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16
“你那個證書到底是什麼樣子啊?”我躺在牀上百無聊賴地翻着從學校外面小攤上花一塊錢買的N年前的《青年文摘》。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這個報關證很難很難考,而且要有工作經驗之後纔可以考”小米在電話那頭認真的回答,我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大帥哥經常給她打電話,她在她宿舍一定很有面子。
“你們軍訓沒啊,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快累死了”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換了個姿勢和她講電話。
“在軍訓啊,不過不累啊,就是走個形式,你們難道很嚴?”小米有些好奇地問。
“是啊,很嚴,教官還打人呢,真他媽不是人,你說這麼累文悠涵怎麼能熬得過去?”我幻想着文悠涵穿軍裝的摸樣,腦袋裡總是無法呈現出具體的畫面,三年的時間文悠涵的衣服都很少更換,我腦海裡她那個模樣已經根深蒂固,我感覺真的無法更換。
天呀,又是文悠涵,我們就這樣又談論起了文悠涵。
“你知道我喜歡文悠涵嗎?”我笑着問小米,然後隨手把枕頭邊文悠涵的大頭貼拿出來,剎那間的芳華,照片上每個動作都能讓我寫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嗯,誰不知道啊”小米的言語之中有些大黃正在喝着老壇酸菜面的味道。
“該不會是小米也在暗戀我吧?”我心裡後悔着當初不應該這麼優秀,想着應該如何擺脫小米,不過好歹是虛驚一場。[我很臭屁吧?呵呵]
“文悠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啊?”我有些歇斯底里。
“你真的想知道嗎?”小米的話有些顫抖。
我的心就在這一刻突然被繃緊了,我抓緊電話說:“你知道什麼,你快點告訴我啊?”
“你覺得文悠涵的爸爸對她怎麼樣啊?”小米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很好啊,經常來看她,多麼疼愛她啊”我想起文悠涵的爸爸,的確我們班裡沒有哪個人的父母能關心到這個程度,莫順路的爸爸是我們學校的一個主任,每天都在學校,他到教室看莫順路的次數都不及文悠涵的爸爸多。
“其實文悠涵很不喜歡她爸爸”小米的聲音模糊的若不是這般關注文悠涵而精力異常集中的我根本就聽不清楚。
我“砰”地一下坐起來拿着電話認真地問了一遍“你的話什麼意思?”
“文悠涵的爸爸非常重男輕女你知道嗎?她之前有兩個姐姐的,可是她們一被檢查出來是女孩便就被打掉了,文悠涵說自己感到很幸運……”漸漸地我已經聽不清小米說的什麼了,大致就是文悠涵對她爸爸很不滿,感到自己在父母眼裡非常不重要。
“秦凱,秦凱,你在聽嗎?”小米在電話那頭努力叫着我的名字。
許久我纔回過神來,心裡絞痛着回覆小米說:“嗯,在聽,一直都在聽”。
原來文悠涵竟然有這麼多秘密,腦海裡文悠涵的模樣與我們曾經的故事像電影一樣慢慢翻開,我們在這場自導自演的青春劇裡,盡情揮灑着青春的燦爛,卻忘記了故事背後,那個我們一直喜歡着的人兒,內心是怎麼樣一種煎熬。
我輸了,徹底輸了,那一刻,我突然決定放棄要和文悠涵在一起的衝動,我要做一個大哥哥,用全力保護這個外表總是假裝堅強的女孩。那一天我徹夜未眠,任由無邊的思緒惆悵淹沒我在波濤洶涌的海岸。
大一一年,時間有些難捱,終於熬到了高考結束,我迅速撥通了小米的電話,“小米,你給文悠涵聯繫沒啊?她高考結束了,我要跟她表白”我大聲衝着自己剛剛買的新手機說着,也許決定買新手機就是爲了聯繫文悠涵吧?我自己現在也搞不清楚,當時是不是這個原因。
“你真的決定了啊?我提前告訴你,你要做好被拒絕的準備”小米在電話那邊語氣有些失落,不知道是因爲她暗戀我還是她知道結局。
“爛人,你怎麼這麼說,哥們要上戰場了,要給我加油纔對啊?”說着扣了扣鼻子,然後坐在“大犬”的牀上,把手指擦乾淨,“大犬”正躺在牀上玩着他從濟南舜井街淘到的諾基亞N73,完全一副玩物喪志的形狀,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