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阿瑪還沒怎麼樣呢,你就要逼宮嗎?”德妃氣得大怒道,“簡直愚不可及,你以爲你這些年立的那些軍功,就足可以讓你的皇阿瑪立你爲太子?”
十四大聲道:“若是皇阿瑪不立我,那我就割據一方,看到底誰能坐上那個位置!”
德妃瞠目欲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曾經那個善良單純得讓自己都擔心的十四哪裡去了,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卻爲了自己的私慾,居然拿自己手上的兵權說出這等不知死活且大逆不道的話。
“你皇阿瑪那般信任你,將西北的兵權交給你,你就是這般對待你皇阿瑪的?”德妃道。
“不到最後,兒子也絕不會行這般的事情。只是若是四哥繼承了那個位置,只怕到時候連我站立的地方都沒有了。兒子爲了自己能活下去,如何不爭?”十四道。
“胡說,你四哥何時不容你了。他可沒有如你這般!”德妃心如刀絞,她原以爲會是四爺率先說出這般的話,可是沒想到是小兒子。
“額娘現在就想着爲四哥說話,難道是皇阿瑪已經決定立了他?”十四看着德妃的神色,覺得她這番話似乎已經在告訴自己這樣一個事實了,那就是皇阿瑪已經決定立老四作爲皇位繼承人了。
“你皇阿瑪可從來沒有與本宮透露過這些。胤禎,若是你還在乎本宮是你額娘,還在乎你皇阿瑪一直很信任器重於你,就應該馬上回去,不然讓人看到,到時候你皇阿瑪不得已只有治了你的罪。”德妃道。
十四看着德妃,突然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道:“額娘,兒子剛剛是鬼迷心竅了,纔會說出那番大逆不道之言,請額娘全部忘記了,就當沒有聽見過。兒子這就回去了。”
德妃見十四終於幡然醒悟一般,這才放緩了臉上的神色,道:“你知錯就好,額娘絕不會說出去的,只是以後決不可再說出那般的話來了。”
十四又再三在德妃面前保證,自己不過是小孩心性,一時鬼迷心竅了,纔會說出那番話,並保證立刻回西北軍營。
直到十四離去,德妃這才發覺自己渾身無力,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了。
“娘娘!”德容連忙去攙扶德妃,剛剛十四與德妃那番話,她雖然沒在裡面聽,但是也直到德妃此刻肯定好不了。
“德容,怎麼辦?胤禎那孩子如何完全變了一般,本宮都快不認得他了。”德妃顫巍巍地道,剛剛她不過是強撐着一口氣,如今人走了,她反倒鬆懈下來,頓覺剛剛其實已經被嚇得差點癱下去。
“娘娘,此事您還得瞞着外面。如果十四爺今日走了,那也沒違背皇上的意思。”德嬤嬤道。
“真是冤孽,老四和十四這兩兄弟,看來是非要鬧到兵戎相見麼。”德妃說着便落下淚來了。
“不會的,老奴瞧着雍親王是個沉穩的,他斷不會狠心對十四爺如何,您在一日,他便不會這麼做的。”德嬤嬤勸到。
“可是如果是十四動手呢,剛剛他那番樣子,真地讓我都快不認得她了。”德妃道。
“娘娘,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決定皇室的心思,他選了誰,便是誰。十四爺跑來逼迫您,實在是不應該的。”德嬤嬤道。
“十四這孩子去了西北這些年,不知怎地,變了很多。沒想到,他的心裡還有這般心思。哎!”德妃漸漸收了眼淚道。
那廂,十四按照原路出了宮,他一個人騎着駿馬奔跑在外城,心裡卻因爲德妃那些話而火燒火燒地疼起來。他明白了自己如果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自己努力了。
連夜,十四爺出了京城,往西北去了。沒有人知道他這次回來,除了康熙德妃以及身邊的幾個人。
四爺與十四的爭儲漸漸擺在了面上。室四坐擁二十萬大軍,也成了他爭儲的重大籌碼。後世史學家認爲,康熙如果真地一開始就定的是四皇子,又爲何給他樹立一個這麼大的勁敵,然到康熙覺得十四絕不會跟自己的兄長爭嗎?
蘭琴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認爲康熙內定的繼承人就是四爺,但同時爲了不給四爺製造太多敵對,於是就將十四扶起來,讓他當陪練,旁的人卻打壓得絕對沒有再爭的實力爲止。
由於十四與四爺的爭儲之戰日漸白熱化,八爺黨的人開始跟十四靠近,他們自然希望十四能贏,若是四爺,他們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