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叫我夫人就更完美了,我明明就沒梳婦人髮髻。
不過聊了半天以後,我嘆息一聲,覺得好像有些無聊了。
“夫人可是覺得無聊了?”
“……嗯。”難道我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其中一個格外清秀的丫鬟笑眯眯的看着我道:“那可要奴家給您吹曲兒?”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一個被我忽略了半天的蘇宴,這傢伙一直不吭聲,我也不是故意忽略他的,不過這也太不對勁了點。
我喊了他一聲,“喂,你聽嗎?”
蘇宴撇了我一眼,“難得,你還記得有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蘇宴這話酸了吧唧的,這是腫麼了?
“怎麼會,”我諂媚的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和這些姑娘聊聊天而已嘛,都是女人我們又不會有什麼。”
蘇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總覺得他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以及堅定我會和這些妹子有什麼的意思。
不過蘇宴卻並沒有繼續搭理我,而是看向那些丫鬟,“既然擅長,那就吹吧。”
丫鬟們對視一眼,又重新看向我,好像是等我拿主意一樣,我本來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好一會兒她們還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相信也得信了。
而至於蘇宴,表情一直不變,彷彿理所當然一樣,讓我有些不安,可是想來想去,我雖然覺得這一切不對勁,可是就是想不通爲什麼。
我故作自然的摸了其中一個丫鬟的小臉,“你們聽他的話吧,挑些人清空好聽的啊。”
丫鬟們輕輕一笑,然後起身去那了樂器過來了,真的都很有才藝,雖然出身在旁人看了不怎麼好,但是也打破了我對她們只靠色相侍人的想法。
看着她們盈盈一拜,然後席地坐下,簡直不像是花舫的丫鬟,反而像是訓練有素的樂官。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旁邊的蘇宴,雖然他嘴角帶笑,可是我總覺得,他像是想要把這些丫鬟弄死一樣。
我低頭喝了一杯酒,這很不正常,像是明明應該看見的人,被蒙上黑布在佈滿了荊棘的叢林裡走一樣。
稍不注意,我或許就會被劃的鮮血淋漓。
原本只是被蘇宴扛着進來,本身也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帶着些不滿,可是現在,不滿沒了,無趣也沒了,但是還不如原來呢,總覺得我已經掉進坑裡還不自知一樣,糟心透了。
琴音漸起,帶着些許歡快的曲子確實很好聽,可是無論是那些丫鬟還是蘇宴,似乎都意不在此,我雖然說不上多麼精通,可是光聽還是能聽出來的,而且蘇宴明晃晃的醉翁之意,我又不瞎。
直覺告訴我應該趕緊離開,最好也讓蘇宴不要在這裡呆,有多遠就走多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蘇宴找我麻煩。
所以原本歡快悅耳的曲子,我不但沒怎麼聽進去,反而有些坐立難安,幾次張口欲言,可是就是說不出話來。
一曲終了,不等我找藉口,蘇宴已經又開口了,“繼續。”
而這次,不等我繼續開口,那些丫鬟也繼續吹拉彈唱起來,特別齊全,就是曲風有些哀怨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宴自己留下的風流債。
摸摸低頭當自己不存在,我繼續慢悠悠的喝酒,反正蘇宴真心想去做的事情,我基本不能阻止,光焦急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好好的享受暴風雨前的平靜。
而蘇宴貌似也是抱着我和相似的想法,那些丫鬟的技藝很好,明顯的訓練有素,雖然並不算什麼頭牌,甚至只是坐着丫鬟這種貌似沒啥好處的工作,起碼應該算是清白吧?
“這些都是這座花舫價錢最高的清倌,技藝自然好,你要是喜歡,也可以贖身帶回去,索性不過是玩意兒。”
“……不了,太浪費銀子了。”我又不是男人,買這些漂亮女人回去只爲了聽曲兒,我又不是沒有打發時間的樂子,何必費這個銀子?
旁邊蘇宴似乎也不意外我的做法,反而一臉可有可無的樣子,不過我肯定沒感覺錯,我這話一說完他貌似不生氣了。
雖然不明白具體原因,但是眼看着蘇宴心情變好,我也覺得開心,終於不用擔心蘇宴回去抽風了。
雖然這個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用吃苦的時候,我相信沒人跑去自作虐,畢竟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撇了蘇宴一宴,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我面前的東西都順過去了一半,而且我們明明距離有些遠,這會兒只要他伸手,完全可以把我給抓過去。
伸筷子夾了一筷子的滷肉,我覺得花舫沒什麼不好的,伙食酒水都很美味,還有這麼多漂亮的女人,稍微可以理解一下那些男人的想法了,不過我還是不大明白,要知道,這裡花的錢可是如流水一樣嘩啦啦的。
身爲一個無比看中金錢的人,我是非常介意的,好比有了一個心儀的小美男,一般女人都不會再去另找吧?多無聊。
唔……二般的就不確定了。
回想起穆斯的未婚妻我還是覺得她腦子有病,還有她爹孃,說好的交情,結果就爲這麼一個垃圾,禍害別人家的兒子,是我我肯定把這種朋友弄死!
說起這個,也不知道穆斯還好不?有沒有找到第二春,世上好姑娘千千萬,何必單戀一隻殘花。
嘆了一口氣,蘇宴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這會兒他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把我抱住,這動作實在有些奇怪,靠近我真的就不擔心我突然抽冷子動刀子嗎?
有些擔憂的看向蘇宴,他似乎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呢。
“怎麼了?”蘇宴一臉無辜的看着我。
“沒,只是你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的?”
聽到我這句話蘇宴半點沒有不好意思,只是表情有些奇怪,“在你關注那些醜女人的時候。”
“……她們明明很漂亮了,起碼很順眼。”我有些不服的辯解了那麼一下下。
蘇宴忽然伸出食指擡起我的下巴,湊到我面前道,“可是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呢,這種貨色,也就只配做丫鬟了。”
“你以前也說我醜,”我毫不客氣的戳破蘇宴的話,“還不止一次。”
蘇宴歪了一下頭,忽然笑了起來,“你記錯了。”
“……哦。”
雖然已經瞭解蘇宴的德行一點點,但是每次他耍賴的時候都這麼光明正大我也有些促不及防啊!
蘇宴拎起一塊點心,“這種廚藝,若是吃一次或許新鮮,可是吃久了,總歸是膩歪。”
你沒事兒幹嗎?吐槽人家廚藝,也沒見你自己的好到哪兒去啊!更別說你做過嗎!
可是蘇宴彷彿開啓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樣,毫不客氣的又繼續起來,生生把人家明明很不錯的花舫吐槽成一個金玉其外的……咳。
我在一旁都很無語,到是那些丫鬟表情絲毫不變,跟沒聽見似的,而這還不算完,蘇宴還嫌棄人家曲子難聽,丫鬟嗓音太粗。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五十兩銀子啊!要不是爲了錢,蘇宴這種人肯定會被打死的吧?
“那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做飯吃?”順便給你醒酒。
一看就知道蘇宴喝醉了,不然沒事兒花錢就爲了罵人家,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我本以爲蘇宴不會這麼容易被我說服,,可是他立即就同意了,丟下一個銀錠就迫不及待一樣抱着我出了花舫。
臨走我還看到老鴇看我欲言又止的眼神,應該是想挽留蘇宴吧?
我打了一個哈欠,蘇宴這貨應該沒醉,只是抽風了,反正沒啥大事,而且也不用聽他吧啦吧啦的廢話。
只不過回到住處的時候,蘇宴真的就把我塞進了廚房,然後關門直勾勾的盯着我,大有我不給做菜他就修理我的架勢。
身爲一個弱女子,我是沒有反抗能力的,所以也只好屈服,讓他去生火,我自己翻找東西然後給他準備東西。
說來也怪,廚房居然真的備了很多東西,看樣子特別新鮮,不過到底時間太晚,我也不想多麻煩,只好隨便的炒了兩個菜,找到了鍋裡放着的饅頭熱了,然後交給蘇宴,算是打發了。
蘇宴很快就吃完了,那風捲殘雲的架勢,活脫脫就是餓死鬼投胎一樣。
滿足了口福之慾,我打了一個哈欠就去沐浴準備睡覺了。
晚上的時候,我趁蘇宴熟睡,偷偷打開了靈界,修煉了一會兒,看到蘇宴似乎沒有發現,我鬆了一口氣,然後非常精神抖擻的入睡了。
“殺了他!殺了他!”
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我驚悚的睜開眼睛,蘇宴摸着我的臉似乎想要親我的架勢。
蘇宴皺眉,“你怎麼了?”
我喘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放鬆一點。
“我沒事,剛剛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蘇宴擔憂的看着我,我避開了他,剛剛尖銳的叫聲蘇宴似乎沒有聽到,而我卻聽的非常清楚,可是我又沒有做夢。
是誰在說話呢?
蘇宴溫柔的看着我,“是不是太累了所以不舒服?”
我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