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霏雨放下酒杯,冷冷看着魏思遠,她今天也是豁出去一切了。
司馬華雄在知道她嫁進魏府後,魏思遠都沒有碰她一下,甚至直接冷落了她,便放棄了原有的計劃,現在拿出兵符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麼就讓北冥損失一員大將好了。
“呃……”突然紅葉擡手捂了心口,一臉的痛苦,緊接着吐出一口血來,想要說什麼,卻是一張嘴就不斷的吐出血來!
“紅葉!”魏思遠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忙擡手扶了她:“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此時紅葉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了,卻擡手指着酒壺:“酒裡……有毒!”
便不斷的咳出血來!
看着這一幕,司馬霏雨也懵了,她明明將酒杯遞給了魏思遠,現在中毒的竟然是紅葉。
一臉悲痛的看了紅葉一眼,然後,又看向司馬霏雨:“是你下的毒!”
話落,擡手就拍出一掌,直拍向司馬霏雨的面門。
毫不留情。
而司馬霏雨卻不閃躲,直視着魏思遠,她的心底也是波濤洶涌,沒想到要毒死魏思遠的,現在卻將紅葉毒死了。
這毒根本沒有解藥,只要喝下腹中,必死無疑。
“將軍,難道你要爲了一個側室,破壞兩國的關係嗎?”司馬霏雨也是懊惱異常,恨自己太蠢笨,竟然毒死了紅葉。
這樣一來,更讓魏思遠有了防備。
再想動手,就難如登天了。
而且她接下來在將軍府的日子更不會好過了。
魏思遠的手沒有拍下去,硬生生的停在了司馬霏雨的眼前。
然後狠狠握成了拳頭,顧不得太多,又轉身去抱了紅葉:“快,傳太醫……”
便大步的進了房間,不再搭理司馬霏雨了。
他明白,就算司馬霏雨犯了再大的錯誤,也不能輕易的死在魏府,那樣的確會影響到北冥。
到時候,東離更有了攻打北冥的理由。
這場仗早晚是要打的,只是北冥太空了,打不起,必須得有足夠的銀財和兵力。
而東離本就是一個好武的國家,他們打仗不會考慮太多的,最重要的,他們想進北冥,想要奪這良好的地域和物資。
就算最後打到東離一無所有,也不怕。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樣了。
許太醫來的時候,看到紅葉的樣子,也驚了一下,忙上前替她號脈,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臉色也暗了下來:“沒救了,而且這種毒藥也沒有解藥。”
他也識得紅葉,此時也有些悲痛:“怎麼會這樣……”
北冥蕭也聽到了消息,親自趕了過來,瞪着滿身是血的紅葉:“人才送來幾天,怎麼會這樣?”
他也沒想到,將紅葉送來這裡,竟然是害了她!
魏思遠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紅葉是安夏的貼身丫頭,死在了魏府,他如何交待?
此時恨不得將司馬霏雨直接掐死了。
只是爲了大局找想,他必須也得忍着。
北冥蕭也明白這一點,握了握拳頭:“飛鴿傳書給小夏,她自會告訴你如何處理的。”一邊又將魏思遠拉到一邊將安夏的意思告訴了他。
此時魏思遠也握了拳頭,他也一下子明白了,天香樓的信被東離的人劫了。
怪不得司馬霏雨要對自己動手了。
“那個女人呢?”莫遠也趕了過來,他也一臉的氣惱,紅葉就算是一個丫頭,卻也是安夏的丫頭,她出了事,就關係到了安夏。
此時莫遠一副殺氣沖沖的樣子。
他想爲紅葉報仇了。
被魏思遠攔了下來:“我已經讓管家送她去後院思過了,這件事鬧大了,也不過是後宅之事。”
“可是紅葉就這樣死了,你如何向小夏交待?她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受到打擊的。”莫遠纔不管那麼多呢,他這個人也一向是有仇必報的。
“這件事,皇上自會處理的,大局爲重。”魏思遠又低聲說道,也是一臉的心疼:“紅葉纔來府上沒幾天,我也氣。”
莫遠氣的直咬牙,握着拳頭砸在了一旁的樹杆上,樹抖動了幾下,他的手也撞得全是血。
卻不覺得疼,仍然氣哼哼的瞪着魏思遠。
他真的無法嚥下這口惡氣。
“放心,我不會讓她好過的。”魏思遠也捏着拳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從今天開始,司馬霏雨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裡將會是她的地獄之門。
司馬霏雨將鴿子放飛,也嘆息一聲,事情辦砸了,她也很氣惱。
這時管家將飯菜送了過來,她看一眼,直接倒掉了。
她知道,魏思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懂一些毒術,而且她準備給魏思遠下毒的,現在她也怕魏思遠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前院,魏思遠看着被射殺下來的鴿子,擡手將鴿子腿上的信取了出來,快速掃了一遍。
然後冷笑了一下:“東離,想要的太多了。”
一邊將信紙捏碎在手心裡。
“今天的飯繼續送。”一邊對着管家吩咐道,他也知道,司馬霏雨一定不敢吃這些飯的,慢慢來,她總有一天會吃的,否則她也得餓死。
第二日,司馬霏雨還是沒有吃飯,甚至水也不敢喝下去。
她現在只等着司馬華雄的人帶自己離開了。
第三天,魏思遠讓下人放了一隻貓進到司馬霏雨的院子裡,而且是一隻餓了三天的貓,那貓一進去,就將司馬霏雨倒掉的飯吃了。
三天沒有進食的司馬霏雨也已經快餓瘋了,看着貓吃了那些飯,並沒有什麼反映,纔將管家送進來的飯全部吃掉了。
吃過飯,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她也覺得不可思議,魏思遠竟然真的沒有動作,沒有下毒,也沒有懲罰她,只是將她軟禁在這裡。
已經三天了,她發出去的書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樣。
也讓她有些急了,她瞭解自己的皇兄,她若沒了利用價值,可能就會被放棄了。
看了看角落裡的貓,司馬霏雨的臉色也沉了沉,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裡,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只是她剛剛站起來,便覺得頭有些疼,擡手用力揉了一下,更痛了,心也沉了一下,這時大門打開,魏思遠大步走了進來:“公主殿下,這是要去哪裡啊?”
司馬霏雨瞪了一眼魏思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來,也有些僵,一邊擡手捏了自己的脖子,張大嘴巴,就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隻貓吃了飯不然不會有事了,因爲這飯裡放的不是毒藥,而是毒啞她的藥,此時更是惡狠狠的瞪着魏思遠。
急的臉都青了。
“你是想要我的命吧。”魏思遠冷冷說着:“真是惡毒的女人,你這樣的女人,皇上最厭煩了。”
他知道司馬霏雨一心喜歡北冥蕭,他不吃醋,他只是惱恨自己當時碰了她,還要容忍着她留在府上。
不能說話,司馬霏雨急的直咬牙,啊啊幾聲,卻只能發出單一的音節,氣得眼淚直流。
她也是美女胚子,此時更是哭的楚楚可憐。
“哼,這纔是剛剛
開始。”魏思遠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不等他走出院子,司馬霏雨就撲了過去,擡手抓着魏思遠的衣襬,不肯放手,用力的搖着頭,淚水不斷的落下來。
如果換作別人,魏思遠一定心軟了,可是司馬霏雨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這個時候自然也是恨透了這個女人。
又怎麼會可憐她。
再想到紅葉的死,魏思遠只能無盡的恨意,擡起腿,狠狠踢了司馬霏雨一腳,將她踢出去老遠,才一甩袍擺,大步離開了。
他一離開,院子的大門便被直接關了,從外面落了鎖。
留下司馬霏雨一個人趴在地上捂着小腹不斷的哭泣着,眼底卻是深深的恨意。
收到消息的安夏,根本無法淡定,立即安排車馬出了西陵,甚至沒與顏縱月和端木悠雲招呼一聲,就直奔北冥。
北冥蕭也料定了安夏會親自回來,一路派暗衛護送。
“司馬霏雨那個賤人呢?她竟然對紅葉下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安夏直奔將軍府,此時院子裡設了靈堂,魏思遠親自守靈。
聽到安夏的聲音,立即迎了過去:“小夏!”
他也是一言難盡,面色蒼白,嘆息一聲:“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紅葉姑娘。”
安夏瞪了他一眼:“一個女人,你都解決不了嗎?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怎麼會紅葉接觸她?”
此時安夏也氣,恨恨的磨牙。
魏思遠看着怒氣衝衝的安夏,只能低着頭,一言不發,他也覺得自己蠢笨,竟然給了司馬霏雨下毒的機會。
好半晌,魏思遠才說道:“我對不起紅葉,她是替我死的。”
此時此刻,安夏不想他這些話,到靈堂前上了三柱香,雖然有違常理,她還是鞠了三個躬,然後冷冷看向魏思遠:“帶我去見那個賤人。”
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小夏……”魏思遠驚了一下:“大局爲重!”
他何償不想殺了司馬霏雨,可是東離和北冥的戰事一觸即發,真的殺了司馬霏雨,北冥就太被動了。
安夏不搭理他,徑直向院子後面走去,她現在只想狠狠的打司馬霏雨一頓,以解心頭的惡氣。
魏老將軍和魏夫人都在北院,還不知道安夏回來,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覺得煩惱,其實從司馬霏雨進門,就沒有消停過。
現在竟然鬧出了人命,死的人還是紅葉。
看着掛着鎖的大門,安夏沒有猶豫,一個縱身便跳了進去,看到司馬霏雨正在院子一角處躍躍欲試,似乎想飛出這個院子。
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到走過來的安夏時,也愣在當地,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賤人!”安夏上前,狠狠給了司馬霏雨幾個耳光,十分用力,毫不留情。
因爲安夏出手太突然,所以,司馬霏雨沒有防備,此時反映過來,也反手拍向了安夏,她的武功底子也不差,自然不會忍讓了安夏。
安夏因爲什麼來的,她也心知肚明,更明白落在安夏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
她現在倒很慶幸自己只是變成了啞巴,手腳還在,武功沒有被廢。
只是幾個回合,司馬霏雨就落了下風,安夏出掌又快又狠,猛的捏住司馬霏雨的手,用力一擰,就聽到骨頭破裂的聲音,更傳來了司馬霏雨單一的慘叫聲:“呃!”撕心裂肺。
緊接着安夏將她的另一隻手臂也直接捏碎,擡腿狠狠踢在她的小腿上,讓她直接跪了下去,擰着她已經斷掉的兩隻手臂:“紅葉的死,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要你們東離百倍償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