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將瑤瑤怎麼樣了?”蘇乾坤一咬牙,狠聲問道:“你們若敢傷害瑤瑤,老夫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未必是誰呢。”安夏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一邊觀察着那些服了解藥的鐵騎衛,臉色也漸漸青了,蘇乾坤還真是冥頑不靈:“你出了鬼谷,我們將蘇瑤交於你。”
“哼,沒了鬼谷,老夫就一無所有了。”看樣子,蘇乾坤連自己女兒的生死也不顧了。
就爲奪回鬼谷。
這人真的是瘋了。
“你的外孫兒,你也不在意嗎?”安夏還是愣了一下,這與她的計劃相佐了,以她對蘇乾坤的瞭解,怎麼也不會不管蘇瑤的生死。
只是算計失誤了,如此一來,北冥弦也算計失誤了。
看樣子,蘇瑤要危險了,一顆沒用的棋子,又有誰會留在身邊了?
蘇乾坤大笑:“你先將他們一家子帶到老夫面前來。”
然後一揮手,對着身後的鬼谷弟子說道:“這些人都是土匪,他們要搶走屬於你們的一切,要讓鬼谷爲朝庭賣命,你們答應嗎?”
他要趁機籠絡人心,更要讓這些人對安夏等人產生敵意,否則他根本沒有立場。
他十分的不甘心,所以這一次不能白白的回來。
走過了一線天,就必須守住他的鬼谷。
“蘇乾坤,你忘恩負義,食言而肥,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安夏咬牙,又舉起了手裡的鬼谷信物:“鬼谷百年前便立下了規矩,懸壺濟世,救民濟民,可以無谷主,信物便是谷主,現在,蘇乾坤只憑一張嘴,在這裡信口雌黃,你們用什麼信他?這鬼谷只是行醫救人,如何替朝庭辦事?還是蘇谷主想利用鬼谷做點什麼?我知道了,是想用鬼谷這些弟子的性命來換你的榮華富貴和高官厚祿吧。”
一語點破。蘇乾坤老臉難看,更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那些弟子樣。
他是怕安夏這句話會讓他們心思活絡起來。
他現在靠的就是這些弟子了。
如果安夏和北冥蕭再晚來一天,他有信心將魏思遠拿下,將鬼谷奪回來。
的確如安夏所說,鬼谷的弟子在進谷之後,都被告知只信信物,不信人,就算是谷主,拿不出來信物,一樣不被承認。
“這鬼谷本就是老夫的,安夏,你不要信口雌黃,而且老夫在的時候也是懸壺濟世,救民濟民的,這裡一直都爲平民百姓敞開大門。”蘇乾坤老臉鐵青,一邊握了握拳頭:“安夏,我們不如談一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開始退步了。
安夏卻冷哼一聲:“當初我救你的時候,可是講好條件的,這鬼谷交給我,你在有生之年都不會插手。”
這個人竟然翻臉不認人。
所以,她再也不會信他的話,現在也一樣無條件可講。
“老夫是被你們逼的,老夫若不應,你會救老夫的命嗎?”蘇乾坤一臉憤恨的說着。
此時看來,安夏當初是救了一匹狼。
“哼,那我與你更無話可談了。”安夏眉頭眯了眯,看了看走回來的北冥蕭,見他對自己點頭,也笑了笑,才又看向蘇乾坤:“今天,你必須得離開鬼谷,履行你的諾言。”
“如果老夫不呢?”蘇乾坤也一臉的僵硬,咬牙說着。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安夏也不讓份,更是後退了一下,讓北冥蕭站在前面,這是將一切都交給他處理了。
“蘇乾坤,你是在給常閔玉辦事吧。”北冥蕭也開門見山的問道,手裡抱着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此時更添了幾分凜冽之氣。
他剛剛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對付蘇乾坤,並不難。
聽此一問,蘇乾坤果然眉眼間多了幾分顧慮,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弟子們。
有些弟子就開始動搖了,常閔玉是什麼人,他們自然也是知道了。
他可是北冥的大奸人,叛國通敵。
人人喊打。
“大家不要聽他們胡說,鬼谷一向立於三國之外,不會替任何一個人辦事的。”蘇乾坤忙解釋着:“老夫就是不想讓鬼谷成爲北冥的所有物,纔會回來的。”
聲音有些虛,人也很心虛了。
更是猛的一揚手:“安夏,莫要在這裡離間人心,鬼谷就是鬼谷,永遠都不會變,你們當初不懷好意的來奪了我的鬼谷,現在還要假仁假義,哼,看老夫今天如何收拾你們。”
“蕭,低頭。”安夏忙大喊一聲:“所有人下馬!”
一邊甩手擲出一把繡花針,更是隨手將外衫扯下甩了出去,外衫在空中螺旋一樣甩了出去,剛好包住了蘇乾坤甩出來的那些藥粉。
而繡花針也刺向了蘇乾坤,這是一言不和就放毒了。
鬼谷是不用毒的,看來,司馬霏雨爲了能讓蘇乾坤除掉魏思遠,可是大出血啊。
給了他這麼多毒粉。
心下更惱恨司馬霏雨了,如果可以,她嫁進將軍府後,一定不能讓她好過!
鐵騎衛反映夠快,紛紛下馬後退,鬼谷那些弟子眼見着蘇乾坤下毒,也都不可思議了。
這些毒可也對着鬼谷的弟子們。
“醫者父母心,更別說這裡還有你的弟子,你竟然對他們下毒手。”見蘇乾坤躲過了那些針,安夏咬牙說着,不少鬼谷的弟子卻無辜中針倒地不起了。
北冥蕭也對着僅剩的幾個鐵騎衛看過去,見他們無事,才放下心來。
“不要再用言語激老夫,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老夫不義,鬼谷的弟子們,你們是老夫的弟子,老夫將一生的絕學都教給了你們,現在是用到你們的時候了,衝上去,殺了他們。”
蘇乾坤見毒藥沒有發揮作用也急了,他自然是領教過安夏和北冥蕭的能耐,此時不敢再拖延時間了。
他必須得儘快解決掉安夏他們,將鬼谷據爲己有。
只是他身後的那些弟子卻只有半數衝了出來,他們只是學醫,根本不懂武功,蘇乾坤一向偏心,更是藏掘,他的一身本事,根本沒有傳授給這些弟子。
甚至他的女兒蘇瑤都沒有得到真傳。
可見蘇乾坤連自己的女兒都在防備着。
“你們來送死嗎?”北冥蕭冷哼,一下子躍上馬背,對着身後擺了擺手:“弓箭準備。”
本來守在一線天的那些侍衛都紛紛上前,圍成了半圓,個個手裡拿着弓箭,只等着北冥蕭一聲令下,幾個鐵騎衛更是抽刀在手,準備大戰一場。
他們都是逞半圓圍過來的,將安夏和那些聽命信物的弟子們圍在中央,保護着。
“放。”北冥蕭沒有猶豫,這些投靠蘇乾坤的鬼谷弟子想要找死,他得成全,否則也震懾不住其它人。
看到弓箭手,蘇乾坤愣了一下,嘴角一緊,忙擺手示意那些衝出去的弟子後退,卻是這些弟子不是士兵,反映也沒有那麼快,此時已經有幾個弟子衝了出去,成了箭靶子。
一下子讓後面的人停了下來,甚至都不用蘇乾坤下命令。
“你們竟然用軍隊來對付……鬼谷的弟子。”蘇乾坤本想着鐵騎衛不剩幾個人了,現在要動手,也是鬼谷的弟子互相掐,他再趁亂抓了安夏,用來威脅北冥蕭,今天他就必勝無疑了。
可是沒想到,北冥蕭剛剛只是離開了一下,竟然調來了弓箭手。
這是他怕的。
“你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安夏冷眼看着那些站着不敢動的鬼谷弟子:“到現在你們還沒看清楚嗎?你們的師傅,你們曾經的谷主,在用你們的命換他的榮華富貴,實話告訴你們,他現在在給常閔玉那個賣國賊辦事,早晚有一天,你們都得死在他手裡。”
其實安夏很氣憤。
蘇瑤被擄,這蘇乾坤竟然若無其事,真是鐵石心腸。
這一句話,讓鬼谷的弟子們都舉起了手,他們不是信了安夏的話,而是怕成爲下一個箭靶子。
不想死的那麼慘。
的確,他們只是學醫的。
“你們不要信他們的,他們一樣在利用鬼谷,他們可是朝庭的人,朝庭都是重利的。”蘇乾坤有些急了,大聲喊着,更是狠狠皺眉。
手裡捏了一個小藥瓶,不大,血紅色。
他在猶豫着要不要打開,更是看着那些弟子紛紛投降,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有些紅:“老夫養你們何用?”
氣的咬牙切齒。
這可都是他的弟子啊,現在竟然爲了活着,不顧他這個師傅的死活。
他也承認,自己太魯莽了,可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他能進來鬼谷一次不容易,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只是現在,似乎全都毀了。
北冥蕭隔着人羣看着蘇乾坤,眉頭一擰,縱身一躍,踩着那些鬼谷弟子的肩膀極快速的撲向了蘇乾坤,他知道,蘇乾坤手裡的瓶子一定是巨毒。
所以,必須得阻止他發瘋。
安夏也隨後飛身而來。
“哈哈,來的正好。”蘇乾坤仰頭大笑,一邊將手裡的瓶子猛的摔到了腳邊:“大家都別活。”
北冥蕭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一頭紮了下去,準備擡手去接那個瓶子。
而安夏也是面色大變,隨手甩出一把繡花針,更如天女散花一般,那針在陽光下閃着綠光,也是淬了巨毒。
只是蘇乾坤扔下瓶子後,便縱身後退了。
他的身手極好,安夏被顏縱月算計後,明顯的大不如前,動作還是慢了一拍。
更是恨恨咬牙。
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恨恨看着蘇乾坤逃走了。
與此同時北冥蕭也接住了那隻紅色的小瓶子,緊緊握在手裡,滿頭滿臉都是汗珠。
“蕭,你沒事吧。”安夏見蘇乾坤跑遠了,便低頭去看北冥蕭了,他拿着瓶子遞給了安夏:“我沒事,太險了。”
其實他也是唱的一出空城計。
那些弓箭手根本只是裝裝樣子,射擊一次之後,便沒了箭,要不是這些鬼谷的弟子怕死,今天怕是要大戰一場了。
這蘇乾坤惡毒,竟然要讓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裡。
拿着紅色的瓶子看了看,安夏嘴角一扯,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隨手放進了袖子裡:“看來,這鬼谷不會太平,蘇乾坤不會善罷甘休的。”
“回去後,我請父皇派兵。”北冥蕭沉聲說道:“絕對不能落到蘇乾坤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