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臉色難看,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我走到風敏的院子,風如公子也在,他正在和小白說話。
看到他我有些尷尬,畢竟小白受傷也有我的責任,所以看到風如公子以後,我十分心虛。
但是他已經轉頭看到我了,我也不好直接離開,這樣實在太沒有禮貌了。
我只好尷尬的站在哪裡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出來。
“娘娘是來看小白的嗎?”風如公子朝我笑了笑,“它沒什麼大事,府醫剛剛來看過了,傷口已經在癒合了。”
聞言我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是,是嗎,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匆匆忙忙的告辭,我不想回院子,尤其想到蘇宴在那裡,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兒。
想到這裡我就很是煩躁。
轉身朝門外走去,我打算今晚去外面住一晚,這樣省的麻煩。
現在天色還早,我找到了一兩馬車,又找了一間客棧,拿出隨身的銀子開了一件上房。
其實我也可以去風敏那裡去的,但是不知道爲何,我忽然不想去,這樣很尷尬,而且我心裡對蘇宴有怨氣,這次怎麼也無法掩飾,我想離他遠一點!
讓小二拿着銀子去買了一身乾淨衣服,我就在屋裡等着,等衣服到了以後我就喊人送來了熱水。
泡在水桶裡,想想如今的處境,我都有些覺得無趣,尤其想到蘇宴,簡直腦子有病一樣。
嘆了一口氣,不再多想,洗完讓人收走浴桶,我關好門,有些慶幸自己喜歡在身上隨身帶着銀子,我身上帶着的起碼足夠我買一個小院然後無所事事的過上幾年了。
想到這裡我有些意動,要是能就此離開多好,不過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的,蘇宴不會容許我就這麼離開,而且我今天就這麼出來已經算是意外了。
一夜好覺到了天亮。
我下樓找了一個小攤買了早餐,然後就在小攤上吃,雖然不如府裡精緻,但是這樣吃反而令我覺得幸福。
吃完沒多久,陸仁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然後小聲道:“娘娘,殿下請您回去。”
請?說的可真客氣呢,他應該是想抓我回去吧?不過能忍一晚上還讓我吃完早餐,蘇宴估計應該是和風如公子說過他乾的事情了吧?
“我就不回去了,這裡風光正好,我想在外面逛一逛。”
陸仁點頭應是,然後跟在我後面,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直接聽他聲音實在和穆斯太像了。
想到這裡我有些不自在,但是比起回去面對揪心的處境,在外面我還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這麼在外面逛了一天,我買了一處小院,位置非常好,裡面乾淨又雅緻。
讓陸仁陪我買了傢俱搬回來,又置辦了廚房,還買了新鮮蔬菜肉類,要不是我還算理智,都幾乎認爲自己已經自由了一樣。
我坐在院子裡晃悠了好一會兒,纔出門迴風如公子的府裡。
到了門口附近,陸仁就隱藏起來了。
我剛到院子,風敏就撲了過來。
“姐姐,你今天沒有來看小白!”風敏撅着嘴道。
我苦笑一聲,“好啦,我知道啦,我們現在就去。”
轉身之時,我看到蘇宴就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
他一臉面無表情,我懶得看他臉色,和風敏說說笑笑的到了她的院子,小白試圖把自己掛到風敏院子裡的一個大樹上面,奈何體型限制,實屬無奈啊。
我笑了起來,風敏也樂呵呵的樣子。
“它那麼胖,爲什麼要掛上去?”我毒舌道。
風敏頓了一下,然後有些心虛道:“我剛剛說了一句,它應該不能爬樹,所以……”
我看向那棵可憐的樹,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彎腰了,估計要是它能說話或者能動,應該破開大罵或者逃跑了吧?
不過看到小白居然這麼快就精神奕奕,其實折斷幾棵樹,風敏應該不會心疼吧?
正這麼想着呢,就看到它已經成功把那棵樹壓了下來,然後把自己掛了上去。
老實說,看到一條巨蛇把自己纏在一個樹上,還是有些可怕的。
畢竟樹看起來有些可怕,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這會兒兩個看起來都挺可憐。
“小白不會被甩下來嗎?”風敏道。
我看向那棵搖搖晃晃,隨時準備歇菜的樹。
“大概吧?”誰知道呢。
等樹終於穩定下來,小白也非常不服輸的昂起了頭,剛剛明明被嚇的縮成一團的,現在到底在得瑟什麼啊,我剛想吐槽,隨即就看到樹又開始搖晃起來,小白立即縮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巨大的繩子一樣死死的纏住了大樹。
我有些嫌棄它慫,不過還是擔心居多,好在它掉了下來,嗯,掉下來的,而且還是自己故意掉的,不然肯定不至於砰的一聲啊。
直挺挺的那種。
風敏和我小心上前,周圍的花草已經被壓扁了,還好風敏院子足夠大,不然怎麼夠這條蛇這麼禍害喲。
掉下來的小白若無其事的遊了過來,然後昂起頭,我擡起頭看了它一眼,這樣子,是在求表揚嗎?
我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小白,然後摸了上去。
它立即搖起了尾巴。
“你不是蛇嗎?怎麼還像狗一樣的搖尾巴?”我打趣了一下。
小白頓住了,然把頭趴到一旁去,看着我。
“這是生氣了?”風敏看着我道,“沒想到小白這麼大了肚量好像不是很大呢。”
我噗了一聲,果然,小白開始把自己盤起來,一副不準備搭理我們的樣子。
我伸手摸了摸它,“不要生氣了,我們和你開玩笑吶~生氣的蛇會掉鱗片哦。”
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小白卻忽然真的直了回來,然後蹭了我一下。
我不禁想起之前風敏說的小白愛撒嬌,現在看了還是真的啊!
和小白玩笑了一會兒,我就和它告辭了,有些事情要和蘇宴說清楚吶,趁着現在有陸仁在,他應該會忌諱一點,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啊!
風敏不解的看着我,和我告別以後,說讓我明天和她一起去看看廟會。
我想了想,並沒有答應,去廟會現在不適合我,我想安靜的過上一段時間,誰也不見,就當個普通人,看看自己能不能適應。
風敏不解,倒是也沒有攔着我。
我回到院子,蘇宴正在主位上坐着,看起來似乎在想着什麼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還是非常討厭看到他!
“回來了?”蘇宴道。
我在心裡偷偷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坐到下首的位置。
“你們都出去吧,本宮有事和殿下商議,”打發走了屋裡的丫鬟,我看向蘇宴,道,“我有事和你說。”
“孤耳朵好使,剛剛聽到了,”蘇宴拿起一杯茶悠閒的抿了一口,“說吧。”
“我要搬出去住了這段時間你莫要來騷擾我。”我直白道。
蘇宴頓了一下,眼睛冷颼颼的看向我,“愛妃,你是不是覺得孤脾氣太好了?”
“我從不覺得殿下你的脾氣好。”我有些諷刺的說道。
明明就是一個暴力分子,談什麼脾氣好啊!爛到骨子裡了好嗎!
聽完我的話,蘇宴眼神更冷了,把茶杯往旁邊一放,“愛妃,你太放肆了,也許孤應該好好教教你規矩!”
我翻了一個白眼,我哪裡放肆了?比起蘇渣渣,我簡直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了!
“殿下明明厭惡看到我,我自然不敢在殿下面前礙眼,”我看了屋外一眼,“在外面住,不是應該正和殿下之意?”
“孤以爲你應該喜歡在府裡住,畢竟你之前對風如可是念念不忘,忽然之間如此,莫不是在計劃逃跑?”蘇宴看着我,似笑非笑着道。
我點頭,“是啊,我是挺想逃跑的,不過殿下手眼通天,我也就求一個清淨罷了。”
蘇宴忽然不說話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更像是懷念什麼一樣,看起來虛僞又令我噁心。
莫不是又拿我當成我那死鬼表姐吧?人都死了你現在裝給誰看啊?
想到蘇宴的花心情史,我就覺得無比噁心,這種人哪裡會愛,不過就是惦記着風如公子的美色罷了。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塞的很,要不是我技不如人,哪裡還用如此忌諱!
“琉璃月,你爲什麼叫那條蛇小白?”
我聽完有些好笑,人家就叫這個名字,我不叫小白難不成喊巨蛇嗎?何況又不是我的寵物,我怎麼給它取名啊。
“殿下你想的太多了,小白本來就這個名字,我自然也這麼叫就是了,它溫順可愛,我總不好另取別稱吧?”我懟了回去。
蘇宴明顯一噎,看着我的眼神別提多不善了,可是木有辦法,我就是喜歡噎死他的感覺,他不爽我就渾身舒爽!
“既然如此,那你搬出去住吧,在這裡叨擾風如這麼久,你也確實令人方案的很。”
我翻了一個白眼,說不過我就損我,蘇渣渣還是這麼沒品!
“那就多些殿下了,我這就搬出去住,祝殿下在這裡住的愉快,”我想起小白,又道,“對啦,偷偷告訴殿下你,風如公子和風敏都很喜歡小白,若是知道你做的事情,他們會不會也覺得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