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十四的性子還需要磨練,或許您該過給他安排點事情。只有去做事,纔是最好的磨練心性的辦法。”四爺乘機在康熙面前爲十四進言道。以前德妃或者十四都曾找過他,讓他給安排事情,可是都被四爺給回了。
“你以前可是從不曾給任何人向朕舉薦過什麼,這回怎麼會想到給你十四弟推薦了?”康熙饒有深意地看着四爺問道。
“兒臣沒有舉薦十四區做什麼,而是建議皇阿瑪可以給他做點事情,磨練心性。否則長此以往,他永遠跟長不大的孩子,兒臣實在爲他擔心。”四爺道。
“十四是個武才,朕會將他放在了合適的位置上的。”康熙道。
那廂,外面已經響起了十四聒噪的聲音,他與喜妞還果真捕獲了兩隻山雞與一隻野兔,正招唿着侍衛們去開膛破肚洗乾淨。
待兔子肉烤好,雞湯煮了兩大鍋後,十四現將康熙的晚膳讓樑九功給他提了過去後,再招唿其他人過去用膳。
“十四,這個好,給你!”喜妞撤了剩下的一個兔子腿給十四吃,另一隻自然是被十四拿去孝敬康熙了的。
“喲,這還沒有進我們十四的後宅了,這心就偏上了!!”十爺端着自己的陶瓷碗,咬了一塊雞肉道。這些日子,十爺與喜妞也熟悉了,時不時拿話打趣他們倆。
“喏,這塊給十哥!”喜妞又扯下兔子的前肢的一塊肉道。
“這還差不多!”十爺滿意地接過那塊兔肉。
“四哥,這塊是你的!”喜妞又撤下另一隻前肢送到四爺跟前。她眼力勁還是很準的,知道在這十幾個人當中,這幾位好像身份地位更高一些,其他人除了聽大捕頭的差遣,也要聽這三位的差遣的。
“我不喜歡吃兔肉!”四爺一臉冷漠地回道。
喜妞在四爺這裡碰了一個釘子,尷尬了幾秒鐘,又連忙道:“那四哥喝一些雞湯吧。來,我給您乘一些?”
“不必了,我吃這些素齋習慣了,讓他們去喝一些。”四爺對坐在四周吃大餅的侍衛和崔大崔二他們道。
這下喜妞就有點掛不住了,癟了嘴巴回去了。十四見四爺對喜妞一直不怎麼客氣,連忙對回到他身邊的喜妞道:“別理他,他就那樣!”
衆人在布穀鳥的叫聲中用完了晚飯,然後就開始各自尋找地方歇息了。四爺與秦剛安排了守夜的。將十三個人分爲三班,每一班值夜兩小時,換着睡覺。
四爺與崔大崔二作爲第一班值夜的,其他人全部睡覺。
待四周再也分不清樹木石頭的時候,天上的星星如同鑲嵌在黑絨布上的鑽石一般耀眼。四周偶然聽得清一陣陣咕咕的聲音,再就是蟲子發出來震動翅膀的聲音,在這寂靜無聲的樹林中的深夜裡顯得很清晰。
“主子爺,您去歇着吧。我們倆兄弟守着就行了。”崔大道。他和崔二如今成了四爺出行的貼身侍衛。
“不必,等會兒換班再睡。這一趟出來,沒想到耽誤這麼久。琴兒肚子估計都六個多月了。”四爺忍不住惦念道。因爲崔大崔二是崔孃的兄弟,四爺有時候也會在他們倆跟前說幾句蘭琴後宅裡的話。
“側福晉福氣大得很,您不用擔心。俺妹子一定會好好照料好側福晉的。”崔大連忙勸慰道。
“你啥時候也學會熘須拍馬了?”四爺故意逗崔大。因爲這個實誠的農家漢子,身上那股子淳樸直率的性子是最討四爺喜歡的。
“俺不是熘須拍馬!俺說的是實話。側福晉人好心善,見俺娘眼神不好,還特意令那個樑大夫去給俺娘瞧了瞧,俺孃的眼睛就好多了。樑大夫真是神醫!”崔大一臉的感激。
四爺笑了笑,對着像崔大這樣的人,他不用板着面孔,只用最自然的表情與心情來對待就可以了。崔大的母親的眼睛球上生了一層白色的膜,按照現在的醫學講,那就是白內障。可是在大清朝,這樣的病,中醫是看不出來的。他們甚至認爲是患者做了什麼壞事,佛祖要在她的眼睛上懲罰。樑大夫當時用西方的技術,給崔大娘做了一個簡單的小手術,麻藥也用了,崔大娘的眼睛在包裹了幾天的白紗布後,自然地恢復了視力。
“你們說,側福晉肚子裡的孩子是阿哥,還是格格?”四爺突然問道。其實他是希望蘭琴給自己生個阿哥的。倒不是他只喜歡阿哥,而是蘭琴已經生了兩格格了,他也喜歡她能有個阿哥,這樣自己才能給她更高的身份和榮耀。畢竟在大清皇室,只有生了阿哥,那麼這個女人似乎纔有價值。那些生格格的,或者乾脆就沒有替皇室開枝散葉的,統統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很好。正室如果沒有兒子,除非她心大,接受庶子到自己膝下,或許還能保住地位。有的正室不能接受庶子的,臨到爺們不在了,庶子繼承了家業,她們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作爲妾侍,本身身份就尷尬,如果再不生兒子,那麼再後宅裡的存在感只會越來越透明,因爲總有年輕貌美的後來者將男人的寵愛奪去了。比如宋氏,曾經的李氏。
“俺覺得側福晉一定懷的是阿哥。”崔二接口道。
“爲什麼?”四爺問道。
“俺妹子說的。以前我們村裡懷孕的婦人,據說肚子又大又尖的,就是男孩呢。俺妹子說,瞧着側福晉的肚子,大大的尖尖的。”崔二道。
四爺笑道:“其實生啥都是爺的孩子,只是側福晉如果沒有個兒子,以後爺怕她受委屈。”
崔大不明白四爺的話,便道:“有主子爺在,側福晉會受什麼委屈?”
四爺這話卻不能回答崔大了。因爲他心中所藏得那個志向是無法給任何人道出的。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登上大寶,那麼自己的兒子就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如果琴兒能給自己生個阿哥,那麼那孩子不就是未來的儲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