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洛出國度蜜月,李央和外籍男友也回去了,遇安再一次回到了孤伶伶一個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寫稿還是寫稿,江來依舊經常來給她送吃的。
江來看遇安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便提出帶她出去玩,遇安也想出去散散心,就答應了。
兩人剛出門,遇安便在拐角處見到了一個人,那人一見到她便立馬轉過身去,狼狽不堪地躲避着她。
遇安看出是衛子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是因爲衛子譯的形象真的太過狼狽,二也是因爲她始終忘不了當年那場噩夢,她不願再見到他,再重新想起那些令她不堪的回憶。
江來看出她不對勁,扶着她說:“遇安,你不舒服嗎?”
“我們走吧。”
江來似無意間看了看衛子譯,而衛子譯也看到了他,那一秒的對視讓衛子譯再沒有走上前的勇氣,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他愛的遇安就這樣投入別人的懷抱。
江來帶着遇安到了一開始打算來的花海,可是遇安卻沒有心思欣賞美景,她感覺周圍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讓她坐立不安。
“遇安,那個人,是你認識的嗎?”
遇安也沒想去隱瞞什麼,照實說道:“嗯,是。”
江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遇安,你以後出門記得叫上我,別讓我擔心。”
遇安想起看到衛子譯時他愧疚躲閃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嗯,謝謝你。”
兩人在外面吃了飯纔回去,江來租住的地方又在遇安隔壁,這樣的全程保護,衛子譯根本沒有可以和遇安接觸的機會。
遇安回來時已經看過周圍,並沒有衛子譯的身影,心下便鬆了一口氣。她洗完澡,站在窗前抽菸,樓下那個身影一下子竄入遇安的眼底,遇安慌了神,退後了一步,也正是那時,樓下那個身影像是知曉了遇安的動作,緩緩擡起了頭…
這時電話也響了起來,遇安摸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心裡更加慌亂了。
她不敢接電話,連忙把手機關了機,直覺告訴她那個電話是樓下的衛子譯打的。
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第二天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無力,她揉揉痠痛的肩膀,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樓下並沒有衛子譯的身影。
她打開手機,撥出了江來的電話,江來卻沒有接電話。
遇安只好一個人出了門,剛出小區,她就看見了向她走過來的衛子譯。
“遇安,我只是想見見你,說說話,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遇安擡頭看着頹廢極了的衛子譯,並不吭聲。
衛子譯指了一家咖啡館,試探着說道:“我們去那裡坐坐吧。”
遇安搖了搖頭,“就在這裡說吧,有什麼事?”
衛子譯苦澀地笑了笑,看着防備着他的遇安,說道:“我們那麼多年沒見,你連跟我多說說話都不肯嗎?”
遇安退到一旁,說:“那去吧。”
兩人到了咖啡館,卻都沉默着,遇安一手攢緊手機,一手抓着衣角,整個人都不肯放鬆。
衛子譯見她這樣,愧疚地說:“遇安,當年是我不對,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始終不肯原諒我嗎?”
遇安不肯說話。
衛子譯忽然笑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他呢?你們沒有在一起?看來,你過得並不好。”
“還有事嗎?”遇安站起身來。
“遇安,我不知道我們怎麼都成了這樣,子幼和於湛,我和你……”
“就這樣吧,別再找我。”
遇安出了咖啡館,當即重新尋找住所。
江來幫她搬家時異常沉默,直到遇安把新住所整理出來,江來才問:“遇安,你是因爲我才搬家,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
遇安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遇安的手機響了起來,遇安看到還是之前那個陌生號碼,一時沉默了,江來拿過遇安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遇安,是我……”
“杳杳?”
“杳杳,你怎麼啦?”
自從蕭疏出國,遇安和漆杳杳也已經沒有聯繫了,這時她打電話來,聲音又在哭,遇安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怕什麼來什麼。
漆杳杳在電話裡哭着說:“遇安,表哥他前幾天回國了,可是飛機出了事故…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
遇安緊緊握着手機,轉瞬間覺周圍的東西都在天旋地轉,她笑着看了看江來,又對電話裡的漆杳杳說:“杳杳,你是騙我的吧?我不信,不可能的,杳杳,你跟我說你是騙我的…”
漆杳杳哽咽着說:“遇安,表哥他是回來見你的,他說你生日快到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遇安沒有聽完漆杳杳的話,人已經暈了過去,江來連忙扶着暈過去的遇安,扶她到了牀上。
遇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只有她一個人,周圍一片黑暗,漫無天際的黑暗幾乎將她吞噬,就在遇安以爲自己即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沉睡過去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光,那逆光中的男子看着遇安,柔聲問道:“遇安,你願意隨我走嗎?”
“我願意…”
遇安醒來,先是聞到一陣粥香,然後看到了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蕭疏,是你嗎?”
“是我。”
遇安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但蕭疏的聲音她怎麼都不會忘,她跑到蕭疏身邊,看着日夜思念的人,淚水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杳杳說…說你出事了,蕭疏,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夢醒了你就會離開了?”
“遇安,我不會再走了…”
“我不許你走,我不讓你走。”
遇安踮起腳尖,吻住了蕭疏,蕭疏也緊緊抓住遇安的雙手,問道:“遇安,我也不會讓你走了。”
遇安流着淚不停點頭,蕭疏親吻她的眼睛,輕聲說:“遇安,我想你。”
遇安撫着蕭疏清瘦的臉頰,“你瘦了。”
蕭疏攔腰抱起遇安,走進了臥室,遇安雙手繞着蕭疏的脖子,依賴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即使這是一場夢,遇安也願意不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