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揹着箭筒,然後帶着我沿着一條小道往那座山走去,我跟着蘇宴後面,看着他的背影,覺得真沒佔便宜好像有些過分了。
不過我完全不覺得愧疚。
誰讓蘇宴說話總是很氣人呢,而且是他非要把我帶進這座山的,我雖然想隱居,但是不代表我真的想要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居住在這裡,那還不如不隱居呢。
只是隨着蘇宴越走,路也就越來越窄,一直到後面完全就沒有路,只有隨着山勢而走。
走的久了,我都開始懷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獵物,看地方,我和蘇宴應該已經進了他所說的那座山。
我小聲的喊了蘇宴一聲,“這裡不會沒有獵物吧?”
蘇宴轉身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繼續慢慢的往前走,我開始無聊的打量周圍的環境,因爲剛剛入春不久,所以樹上新的葉子還嫩的很,地面上也是厚厚的落葉還有一些枯枝,以及那些堅挺的荊棘,要不是蘇宴拿着刀在前面砍,我過來估計會被這些荊棘弄得大怒。
又走了一會兒的時候,蘇宴示意我停下,然後瞬間抽箭往前面射去,我還沒有看明白,就看到有個倒黴的兔子被蘇宴弄死了。
有些無語的和蘇宴走過去,他拎起兔子就遞給了我,我有些嫌棄,這兔子瘦巴巴,真吃還不如放生呢。
蘇·蛔蟲精·宴:“別看了,這個拿回去煮湯。”
“哦。”好吧,反正我就是一個過來蹭獵物的,沒什麼好挑剔的。
之後我就看着蘇宴一路殺殺殺,完全不客氣,不管是帶着一羣野雞崽子的野雞,還是其他別的倒黴被他看到的,就沒什麼逃過的。
我拎着獵物覺得有些同情他們,一直到蘇宴覺得夠了,我也拎不動的時候他才停下來。
就蘇宴這個武力值,當獵戶估計也很快就會發家的,我有些羨慕,不過更多的是嫌棄,獵這麼多我一個女孩子拿起來很費勁的好不好!
說好的力氣變大,不代表我就是大力士好嗎?
只可惜了,蘇宴這人吧,一向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哦,也有可能是我沒看到,所以一路上他都沒有什麼要幫我分擔的意思。
吐完了槽,我才注意到蘇宴走的方向有些不對勁,“……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蘇宴搖頭,“前面有些也果子樹,烤肉不錯。”
“哦。”那就放心了,還以爲還得往前打獵呢。
我拎着一堆獵物,終於到了蘇宴說的地方的時候幾乎喜極而泣!
迫不及待的把獵物放在一邊,然後看着蘇宴砍木頭,然後示意我和他繼續往前走。
本以爲可以停下休息的我有些抓狂,但是還是一路跟着過去了。
終於停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裡有個小水譚,有細小的水流沿着山上一直往下,這個水潭只是恰好位置合適,所以屯了不少的乾淨水。
我看着蘇宴抽出匕首利落的清理那些獵物,覺得有些血腥。
別開頭,蘇宴處理了兩隻兔子還有一隻野雞以後就示意我去清晰。
我看着那個小水譚,覺得破壞它實在有些可惜,正不忍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聲音。
蘇宴卻比我更加快開口,“誰!?”
我把獵物放着找到的大葉子上面,警惕的躲到蘇宴身後。
只不過那個聲音出現的突兀,消失的也迅速。
我看向蘇宴,“要去看看嗎?”
蘇宴皺眉,然後點頭,把匕首遞給我,“拿着防身,我先去看看。”
我連忙道:“哎,我也去!”
蘇宴倒是沒有喝止我,只是速度太快,所以我跟的有些吃力,還好路不遠,所以蘇宴停下的時候我也沒有跟丟。
蘇宴停在一個大坑前面,我也好奇的湊了過去,往下面一看立即懵了,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一個年輕女孩子?
我和蘇宴對視了一眼,“你要下去不?”
蘇宴看了那個女孩兒一眼,搖頭,“不用管她,我們走。”
我有些詫異,“可是她……”
蘇宴看了我一眼,“這種地方人煙罕至,何況幾年前就有不少人死在這附近,最近兩年已經沒人過來了,突然出現一個年輕女子,你就不覺得奇怪?”
雖然是挺奇怪的,不過見死不救好像也有些不妥呢。
“要不我下去看看?要是她沒什麼問題,我就救她上來吧?”
蘇宴死皺着眉頭,“不行,我下去看,你在上面呆着。”
我點頭,“那也行。”
蘇宴輕輕一躍,我就看到他像是漂一樣的下去了,只不過他一直拿着刀,甚至接近那個女子的時候,也是先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看的有些無語,不過蘇宴很快就檢查了那個女子的脈搏,又翻過來看了一遍,才拎着她上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個看起來沒什麼事情的女子,怎麼就暈在了這個地方呢?
“蘇宴,她沒事吧?”
蘇宴表情冷淡,“沒死。”
我看了蘇宴一眼,他這個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啊,也未免太冷淡了吧,雖然是陌生人,但是怎麼說這個女子也是戰國人不是嗎?
我有些遲疑問道:“那帶回去嗎?”
“隨你。”
說罷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還拿走了那些獵物,我看着地上的女子,還是把她扶起來然後一路帶了回去。
到地方的時候蘇宴已經架着火堆開始烤肉了,香味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餓了,把那個女子放到一邊躺着以後,我不由得湊過去看了那些烤肉一眼,可惜並沒有熟,而且蘇宴的表情明顯表示了他的心情不好。
我看了以後也就歇了詢問蘇宴的事情,而是關注那個女子去了。
她看起來是真的沒有事情,只不過之前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像沒事,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暈的。
我戳了她幾下,“快醒醒。”
女子毫無反應,要不是她的胸口還在起伏,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旁邊蘇宴又是一副誰都欠他銀子的表情,我只好坐在女子旁邊,靜靜等待蘇宴的氣消了再說。
只不過天不從人願,這個女子一直都沒有醒,直到我吃完了蘇宴烤得兔子野雞往回走的時候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好容易把她帶回住處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要被累癱了,坐在椅子上懷疑自己已經累死了。
還好蘇宴燒了開水,兌一點冷水就着洗了個澡,我又回廚房燉了那幾只野雞,然後找到了一點米煮了小半鍋的蔬菜粥。
蘇宴臨睡前道:“既然她是你救的,那麼她就歸你照顧了。”
我本想拒絕的,可是他說完就把我關在了門外,我也只好認命去給她喂粥,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她才醒過來,不怎麼放心的我一邊百無聊賴的繡着花一邊照看她,她一醒我立即鬆了一口氣。
就是她看到我嚇的不清。
“你!你居然有磨鏡之好!”
“……”這人是不是傻了?
我無語的看着那個女子,那個女子驚恐的看着我,對視了半天,還是她先服軟。
“你,你可以放了我嗎?我回去以後一定努力攢錢還你的!”
“……”我看起來有那麼可怕嗎?
我實在有些無語,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啊,這女子怎麼就那麼害怕?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應該不是大衆臉纔對啊,“我和,咳,我丈夫在山裡看到的你,要是你記得回家的路,明早你可以自己回去的。”
所以快別這樣了,你這樣的我就是喜歡女人也看不上的,還不如花舫老鴇一半漂亮呢,人家知情識趣貌似還會不少才藝呢。
女子瑟瑟發抖,“你,你真的不是有磨鏡之好的變態嗎?”
“我不是,”我咬牙道,“你既然沒事了,我就回自己房間了。”
說完我也懶得再搭理這人,找了一個空房然後就躺下睡覺了,還好不止一兩間臥室,不然我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去砸蘇宴的房門。
一覺到天亮,第二天我還沒醒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嘰嘰喳喳。
我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打開門一看,那個女子已經生龍活虎了,在和蘇宴說話,不是我說,她的眼神也太那啥了,沒看到蘇宴已經想拍死他了嗎?
事不關己,這也不是我讓她去招惹的,所以羣毆乾脆的關門然後繼續矇頭大睡。
只是剛睡了沒多久,蘇宴就過來砰砰的拍門了,拍門不算,還一個勁的喊我。
我有些暴躁的穿好衣服然後出去,“你又想幹嘛?!”
蘇宴也一臉不爽的看着我,“起來做法,你想餓死你男人然後守寡嗎?”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我剛想把門重新關好,蘇宴就擋住了門板,“起來,不然我就讓你天天吃白粥,連一根青菜都沒有!”
“啊哈哈哈,你看我,這一大早的,你想吃什麼?只要能做,我一定盡力。”媽的,居然這麼威脅我!
蘇宴這才臉色稍緩,“昨天的粥,今天丫鬟還送了很多其他的東西,你等等看着做吧。”
“嗯嗯,那等我一會兒吧。”吃不死你這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