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在‘門’前徘徊了許久,心極度不安寧,小米在一旁替她鼓氣。
“不行啊,小米,這樣進去會很難堪的。”她焦躁地說,緊握着一雙小拳頭。
“你必須得去,去了,面對了,方證明了你們間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也不想陸老師無辜‘蒙’冤吧?”小米認真地問。
她點了店頭,默默的推開‘門’,一個‘女’人回過頭來,‘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穿了白‘色’的羽絨服,相貌俊秀,有着與少‘女’清新不同的優雅,打量了她們倆片刻,試探地問:“你們找誰?”
“聽說陸老師在這個病房。”小米退後確認了‘門’號,然後探進腦袋問,“該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孟琪這才仔細的端詳兩個‘女’孩,一般的‘花’季年齡。凌依依脖子上爲了條陳‘色’的圍巾,她看上去很瘦弱,眼睛裡散‘射’的卻是和同齡人不同的成熟,‘胸’脯微微起伏,鼻裡冒出微白的氣息,逃逸進空氣裡。小米則不同,雖算不上漂亮,卻一副‘交’際‘花’的氣質,想必‘性’格外向且開朗。
“你們是來看望老師的吧?”孟琪做了個手勢,“噓,他剛睡着,讓他休息一會吧。”
她們躡手躡腳的在旁邊坐下,朝陸遠舟望去,他的眼睛微閉着,隨着呼吸‘胸’脯一起一伏,臉頰的輪廓剛毅。孟琪倒了兩杯水:“你們喝吧,那麼說你倆都是遠舟的學生了?”
相遇有些尷尬,凌依依和小米只是沉默的點頭或搖頭。孟琪見兩位略有拘束之感,拼命的想着年輕人喜歡的話題,說些什麼才能消除她們間的隔閡呢?
‘遠舟?’凌依依在心中一驚,喊得如此親切,他們間的關係定很親密無間吧?
孟琪溫柔的替陸遠舟蓋好被褥,重新坐好,她們面對着面,淺笑了一下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
小米大方的介紹:“她叫凌依依,我叫小米。”
“凌依依?”孟琪重複了一遍,恍然大悟到,“聽遠舟提起過你,你是個特別的‘女’孩。”
這麼一說倒讓凌依依覺得羞澀,小米在一旁大驚小怪:“如此看來,你在陸老師心中的地位不低嘛,那麼陸老師有沒有說起過我?”
孟琪只是笑笑,含糊地回答:“這個我真忘記了,也許說起過,只是沒留意就給忘了。”
“你也是老師嗎,我在學校怎麼沒見過你?”小米突然話多起來,變得有些活躍,凌依依則一如既往的安靜少語。
“不,我不是老師。”停頓了片刻後,她補充道,“我和遠舟是同一個地方長大的,這樣說你們能明白嗎?”
“青梅竹馬。”小米脫口而出,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陸遠舟翻了身,眼睛微微動了下,眼簾裡躍進兩個身影,他‘揉’了‘揉’眼從□□坐起,語氣裡有些責備地說:“孟琪,我的學生來看我怎麼也不叫醒我呢?”
“對不起,是我們吵醒你了。”凌依依忙致歉。
孟琪回頭盯着他說:“你不知道,我和你的學生聊得非常開心。”
凌依依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從頭至尾,小米滔滔不絕的說着話,偶爾他們問她些問題,她也只是尷尬的一笑,或是敷衍了事。整個過程充滿煎熬,她一直想逃走,卻找不出合適的藉口。
窗玻上的霧氣,化了一遍又結起,凌依依在心裡把情緒理清,又‘混’‘亂’,就這樣她的情緒和霧氣一起融化,一起平息,一起‘混’淆。
………………
冤家路窄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廖可和衛十一的吧,這天外面下着‘毛’‘毛’細雨,廖可帶着李鋒及他的狐朋狗友們聚在‘原來這裡’舞廳裡,窄窄的樓道,兩行人不期而遇,廖可一馬當先,衛十一同樣趾高氣昂。他們的距離只有一米多時,緩緩停了下來,衛十一斜看着他說:“原來是手下敗將,何時變得威風起來了。”
“小人得志。”廖可冷哼着,“衛十一,我們的之間的事沒那麼容易瞭解的吧?”
“看來你對我‘挺’傷心的嘛,廖可,我得感謝你。”衛十一收回視野,目光犀利的盯着廖可,彷彿要將他刺穿一般。
廖可依然毫無示弱,目光與他對視,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他笑笑說:“彼此彼此。”
兩個高高的,青‘春’的男孩子,同樣的血氣方剛,在輸了的地方,在倒下的位置,得狠狠的‘逼’對手一次,讓對手也嚐嚐那個味道。
牆壁的隔音效果不算好,斷斷續續傳來節奏感極強的音樂聲,樓道的燈光亦是一閃一閃的,各自面部的表情看得不十分清楚。
“難道我們就準備一直對峙着,總有一方得讓開吧?”衛十一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想‘逼’廖可退讓三分。
想他廖可豈非容易退讓的人,當初以一敵百,勢單力薄的時候,眉頭從未皺一下。他回答:“是的,總得有人先離開?”
衛十一身後的人有些‘騷’動,往前短短一步,李鋒忽的橫在廖可的身前,嘴裡嚼着口香糖,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衛十一指了指廖可,李鋒一把捏住他食指,他便動彈不得。“算你狠。”他拋下一句話,轉身退了後去,冷漠的注視着廖可進了舞廳裡。
此行讓他揚眉吐氣,心情一暢快便拋出一句話:“兄弟們,隨便玩,玩得開心,我廖可一併買單。”
一陣歡呼,大夥竄進了攢動的人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