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很快就結束了,但是陸遠舟再沒到過一年級八班,全權由余老師替代着,他也算盡心盡責,也很會和學生們相處,雖短的日子裡,卻和學生們相處融洽。
廖可看着凌依依,騎着那輛單車在校園裡穿梭,心裡泛起的滋味不好受。因爲他看見過他和陸遠舟同行,騎的正是這輛單車,他們的關係一定很親密吧,對他們的友誼,來之不易,可不知爲何,一度疏忽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她在飯館裡,爲生存拼搏,她在路上,不停的追趕,她只是孤單的一個人。
真的是心血來‘潮’,對她的憐憫嗎?答案是否定的,果真那麼去說,倒是自欺欺人的,他明明確確的對她有另一份情愫。天下那麼多艱辛的人,他只遇上她一個,天下如此多需要被救贖的,偏偏眼裡只有她。
凌依依,你可不可以走得沒那麼急?
他發覺根本追不上她的腳步,一廂情願的跟隨,她沒回頭,也許永遠不會回頭。
………………
假後的校園很冷清,凌依依獨自行走在校園裡,這樹光禿禿的,像學校裡某位不常見的教授,禿頂的腦袋,這樣想時,不免啞然失笑。常青樹不高,甚至稱得上低矮,但零星的它們卻成了冬天校園裡最亮麗的風景。
恰好遇見餘老師,他們的代理班主任。
她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微笑着:“餘老師好。”
他的眼裡劃過一絲驚異的‘色’彩,彷彿在自問,所有的學生都忙着回家過年,她似乎不着急,看上去‘挺’悠閒的。
“你該不會是又向我打聽陸老師的下落吧?”他打趣地說,“那我可幫不了你,因爲到現在我仍不知那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也許回老家了吧,指不定他對教師這份職業失去信心,另謀高就了。
“你誤會了。雖然大家都很想念陸老師,包括‘奶’‘奶’她…….”她恭敬地說,突然停了下來,像意識到錯誤一般,趕緊轉開話題,“餘老師,數學測驗卷有一道題,我對它的解模棱兩可,你看我的解法對嗎?”
她取出隨身帶的小本,唰唰幾筆演算完畢。
餘老師接過,恍惚看了眼,遞過去說道:“肯定錯了。”
凌依依接過小本,失落‘哦’了一聲,那麼爲此她將丟掉幾分,目光裡閃過泄氣的光彩。
但是餘老師伸出手,說道:“別慌,拿給我再看看。”
凌依依帶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將小本放在他手上,然後興奮地說:“你真聰敏,這可是大學纔會的幾何題,你怎麼會解算出來?”
他的手搭在凌依依的肩上,臉因‘激’動而微紅。凌依依的心又不安分起來,她覺得無論誰,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都會讓她的內心有所動搖,十分是因爲寂寞久了緣故,或者是一個人撐得太辛苦?
她輕輕的推開餘老師的手,他□□得尷尬,他聳了聳肩,將小本和筆送回凌依依手中,心中依在驚訝她的聰慧過人。
那是超出課綱的題目,全年級興許無一人能做出。凌依依說她在學校的圖書館裡,偶然翻閱到的,見演算過程十分複雜,坐下來研究了整整一個下午,總算‘弄’清了那道幾何題。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準備回家呢?”餘老師好奇地問。
她撓着腦袋,心想這笑糟糕,便指了指城市的某一角,吞吞吐吐的說:“我親戚在那邊,讓我留幾天纔回去。”
撒謊的過程總是有幾分心虛,就如她第一次對陸遠舟撒謊,儘管他最終發現了她的真實情況,仍沒拆穿她,亦沒去阻止。說實話,止一次就能讓她十分感‘激’。
“嗯,那麼祝你過個愉快的‘春’節,下學期再見。”餘老師揮揮手,兩個人背道而馳,愈走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