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28
文悠涵回到教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轉過身問:“你把信送到了嗎?”
“送到了”文悠涵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變化。
“她長的漂亮嗎?”我當然想知道在文悠涵眼裡,那個學姐到底如何。
“挺漂亮的啊”文悠涵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然後就不再看我,低下頭開始學習。
隱隱約約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自己也很知趣的轉過身翻出化學習題來做,可是心裡卻又很矛盾,想着文悠涵的行爲,自己心裡卻有一絲的甜美,但絕對不是因爲文悠涵幫我把情書送到了王波說的我喜歡的學姐手裡。
此事之後,文悠涵好久沒有和我說話,我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我可能真的做錯了,可是當時驕傲的我,怎麼也不會低聲下氣和文悠涵道歉求她搭理我。何況當時,彷彿就連道歉我都沒有合適的理由,我撓了撓頭,看着手指甲蓋裡的頭皮屑,拿過同位的書,用紙張把指甲清理乾淨。
如果我相信王波會和文悠涵斷絕來往,那我肯定是沒有一點鑑別是非的能力,相反,我確實很聰明——歪才,我笑着回憶初中語文老師給我取的外號。
王波真的很少和文悠涵說話了,不過他有了更卑鄙的手段,他每天用手捏他的眼皮,希望有一天可以弄成雙眼皮,這樣豈非和文悠涵更有緣分?我一直都是單眼皮啊,王波比我單的更徹底,我眼睛上至少還有似雙非雙的皺紋,王波弄成雙眼皮眼睛真的大了很多,在雙眼皮短暫的幾分鐘時間裡,王波總是轉過身看文悠涵。終於有一天,我也突發靈感,用膠水粘了自己的眼皮,結果眼皮上佈滿了類似脫了皮的膠水絲,變的更加恐怖,很快我匆匆洗淨後就再也沒有嘗試過,當然我有把這個方法教給王波,王波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弄成,可是那天晚上他卻花五毛錢在學校門口商店裡買了一瓶膠水回宿舍。
寫到這裡我又想到了當初也曾經告訴小鳥用牙膏洗頭髮可以讓頭髮直起來,小鳥也是聽得半信半疑,還罵我說話不靠譜,我猜想小鳥也多半已經試過了用牙膏洗頭髮。
我那年的惡作劇啊!那年我們這般的惡作劇,卻一點沒有像有些學生整天打架鬥毆,我們只是在緊張的高中生活裡,偶爾給自己還有身邊的人帶來一些歡樂,可以用更加明媚的心投入到學習中。
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如果沒有人讓步,可能就會引發更大的衝突。
就在文悠涵我們沒有再說話的一個月的那天,整整一個月,我記得非常清楚,關於文悠涵的一切,在我腦海裡記憶永遠是那樣深刻。
那個時候初中生正好要中考,高考剛剛過完,由於我們高二教室超爛的原因,中考所需的教室並沒有用我們的教室。高一的教室被徵用了,所以高一的學生都回家了,初中生明天才要來考試,所以偌大的校園顯得異常的冷清。就連窗外的樹葉也顯得百無聊賴,沒有一點動作,只是那樣無精打采的垂着。
王波低着頭坐在座位上,我有些奇怪,畢竟下課不出教室玩一圈太不像王波的風格,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蟬鳴,知了也彷彿受不了燥熱,沙啞了嗓子。
教室窗口閃出兩個人,是與小鳥同村的賈朝和經常與他在一塊的一個東北來我們這裡上學的小混混,那小混混和馬國慶同班,也經常被賈朝帶到小鳥宿舍去玩,所以也很熟悉。
“當、當……”幾聲敲擊玻璃的聲音,然後就聽見賈朝說:“王波,你出來一下”。
王波陰着臉,但還是站起來走了出去,王波被二人帶到操場去,小鳥看到後就追了出去,“賈朝你別多事啊,什麼大事啊,你犯得着嗎?”小鳥叫着喊。
我和班裡幾個同學剛剛走出教室,就看到王波在操場上被二人抓着衣領,王波想擺脫,被那個小混混一腳踹肚子上,小鳥此時已經衝過去把他們拉開。
“再他媽裝逼就揍你”賈朝衝王波大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