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貴妃早早就知道年羹堯被皇上召見入了宮,左盼右盼直到午時都不見年羹堯來翊坤宮。後又打發宮女去前朝打聽,結果得到的是年羹堯御前無禮,還騎馬入宮。
她心裡一驚,癱坐在軟塌上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來。
“哥哥真是糊塗,皇上特准他騎馬入宮,他倒真的聽到心裡去了。沒有對皇上感恩戴德,居然還真的不下馬,皇上定會心裡不爽,萬一……”年貴妃越想越害怕,坐立難安急的額頭都冒了細汗。
白芷站在一旁雙手攢在一起跟着擔驚受怕,忍不住的望屋外探望,看着年貴妃的樣子只好耐心的勸道:“貴妃娘娘,皇上並未對將軍生氣,奴婢打聽了,皇上還是親自下來扶起將軍的。娘娘興許是白擔心了,將軍爲皇上立下汗馬功勞,怎會爲這些小事跟將軍置氣呢。娘娘別瞎想了,說不定是皇上留下將軍聊天……”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小太監火急火燎的跑進來,跪下高興的彙報:“啓稟貴妃娘娘,年大將軍在來翊坤宮的路上,馬上就到了。奴才怕娘娘等的着急,先跑回來給娘娘報信……”
年貴妃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從剛纔極度緊張又突然鬆懈,一時調解不了,竟然有些頭昏眼花,喘不上氣來。
她閉着眼睛摸着胸口好久才緩過來,笑着吩咐翠玲打賞前來報信的小太監:“賞,今天所有翊坤宮的下人統統都賞……”
“謝娘娘,謝娘娘……”得到賞賜的小太監高興的語無倫次,大拜三下眉開眼笑的跪着退了出去。
年羹堯聽着年貴妃的話,精神爽朗的走了進來,大笑道:“果然有貴妃娘娘的氣度,出手大方闊綽,不虧是我年羹堯的妹妹……”
年貴妃驚喜的站了起來,大步迎了上去。只覺得眼中一熱,別過臉去拿手絹擦拭了,回頭對着年羹堯又是笑容滿面。年羹堯突然認真,似插燭般的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貴妃娘娘金安……”
年貴妃雙手攙扶着年羹堯,責備又激動的說道:“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難得來一回,在這樣拘束見外豈不是叫我難過?”
年羹堯笑着起身,溫柔小心的替年貴妃擦拭眼淚,寵溺的輕語:“瞧,現在都是貴妃娘娘了,不似從前的王府,該有的禮行還是要有的……”
年貴妃瞪了一眼年羹堯,轉身自己走到椅子前,一邊給年羹堯倒茶一邊道:“哥哥還知道禮行?我聽聞哥哥今日是騎馬入宮的,可有此事?”
年羹堯愣了一下,轉而大笑,走到椅子前大方坐下,端起茶杯就一口喝了:“看來傳的還真是迅速,不錯……這可是皇上親口批准的,我自然不能抗旨……”
年貴妃一急,跺腳小聲斥責:“哥哥,你明明知道,皇上本就對您十分縱容,這或許是考驗你的,你怎麼能真的騎馬入宮呢?還有,你在前朝爲兵部的事情與鄂爾泰發生爭執,出言不遜,難道就不怕皇上惱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