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過無數次再見面的場景,想象過無數次能和徐妍交談,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到了這一刻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小女孩還想鬧。說,“媽媽,這是誰啊,趕他出去,我不認識他。”
可是,陶穎已經識趣的把她給帶走,說:“走啦,姐姐帶你出去玩,你媽媽和哥哥有話要說。”
索性的是,小蘿莉倒是挺聽話的,跟着陶穎姐姐走了。
而我。則是關了門,一步步走到了徐妍的面前。
而她,眼淚已經掉下來了,好像不值錢的眼淚,滑落。
她盯着我,說:“你真的是許默,真的是你,你沒事吧,你,我們都已經報案了,可是這一兩年都找不到你的下落,我們以爲你已經。已經……”
“死了是嗎?”
我苦笑道,“媽,我也以爲我要死了,但是,我最後還是活着回來了,活着出來了,我也以爲,起碼十年我都見不到你們了。我被困在一個地方,也許五年十年出不來,到時候,你們可能就真的以爲我已經死了吧?”
“不會的,我就知道我們家默默。絕對是不會死的,哪怕還有最後一口氣,你也捨不得媽的,是吧?”
她過來,撥弄了下我的頭髮,看了看我的臉頰,抱住了我,而我。也抱住了她,兩年來的第一次擁抱,我給的是她,我的老媽。我以爲我差點回不來了,如果陣法打不開,可能會老死在裡面也說不定,沒想到還有見她的一天。
在那裡的兩年,我的心緒已經淡定了,否則我沒法好好練功,但是,如今看到我媽,我卻依然忍不住了,我也感覺到了熱淚盈眶。
“快,讓媽媽看看你瘦了沒有。”
她抱着我,把我拉到了房間裡,然後摸了摸我的臉頰,看着我的身體,摸了摸我的骨頭之類的,像是一個媽該做的事兒。
我看着她說道,“媽,我沒什麼,你倒是瘦了。”
她嘆氣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告訴媽媽嗎,是不是去找你的親媽的孃家了,你爸最後耐不住了,總算是告訴我了,你親媽的孃家,似乎很了不得,你是不是找到他們了,打算和他們過一輩子,不要媽了啊?”
我搖頭道,“媽,絕對不會的,我沒找到他們,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會捨棄媽你的,我這輩子就你這個媽了,就算我找到了外公外婆,我也不會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了,他們也不知道來看看我,也不知道我們的苦楚,不管他們有多大的苦衷,我也不能原諒他們。”
徐妍疑惑道,“那你是去了什麼地方,你幹什麼去了?”
我說,“這事兒一言難盡,說不完,反正我現在好好的活着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放心吧,媽,對了,我爸怎麼樣了,這房子怎麼還是住的以前的老房子,還有,剛剛的那個女孩兒是誰,是我妹妹吧?媽,你總算是有孩子了,恭喜你!”
我媽難得露出了笑容,“是啊,沒了你,我就打算要個孩子了,本來我還打算等的,但是你爸看我這麼喜歡孩子,想生一個,看看能不能停止對你的思念,默默,雖然你不是我親生,但你已經算是我的親生孩子了。不過,你爸,你小叔……”
我臉色變了,“對,我聽說了,我小叔去京城找我了吧,我爸呢,他呢,他去哪兒了?”
我媽嘆氣道,“這兩年來,你爸和我都沒有停止過找你,所有的錢都拿去找你了,周圍的省市,東三省、京津滬都找過了,就是沒有你的消息,找人這事兒花費量巨大,兩年來,你爸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你小叔發了點小財,但是爲了找你去京城了,也需要錢,你爺爺奶奶把積蓄都給他了,他們說,哪怕是大江南北,也要把你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還沒說完,我已經泣不成聲,“爸,小叔,爺爺奶奶,我許默這輩子,如果不孝順你們,我就不是人!”
我問我媽,“我爸還在這裡嗎?”
她說,“恩,暫時找人的事兒,交給你小叔了,而解放縣城你爸留在這裡,萬一你回來了,或者有什麼消息,有知情者,都可以來這裡通報你爸,也不至於沒人接應他。不過,這些年啊,居然還有人冒充你的,也確實有一個長得跟你很像的人,最後被你小叔打斷了腿,幸好你那個什麼南哥平哥花了幾乎百萬的價錢,纔算是買通了關係把他給保下來,不然,你小叔應該是有案底,萬一進去了,又要出事了,所以不得不這麼做。”
我已經氣得不行了,狠狠的捶着牀邊,喝到,“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媽,都怪我。”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喊道,“研子,苗苗人呢,怎麼不見聲音了,睡着了,你和誰說話呢?”
來人似乎是聽到了我和徐妍說話,很生氣的樣子,可能以爲是我媽背叛了他似的,沒錯,這人就是我爸。
當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手裡拎着報紙,還有一些相片,進來的時候,那些報紙相片都掉在地上,看着我,而我,則是看着地上的相片,是我兩年前的照片,以報紙上的尋人啓事,重金尋人等等,我爸,爲了我,居然能做到這些,想想以前他打我,罵我,我恨他,我覺得那些都不是事兒了。
“爸!”
我站了起來,而他,則是怔怔的,手裡拿着尋人啓事要找的人,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兩年多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每天一開門能看到兒子回來了,可是,今天居然真的回來了,他卻不直到說什麼了。
“默默,你……回來了?”
我說,“爸,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研子,多加,加個菜,苗苗呢?”
徐妍這時候站了起來道,“對,許默,你那個女朋友是新女朋友吧,我去院子裡叫她一起吃個飯,中午我多做點吧,哈哈,好,太高興了,他爸,你和他好好聊着。”
剛剛送走了我媽,我和我爸又尷尬了,久久無語,誰也沒說話,良久,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我說,“爸,是我啊,不是冒牌的,不信你摸摸,我媽剛剛就一直摸我呢。”
“噗……你這臭小子!”我爸眼睛紅紅的,說不高興是假的,兒子兩年不見,回來了。
“你也知道回來,你也知道回來啊!”我爸捏了捏我的肩膀,很疼,但是我覺得我爸這點力氣,跟我這種高手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所以我也不覺得有多疼。
我說,“爸,我差點就回不來了。能回來,能看到你們二老,我都覺得很幸運了。”
“爸,對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嘆氣道,你是去找你的外公外婆了吧,他們的身份不一般,你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爸也攔不住你,但爸爸提醒你,做人得走正道,千萬別走邪魔外道,如果你外公外婆也是邪魔外道,必須得遠離。
我心裡鬆口氣,原來他們都以爲我去找外公外婆了,在他眼裡,可能我外公外婆都是大出息,做大事的人,所以纔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我纔會兩年不見蹤影。
吃飯的時候,我看着小苗苗,覺得很可愛,很像我爸媽,當然我覺得不怎麼像我,但我還是很喜歡她,她不怎麼喜歡我,因爲,我來了以後,爸媽都給我夾菜,噓寒問暖,陶穎告訴我說,“小丫頭吃醋了,討厭死我了。”
我覺得特別的搞笑,等到和他們敘舊完了以後,我爸跟我說,“去吧,見見你爺爺奶奶,我晚上給你小叔打電話,讓他從京城回來。”
我說了句,“好,我這就去。”宏叉豐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