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用生命去愛的人

在的高考還有101天的那個上午,我和舒楠楓、顧一航、程塵四個人瞞着林小瑜將許笛送上了去臺北的飛機。那一天,也是與她相處那麼久以來,第一次,我說服了林小瑜。

當林小瑜知道許笛離開了的時候,發瘋似的要去找他。我還記得當時我沒繃住抱着她哭做一團。

我說:“林小瑜,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可以真正的快樂,要折磨自己了,好嗎?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多快樂呀,不要許笛好不好?”

我沒有期許林小瑜會點頭答應我,因爲在我看來這不可能。但最後,她第一次聽了我的話,留下來,等高考考上臺北的學校,再去臺北找許笛。

彼時,我不懂爲什麼林小瑜會那麼執着,愛的那個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顯然,那時的我雖然和舒楠楓在一起一年了,也很愛對方,是還沒有像林小瑜一樣,真的愛到可以爲對方做任何事。

許笛離開了,林小瑜還是一樣的陽光,一樣地跟程塵鬥嘴,跟我在遊戲中並肩作戰。她還是她,但又有點不一樣。比起從前,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給林小瑜惡補功課準備迎接高考。

面對林小瑜突然地轉性,程塵打趣地說:“喲!這吹得是什麼風啊!把林大小姐吹得浪子回頭了?”

“姐姐回頭金不換!你有功夫揶揄我,就給我補補數學吧!笑話說你數學是神話!”

如果說程塵和林小瑜是歡喜冤家,那顧一航更像一個哥哥,他比較沉着。但每每看見林小瑜和程塵打鬧的時候,他的眉頭總是先緊鎖着透露着一絲不開心的訊息,然後又被他們兩個說的話逗笑了。

他是喜歡她的,許笛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爲他偷偷跑去找許笛算賬的那次湊巧被我撞見了。他一直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這種事,他自己說出來比較好。我只是有意無意地撮合了他們倆。一是爲了讓林小瑜忘記許笛,二是覺得,顧一航是我們的好朋友,又對林小瑜那麼好。但我知道,顧一航總是考慮得很周全,或許他明白林小瑜的心裡目前只有許笛,所以他選擇了沉默,沒有將喜歡說出口。

而我和舒楠楓的問題就是,感情太好。好到有時我都不想接受那份太沉重的愛。我們從不吵架,只是有時候舒楠楓會吃我的醋。那時候,我總是認爲,他太小題大做。甚至認爲其實我們都沒有很愛對方,而那些所謂的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

直到離高考還有87天的時候,那天是林小雨的生日。我們終於逮着機會放鬆一下,四個人一起去了海邊。

當時我假裝掉進水裡,想向舒楠楓他們開個玩笑。的確如我所料,大家都成功的被我騙到了,但隨後就反應過來沒有配合我,而舒楠楓這個傻瓜跳進了水裡來救我。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不會游泳,還想都不想就跳進海里。閉息溺在水中的我清楚地看見他掙扎着,我立馬浮出水面,朝不遠的他游去,然後從後面托住他的身體。顧一航和程塵也從遊艇上跳了下來,而不會游泳的林小瑜只能焦急地喊着我們的名字。那一刻,我腦海一片空白,心跳得很快,我在害怕。

回到遊艇上,林小瑜用紙巾擦拭着我臉上的海水說:“童笑話,我要是舒楠楓,我就讓你閉着氣息在水裡待上半個時辰!”我知道林小瑜沒有責備我的意思,她也知道我只是開了一個和平常差不多的玩笑,只是一個玩笑,不知道舒楠楓不會游泳,但大家都知道我會游泳的啊,笨蛋舒楠楓卻不顧自己直接跳了下來。

我一直呆呆地看着顧一航和程塵對舒楠楓展急救措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嗓子裡。當舒楠楓咳出海水那一刻,我衝上去跪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我哭着,雙手緊緊的抱住他一刻也不敢鬆開。

“舒楠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我沒事”,而是“你沒事吧”。我終於明白,不是我們都沒有很愛對方,只是我不夠愛他。從那一刻開始,我決定,我要很愛很愛他,用生命。

那時我才明白,林小瑜的執着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太愛許笛。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沒有緣由爲他(她)做任何事情,甚至不經過大腦思考。

高考如約而至,一大早舒楠楓就在我家樓下等着。本來我說這天考試就不用和往常一樣先送我去星韻,但他不聽,說什麼見到我才踏實。

他曾經提過要轉學到星韻,我沒同意。爲此他還跟我冷戰了好幾天。最終是林小瑜當和事佬告訴他,我不同意是不想讓星韻的女生們用望眼欲穿的眼神強姦我的舒楠楓。還有就是,我不想他爸媽因此討厭我,跟我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教師的女兒在一起,他們或多或少是有點反對的。舒楠楓是他們的驕傲,如果因爲我,他們的小驕傲不聽話了,肯定會討厭我的。舒楠楓說我想太多了,但他還是遷就着我沒有轉學,只是他每天都會先送我上學再去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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