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人的手發出來的,清脆的巴掌的聲音。
啪啪啪。
這清脆的巴掌聲,其實並不能阻止我開槍,因爲,這該死的趙令他冥頑不靈,不聽勸告,我不如直接殺了他來的痛快,我再去救浩子,如果浩子還沒死的話。
但是,我看到了拍巴掌的人的時候,我果斷的停滯住了,到了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天真。
自己的一切,都在人家的巴掌上,逃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因爲,這個人,就是拓爺!
他出現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給我任何機會開槍的,他是個激素人,他的速度超強,如果他激活了激素的狂暴音頻屬性的話。將會更加的恐怖。
他微微輕笑着,看着我,那笑容,是帶着嘲諷,帶着濃濃的愜意,就那麼斜視着,看着我。
我自己心底裡都在咯噔。因爲,我同樣看到了一個人,上官浩,浩子。
他在拓爺的手上,拓爺的身後,也跟着不少m國的白人、黑人槍手,實力看起來都不錯,都應該是神槍手纔對。
他就這麼輕聲踱步而來,可是卻比千軍萬馬還讓我震驚,讓我沒法動彈。
我不敢下手殺趙令了,因爲,拿他的命來換浩子的命,這樣,更划算一些。
但我知道這一局,我敗的是徹頭徹尾的,從頭到尾,我們都在人家的手心裡被耍的團團轉,而我們還認爲已經把趙令給騙入網了呢。
真是太可笑了。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精彩啊,精彩的戰鬥!大令。我當初怎麼說的來着,單單是單兵作戰能力,連我都得忌憚他三分,更別說你了,當初我們三人都差點着了他的道兒,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教訓?”
“大令,如果不是我,今天你可能就真的死在這裡了,這小子,下起黑手來,是絕對不會留情,嘖嘖,你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勝不驕敗不餒,我們年齡大了,死不起了,也活不起了,如果每次都這麼疏忽,那華夏總部早就把我給滅了。”
“要跟一個國鬥,而不是跟一個勢力鬥,所需要的,並不僅僅只是武力值而智力值,而是一種可以超前的思維模式,能想到別人的前面去,纔可以後發先至,先發制人!”
他說完後,在我手裡的趙令,微微垂下頭。頷首道,
“拓爺,犬子,給您添麻煩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而拓爺,就只是擺擺手道,“沒事,我們龍組,本就沒幾個人了,該被捕的被捕,該被殺的被殺,該流亡的流亡,所剩無幾了。能相依爲命像你我二人的,真的很少很少了。”
他像是感慨一般,看了看我這邊,又看了看冷漠道,
“大令,咱們比不起華夏,華夏。可以源源不斷的造出這麼多的年輕優秀的人才來,不斷地突擊我們,讓我們全部滅亡,所以,以後不能有半點疏忽,步步爲營,爭取早日報了這血海深仇!”
這趙令。堅毅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果斷的喝道,“是!拓爺!我知道了!”
他們就這樣,一問一答,旁若無人。
聽到這以後,我受不了了,我知道,此時此刻我的人已經被包圍了,可是,我卻不甘心的看着拓爺道,
“放了我的人,放了浩子!”
他隨意的擺擺手道,“那你也該放了大令纔是?”
我哼了一聲,一腳踹在了趙令的身上,把他給甩了過去,而浩子也被他給放了過來。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背靠着背,肩並着肩,等待着這些人對我們的死亡懲罰吧。
這一局,沒想到會輸的這麼徹底,我們三人。就要死在異國他鄉了。
曾經,我想過我們的死法,我甚至還想過,我是單獨死在了卡瑟琳娜的火鳥殺手峰會上,我見到她和卡拉丁以後,我才被射殺在峰會上。
而浩子和冷漠他們爲了給我報仇,接二連三的死在了火鳥的人手裡。因爲我感覺,就只有狙擊手能殺死我們,其他的人,哪怕是實力比我們強,我們打不過,還是可以逃的。
一般的槍手,是沒法殺死我們的。所以我壓根沒想過我們會死的這麼快,還沒去殺手峰會,就要死了。
趙令是個果斷的人,也是個殘忍的人,在strong社團酒吧裡那麼多的無辜的人,都死在了亂槍之下,他也不管不顧,可想而知他們都是冷血的人。
而拓爺,也在我執行孟星任務的時候,警告過我,讓我滾回去以後就不要再管他的事情,那,還是給豹爺的面子,否則,就讓我死。
而如今,這已經是再次遇到他。再次牽扯到他的事情裡來了,他,不會放過我了。
我心裡難受的是,帶着冷漠和浩子一起死,他們還沒享受到人生,沒享受到生活、愛情等等,就這麼陪着我死了。
我對他們有愧。
我看了看他們兩眼。內心哽咽,他們倆,卻給我堅定不移的眼神,我知道,他們願意陪着我一起死,不後悔,不拋棄。
可是,這一幕落到了拓爺的眼裡,卻是那麼的可笑。
“怎麼?我就是放了你的兄弟,你又能怎樣,在這亂槍之下,還有狙擊手在外圍,你想逃,不可能!”
拓爺輕笑着道,“既然上次有了教訓,我這次自然不會不準備的妥當,這次,你可是插翅難飛,你看看左右。”
他一聲令下,所有藏匿起來的人,都從地底下冒了起來。顯然,這地道,不止一處可以上來。
密密麻麻的人流,我愣住了,居然有這麼多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m國的黑人和白人,沒有幾個華夏人,當然也有倭國人和棒子國人,但他們應該都是屬於地下勢力的人吧。
或者是給拓爺面子的人。
沒想到啊,拓爺在m國,在黑手社團的幫助下,已經籠絡了這麼多的人了,而且。我敢肯定,這還只是他的勢力人數的冰山一角而已。
可想而知,拓爺所拓展的地下帝國,是有多龐大了。
他是鐵了心要和華夏決一死戰啊。
而我們三個這次的計劃不過只是把趙令逮住而已,沒想到,被逮住的卻是我們三個自己。真是可笑至極啊。
但又有什麼辦法,已經成了籠中雀。甕中鱉,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攤開了雙手,無所謂似的,望着這位拓爺,道,“拓爺,你是厲害。你是老油條,我比不過你,單挑,你應該不是我的對手,但我知道,你沒那麼傻和我單打獨鬥,你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我只有一個請求!在我臨死之前,看在我們還都是華夏老鄉的份兒上,最後這一個請求。”
他微微頓住,眯着眼睛,旁邊的人給他遞了杯水,他喝了下去後,臉色好看了點,似乎這地方太乾涸了,他有點受不了。
他看着我,充滿好奇的問道,
“哦?什麼要求,看在你剛剛給我看了你的精彩表現的份兒上,我給你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滿足你這個要求,我倒是想聽聽,你這臨死之前的請求,究竟是什麼?”
他的聲音之中,也帶着些許戲謔,老油條老套路的人物對我這個新人的嘲諷,我就只是個莽撞的武者而已。對他們特工來說,玩腦子,纔是最重要的手段,可我是個不合格的特工,空有一身本領罷了。
我,豁然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開口了,我的聲音,不卑不亢,卻帶着很濃重的期許,
“拓爺,是我和你作對,也是老十三讓我來完成這個任務,將趙令帶回去!跟我的兩個兄弟沒有任何關係,一切的一切,就只是我自己要做而已,他們,只是被我拉下水的累贅罷了,請你,再殺了我以後,以人道主義精神,放了他們吧,畢竟,他們不是加入擊殺隊的人,只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