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在樓門旁邊的護欄上靠着,悠閒的叼着煙,看着平遙河迷人的夜景。阮玲玲趴在另一邊,像盼星星一樣看着下面的大道,突然就叫了起來:“臭瘸子,你完蛋了,冰哥來了。你看見沒,那就是冰哥的車隊。”
她一邊叫,一邊指,眼裡充滿了興奮、激動、驕傲。
唉,不就是人家一情人嗎,至於這樣的狀態?我覺得可能陳冰對這娘們兒也不是那麼很上心,看看給她買那車也知道了。當時呢,那車還就停在我家樓下的停車位上,旁邊還有四輛同款的黑色新款桑塔納,估計是樓下那四個被揍得暈來昏去的保鏢的車。
可這娘們兒呢,還得瑟得不行。就這樣的女人,連盧玉梅一根腳趾頭都趕不上。而盧玉梅那樣的女人,竟然要嫁給陳冰這樣的男人,想起來也是讓人心頭暗自不平。
不過,阮玲玲稍一點撥,我已知道陳冰來勢洶洶,囂張不可一世了。因爲平遙河的河濱大道上,一長串的奧迪車,清一色的黑,我一眼一掃就知道那是十一輛,還能知道中間有一輛進口的a8,牛逼得緊。在這個城市裡,也算是不錯了,畢竟它也只是個人口過了五百萬的地級市。
沒一會兒,這車隊果然是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我這邊小區的巷子裡,引得很多人圍觀,不知道這是生了什麼事情。而車上很快下來了一批身形瘦條的男子,服裝都時清一色的黑色緊身t恤,米黃緊身長褲,墨鏡,更讓人們驚呆了。數一下,他們一共就有四十人,圍擁着高大英俊的陳冰。
陳冰穿着白色的休閒短袖襯衣,配上白色修身長褲白皮鞋,整個就是一白到底的白馬王子,英俊又冷酷。不過,我看着他的皮鞋有些明白了,這種鞋子一定是特製的,很適合於格鬥吧?
陳冰下車之後,與一衆下屬往小區裡面趕,很快就來到我的樓下。阮玲玲興奮得褲子都要跳落了,揮着着,委屈的大叫道:“冰哥冰哥,我在上面,我在上面……”
陳冰似乎沒聽見阮玉玲的聲音,頭也不擡就往樓門裡走。不過,他的手下已行動起來,一個個度很快,有一部分搶選衝進了樓裡。
我對阮玲玲淡道:“別在那裡熱臉貼冷屁股了,你的冰哥似乎沒聽見你的叫聲。”
她對我哼了哼,不理我,便跑到樓門口來,準備迎着她的大救星跑下去,但我攔住了她,她便不敢下去。
很快,我就聽到了腳步聲匆匆而來,而且一大波,很密集。沒一會兒,我就明白陳冰的氣派了。原來他的下屬在從一樓到七樓的樓梯上,全部站滿了,一道梯面三人,一直從底下站到我樓頂這下面的一道,站完了。
然後,陳冰纔在這樣的陣勢之下,邁着可以說相當矯健的步伐,走了上來。看他的身材,確實很好,而且顯得強而有力,那修長的雙腿裡,彷彿隨時會爆出驚人的力量。
阮玲玲一看到陳冰出現,便是哭喊着“冰哥”,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委屈,從我身邊奔過,直接往下面衝。這個時候,我倒是不再攔她了,我就想看看她和陳冰之間會有多麼親熱。
很快,阮玲玲投入了陳冰寬大的懷抱,一聲聲冰哥,吼得特別委屈。陳冰看都不看我,而是看着懷裡的人兒,撫着她的小臉,一臉的陽光微笑,輕聲道:“玲玲寶貝兒,別哭了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有我在,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我一定將一切擺平,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嗯嗯,冰哥你真好……”
我也懶得看下去,狗男女就這樣。那時陳冰也纔打算擡頭看我,我卻一轉身,朝樓頂那邊而去,背對着他們的來勢,繼續看夜景。
說實話,我很淡定,因爲我知道付曉曉很快就會到來了。而他們雖然人多勢衆,但我還並不害怕,內心裡總有一種強大的自信,源自於我知道自己本來就很強大,而且佔住了道理。
沒一會兒,我又聽到阮玲玲的狂傲之聲了:“臭瘸子,你轉過身來面對吧!看看你那副形像,哪一點敢與我們家冰哥相比?他是白馬王子,你就是一癩蛤蟆!”
我轉過身去,只見阮玲玲在陳冰的懷裡,竟顯得小鳥依人。而陳冰已換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非常不屑的看着我。兩人在我身後五米的地方站着,身後沒有其他的隨從。
陳冰摟着阮玲玲,有一種自帶光環的霸氣感。很顯然,他是要單獨面對我,然後把事情解決了,他還挺自信的。
然而,我一轉身後,陳冰那漂亮的長眉一收,嗯了一聲,突然臉色就是一變,沉聲道:“林橋,怎麼可能是你?”
“啊……”阮玲玲一聽便是受驚了,一捂嘴,仰頭看着陳冰:“冰哥,你們……你們認識?”
陳冰放開了阮玲玲,上前兩步,雙眉緊收,散出厲厲寒光,上下打量着我,冷道:“九個人都被你一個傷愈不久的瘸子打倒,阿虎甚至斷了腰,當初居然是我看走了眼嗎?”
我淡道:“陳公子,看走眼的,恐怕不止你一個人。”
他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說:“沒別的意思。現在你到了這裡,是想爲自己的手下和情人討回點什麼,對吧?”
他點頭道:“沒錯。在這平山一畝三分地裡,我的人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我不做點什麼,對不起他們受到的傷害。你既然如此厲害,那正好我親自來討教一番。醜鬼,拉開架子吧,我先讓你進攻。”
說着,他對我瀟灑的勾了勾手。
正在那時,一個冷厲的聲音從樓門口處響起,未見其人,已聞其聲:“陳冰,你個混蛋,又在這裡擺什麼排場,又在囂張什麼?欺負一個殘疾人嗎?”
我一聽這話,心頭就放鬆多了。是付曉曉來了,而且,她還是單槍匹馬而來,冷冰着臉,身着便裝,從樓門口處走了出來。黑白格的緊身t恤,豎條褐紋的緊身休閒長褲加上秋款運動鞋,吊穗子馬尾型,一張冷厲的白晳鵝蛋臉,不着妝扮,素顏亦靚麗,實在是美得緊。
她一出場,連阮玲玲都投去了羨慕忌妒的眼光,馬上喝道:“哪裡來的臭丫頭,敢對我家冰哥這麼說話,不想活了嗎?給我滾下樓去,這裡沒你的事!”
我卻暗叫一聲不好了,唉,這阮玲玲胸大無腦,不會看形勢啊!人家付曉曉一到,敢對陳冰這樣說話,那也必然是有底氣的,她阮玲玲是什麼場景也不看了,只顧在那裡瘋嬌耍潑了。
果然,阮玲玲話一說完,臉上便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這是陳冰回頭就打的,出手好快,阮玲玲簡直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白臉上立馬起了血手印子,高腫了起來,被打得都懵逼了,大顆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她捂着臉,委屈無比:“冰哥,你……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往日溫情暖暖的男人,你爲什麼這麼狠心?”
付曉曉站在那裡,臉上掛着不屑的冷笑,說:“你趕緊走吧,陳冰不認識你,你別在這裡哭喪了。”
說完,付曉曉看着陳冰,說:“我剛纔說的話對吧?”
陳冰臉上有些尷尬的笑容,說:“曉曉妹,你說得對,說得對,這女人我真的不認識。”
說完,他衝着阮玲玲冷斥道:“還哭什麼哭?還不趕緊給我滾下樓去?林橋是我的朋友,我到這裡來,就是和他敘敘舊的,輪不到你在這裡攙和。”
我靠,這畫風突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