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斯

聽他這麼說,傾城忽覺臉上一燙,,忙閉眼裝睡,直到沒有了他的笑聲纔將眼睛睜開。叫過門外候着的玲瓏,“玲瓏,讓小二打來些水,我想沐浴。”剛纔出了很多汗,現在渾身溼乎乎的,難受的緊。

“小姐,您還在病着,怎麼能現在沐浴呢?”

“不妨事,你叫他打來便是。”玲瓏還想勸解,又想到小姐的倔脾氣,只得去叫小二燒水。不一會兒,小二將水送了上來,玲瓏將花瓣灑入浴桶中便出去了,傾城從不讓人幫自己沐浴,這是她從小的習慣。傾城泡入水中,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忽然想到昨夜幫自己擋風的男子,嘴角輕揚,想不到這玉面將軍亦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與他在戰場上那“地獄修羅”的稱號極不相符......

耶律齊見樓煜匆匆下樓離去,俊眉一挑,擺了擺手,彬翎會意跟上。這時大廳紛鬧了起來,這家酒樓將顧紅顏的花魁——花影請來登臺助唱,這一消息立即迎來了無數仰慕之人,耶律齊眯着眼,盯着臺上低低吟唱的女子。

花影一襲月色紗裙,輕施粉黛,宛轉蛾眉,楚楚動人。見臺下衆人,莞爾一笑,玉指輕彈,樂聲流轉“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鄉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着處;手把花鋤出鄉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初壘成,樑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已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爲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捧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掉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歌聲切切,神情悲傷,我見猶憐。

“好!”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隨着這聲叫好聲衆人爆發出如洪的掌聲。花影輕蹙柳眉,盈盈一拜,正預步入後臺,卻被一人出聲阻止。

“花影姑娘留步,姑娘的才情非凡,我家公子預幫姑娘贖身,姑娘可否願意?”一家丁打扮的人大聲說道,花影見出聲之人臉色一白,不知該如何是好,烏盧家是夜都一大家族,而這位烏盧公子是正房所生平日裡惡貫滿盈,偏偏他家對當今陛下有恩,陛下都真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如何得罪得起,但若是應了,那一輩子的幸福就......正在她爲難之時便又聽見一女聲道:“

我家公子亦預爲姑娘贖身,姑娘意下如何?”

衆人擡頭見出聲之人清秀斯文,俏麗多姿,想必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心中多少都有看戲的心態。玲瓏見花影不出聲,又道:“姑娘昨夜與我家公子有一面之緣,難道姑娘忘記了?”

花影腦海中閃過那張絕代風華的俏臉,心下了然“花影賤籍出身,何德何能讓二位爲了我傷了和氣?烏盧公子也好,這位公子也好,都是花影高攀不起的人物,花影自知福薄,配不上二位公子,花影告退。”說着便快步走到後臺。

“豈有此理,本公子的人都敢搶!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烏盧公子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抖動。傾城看了不禁輕笑出聲,果真俗不可耐,讓玲瓏將窗關上,不去理會在大廳裡大吵大鬧的烏盧傑合。

烏盧傑合見無人應他,愈加氣惱,直接衝着傾城的房間衝了上來,二話不說便與樓煜帶來的親衛打了起來,他們人手衆多而功夫卻又遠不及親衛,一時之間難分難解。只見烏盧傑合被家丁護在圈內,張牙舞爪的大叫着,唾沫橫飛,一不注意眼睛上便捱了一拳,哇哇直叫......

“住手!”威嚴的男聲響起,耶律齊皺眉看着眼前狼狽的烏盧傑合,烏盧傑合忙連滾帶爬的過來扯住耶律齊的褲腳“六殿下,快看啊,這些人毆打皇親,您要爲我做主啊。”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賊喊做賊呢。”傾城嬌笑着從房內走出,烏盧傑合只覺眼前一花,從沒見過如此美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振繡衣,披錦裳,風姿卓越 顧盼流連。耶律齊見快要掉口水的烏盧傑合,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