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完之後摘下口罩,對我們點點頭解釋道:“神經中樞旁有血塊,導致失憶,不過好像挺嚴重的,稍稍有些智力下降,問題也不算太大,最近幾年裡就從這裡進行康復治療,如果好的話應該需要個三四年,智力下降這個問題應該可以差不多恢復,但是失憶恐怕是永久性的,所以請做好永遠都恢復不了的心理準備。對了,最近讓病人吃一些清淡有營養的食品,不要過於辛辣,最好不要受到什麼刺激,那樣不利於病人的恢復。”
林夕的媽媽並沒有我們這麼吃驚,反而還是挺高興的,想想她之前好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林夕醒過來了,的確應該值得高興。
失憶總比昏迷不醒好的多吧。
我就說,林夕絕對可以醒來的,她這麼堅強,肯定不會在黑暗中度過的!
等醫生吩咐了幾句走後,我們就趕緊在林夕旁邊用嘴柔和的聲音介紹着。
林夕的媽媽自然是第一個開口,她激動地流下了淚水,她輕輕抱住林夕:“小夕,我的乖女兒啊,我是你的媽媽啊,小夕你還記得嗎?”
“媽媽……”林夕雖然有些迷茫但還是擡手反抱住自己的媽媽:“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媽媽就是媽媽……”
看着兩個人溫馨的時刻,我們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等林夕媽媽說完了,我微笑着看着林夕說道:“林夕,如果你不認得我了,我就做一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喬清漪,和你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們曾經的關係可是比任何人都好哦,自幼兒園我們認識了之後,小學初中和現在的高中,我們一直都很有緣的在一個班裡,每天都形影不離……”
我輕輕講述了幾件曾經的開心的事情,林夕的眼神逐漸從警惕變得越來越信任,但當我在講述另一件事情的時候,林夕將目光放到了韓林韋的臉上。我心裡一驚,林夕不會是想是來了韓林韋吧,如果她不記得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可以改善一下。
當我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韓林韋卻打斷了我的話,輕聲對林夕說:“
小夕,你還記得我嗎?我叫韓林韋。”
林夕認真地看着他搖搖頭,然後說出的話讓我們都吃了一驚。“韓林韋?名字好熟悉啊,但是我想不起來了,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林夕,他……”我馬上想做肯定回答,但韓林韋接下來的話着實讓我高興起來。
韓林韋走上前去,輕輕握起林夕的有些蒼白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同樣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小夕,我是你的男朋友,從今往後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就算你既不起來了也好還是再次忘記,我都會陪着你。因爲我欠你的很多,我會用我的這一生來還的。”
“欠我的?韓林韋……欠我什麼?”林夕有些迷茫的睜大眼睛問道。
韓林韋低下頭,笑笑:“欠你很多很多,恐怕一輩子都還不完呢……”
我們當中最驚訝的自然屬林夕的媽媽了,她一直都不知道林夕交了一個男友,雖然很忙但這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接着林夕大概的知道了我們都是誰,然後就開始和韓林韋聊着天,聲音很小,我們根本就聽不到。林夕的媽媽將我拉到外面小聲的問道:“小漪啊,那個男孩真的是林夕的男朋友嗎?看起來挺不錯啊,人品好嗎?”
“伯母您就放心啦,韓林韋以前就是我和林夕的朋友,他的人品我很瞭解,絕對沒問題的,而且從以前他們兩個就互相喜歡了,您看,就算是林夕失憶了,現在還仍舊喜歡着韓林韋,這就足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了。”我努力爲韓林韋說着好話:“伯母,那個和我一塊的男孩您也看到了,他就是韓林韋的親哥哥,他這麼有禮貌韓林韋也肯定差不到哪裡去啊。”
“哦……怪不得都姓韓呢,不過還是由於昨天一整天都沒見林韋說過幾句話,所以有點不放心啊。”林夕的媽媽解釋道,比較滿意的點點頭。
“是因爲林夕沒有醒來他很擔心啦,伯母您就相信他吧,我用我的人格作擔保哦。”我認真的舉手打算髮個誓,但被林夕的媽媽攔住了。
林夕的媽媽笑着搖搖頭:“你啊,還是這樣,說好聽點是機智,說不好點就是鬼靈啊。”
“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兩個稱呼都蠻好聽的啦。”
林夕的媽媽現在放下心來,本來想辭掉工作照顧林夕,但是韓林韋突發奮勇申請照顧林夕的權利,但是由於現在韓林韋還在上學就拒絕了,但是答應他在高中畢業後,上大學的時候可以經常來。
經過幾天的照顧,林夕現在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只不過心智還是和小孩子一樣,以前學過的一些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韓林韋最近學習也是突飛猛進,說是要好好學習纔有資格教林夕學。
韓林韋現在的樣子的確是很合格的男友,想來他真的長大了不少,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起碼現在林夕可以和自己喜歡了這麼長時間的男孩在一起,就算是失憶了也依舊是幸福的,現在都找到了好歸宿了呢。
我和韓愈明商量了很久,然後打算物色一個女孩給郝逸明,畢竟我對郝逸明還是非常內疚的。但是每一次郝逸明都是笑而不語,也不說不好也不答應,反正微笑背後很淡然,甚至有一絲苦味。
“清漪,你就不用擔心這些了,我打算再過幾天回部隊,現在想想,清漪你說的挺對的,可能部隊更適合我吧,警察這種職業有些閒了。”郝逸明是這麼對我說的。
身爲朋友我自然很關心他去哪裡,趕緊問道:“那你現在去哪啊?回部隊的話就是說回當時你帶我去的那個部隊咯?”
郝逸明輕輕搖搖頭:“不是,我打算去外省的一個部隊,我父親此時在哪裡當兵,很久沒見過父親了,所以想去那裡多見幾面,這樣也不至於讓我們一年不見一次面啊。”
“是嗎……”我低下頭有些不捨的說道。
郝逸明伸手想要摸摸我的頭,但手卻在尷尬的停到了半空中,苦笑的放了下去:“清漪,你不用擔心我了,我在那裡肯定會好好的。”
對啊,說不定讓郝逸明呆在這個城市裡才叫做痛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