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院落裡的葡萄藤下,胤禛和清宴靠在藤椅上,悠閒的欣賞着夕陽。
晚膳剛過,龍鳳胎已經回到自己的院落裡面去做功課了,清宴則與胤禛說了,康熙與佟貴妃來兩廣軍港的事兒。
“是胤祉親自請的任務,希望在皇阿瑪的面前露臉。”胤禛握着清宴的左手,與她說道。,
進入了夏日後,胤禛每日都與清宴如此納涼,順便說一下,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兩人優哉遊哉的呆上一段時間。
“主子,三爺攜帶三福晉來了!”蘇培盛從外面走了進來,與胤禛回稟道。
晚風習習,清宴都有些迷糊了,被蘇培盛一打擾,她趕緊清醒了,與三福晉見面,絕對是一次艱難的交鋒。
“四四,她們怎麼又過來了?”清宴略帶惱火說道。
胤禛捏了捏她的小臉,讓她不要再吐糟了,要表面上過的去。
三福晉一身藍色的立領宮裝,臉上掛着公式化的笑容,跟隨胤祉走了進來,清宴起身迎接。
她餘光瞄到了胤禛的臉上,他果然也有些公式化了,胤祉肯定哪裡招惹胤禛了。
衆人見禮後,清宴坐在了胤禛下首的位置了。
素蘭送上三杯冰鎮的酸梅湯,一杯少冰的,最近,天氣太過炎熱了,清宴也少量的用了一些冰的。
“老四,我大概看了一眼,若是皇阿瑪來了,這軍港是否太簡陋了!?”胤祉被帶去的院落,有些過於簡陋了。
胤禛脣邊綻放着冷笑,他是以爲在宮內呢,什麼都是最好的,在這裡,不光沒有最好,可能連基本的都成問題的。
“天津的軍港比這裡更簡陋!”胤祉的眼光太過狹隘了,胤禛滿不在乎,“你若不能接受,可以與皇阿瑪說,先行回京!”
胤祉驚訝的凝視胤禛,老四處京後,性子變了很多,往日,碰到類似的事兒,胤禛不會強出頭。
“老四,這話說的可扎我的心了,不也是怕你在皇阿瑪的面前不好交代嗎?”胤祉冷哼道。
胤祉一副爲胤禛好的模樣,嘴巴上更是得理不饒人,直接說教起來。
董鄂氏聽着胤祉說話,臉微微上揚一副自己是長嫂的模樣,清宴抿嘴笑起來,在尹根覺羅氏的面前,董鄂氏不敢多說一句話。
“小乖,你帶着三福晉去偏殿!”胤禛端着酸梅湯灌下去了,心裡無限的感慨,胤祉真的有些過分了。
清宴起身,對着胤祉和胤禛的方向彎了彎身子,三福晉卻不一樣了,她彷彿沒看到胤禛一樣,直接就離開了。
她留心看了一眼後,盤算着該如何收拾董鄂氏。
董鄂氏進了偏殿,彷彿變了一個人,快步越過了清宴,率先坐在了左上位,那本事主人所做的位置。
這一幕,讓清宴微愣,站在偏殿的正中央的位置,走到了右側的位置坐下了。
“小乖,按理說,你也是嫡福晉,嫂子若是說的了,顯得有些越了規矩。
“爺們在外面當差,可能會有一些是想不到的,你應該比他們想的更多,如何來維持皇子們之間的關係的。”三福晉以過來人的身份說着,清宴並不看她,給了素蘭一個眼神,直接讓素蘭去準備吃的。
偏殿內,奴婢們都去了殿外候着,唯一在殿內的素蘭,還讓清宴給打發出去了。
她擡首冰冷的瞧着董鄂氏:“三福晉,這話不該你說吧,若是太子妃,她是身份貴重,說弟妹一兩句,也是可以的,你呢?身份不是長嫂,有大嫂和太子妃在上面,說是三爺比爺的身份貴重,身份一樣,爵位一樣!”
清宴一直憋着一口氣,胤禛出宮建府,直接被封了郡王,沒有了歷史上的貝勒,三爺也是郡王,因此,大家都是一個起跑線上的,誰也不必誰更加的榮耀的。
“小乖,此話說得過了吧!”董鄂氏的臉色很難看,“而且,我也是爲了你好的。”
三福晉堅決不認爲自己是越軌了,畢竟,太子妃若是說這些話,肯定沒問題,未來的皇后嘛,直郡王福晉說這些話,也是沒關係的。
“呵呵!”清宴直接冷哼道。
偏殿內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清宴自在的抿了一口酸梅湯,一句話都不說,看着門口的方向,董鄂氏被清宴氣的夠嗆,琢磨着是否要給清宴一個教訓。
“弟妹,你的脾氣還這麼衝,這可不好,等到過幾年,四爺若是迎了別的女人進府,你可怎麼辦?”董鄂氏暗示着。
每三年一次的選秀,皇子們都是可以指婚的,兩次的選修時間,清宴都在生孩子,康熙和佟貴妃爲了嫡子,也不會指婚的。
董鄂氏從進府後,兩次的選秀,府邸都進了人了,側福晉生下了女兒,她卻連一個嫡女都沒有生下來,這讓董鄂家的天平,往側福晉那邊偏移了一些的。
“三福晉還是擔憂府邸吧,連大嫂都生下了嫡子,你這裡.....”太子成親額時間比她們短,所以,董鄂氏與清宴二人就成了比較的對象了。
“你.....我是要分身照顧側福晉的格格,若是再有了女兒,這有些照顧不過來了!”董鄂氏尷尬的回了。
清宴心裡煩着冷笑,此話都說了出來,外人聽着都覺得不像話。
在她的面前,董鄂氏居然在暗示,側福晉不守規矩,她纔沒時間生下嫡子。
若是在別的女眷面前說了,董鄂側福晉不懂規矩的事兒,會迅速的在上流社會裡面傳了出去,董鄂氏玩的這手實在是好啊!
清宴抿緊嘴巴,彷彿沒有聽到董鄂氏說話一般,這讓她很是尷尬。
“嫂子,側福晉是三爺府邸的女眷,與我說不合適,再者,對方又是你的妹妹,你們姐妹二人爭鬥,我也不好多說的!”清宴看了一眼董鄂氏。
董鄂氏的臉色被氣成了茄子紫,怒火沖天,清宴的話,明顯是說她把家醜外泄了,在妯娌裡面,還沒人會把家醜外漏呢。
“弟妹這張最可是厲害啊!”董鄂氏感慨道。
清宴並不在意,用手帕擦擦嘴巴,無辜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