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剛過,圓明園內就徹底的熱鬧起來了,胤禛起身,讓人把清宴需要穿的禮服拿上了馬車,他則把被子一裹,抱着清宴去了馬車裡面,讓她先安心的睡一會。
由於從圓明園這邊趕去地壇,距離還是很遠的,若是住在了四爺府邸的話,還能慢些過去呢。
兩個孩子都像清宴一樣,直接被打包好了,送到了後面的兩輛馬車上。
馬車緩緩的網地壇行駛,清宴一點都沒有清醒還沉浸在睡夢中。
一個時辰後,一陣陣的皮蛋瘦肉粥的香氣飄進了清宴的鼻中,她睜開了杏眸,擁被而坐,小臉有些呆萌。
“四四....”清宴輕輕的呼喚了一句。
胤禛趕緊放下了手裡面的筆,繞過了屏風的位置,直接走進了裡面。
“小乖,還有一半多的路程,要不要起來,先用早膳,一會再梳妝?”胤禛到喜歡清宴能穿的自在一些。
草草的用了早膳,她斜靠在了胤禛的肩膀上,開始看着書籍,心理琢磨着,是不是要讓孩子們都一起過來呢?
“孩子們還沒有睡醒,現在剛剛幾點?”胤禛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
清宴猛然拍了一下額頭,胤禛所說的沒錯,孩子們的起牀時間還沒到。
二人用了早膳後,車隊前面開始有了騷亂了,行進速度慢慢的停了下來。
胤禛把清宴抱在了懷中,更命令巴彥趕緊去看着孩子們的馬車了。
“四四,是不是要耽誤春耕開始的時間了?”清宴發現了跟隨康熙的隊伍一起往地壇趕去,反而是被人給盯上了。
胤禛搖頭:“不會的,欽天監的人算出來的時間,應該都不會耽誤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車隊內都很安靜,彷彿靜止在了路上一樣的,天都慢慢的亮了,胤禛爲促眉頭,想弄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
“主子,蒙古那邊的人出事兒了,理藩院的內大臣過來了。”額魯靠近了胤禛的馬車,趕緊回稟道。
清宴愕然了,蒙古的首領們應該都已經離開了京城,怎麼還有人在京城呢。
“不吉利!”胤禛突出了三個冷漠的字。
蒙古那邊的狀況有些奇怪,巴圖布赫手下的部落首領們,按照規定的時間紛紛離開了,但是,右翼親王管理的首領們可沒這麼輕易的放棄京城的繁榮。
那些被滅口的世子們在京城內都闖禍了,身上還有了一些病症,首領們當然不希望此事兒爆發了,康熙肯定會有房藉口發難了。
“右翼親王的人都是該好好的收拾了的,蘇培盛,去把宜肯額和巴圖布赫叫來吧。”胤禛嘆口氣,康熙應該很快會把他們都給傳喚過去的。
皇子們攜帶的都是嫡妻,聽到了這話,胤礻我那邊是最慌亂的。
雖然,十福晉的孃家與右翼親王周遭的部落沒有什麼牽扯,只要是蒙古在旗的貴女,這個時候都是要夾着尾巴做人的。
稍晚,宜肯額穿着寶藍色的阿哥常服,巴圖布赫則換上了一身寶藍色的蒙古長袍,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胤禛指了指靠墊,先讓二人落座,又讓素蘭把早膳端過來,趁着吃飯的時間,胤禛先給二人說了具體的情況。
“阿瑪,皇瑪法應該會讓我們過去吧?”宜肯額好奇起來。
胤禛點頭了:“應該是的,巴圖布赫,表明立場,不要與右翼親王部落有牽連。”
“是!”巴圖布赫現在冷靜下來,剛纔,胡日查小聲告知給他,左翼親王部落的首領們均早早離開了理藩院。
用好了早膳,二人安靜的陪着胤禛聊天,清宴則坐在了旁邊,開始繡着手中的荷包,孩子們的荷包都是她親自準備的。
“額娘,這個荷包給巴圖布赫的?”宜肯額歪着腦袋,瞧着清宴荷包居然是用銀絲線繡的。
清宴笑言:“對啊,巴圖布赫的荷包就那麼幾個,今日的這個還與常服有些順色了。”
胤禛和宜肯額父子二人看向了巴圖布赫的荷包,果然像清宴所說,真的是順色了。
一家人圍在了桌子前,開始說話時,馬車外面傳來了李德全的聲音,讓胤禛一家子過去,瑚圖裡豐生扎喇芬格格留在馬車裡面即可。
清宴錯愕的看向了胤禛:“連我都要去?”
胤禛擔憂起來了,難道是有女眷過去了?
“小心應付吧。”胤禛帶着孩子們下了馬車,清宴則拔下了鬢角彆着的紅寶石石榴流蘇,從首飾盒裡面帶了一串粉色東珠的流蘇,跟着下了馬車。
從後面緩緩的往前走着,清宴瞧見阿哥與福晉們全被叫了過去,在路中間,搭建起了一個大大的明黃色的帳篷。
“四嫂,這是怎麼了?”五福晉靠近了清宴,好奇的問道。
清宴搖搖頭,沒弄清楚事情前,最好不發表意見。
三福晉聽了五福晉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五福晉的孃家到底是不顯,有些事情是沒有教導到。
“少說,多看多聽。”九福晉無奈的解釋起來了。
五福晉苦笑了一下,這個還真的是這樣....
一行人走進了御帳內,先給康熙與佟貴妃行禮,二人的臉上居然連笑容都沒有。
清宴心理咯噔一下,不僅擔憂起來了,這位的心情看來不怎麼美妙呢。
“起磕吧,嵐婭,你帶着女眷們去偏殿,這裡亂糟糟的,既然,她想要告狀,就讓她告給徹底。”康熙的脾氣不住的上揚,這樣的人真的是讓人頭疼。
佟貴妃趕緊起身稱是,帶着一臉蒙圈圈的福晉們去了一旁的帳篷內,衆福晉落座後,佟貴妃冷笑起來。
蒙古福晉到底是沉不住氣,率先對着清宴發難了。
“四福晉,左翼親王一直住在您的府邸吧?我們首領是請了好幾次了,居然都說府邸的規矩嚴,不能在外面過夜,難道,四爺與您有這麼大的能力,能管理左翼親王的出入嗎?若不是您不讓左翼親王出門,首領也不會造次橫禍。”一位蒙古福晉站在了帳篷的中間,指責着清宴。
清宴錯愕的看着她,這位腦袋有毛病吧,規矩就是規矩,連康熙都下達了宵禁的聖旨,誰會在外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