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這是我與十四爲小阿哥起的乳名。”十四福晉道。
年氏看了看十四福晉傲嬌的模樣,心道:自己隨便起名,這是不將皇阿瑪放在心上麼?
“金枝,你等可以給小阿哥起個乳名,可是他的大名還是得由皇上賜名。”德妃略帶責備地說道。
“額娘,兒子知道的。”十四一改以前青中期的毛躁,沉穩的笑道。蘭琴看着十四,她覺得這個以前的男孩子,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然道男人果真是當了爹,馬上就能成熟起來了嗎?
“弘時,你今年九歲了吧。如今你可是四哥的長子,可要帶着弟弟們一塊好好學習。”德妃對坐在四福晉身邊的弘時道。
“是,孫兒謹記黃祖瑪的教誨。以後若是有機會,孫兒希望與兩位弟弟一塊兒與師傅請教學問。”弘時端正地回答道。
時隔三年,蘭琴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着弘時。以往她在四爺後宅,她也只是遠遠地看到過幾次弘時,後來弘時被四福晉養了後,就更少看到過弘時了。
如今弘時九歲了,蘭琴這才發現這個孩子居然長得極其像曾經的李氏。而且他長高了很多,看起來倒有點像十歲多了。
“好,四福晉將你養得很好。你現在可是你阿瑪的長子,就應該有長子的風範。”德妃道。
“是,孫兒謹記皇祖瑪的教導。”弘時站起來,對着德妃道。
“老四,你如今有三個阿哥,都要好好教導。最好再多添幾個。”德妃道。
“額娘,您記錯了。兒子有四個阿哥。”四爺一直都沒說話,此刻突然道。
蘭琴剛剛就想糾正德妃,但四爺居然搶先一步,她便沒再做聲。
“哦,本宮忘記了,還有個七阿哥,只是那個孩子從不來宮裡頭,本宮都快記不得他了。”德妃道。
“四哥,聽說六阿哥和七阿哥天命相剋,成年之前都不能相見?”十四問道。
“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只是七阿哥從小體弱多病而已。”四爺立刻出言阻止十四繼續道。他不想讓弘曆知道,有關於他與弘晝之間的關聯。
可是三個孩子卻都記住了十四說出的這句話,他們並不知道有關於當初弘曆和弘晝乃是文武曲星下凡的事情,猛然見聽十四叔這樣一說,各自心底埋下了心思。
待在德妃處用完宮宴後,天色已經不早了,四爺欲要帶着福晉等回府,而十四夫婦卻被德妃留了下去。四爺帶着自己的家眷出了宮。
蘭琴與弘曆一輛馬車,待他倆上了馬車後,弘曆便對蘭琴道:“額娘,我還有個七弟麼?”
蘭琴其實已經忘記了十四說的那茬了,現在弘曆猛然間一說起來,她有點無言回答。可是,孩子都聽到了,自己這個時候再裝傻,只怕裝不下去了,弘曆還特別聰明。
“是,在耿格格那邊呢。你沒見過。七阿哥自幼體弱多病,大夫說不易多出來活動。所以,弘曆,你也不要去打攪他。”蘭琴道。
“那七阿哥多大了?”弘曆好奇地問道。
“跟你差不多,比你小一點點。”蘭琴只好道。
“那耿姨娘是與額娘差不多時候生的七阿哥麼?”弘曆又問道。
“那個,是吧。弘曆,七阿哥的事情,就到這裡了。咱們說點別的吧?”蘭琴覺得自己越來越難應付這個小傢伙了。
“額娘,七阿哥叫什麼名字?”弘曆卻不肯放過,繼續以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道。
“弘晝。”蘭琴無奈地說道。
“額娘,那我可以去找七弟玩麼?”弘曆總算知道了,原來府裡還有個比自己更小的,於是就想去慰問一下。
“不可,你不可去看你七弟!”蘭琴立刻道。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可去看七弟?”弘曆不解地說道。
“因爲你七弟身體不好,不能見人,你絕對不能去看他。知不知道?”蘭琴道。
“那什麼時候,我能去見七弟?”弘曆仍舊不肯放棄道。
“等到你長大了吧。弘曆,咱們先不要去想這個事情了,等到一定的時候,你會見到他的。”蘭琴道。
那廂,福晉與弘時坐在正福晉的馬車裡,四爺則在外面騎馬。
“額娘,兒子可以入上書房學習了嗎?”弘時對福晉道。
“你要入宮進上書房?”福晉看着弘時道。她很滿意弘時今天的表現,自己可是畫了四五年的時間,才培養出今日的弘時。
“不錯。弘時已經九歲了,之前阿瑪嫌兒子太小,現在兒子已經九歲了。”弘時道。
“嗯。那額娘跟你阿瑪說。弘時,你可是你阿瑪的長子,以後你入宮讀書,可要專心,不可給你阿瑪丟臉。”福晉道。
“是。弘時一定全力以赴的。額娘,兒子不喜歡年氏,還有鈕鈷祿氏。”弘時道。
“弘時,她們都是你阿瑪的側福晉。她們的兒子都是你阿瑪的兒子,不過他們的身份都不如你。你是額孃的養子,也可以算是嫡長子了。”福晉若有深意地說道。
弘時的眼裡劃過一絲光芒,小小的年紀有着與他的實際年紀不符的老成。
“兒子知道。只是弘晟是年氏所出,如今她頗受阿瑪寵愛,連帶着弘晟都有了特殊的待遇。”弘時道。
“如今你阿瑪前程還不好說,年家又在地方掌握着軍權,你阿瑪維護一點年氏,也是有他的難處的。弘時,此刻你要做一個好大哥,照顧好你的弟弟們。知道嗎?”福晉道。
弘時若有所悟地看着福晉的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如今已經完全將福晉當作自己的額娘,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身世。
而年氏的馬車裡,年氏與弘晟也在說話。
“你今日早呢麼了,娘娘問的時候,你就回答不出來。”年氏對着正對着自己站着的弘晟道。
“額娘,兒子緊張。一緊張,就什麼也做不出來了。”弘晟低頭踟躇道。
“你緊張什麼?”年氏問道。
“不知道,反正兒子聽到了那個弘曆的聲音,就越發緊張。”弘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