的房間走過來。
“出了什麼事?”
蕭然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蘇瑾然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於是停了下來問道。
沉沉知道蘇瑾然和蕭然有要事要說,於是掙開蘇瑾然的手轉身回了蘇瑾然的房間。
看着沉沉關上門,蕭然才沉聲開口:“左憐玥死了。”
“什麼?!怎麼死的?”
聽到左憐玥死的消息蘇瑾然還是很震驚。
蕭然沒有說話只是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攤開來裡面裹着一根金絲線,就是上一次藍夜清給左夕玥的那根一樣的金絲線。
蘇瑾然看着蕭然手中的金絲線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有人用這個殺了左憐玥的。”
“查到是誰了嗎?”
聽了蕭然的話。蘇瑾然才又認真的看着蕭然手中的金絲線,許久之後才問道。
“查到了。”
一柱香的時間後,蘇瑾然帶着沉沉到了丞相府,因爲丞相有事進宮還沒有回來,蘇瑾然就帶着沉沉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出了院子朝着丞相他們的院中走去。
到了丞相的院子門口後,蘇瑾然用手帕蒙上臉,然後進了院子,將大門關上,剛走進步就看到李念心從左側的廂房走出來,蘇瑾然二話沒說就朝着李念心飛撲過去。
因爲本能反應李念心在看到蒙面的蘇瑾然朝着自己飛撲過來,出掌那個陰狠的時候,便出手格擋,於是母女兩便在院中交起手來。
蘇瑾然的武功遠在李念心之上,但是爲了不傷到李念心,雖然她出手看似狠辣,卻總是在快要靠近李念心的時候放慢速度讓她躲過去。
一股清風吹來蘇瑾然蒙在臉上的手帕被垂落掉,李念心在看到蘇瑾然後一驚,當下愣在了那裡。
來的路上蘇瑾然多希望蕭然告訴她的都是假的,因爲她的孃親怎麼會是那麼狠毒之人呢?她明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所女子的。
可是事實證明了一切。在看到李念心震驚的眼神,蘇瑾然眸中閃過一抹受傷。
“小然你聽孃親的解釋,孃親……”
“孃親這麼多年你真的將我當成你的女兒了嗎?”
李念心焦急的想要解釋,可是卻被蘇瑾然打斷了她的話。
“當然了,你是我女兒,我不把你當女兒難道要當兒子嗎?小然,你今天怎麼了?”
李念心一時間沒能明白蘇瑾然的話,雖然蘇瑾然不是她的女兒,可是這麼多年李念心也是真心的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的寶貝着的。
其實蘇瑾然知道丞相和夫人是真心疼愛她的,只是現在的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雖然只是喊了他們短短一年多的爹爹孃親,可是原主十多年的記憶是根深蒂固的,而且她也是真心喜歡丞相和夫人的。
所以在李念心說完之後,蘇瑾然鼻子一算,眼眶就紅了,涌上的淚水差點決定而出,吸了吸鼻子,蘇瑾然看着李念心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孃親,我把你的親生女兒帶來了。”
蘇瑾然的一句話讓李念心瞬間明白,甚至猛然一僵,許久之後纔看着蘇瑾然有蒼涼的開口:“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孃親也不騙你了,你確實是東晉的嫡公主,並非我的女兒,可是這麼多年孃親也是真心將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其實孃親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的,只是不願意去想,不想我養了十多年的女兒會離開我,我……”
李念心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瑾然就撲過去將她緊緊抱住,眼淚也在這一刻終於決定滾落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只知道我是蘭溪國蘇丞相的女兒,我不稀罕什麼公主的身份,只要爹爹孃親不嫌棄,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
聽到蘇瑾然的話,李念心的眼淚了落了下來,,輕輕的拍着蘇瑾然的後背淚水模糊了視線,柔聲道:“傻女兒,爹爹和孃親怎麼會嫌棄你呢,只是身爲我們的女兒委屈了你罷了,你明明該是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跟了我們,卻只能是一個普通人了。”
“不會的,只要能當你們的女兒,我什麼都不稀罕,哪怕讓我當皇上我都不稀罕的。”
對於蘇瑾然來說,丞相和夫人就是她的爹孃,無論何時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既然現在李念心這樣說了,她自然不會再擔心他們在和沉沉相認之後就會不要自己了。
之後蘇瑾然拿出金絲線問了李念心她的真實身份,結果李念心的話讓蘇瑾然差點震驚的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許久之後。蘇瑾然才慢慢地壓下心中的震驚,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念心問道:“那……你爲很麼不告訴左夕玥你就是他母妃的事情呢?你不知道每次說起來你的時候,他都特別的難過,而且每年都會去普陀寺的後山給你上墳呢?”
蘇瑾然說完之後,李念心看着前面長長的嘆了口氣:“小然你不知道,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他我並沒有死,也許就沒有現在的他了,我之所以選擇那樣的方式消失,就是因爲有太多的人想要傷害他,而只有我死了,他才能平安,所以我只能這麼做。”
“那你現在要不要告訴他呢?現在的他完全有了自保的能力,就算他一個人應付不了那些人,也還有啊。”
雖然蘇瑾然不知道李念心說的那些人是誰,起碼現在左夕玥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有自己,無論何時,自己都會保護他的。
“哎!孃親何嘗不想告訴他,只是欺騙了這麼多年,孃親怕他會恨我。所以還是算了吧。”
李念心幽幽的嘆了口氣,突然一個丫鬟進來說丞相回來了,李念心趕緊起身準備出去迎接丞相,蘇瑾然也跟着起身朝外面走去。
路上問李念心丞相知不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女兒,還有知不知道李念心就是左夕玥的母妃,李念心只是看着她一臉幸福的笑了笑。
蘇瑾然便知道這一切丞相都是知道的,於是在丞相他們接了丞相回來後,蘇瑾然就去自己的院子找沉沉。
然後將沉沉帶到丞相的院子後,蘇瑾然就轉身離開了。
蘇瑾然知道接下來沉沉他們相認的畫面她一定會接受不了的,所以索性就不要進去面對,蘇瑾然出了丞相府直奔王府。
進了院子看着剛打開門準備出來的左夕玥,蘇瑾然立在院子門口呆呆的看着左夕玥,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他聽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是開心的去見孃親,還是像孃親想的那樣會記恨她當年沒有解釋的炸死。
左夕玥看着蘇瑾然呆呆的站在院子的門口,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蘇瑾然也慢慢地朝着他走了過去。
走到左夕玥面前蘇瑾然沒有說話,只是上前輕輕地抱住左夕玥,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面對蘇瑾然突然一個擁抱過來不說話左夕玥表示很困惑,但是卻也很開心,因爲蘇瑾然很少這樣主動地來抱他。
思慮良久,蘇瑾然還是決定告訴左夕玥李念心的事情。
只是左夕玥聽後卻只是一味的沉默,隨着左夕玥沉默的時間越久,蘇瑾然的心就越發的不安。
難道真的想孃親想的那樣,左夕玥記恨她了?
看着低垂着眼簾沉默的左夕玥,蘇瑾然不得不這麼想。
最後左夕玥只是說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去了書房,蘇瑾然看着他進了書房,知道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便安安靜靜的在房間裡等着。
只是剛回房間不久,鏡花就來了,告訴她蘇瑾逸回來了。
蘇瑾然擰眉看着鏡花問道:“他回來你告訴我是要我怎樣。難道將他趕出京城嗎?算了別管他了。”
此時的蘇瑾然那還有心情去理會蘇瑾逸,而且蘇瑾逸現在回了丞相府,蘇瑾然也不好跑過去將蘇瑾逸趕走,只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留在王府。
可是接下來鏡花的話又在她的心湖中投下一顆炸彈,炸的她好半天有些找不着北了。
“蘇瑾逸是天聖國的三皇子,而且年後就會登基爲皇了,這次來必定是爲你而來。”
“他是天聖的三皇子?”
蘇瑾然不得不驚訝,雖然知道蘇瑾逸是他爹爹從外面抱回來的孩子,卻沒有想到原來來頭這麼大。
看着鏡花點頭蘇瑾然又想到剛纔她說蘇瑾逸爲自己的而來的,於是不解的問道。
鏡花看着她許久,然後問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他是喜歡你的嗎?”
“咳咳咳……”
鏡花的話差點讓蘇瑾然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嗆死,咳了好半天終於停止了咳嗽後,小臉咳得通紅的瞪了眼鏡花,“不要亂說,他怎麼會喜歡我呢?我看他恨我還來不及呢?”
要讓蘇瑾然相信蘇瑾逸是愛她的,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她寧可相信蘇瑾逸是恨她的,也不會相信蘇瑾逸是愛她的。
看着蘇瑾然不相信,鏡花也不再多說什麼。
兩個時辰後,左夕玥從書房裡出來,只是出來之後,他又出了門,讓準備問他想的怎麼樣了,可是左夕玥都沒有給她一個開口的機會,就出門了。
左夕玥這一次出去之後,一直到第二天清早纔回來,而蘇瑾然也因爲一直坐在桌子上等着左夕玥,所以後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所以左夕玥一進門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蘇瑾然,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疼。上前就準備抱着蘇瑾然去牀上睡,只是他剛走進蘇瑾然,蘇瑾然就醒來了。
擡頭看着左夕玥打了個哈切說:“你終於回來了。”
“回來了。”
說着左夕玥將蘇瑾然抱着走到軟榻前放下,然後自己也坐在蘇瑾然的身邊,看着她柔聲道:“什麼也別問可以嗎?陪我睡一覺。”
看着左夕玥佈滿血絲的眸子,蘇瑾然知道他一定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於是點了點頭,兩人相擁在軟榻上睡下。
最終左夕玥還是原諒了李念心這麼多年的欺騙,母子相認了。
而沉沉也成爲了左夕玥同母異父的妹妹,而讓蘇瑾然有些驚訝的是夜白的身份。
因爲夜白也是天聖國的皇子,和蘇瑾逸是兄弟。
而上一次蘇瑾然聽到的談話,也知道原來只是誤會一場。
原本夜白是打算奪位後當了皇上幫助左夕玥奪位的,只是後來左憐玥的死,左夕玥不想讓蘇瑾然夾在自己和左夕炎之間爲難,於是放棄了奪位。
一個月後。
“嘔……”
小蓮和籬落剛端着早膳進來,從裡面走出來的蘇瑾然就突然乾嘔了起來,因爲嘔吐的厲害,左夕玥又心疼又着急,趕緊請了大夫。
大夫號過脈之後,起身雙手抱拳笑着對左夕玥鞠了一躬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是懷孕了。”
左夕玥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蘇瑾然,然後又看向大夫顫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王爺不相信老朽的醫術,可以多找幾個大夫來確定一下,王妃確實是懷孕了。”
大夫剛說完,籬落就進來稟報說雪色來了,於是左夕玥趕緊讓雪色給蘇瑾然把脈,果然雪色也是和大夫說了同樣的話。
蘇瑾然確實懷孕了。
雖然有了孩子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可是蘇瑾然孕吐反應太強烈,左夕玥每每看着蘇瑾然吐得小臉慘白的時候就在猶豫着要不要拿掉孩子。
雖然他也很想要一個屬於他和蘇瑾然的孩子。可是看到蘇瑾然如此受罪就心中不忍極了。
“瑾兒,要不……”
“嘔……”
聽到左夕玥的話蘇瑾然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吐了半天后,纔有氣無力的倒回牀上,看着左夕玥氣若游絲的說:“左夕玥,你要是敢拿掉這個孩子,我……嘔……我一定饒不了你!”
“好好好,我不會拿掉這個孩子的,一定不會,你趕緊漱漱口,吃點酸梅壓一壓。”
這樣的對話,基本每天都要重複幾次,一旁的小蓮和籬落雖然也心疼蘇瑾然,可是卻又看着左夕玥如此心疼她,真心的替她開心。
八個半月後。
“哇……”
一道響亮的聲音從玥王府傳了出來,接着就聽到穩婆喜滋滋的說:“恭喜王爺王妃是個小世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