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水寒與姜康被任豐的“文化”炸彈轟的體無完膚,回去之後已經很是疲憊。

第二天,姜康對江水寒說:“走,看看你的樑大小姐在哪裡躲着不見人?”

江水寒支支吾吾地說道:“人家的事,咱們——咱們管那麼多幹什麼?”

姜康對任豐說:“看到了嗎?什麼是幼稚?什麼是膚淺?”

任豐說道:“姜康,你還會用這兩個詞?而且用的這麼準確!”

江水寒於是被姜康硬拉着去尋找樑若彤的蹤跡。

姜康首先把古月約下來,古月滿面春光,看不出一絲這兩天訓練的疲憊。

“月月,帶我們的江大公子去見見他敢愛而不敢言的樑大小姐。”

“姜康,我說最近你怎麼文化水準一個勁的往上提升,你能把敢怒不敢言創新成敢愛不敢言,而且用的如此恰當,你的文采都能趕上水寒了!”古月說道。

“你們就以爲我真的沒文化?怎麼誰都說我沒文化?哎——,還有你,見了舊相好的就開始排擠現在的。”

“姜康,你小子說什麼呢?”古月大喊到。

“本來嘛,以前也沒聽見你說我沒文化,今天在水寒面前就——”

“你問問水寒,剛纔我是誇他呢還是損他呢?”古月說道。

“月月,叫他全名。”姜康插嘴道。

水寒說道:“其實,姜康文化也很不錯。”

古月說道:“你看人家的胸襟多麼寬敞,哪像你那樣狹窄,我看啊,某些人狹窄的都快容不下我了!”

江水寒眼見自己成爲了一對情侶散夥的導火索,連忙打岔道:“古月,帶我們去看看若彤吧!”

古月深深的瞪了姜康一眼,說道:“走吧!”

水寒問道:“若彤她不在寢室和你一起嗎?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哦,若彤她近日一直在她們家裡,而且她連校慶時的文藝匯演都沒參加。”

“什麼?對於藝術生這麼出彩的機會都能隨便拋棄,她究竟是不是藝術生?”姜康說道。

古月已經消了剛纔的氣,說道:“我也納悶呢?我們老師本來爲她準備了個個人獨唱,但是被她拒絕了,你沒看,老師當場的那個尷尬!”

“嘿,這樑若彤仗着她爸是青江高官,竟然讓人家大學老師下不來臺?”姜康說道。

“而且這一個禮拜了,她一直在她家,我們晚上才通一次電話,我問她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她也說沒有。”

“她們家基本上就她一個人,整天呆着能幹啥?”水寒問道。

古月驚奇道:“水寒,你也知道她在家一個人啊!”

“哦,她——她那種家境的女孩子,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一個人在偌大的繁華別墅裡,任陽光輕輕的照進房間裡,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嘿,水寒,你描述的還真像若彤真實的生活!”

“那當然了,人家本來就在水寒的生活裡!”姜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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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究竟爲什麼不參加匯演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電話裡聽她的聲音,彷彿還挺快樂的!”

“哦?那還挺有意思的!”姜康說道。

於是古月帶着水寒和任豐去若彤家了。

在路上,水寒想此次前去又是怎樣一副場景,上次自己魯莽地從那兒出來,這次不知道她歡迎不歡迎?

對於此次能逢上校慶這麼大型的活動的藝術生,運氣真是好到了極致,估計生辰八字合的定是恰到好處!這個理工兮兮的學校裡每隔十年纔會校慶,而這十年中的藝術生則是抱怨命運不公,國民對於藝術早已是一片麻木,校園裡的學生也被高斯弄的在某個安靜的下午隔空高聲鳴嘶,還有的,年輕的生命早早地就被泰勒給勒死。

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校慶精神更爽,因爲校慶是天大的喜事。所有的學生,無論理工的,文史的,政法的,財經的,醫學的,哲學的都統統地沐浴在祥和的氣氛中,一遍不行再來一遍,總之要沐浴個徹頭徹尾。

三人坐的是出租車,很快就到了樑若彤家所在的小區,這個小區的門衛比學校裡的那幾個吊兒郎當的要盡心很多,畢竟這兒有很多領導,雖說也有市委大院,政府大院,但是官員們就愛住在這種黃金地段。

三人掏出了身份證,登記了就去樑若彤們的樓下,古月嫺熟地輸入樓下的密碼,隨即就從那個帶有語音功能的密碼鎖裡聽見樑若彤急促的聲音:“古月,我看見你們了,家裡很亂,沒來得及收拾,等一等我帶你們去周圍的咖啡廳裡坐坐。”

“哎,好。”

姜康說:“她竟然都不讓我們進她家的門?”

古月說道:“可能她們家裡真的很亂!”

古月緊接着說道:“不過,若彤她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我去她們家的時候,沒有一次不是纖塵不染!”

三人等着樑若彤下樓。

隨後大家到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店裡,姜康首先問道:“粱大小姐,你一人失蹤,我們可是雞犬發動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但是你卻連門都不願意讓我們進,哎呀!”

樑若彤說:“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屋裡亂。”

姜康說道:“誰不知道粱大小姐愛乾淨的要死,爲何偏偏這會兒把屋裡弄個一團糟?”

古月插到:“你煩不煩,若彤說屋裡亂就屋裡亂,偏要惹得讓人討厭!”

姜康說:“哦,對,我是討厭,江水寒不討厭,江水寒說一萬句話都不討厭,我說一句就招人煩!”

古月憤怒地說道:“你就愛扯這些不着邊際的!”

樑若彤說道:“姜康,你作爲男生就該忍讓忍讓,我可告訴你,我們的古月小姐若是受了什麼委屈,我唯你試問!”

“嗻!”姜康扮作太監的聲音回答道。

於是衆人都是一陣大笑。

古月問道:“若彤,今日一個人在家究竟幹嘛呢?學校那邊也不來看看你的好姐妹,你看,我都被姜康這小子氣的成什麼樣子了?”

樑若彤看了一眼江水寒,臉紅道:“沒什麼,在家還能幹什麼,無非就是看電視。”

古月見樑若彤執意不肯說,又看到樑若彤那張羞紅的臉,好像猜到了什麼,說道:“哈哈,那樑小姐好好玩,希望到時候我們上臺表演的時候能過來捧個場!”

“那是一定的!”樑若彤說道。

三人又提到這幾日藝術學院的幾個女生在爭着當領舞,有的發動自己的父親,委託學校給通傳通傳,讓自己家的千金露臉,也有的女生在排練的閒暇時候趕快給教練買飲料,大表忠心,希望教練能夠力薦。

樑若彤笑着說道:“我們古月小姐沒讓潛規則吧?”

古月打了一下樑若彤,說道:“說什麼呢?我可是實力派的!”

江水寒說道:“對,古月還是有個獨唱,學校想取也取不掉!”

姜康此時得意的說道:“那是,要是古月讓我去拉關係,我保證讓古月成爲校慶時最露臉的花旦!”

水寒,古月,和樑若彤一陣鄙夷。

幾人見到樑若彤完好無損,心情也不像閨中怨婦一樣讓江水寒抒發閨怨詩,於是大家都回學校了,江水寒自然也跟着回去了,臨走前又不明就裡的看了看樑若彤,樑若彤頓時又是一陣臉紅,低下了頭。

看着江水寒一等人都走了,樑若彤興奮地又跑到樓上的家裡,重新打開錄音器具和音樂器具,看着前面自己匠心獨具的樂譜,此時靈感又是收也收不住,又在兩處地方做了改動,才滿意的繼續。

樑若彤想這幾日倒是耳根清淨,沒人打擾,江水寒的面孔頓時又浮現到了腦海。

樑若彤原本是讓江水寒磨嘰磨嘰,然後向自己表明心跡,但是江水寒這小子遲遲不肯表白,老是猶豫不決,這是兩人關係成爲中國山水畫的根本原因。

於是,樑若彤想只能自己向他表白了,但是自己一個富胎千金前去向一個男生表白,想想都覺得噁心,也覺得使兩人都下不了臺,況且,電視裡也沒那麼演的。

所以,樑若彤靈光突現,以這次校慶爲契機,爲江水寒創作一曲,算是表白曲,這樣的好處是含蓄而不直接,爲兩人都留有一定的餘地,樑若彤想到自己的這個創意,高興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樑若彤此時心裡在想,不知道江水寒這小子有朝一日會不會被我的這番良苦用心感動的鼻涕連連,倘若到時候他拒絕了我的這番苦心,我絕對讓他橫屍於校園!

樑若彤想了想,去衝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品位,爭取激發更加噴涌而出的靈感!

江水寒在回去的路途中也在想,若彤她這幾日在幹嘛呢?這樣好幾日在家一個人呆着也是今天那麼高興,天底下哪有這般詭異的懸疑劇?但是看樑若彤看自己的那種眼神,更是複雜的千絲萬縷捋也捋不清,而在旁邊的古月看見自己呆呆地在思考,也是一笑,這更加讓江水寒覺得頭摸不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