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子祈的名聲在周國都挺大,而且影響也很大,沒有人會聽到他的名字且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還是如此放肆的無視他,這是頭一回這樣。
蝮子祈顯然有些不爽,他也揚起了手中的劍,納蘭白衣看到了,也感覺到一場暴風雨要來臨了,而她是否能逃得掉,那就看她是否有那處運氣了。
她不斷的祈禱着,上帝保佑。
“給我殺。”黑衣人大聲的喊着,四周穿出了很多黑衣人,官兵們的武功並沒有黑衣人高,一戰之後,已沒有多少人生還。
納蘭白衣站在那裡看着,心裡慌亂了,這死亡的戰鬥實在是可怕,而她的腳也下躺着了數具屍體,血腥黑涌上鼻,她有點想嘔吐。
空氣中都瀰漫着血腥的味道,她眉頭一皺,有些不自然的往後退,腳踩着他們這些倒下來人的身軀,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三步。
“咻咻……”幾聲響,她的身後的馬車上釘着幾支鐵箭,她不可思議的着那箭,只點一釐米的距離,這箭就要射中她了,好險。
“衣兒,不許走。”是蝮子祈的聲音,他遠遠的說着,一邊與黑衣人交鋒,一邊看着正在想離開的納蘭白衣說着。
不許走?不走她纔是白癡,這時,什麼力量都威脅不了她,她是一個自由的人,沒有牽掛了,此時,她消失,蝮子祈又能責怪誰呢?
她冷笑了一聲,這時蝮子祈卻飛到了她的面前:“孤說過不許你走,你要敢走,孤就殺了你。”
蝮子祈的眼睛裡都是血絲,他已瘋了,很瘋狂,他不允許背叛,他不允許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這樣走了。而這些人的出現實在是怪,再說對方的出現似乎就是想致他於死地一樣。
“我是我,你是我,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不屬於任何人,今天我不走,明天我也一定會離開,我從不曾屬於過你,你也威脅不了我。”納蘭白衣對上他的眼睛,看着他一臉的扭曲。
蝮子祈揚起手中的劍,看着納蘭白衣,看着她不服輸的樣子,看着她堅持要離開他的信念,劍快速的直下。
“啊。”她沒有想到蝮子祈會真的對她動手,那一刻她以爲自己會死去,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剌了她一刀。
那一劍就中了她的左手臂,雖然死不了,可這痛讓她有點吃不消,畢竟她不是一個動刀動槍的人。
“這是你想離開的代價,若你再堅持離開,孤會一劍穿你心。”蝮子祈看着她倒下,看着她不向他求助。
這個女人太好強了,爲什麼都不敢向他求饒?
蝮子祈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死去,上百名官兵,現在只有三十餘人生還,戰鬥還在繼續着,他看着這些精英在他的面前殺人,在他面前放肆,在他的地盤動他的人,他氣得牙癢癢。現在就連納蘭白衣也與他們一樣了嗎?
“王,走吧,你快走。”他的貼身侍衛身上負傷跑了過來,連忙對蝮子祈說着。
看這情況,他們的官兵是撐不了多久了,王要再不走,可能也來不及了。
“沒用的東西。”高傲的蝮子祈哪會聽他的話?聽到他讓自己逃,他就在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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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子祈狠狠的踢了他的侍衛一腳,原本就受了重傷的侍衛,被蝮子祈這一狠狠的踢,倒在地上血不斷的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居然如此狠心,就連他也不放過了麼?王瘋了麼?若現在不走,看樣子是來到及了。
“如果你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納蘭白衣看着蝮子祈一眼,那邊人在逼近,蝮子祈看來再不走也會……
她不敢再想,這批人殺人太可怕了,她親看目睹了這些,她看到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倒下了。
血流成活,安靜的夜,很詭異,讓人害怕,她擡頭看着蝮子祈還是站在那裡,他笑了,那笑很自大,也同時很自戀。
“就連你也看不起孤嗎?”蝮子祈問着她,他不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樣。當逃兵嗎?
“走吧。”她知道蝮子祈帶不走她,她也不想走。
她相信這些人應該不會殺她,她沒有得罪這些人,她也知道蝮子祈根本就帶不走她,他自己逃還可以走得掉,若是帶着她,恐怕就真的逃不了了。
“一起走。”
“來不及了,你走吧。”
蝮子祈要拉着納蘭白衣,可她卻後退了一步,她捂着受傷的手,有點無助,但她不想再欠蝮子祈的人情了。
黑衣人一步步的逼近,蝮子祈轉身衝了上天,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中,這些人似乎也沒有打算去追他,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你們想幹嘛?”她淡定的看着他們,卻沒有慌。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人不會去傷害自己,她流了很多血,頭有點暈眩,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得罪了。”爲首的黑衣人話才落,他揚起手往她的脖子後之重重一劈,納蘭白衣倒在地上。
“撒。”他下了命令之後,所有的人快速的撒,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蹲了下來,他抱起納蘭白衣上了一輛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中。
“你終於回到朕的身邊了。”樓弘宇撫摸着納蘭白衣的臉,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一絲笑容。
是的,她回來了,卻是帶着傷回來,手臂之上的劍傷很深,讓他看了都直皺眉頭,她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只是很安祥的沉睡着。
“我都說她會回來,你現在相信了嗎?”說話人人來到樓弘宇的身邊,他一身大紅的長袍,顯得有點剌眼。
樓弘宇回過頭,看着天一坐在那裡悠閒的自個喝着茶,還時不時的諷刺着他,樓弘宇卻沒有生氣。
樓弘宇與天一的關係很複雜,他可以說是樓弘宇的弟,卻又不沒有王爺的身份與權力,樓弘宇與他又可以稱是生死之交,兩個人無話不談,天一從來不曾把樓弘宇當成一個帝皇,所以,他自然不會因爲在樓弘宇面前而約束自己。
樓弘宇爲納蘭白衣蓋上了被褥之後,來到天一的面前,與他一同坐下來。
“是嗎?若不是我,相信她與你都回不來了。”樓弘宇睨視着天一,幸好他接到天一些消息之後,派人前去靈蛇國,若不然她還會回來嗎?
想到她在蝮子祈的懷中,想到她與他恩愛,他就一肚子氣,而天一居然還說得如此自然,氣得他牙癢癢的。
“喲,看吧,過河折橋了,那我等衣兒醒了之後,帶她離宮。”天一威脅着樓弘宇說着,他可不怕樓弘宇。
衣兒?樓弘宇看他天一一眼?
“哦,說錯了,應該是素兒纔對。”天一更加放肆的笑,想必素兒這名字在這裡是獨一無二的。
只有他天一纔可以叫的吧?哈哈,他看到樓弘宇的臉開始鐵青了,他覺得越來越好玩了。
他是對納蘭白衣有好感,可是,他也是性情中人,他對友情看得比愛情還重,所以有些東西從一開始都不曾屬於他。
若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此時應該說他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所以錯過了吧。
天一看了躺在牀上的人兒一眼,又繼續喝着他的茶,可是這一刻他的心是苦澀的。
“哼,離她遠點。”樓弘宇冷哼一聲,他從天一的眼中看出這小子對納蘭白衣也有點意思。
這個女人盡爲他惹事,上次才惹上了蝮子祈,現在又惹上天一,難道她就不能讓他的生活平靜一點嗎?
“你還不是不會對她好?”天一看了樓弘宇一眼,他放下了茶杯,一臉的無奈。
早啊,樓弘宇還不是別有目的?他從不相信樓弘宇會真心的對一個女人好,過去十多年不曾有,以後的日子也應該不會有。
身爲帝皇,也有自己的無奈,而且他們生命中的女人太多了,從來不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那是我的事。”
“好,那是你的事,以後有事別找我,我走了。”天一看不習慣樓弘宇這副嘴臉,決定閃人。
他好久沒有去看太后了,現在也應該是時候去看看了,否則人家會認爲他早就死在外面了了。
他一直以經商爲生活,日子過得很好,賺的很多,從爲曾貪權力地位這些,所以他遠離朝政是對的,否則他有一天也會像樓弘宇一樣。
“天一,謝謝你。”樓弘宇看着天一走了出去,在天一正要關上門的時候,樓弘宇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天一以爲自己聽錯了,樓弘宇從來不會向別人說對不起,也從來不會向別人道謝。
他是國君,他的一切不管是對還是錯,在他的眼中他永遠是對的,是正確的,所以他也從不會放低自己的身分,今日怎麼會說這句話?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樓弘宇也沒有理天一,他看到納蘭白衣身子動了一下。
樓弘宇大步的上前去,看着牀上的人兒,似乎要醒了?可是爲何一直不睜開眼睛看着他?
“衣兒,醒了?”樓弘宇沉聲的問着,可聲音中還是有些許的激動。
許久不曾看到她了,既然瘦了這麼多,聽天一說曾經受過寒凍差點丟了性命。
納蘭白衣手動了一下,可她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太醫,太醫。”樓弘宇往外大叫了一聲。
許多名太醫推門而入,身子還在發抖,聽到樓弘宇的聲音他們都有些害怕,這段時日聖上的性格很怪,時不時就動脾氣,讓他們都恐懼了。
“聖上,有何吩咐?”衆位太醫雙膝下跪,朝前一拜,低着頭問着。
“還膝着幹嘛,快看看她怎麼樣了。”
樓弘宇很緊張,她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就是醒了呀,可怎麼也不睜開眼睛?難道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太醫們上前去號脈,久久不說話,樓弘宇在一邊有點激動,有點緊張。
“怎麼樣了?”樓弘宇一刻
也安靜不了,他再次出聲打破了沉默。
“這,皇后的脈相平和,應該是無大礙了,至少是爲什麼不醒來,這自有她自己的說法,等她想醒的時候自然會醒了。”太醫們斗膽的說着。
太醫的話才說完,樓弘宇一愣,看着納蘭白衣身子也僵了一下,樓弘宇馬上會意過來。看來是某個人不願意醒來,是不願意看到他麼?想到這裡,他的心一沉。
“退下吧。”樓弘宇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太醫們鬆了口氣,頭也不敢回,連爬帶滾的走了出去。
“怎麼?還不願意醒來?”樓弘宇問着納蘭白衣,他低下頭與她的鼻尖相抵,輕輕的問着。
納蘭白衣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聲,還有那很好聞的氣味,那是屬於他的獨特味道,今日終於看到他了。
可是,她的心卻不能平靜,是的,她想見他,卻不願意去見。
他不喜歡她,他不愛她,他不會對她一直好的。若他真的疼她,怎麼會讓她下嫁第二個男人?
他是帝皇,有他的無奈,可他曾想過自己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麼?
“有事嗎?”納蘭白衣睜開眼睛,與他的眼睛對視。
看着他那張在自己面前放大十倍的面,這個很熟悉的男人,卻讓她感覺很陌生。這樣的男人,她要不起,她也不願意自己再看到他。
“有沒想我?”樓弘宇輕聲的問着,卻不願意離開她,他也上了牀,輕輕的躺在她的身邊。
納蘭白衣沒有說話,只是把身子微微往裡面移動了一下,他睡了在她的身邊,他與她同牀共枕的時間很少。
而沒有想到他會睡在自己的身邊,她害怕他會有下一步動作,可是他卻沒有,只是側着臉看着她,然後微微一笑。
“沒有。”她冷冷的回答他,就算有想又能怎麼樣?
她不是樓蘭之後了,也不是他的妻了,她現在是靈蛇的國後,離開之後她也不再是,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唯一能認同的就是她是素白衣,那個來自未來世界的女人。
“還在生氣?”樓弘宇撫着她的臉,有點無奈的笑。
“放開你的髒手。”納蘭白衣不接受他的好意,狠狠的把他往一邊推去,卻推不動他。
他實在是太重了,她身子也虛,自然是動不了他,她的手還不能動,手上綁着很厚的紗布,想必是有人已爲她處理過傷口了。
這個傷口,這一劍,是蝮子祈賜給她的,她永遠都會記着這個人,這一劍,還有她與他都不再相欠了。
“我也有我的無可奈何,你知道嗎?”樓弘宇輕聲的說着,他此時放下了身段,放下了身份。
與她平躺着,他此時只是她的夫君,一個想愛她的男人。
“是嗎?”納蘭白衣看着他,很認真的看着他,卻沒有帶感情,只是想看穿他,看透他。
她不能再相信他了,她是個很容易去相信別人的女人,可是,就是因爲自己的心軟,造成了冷欣的死。
她永遠都忘記不了冷欣死了,就死在她的懷中,對她好的人,都死了。
“爲何不相信我?”樓弘宇眼裡一沉,他有點失落。
她回來了,卻不喜歡他了麼?感覺兩個人陌生了許多,比原先的距離還大了,很遠,他感覺自己逾越不了了。
這是一條很大的鴻溝,有了就有了,根本就過不去,只能隔岸觀望着。
“你樓弘宇永遠都信不得,我現在不是你的女人,也不需要你這樣可憐楚楚的看着我。”納蘭白衣起身坐在牀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樓弘宇看着她的動作,眉頭一皺,她的手又流血了,是剛纔扯到傷口了麼?血染給了沙布。
“我走,但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樓弘宇翻身下牀,他穿上了鞋頭也不回的想離開。
他在給她造成了一點困難,那他還是走好了。
“還有,太后挺掛念你,有空就多去走走。”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太后掛念她?納蘭白衣想到了太后與蘭妃,還有那些姐妹,她要怎麼去面對她們,冷欣的死,她要如何向她們交待。
“還有,太后挺掛念你,有空就多去走走。”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太后掛念她?納蘭白衣想到了太后與蘭妃,還有那些姐妹,她要怎麼去面對她們,冷欣的死,她要如何向她們交待。
樓弘宇走了,納蘭白衣心裡卻是不踏實,樓弘宇會有這麼好心的告訴她,太后掛念她?而且讓她多去走動?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換以前,他肯定會將自己與太后隔開,而且不斷的折磨着她,可今日他卻很反常,但他越是反常就說明問題越大,她可不能隨便相信他了,上次出嫁事件她還沒有和他算帳呢。
納蘭白衣享受的躺在牀上,眯縫着一雙眼睛看向外邊已經過了午時的太陽,這才覺得有些餓了,連忙撲騰着坐起身摸着快要餓扁了的肚子。
“怎麼辦呢?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她喃喃的說着,畢竟太后對她也還算可以,按理她應該前去看望的,可是,又害怕中了樓弘宇的計,她有點BS自己,爲何自己變得如此猶豫不決了?
正胡思亂想間,轉頭看到牀邊被撕碎的衣服,應該是爲自己治療手臂上的傷之時撕下來的?可看到這些破碎的布料,她的心又慌亂成一團。
她的人生,也如這些脆弱的布一樣,破破爛爛不堪了嗎?只要找到機會,她一定要與太后她們離去,若不然,她也大可一個人走掉,她不能再讓樓弘宇掌握着她的命運。
在這古代,女人的命就是賤,都是任人擺佈,不得埋怨。
“嘖!也不知樓弘宇到底在玩哪門子戲!”納蘭白衣撇了下嘴,走下牀收拾了一下那些破爛的衣服:“蓉兒呢?”
她差點忘記了,她已回到鳳和殿,而她的貼身宮婢應該會在這裡纔對,怎麼連個影也沒看到?她屋內的衣服全部不見了,全部是空的,而此時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單衣。
雖然她可以這樣走出去,在現代的時候吊帶都可以穿,這些更不是問題,可偏偏這是古代,若是這樣出去,還真不知會不會被眼睛盯得滿身洞呢!
呃……她這除了牀單以外,其他都沒有,這可咋辦?嗯?
納蘭白衣偷偷的開了門,卻發現院落中一個人也沒有,一種悽悽涼涼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她頭一回感覺到就連自己也是淒涼的。
“看來真是物是人非了。”她長嘆了口氣,在屋前站着伸了個懶腰,她餓,她沒衣服穿,她沒有宮婢,她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管她的死活,沒有人會理會她,更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此刻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她能走出這個宮門麼?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能耐了。
“皇后姐姐,你醒了?”
納蘭白衣正不知自己此時要上哪,忽然瞟見走來的凡憶用着柔聲軟語的聲音喚着她。
“皇后姐姐,你這是打算上哪?”凡妃笑着上前。
皇后姐姐?納蘭白衣疙瘩起了一身,對凡妃之前給予她的好感全無了,怎麼感覺這個凡妃現在看起來感覺全部都變了,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完美了?還是之前自己想象中的太好了?
納蘭白衣無奈的停下身子撇了撇嘴,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看凡妃。她從未曾聽她叫過自己皇后姐姐,今日果然見識了,可是感覺真的特別彆扭,那種感覺她真說不上來。
“凡妃有事麼?”納蘭白衣扯出笑來,看着她一身白衣款款,模樣倒像個剛剛下了凡的仙女一樣。
之前給予自己的感覺真是一種錯覺,這人真是不可思議,一前一後感覺真是搭不上。
凡妃上前,正笑着想要繼續開口,卻在看到納蘭白衣一身素白的單衣,一愣隨捂嘴笑了笑。
怎麼納蘭白衣居然穿着單衣在門前?難道不怕笑話麼?看來她八成是去了靈蛇被趕了回來,腦子有些問題,所以神質不清了?
“沒事,聽說皇后姐姐回宮了,特意前來看望。”凡妃有禮的福了福身,而站在她身後的宮婢也福了福身。
納蘭白衣可以看到這些人的動作,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她也並不放在心上,今日她來得正好。
“是嗎?那衣服借來。”納蘭白衣揮出手,揪着凡妃的衣襟問着。
“衣,衣服?”凡妃還沒有會意過來,什麼衣服?
這納蘭白衣想幹嘛?她有點害怕,畢竟她是個不懂武功的人,雖然她現在得到了聖上的寵愛,可對方怎麼說也是後宮之首啊。
“借你的衣服來。”納蘭白衣扯着她的衣服,反正自己現在要出去,正好缺一件衣服。
“不,不要。”凡妃掙扎着,狠狠的推了納蘭白衣一把。
納蘭白衣沒想到她居然抓到了自己的傷口,血順着手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納蘭白衣是一愣,可凡妃也怔住了。
她不知道納蘭白衣怎麼會受傷,而她怎麼如此好運?她後退了一步。
“賤人,居然敢碰她?”不知從哪冒出一聲音,話才落,凡妃的身子被摔了出去。
“啊。”凡妃大聲的慘叫一聲,頭花全部都斜掛在臉上,而她頭髮也凌亂了。
來人正是蘭妃,她在納蘭白衣去靈蛇國的次日被請了出來,從此遠離了冷宮,她雖然不知聖上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至少她知道自己此時應該保護着宮主。
“大膽凡妃,居然敢對皇后無禮?難道就不怕皇后治你罪?”蘭妃快速的爲納蘭白衣包紮了傷口。
納蘭白衣感激的看了蘭妃一眼,此時,一種溫暖涌上了她的心頭,她真正的感覺到了什麼是關愛,有朋友,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別怕,有我。”蘭妃小聲的在納蘭白衣的耳邊說着。
納蘭白衣肩膀不斷地輕輕抽動,顯然正在傷心哭泣,而蘭妃則是輕擁着她,不斷地底聲在說些什麼
。
蘭妃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翹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她只是沒有想到納蘭白衣居然與蘭妃如此友好?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蘭妃似乎曾經是納蘭白衣的死對頭,而今天她就看這兩個如何做戲好了。
“凡妃,你怎麼樣了?”一抹身影快速的閃過來,扶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凡妃。
納蘭白衣錯愕了,此人居然是蓉兒,她居然在自己的面前扶起了凡妃,她曾經猜着這兩個的關係不凡,今日看來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沒事。”凡妃理了理頭髮,一臉的諷刺。
“蓉兒,你上哪了?還不過來?”納蘭白衣厲聲的說着,看着蓉兒的眼睛一沉,她顯然有些生氣。
“奴婢現在是凡妃的人了。”蓉兒不單沒有過去,反而反駁了納蘭白衣,而的眼裡有着很陌生的光芒。
凡妃笑了,很狂喜的笑,她在笑着納蘭白衣,她走之後,難道就沒有想過會物是人非麼?而現在就是一個例子。
納蘭白衣離宮之後,蓉兒歸她所有,而聖上幾乎每天都到她那去,所以,她現在是樓蘭宮中唯一一個受寵的妃子,這也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
“是嗎?”納蘭白衣看了蓉兒一眼。
蘭妃看到納蘭白衣如此冷淡,不知道爲什麼,蘭妃的的內心深處涌起了一股憤怒,她從未曾看過有人居然敢在她的宮主面前如此囂張,若現在不是在樓蘭宮中,她就讓蓉兒與凡妃死得特別難看,可現在畢竟不是時候。
“蓉兒,不得對皇后姐姐無禮。”凡妃她的臉上仍然帶着淡淡的笑意,彷彿在嘲笑納蘭白衣一樣。
“是。”蓉兒迴應着,低下了頭,不再看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彷彿想到了納蘭翠翠,這個蓉兒確實有點古怪,難道她真的是?
“翠翠,你不要再裝了。”納蘭白衣幽幽的說着,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在場幾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蓉兒的身體微微一抖,卻沒有擡起頭,納蘭白衣看着她的動作,心裡已有了答案,難道她一直認爲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面貌,原來都是假像。
“奴婢不知皇后在說什麼。”蓉兒聽了納蘭白衣的話,擡起頭臉上是一臉淡然,對於納蘭白衣,她根本就不想理會,這種無聊的爭寵遊戲,根本就不關她的事。
“哦,本宮有說是與你談話麼?”納蘭白衣反問着。
蓉兒心裡叫不好,中了她的計,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會如此粗心,現在看來很多東西都浮現出水面了。
“我……”蓉兒不知怎麼說好,而凡妃則是扯了扯她的衣袖。
“皇后姐姐又何必跟一位宮女過不去呢?”凡憶揚起了柳眉頭,一臉是笑,她現在是春風滿面,什麼事在她面前就是浮雲。
只要她開口聖上什麼事都答應,就如前幾天她說要將後宮中某位妃子辦了,沒想到聖上第二天就讓她入冷宮啊,而且一輩子都不再得寵。
得罪她的人,她會讓她不一輩子都記得自己。
蓉兒有點不安地看了納蘭白衣一眼,卻見納蘭白衣面無表情地往前走去,而蘭妃則是走在她的身邊。
而蘭妃大怒的看着蓉兒怒聲喝道“這個不懂規矩的宮婢,居然敢對皇后如此無視,看來是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囂張。”
凡妃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她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語氣平靜地問道“她只不過是位宮婢,希望兩位姐姐不要與她這下人計較。”
“啪。”蘭妃的手揚起,狠狠的甩向了蓉兒。
蓉兒她閉上雙眼,只覺得臉上重重地捱了一下,接着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人也因爲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力道,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蘭妃恨蓉兒,她居然如此囂張的在自己面前如此對宮主,這蓉兒膽大包天,若不是宮主在,她會讓這蓉兒死無全屍,所以剛纔那一巴掌下手毫不留情,蓉兒只覺得口有點鹹腥在緩緩散開,鮮血沿着嘴角緩緩流下,滴落在白玉石鋪成的地板上,令人觸目驚心。
凡妃見蓉兒摔倒在地上,不禁大驚,“你怎麼可以動手?”
納蘭白衣看到凡妃的表情之後,冷冷一笑:“怎麼?凡妃如此疼自己的宮婢?她不就是一介小小的宮婢,居然如此深得主子的疼愛?也不看以前是誰的狗,居然掉了頭就不認主了?”
納蘭白衣用狗形容蓉兒,而她只是狠狠的看着納蘭白衣之後,也不敢太囂張,畢竟這裡是宮中,若是別人想讓她死,她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阻止。
而站在一旁的蘭妃看見蓉兒那嘴角緩緩流下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然後又是微微一笑,神色有點焦急地叫道“哎呀,流血了,皇后,這該怎麼辦?”
“蘭妃,去幫我拿衣服過來。”納蘭白衣並不想多鬧事,她現在只需要一件衣服。
“衣服?”蘭妃看了納蘭白衣一眼,再看看凡妃,她立刻明白宮主的意思了。
蘭妃的身影一閃,如飛鳥的閃到凡妃的面前,伸出手狠狠一拉,她的衣服全部都落入了蘭妃的手。
“啊,你要幹嘛?”凡妃條件反射的護着自己的身子,她卻發現自己此時已是身着單衣。
而納蘭白衣站在那裡微笑着,蘭妃正體貼的爲她穿上了那身潔白的宮衣。
“不想幹嘛。”納蘭白衣回她一記笑,拉着蘭妃的手雙雙離去。
凡妃不解的看着這兩個人,怎麼感情好得如此快?這是怎麼回事?而且納蘭白衣身上的毒還未解,她居然如此囂張的在她的面前放肆……
“主子。”蓉兒起身扶着凡妃。
“等着瞧,我們走。”凡妃也不顧自己一身單衣,只是快速的往自己的宮殿中走去。
一路上惹來了很多人的關注,這事情自然也傳到了樓弘宇的耳裡。
後院,納蘭白衣沒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冷靜的地方,這已經廢棄的很久了,破敗不堪的房子裡,地上一片凌亂。
“你帶我來這幹嘛?”納蘭白衣開口問着蘭妃。
她說要去看太后,蘭妃居然帶她來這裡,她從來不知道樓蘭宮中居然有這種地方,真與宮中格格不入。
而冷宮比這裡好多了,這裡什麼都沒有,破破爛爛的,沒有一點的氣。
“老族長就住在這裡。”蘭妃有些傷感的說着。
她也無能爲力,可是沒有辦法,若不是爲了宮主與老族長,她早就一走了之了,可是她不能丟下她們不管,所以,她只能留下來了。
意外卻一而再的發生,首先知道冷欣已死,最後接着納蘭白衣回宮,再來就是凡妃鬧事,一件接一件,讓她的心都累了。
“天啊,她住這?”納蘭白衣不敢相信蘭妃所說的,這是宮中早就廢棄的房子,除了擺放一些不要的的雜物以外,根本就住不得人,而且這裡是因爲長期沒有人打掃,裡面已堆滿了厚厚的灰塵。
“我們找個時間快點離開吧。”蘭妃低下頭在納蘭白衣的耳邊說着,再看着眼前一片凌亂,納蘭白衣也微地嘆了一口氣。
“好,找老族長商量一下。”納蘭白衣快步的走進了屋中。
屋內散發出一陣陣的黴味,她捂了一下鼻子走了進去,裡面只有一張牀,什麼都沒有,而且地上有點潮溼。
“太后,你在嗎?”納蘭白衣輕聲的叫着,卻沒有聽到有動靜。
“不會是沒在吧?”蘭妃也隨之說着。
老族長在這裡受委屈了,身子也不太好,再加上這裡潮溼,不知身子會不會出問題,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裡纔是。
“啊,太后,你怎麼了?”納蘭白衣拉開牀簾,她看到太后睡在牀上一動不動,臉上蒼白無血。
這樣子,似乎是病了,她伸出手搖了一下太后的身子,卻發現身體早就冰冷得很。
“死了。”蘭妃說着,淚水就流了出來。
老族長爲她們付出了太多,沒有想到冷欣才死,老族長也跟着沒有了,她傷心的哭了,哭倒在納蘭白衣的懷中。
“怎麼會這樣?”納蘭白衣不解,爲什麼堂堂的太后會住這種地方?
而且樓弘宇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問題,纔會爲難她們麼?她怒不可言,身子直髮抖。
“我……我們要爲老族長報仇,不能便宜了他們。”蘭妃擡起頭,一臉是淚。
她的聲音正在顫抖着,她的身子在納蘭白衣的懷中不斷的抽——搐,她感覺到自己已很憤怒。
她們都沒有害人,可是,她們的下場是什麼?一個字死,而且死得慘。
“嗯。”納蘭白衣想着,感覺事情總是不對勁,她卻不知哪不對。
怎麼一個個死的人都與她有關?難道她真的是剋星麼?她不相信。
“蘭妃,你老實說,我走了後發生了什麼事?”納蘭白衣扶着蘭妃坐了下來,她認真的問着。
她需要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她需要知道更多,她需要爲這些死去的人討回這一切,她會讓那些人付出了代價的。
蘭妃回憶着那些時日,納蘭白衣聽着,手都在緊握,她沒有想到居然還會與那個女人有關,原來……
“走。”納蘭白衣拉起蘭妃就走。
“可是,老族長。”蘭妃想將太后埋葬了。
“會有人來收拾的,而且這事我們不能插手。”是的,她們要以大事爲重,這事相信很快就有人來處理的。
畢竟死者是太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居然生前死得慘,但埋葬之事應該會得到到很好的處理,所以納蘭白衣並不擔心這個,她需要好好的商量着如此將那些人致於死地……
是夜,宮裡面一片燈火通明,宮人們進進出出,正在忙碌着,流雲閣裡掛滿了紅燈籠,還拉上了大紅色的綵帶。凡妃正在佈置得富麗堂煌的房子裡,她得寵,聖上每晚都會來這裡的。
想必今晚也不例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