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宿桃緣宮陪王馥瑤的消息,很快流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聽到這個消息,皇后自然是十分惱怒的,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在皇后宮裡的還有良淑華、李淑華,和嬪、歆嬪也都在皇后宮中,良淑華和李淑華聽了臉色十分難看。
和嬪臉色也不好,只有歆嬪像什麼事都沒有聽到一樣,皇后什麼都沒有說,良淑華和李淑華也不敢亂說話,只能心中怨恨。
“嫺妃娘娘駕到!”
這時嫺妃卻居然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在王馥瑤身上,有嫉妒、有怨恨。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王馥瑤正要福身,皇后卻起身來到她身邊,“妹妹不必多禮,皇上可是親口給了妹妹旨意,妹妹有孕期間,可是任何禮節也不用遵守的。”皇后開口,語氣依舊那般溫和。
“皇后娘娘這是取笑臣妾了。”王馥瑤用帕子捂嘴言笑,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樣、
李淑華雖然很想譏諷她,但是天生膽子小,只能在心裡偷偷詛咒王馥瑤不得好死,良淑華本就是個脾氣火爆,說話刻薄的主,於是開口道:“嫺妃娘娘,今個兒起得還真是早啊。”
“良姐姐,這是取笑妹妹了,若不是皇上還要早朝,臣妾……”
說完臉上露出羞澀的模樣,意思很明顯,如果不是皇上早朝,現在恐怕還坐擁帝王懷,怎麼還會到這裡來給皇后請安。
而且稱良淑華爲姐姐,讓良淑華無法回擊,明明位分比自己高,還稱她爲姐姐,已經是自降身份,如果良淑華還要刁難,傳出去,只能是良淑華小肚雞腸了。
皇后聽到這話,也是在心裡咬牙切齒,可是皇后是尊貴的,即使受了挑釁,如果入了王馥瑤的圈套,那可就得不償失。
於是一手拉過王馥瑤的手,然後柔聲道:“其實妹妹不用再每日來給本宮請安的,況且現在妹妹身受恩寵,姐姐也是十分羨慕的,你們說是不是啊,姐妹們?”皇后刻意加重‘姐妹’兩字,然後目光看向和嬪。
王馥瑤在看到和嬪的時,心裡一震,她沒想到和嬪也在這裡,平常和嬪總是以身子不好推脫的,可是如今居然也來了,難道是要投入皇后正營了?
她只覺得心裡微微犯苦,十分不只是滋味,看來她和她再也回不到最初,和嬪終究是恨她入骨了,再加上剛纔那番話,想必也是刺激到了她。
見王馥瑤變了臉色,皇后心中是大喜,心道,看來當初拉攏和嬪是對的選擇,在皇后等人眼裡,和嬪和歆嬪,就好比是王馥瑤的左膀右臂,無論失去哪一邊都能讓王馥瑤受到大的打擊。
和嬪現在和王馥瑤算是徹底鬧翻,雖然沒有正式靠向她,但是從今天的形勢來看,那是早晚的事,而歆嬪也因爲王馥瑤陷害,顏妃一事對她耿耿於懷,從她幫助顏妃一事來看,無疑就是狠狠打了王馥瑤一巴掌。
“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和嬪突然起身,然後像皇后福了福身子。
經過王馥瑤身邊的時候,和嬪能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
“既然和嬪身子不舒服,那就先行回去吧。”皇后看王馥瑤的樣子,心裡十分得意。
良淑華見王馥瑤和和嬪如此鬧不和,立刻開口諷刺:“咦,以前和嬪不是和嫺妃娘娘關係很好嗎?怎麼嫺妃娘娘剛到,和嬪倒是要離開了?”
李淑華則說:“嫺妃娘娘,如今您有孕在身了,可是和嬪那卻什麼動靜也沒有,你們關係那麼好,難道沒有和皇上說說,也多分些雨露恩澤給和嬪嗎?”
王馥瑤在此面色僵了起來,歆嬪見狀連忙要開口解圍,此時和嬪卻先開口了:“我還真不知道兩位姐姐什麼時候有那麼大默契了,還有,淑妃娘娘有孕,那是皇上恩|寵|,至於分不分雨露恩澤的,是看皇上的意願,倒是二位姐姐這樣說,是不是不滿皇上只恩|寵|嫺妃娘娘啊。”
此話一出,良淑華和李淑華變了臉色,心裡皆是一驚,難道和嬪與嫺妃不和的傳聞是假的?
皇后聽了這句話,握着手帕的手緊了緊,好一個和嬪,明明和嫺妃早就不和,卻還是幫着她,既然這樣那就是要和她作對。
王馥瑤完全沒想到,和嬪還會替自己說話,她看向和嬪,和嬪也正好看着她,兩人對視,她分明能感受到和嬪對自己怨恨。
這時和嬪嘴邊浮起一絲冷笑,王馥瑤心裡一驚,不知和嬪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和嬪此時卻在心裡道:王馥瑤,我是恨你怨你,但是卻看不得別人爲難你,畢竟這世上可以爲難,有資格爲難的,也只有我而已。
和嬪走後,王馥瑤恢復了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皇后還未坐下,她卻已經在旁邊的位子坐下了。
“姐姐,其實妹妹還有一事相告。”
良淑華和李淑華聽到王馥瑤這樣說,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王馥瑤喊皇后姐姐,無疑是把自己的身份提到了與皇后相提並論的地步。
“妹妹但說無妨。”皇后維持着笑意,心裡卻恨不得現在就將王馥瑤碎屍萬段。
“是這樣的,前個兒,我和皇上請了旨,要出宮一趟,雖然皇上已經同意了,但是妹妹想着,還是要和姐姐請示一下才是。”
這哪裡是什麼請示,分明是通知啊。
按理來說,後宮的娘娘要出宮,都得跟皇后請示,可是嫺妃倒好,直接去皇上那說,而皇上都同意了,皇后哪裡還敢反對,看上去是和皇后請示,實際上卻根本沒把皇后放在眼裡過。
“既然皇上都已經答應了,又何必再來和本宮說呢!”皇后笑了笑。
從皇后那裡離開時,王馥瑤被歆嬪叫住了。
“姐姐,爲什麼……”歆嬪話說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王馥瑤怎麼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歆嬪定是要問她,爲什麼現在會變得如此攻於心計,爲什麼會變得如此囂張跋扈。
“以前的王馥瑤早就死了。”她冷冷得說道。
不,其實從一開始,你們認識的就不是王馥瑤,心裡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呼喊,可是明明燕國的王馥瑤就是那樣啊。
歆嬪看着眼前的神色凌厲的嫺妃,哪裡還有當年王馥瑤的一點影子。
王馥瑤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歆嬪卻站在原地,看着那個看上去孤傲的背影,明明該是討厭的。
可不知爲什麼看着王馥瑤遠去的背影,她卻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