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嫁出去的時候,不見她管,現在人都沒了,怎麼又管了?”德妃皺眉道。
“說是到幹清宮哭了好幾回,說是當初敏妃託她找來十三公主和十四公主,沒照顧好,請求將十三公主的骨灰要回來呢!”德嬤嬤道。
“荒唐!十三公主已經嫁過去了。如今薨逝了,那肯定是要葬入夫家祖墓中的。這要回來,到底算怎麼回事?”德妃不屑地說。
“可不是。皇上可沒答應她呢。聽說回去在宮裡頭鬧騰了幾日,就沒有聲音了。”德嬤嬤道。
“多派幾個人去那邊探聽着,看看皇上最近都常去哪裡?”德妃道。德嬤嬤應了。
四爺在南無所坐了一下午,打了勝仗後,康熙又想着要出去南巡了,已經在籌備出巡的路線了。四爺想着這才南巡估摸着不會帶自己去,就是帶自己,他也有點不想去,因爲蘭琴現在懷了雙胞胎呀,自己一出去幾個月,實在不放心。
“啓稟四貝勒,皇上那邊請四貝勒過去一趟呢!”四爺正想着,康熙那邊的小太監就走到他門口了。
四爺連忙起身跟着那小太監走,一路往幹清宮去,心裡思忖着是不是南巡的事情呢?
待到了幹清宮,四爺見康熙正坐在御座上看地圖,擡頭看見四爺,連忙招手道:“老四,朕想下江南!”
四爺一聽,果然是這事,連忙道:“啓稟皇阿瑪,兒臣這幾日一直在看國庫裡的銀子。這,馬上就要春播了,發放給各地的春種銀子,各地安民的銀子,再就是撫卹那些在戰爭中喪了命的家屬。”
康熙一聽四爺這話頭,就知道他的意思是國庫空虛,這個時候南巡,只會使得國庫空虛,不堪重負。四爺見康熙沉默了,心裡就開始打鼓,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頂撞康熙,可是讓他不顧國庫,不顧民情,一味迎合康熙,他又做不到。
“好,老四,朕就微服私巡吧。這樣不用花很多銀子。朕是想去五臺山看看!”康熙突然道。他剛剛聽到四爺說那樣的話,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但是耐着性子想想,老四說得有道理呀。
“皇阿瑪微服私行,還是要帶足侍衛才行。可以安排各地的巡撫派人暗中護衛。”四爺見康熙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心裡很高興,臉上的神色卻還是保持着恭敬。
“好,那朕出行的路線就交給你去安排,每到一處在哪裡打尖哪裡歇腳哪些人暗中保護,皆有你去安排吧。”康熙道。
“是,兒臣遵旨!”四爺一聽康熙這話,明顯是想讓自己隨行的意思呀。
“朕這次不想帶很多人,就只帶老十和十四吧,再就是你。直郡王留守監國。”康熙又道。
“啓稟皇阿瑪,兒臣覺得待過了這個寒春再出發不遲!皇阿瑪剛剛從漠北迴來,先養養身體。”四爺見康熙點了自己,心裡又是一激動,但是又擔心蘭琴的身孕,故而想等蘭琴肚子大一些,胎像穩了,自己離開纔會安心一些。
“嗯,就依你所言,待到夏天再說。”康熙道。
烏金西沉,四爺這才從神武門出了宮,想起德妃的話,便一臉沉默地坐在車裡想着如何與蘭琴說。如今,他只想將烏雅氏安頓好了,並不想真地與她回到從前那番樣子。
待回到府裡頭,四爺剛想去蘭琴那邊用晚膳,便看見年氏的丫鬟等在了前院門口。
“奴婢給主子請安!主子爺,五阿哥突然發起燒來!”翠玲連忙說道。原來今日一早,年氏發現五阿哥突然開始發燒,便去請了林大夫。林大夫只是說五阿哥是穿得過多,然後又突然着了風,這才發了燒。年氏想到最近四爺都是去蘭琴那裡陪她,心裡便不是滋味。所以五阿哥病了,她覺得正好藉助這個機會將四爺拉過來,所以纔有了翠玲的這一席話。
“怎麼回事?昨天爺還去看了五阿哥的,不是好好的!”四爺皺眉道。
“奴婢也不知道,今日五阿哥突然吵鬧起來,主子連忙去請了林大夫。林大夫只是說五阿哥受了風寒,開了藥給五阿哥。可是五阿哥太小,那麼苦的藥如何喝得下去呀。主子頓時就沒注意了。”翠玲急忙道。
四爺頓時擰起了眉頭,交代了蘇培盛一句,讓他去南小院說一下,自己則跟着翠玲去年氏那邊看看。
其實五阿哥不過就是被年氏捂過了頭,肺熱,再加上又着了一點風寒,這才燒了起來的。這種並非病毒性的發燒,只好散散熱,然後保持餵食白開水,兩三天就能自己痊癒。可是年氏不知道呀,她還以爲發燒便要捂着,使得五阿哥的燒更是下不來了。
四爺一走進年氏的屋子,就見一屋子人都圍着五阿哥,年氏在一旁只是焦急地看着,心裡頓時就是一陣不舒服。孩子病了,她這個做額孃的不上前看着,讓一幫丫鬟看着。
“爺,五阿哥一直高燒不退!怎麼辦呀?”年氏見四爺進來,立刻站起來,走到四爺跟前,焦急地說道。
四爺不理會年氏,徑直走到五阿哥牀邊,只見孩子被被子包在裡面,小臉兒紅通通的。
“都扒開!發燒就是要散熱,怎麼還將五阿哥包裹得這般嚴實!”四爺一看就急了。他記得蘭琴曾經跟自己說的,發燒的孩子不要包裹得太熱,且四肢都要暴露出來,用溫水不斷擦拭的話來。
年氏見四爺說這番話,不知所謂,慌張地說:“孩子是受了風寒了,不捂着,要是受了更重的風寒怎麼辦?”
四爺道:“你確定是受了風寒?先給孩子降下溫要緊。快將五阿哥的四肢都露出來,端溫水來,不斷擦拭,再在額頭上放一個溼毛巾!”
年氏從未聽說過給發燒的孩子這般做的,驚訝地愣在當場不知怎麼好,只好看着四爺指揮着丫鬟們開始給五阿哥降溫。
待丫鬟們按着四爺的吩咐搬來了水盆和毛巾後,四爺親自將蓋在五阿哥身上的厚重的被褥拉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