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沒有多說話,只是徑直走到容晚面前,伸手爲她揭了蓋頭。
“你是誰?快鬆開我。”容晚一擡頭對上了來人的眼睛,總覺得似曾相識,但是來不及多想就看見了他身上的大紅喜服,來人不是霍尋冬還能是誰!
“我是霍尋冬,我們很早之前見過的,我一直記得你,只不過你不記得我了。”霍尋冬見容晚被綁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字一句的說到。
“像你們霍家這樣的人,我沒必要,也不想認識,你趕緊放開我, 如你們這般強人所難,算什麼正人君子!”容晚對他沒印象,但是看得出來,這個霍尋冬不像霍權一樣陰險狡詐,應該可以講講道理。
霍尋冬的父親同他說容晚是自願嫁給他的,他之前一直覺得父親對容家做了這樣子的事情,容晚定也恨透了他,可是父親告訴他,容晚依然還是願意嫁給他的,他還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她,絕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委屈了,可今日的情形顯然是父親騙他了……
“好,你別急,我現在就放開你,我現在就給你解開。”
霍尋冬不似霍權一樣把野心都寫在臉上,他更像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膚色雪白,明眸皓齒,和他父親簡直不能讓人聯想到一起。
“你帶我出去,你父親滅了容家,本來我打算不連累顧家就嫁給你了,可是你的父親,竟又對顧家動手!今日要麼你殺了我娶一具屍體,要麼放我走!我知道如果你不讓我走我走不掉,如果走不掉,我容晚也絕不是貪生怕死的!”容晚被解開以後掏出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盯着霍尋冬說道。
“不不不!晚兒!你快先放下來,我帶你出去,我不會逼你,你先放下來!”霍尋冬見容晚這樣子慌得不行,他不喜歡打打殺殺,不喜歡見血,最主要的是他面前用刀子抵住脖子的,是他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晚兒。
容晚眼神有一絲懷疑,“你當真讓我走?”容晚不理解像霍權這樣一個父親是怎麼教出這樣的兒子的。
“當真!當真!你快把這東西拿下來!我現在你走!我現在立刻帶你走!”霍尋冬認真的講道。
隨後容晚放下了手裡的匕首,跟着霍尋冬走了出去。
“少宗主,您這是?”走到門外,霍家小廝過來問。
“我的妻子覺得屋裡悶的慌,怎麼?走走都不行?他可是少宗主夫人,是你多該過問的?”霍尋冬拿出了少宗主的氣勢對着小廝說道。
容晚看着霍尋冬,心想‘這人反差也太大了吧,這還是剛剛屋裡那個溫溫柔柔的人麼。不過也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走到大門口,霍尋冬轉過身對着容晚說到“你可以走了,不會有人追你,我知道我父親對不起你,我這邊給他賠不是,給你道個歉。你這次可要記得我,不要把我忘了,啊對了,這個給你,你可一定要記得我!”霍尋冬伸手遞給容晚一個玉鐲子。
容晚伸手結果霍尋冬的東西,這是一個碧綠色的小玉墜子,上面是月亮的圖案,容晨容晚,一個象徵着太陽,一個代表着月亮。這月亮指的便是容晚。容晚看着手上的東西,又看了一眼霍尋冬,說道“你父親做的那些事情,想讓我忘記也難,不過今日之事還是要多謝你,我不是有恩不報的人,今日恩情,改日一定報給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霍尋冬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
顧家……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大哥!顧家人呢?顧家的人呢!”容晚匆匆跑過來,見到顧家的樣子,急忙拉了一個人過來問。
“顧家?顧家宗主和宗主夫人都死了,剩下的人已經跑了,好像說是有一個什麼走火入魔的叛徒,應該是被逼去忘塵崖了。”路人大哥道。
此時容晨已經被逼到了忘塵崖邊,他沒有還手,顧澄一劍一劍劈向他,他也只是一下一下的擋着。
“爲什麼不還手!你爲什麼不還手!”顧澄像是發了瘋,一面劈向容晨一面嘶吼着。
容晨還是不語。
容晚趕到時看見崖邊自己兄長在被顧澄打卻也不還手,急忙衝了進去。
“澄哥哥!澄哥哥你在幹嘛!容晚轉頭問顧澄。
“晚晚!晚晚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可有傷到!”半晌沒有說話的容晨見到容晚纔開了口。
“是霍尋冬放了我,哥哥你們這是怎麼了,澄哥哥你爲什麼要打我哥哥!”容晚一頭霧水,不知道顧澄爲什麼要打容晨。
“他走火入魔,他離經叛道!導致陣法破了,我父母都死了!都是因爲他!”顧澄嘶吼着。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走火入魔,我沒有離經叛道!我的確服了金髓散,但是你看我現在意識還是清醒的,我怎麼可能走火入魔啊!”容晨最後一次做了解釋,但是他的解釋在顧澄眼裡,無非也是徒勞的。
“晚姑娘,你兄長服了金髓散,顧宗主和顧夫人都是因爲他的疏忽才殞命,你也是因爲你兄長才落入虎口。”莫宗主突然開口講道。
“不可能,不可能!陣法是我和兄長一起佈置的!不可能出錯的!”容晚不相信他們說的,陣法是他們兩個一起佈置的,絕對不可能出錯!
“那除了他還能有誰!殺容晨!爲顧宗主和顧夫人報仇!”後面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隨機很多人就跟着喊了起來。“殺了離經叛道者!,殺了離經叛道者!”
“我求求你們,不會的我哥哥不會離經叛道!不會的,澄哥哥,哥哥不會的,我求求你,你別,你別這樣,你相信他,他不會的!”容晚急得直哭,跪下對顧澄求情。
“他不會離經叛道,他不會棄正修邪,那爲什麼陣法破了!陣法不破,我的爹孃就不會死!”顧澄盯着容晚喊到。
“既如此,這條命給你們,但我相信清者自清,不是我做的,死也不會認,晚兒,好好活着。”容晨說完,對着容晚一笑,縱身躍入懸崖。
“哥!啊啊啊啊!哥!”容晚想跟着容晨跳下去,顧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容晚。
“我都說了他不會他不會你們爲什麼不信他!”容晚被顧澄攬在懷裡,一下一下捶着顧澄的胸口。突然噗的一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