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蘇母情緒過於激動,哭叫着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啊,好好的女兒就讓我這樣的狼給糟蹋了,她死都不會放過我的。』
..激動之下,她還先暈了。
蘇正林狂叫着一定要整死我。
不願意分離,哭求沒有用,我和蘇瑞雲的堅持是蒼白的。情緒激動之下,蘇瑞雲暈厥了過去。她本來就虛弱,如何承受得起那種折磨?
一下子暈了兩個,最重要的莫過於蘇瑞雲。當時,沒有辦法,我們急匆匆的將二人送往醫院。
那時候,蘇家大伯命令他人,將婚紗照中所有的二人合照以及我的單人照全部毀去,只留下蘇瑞雲的單人照。這個當倌老爺的,還算是有點良心,給自己的侄女留下了在人間最後的美麗一樣。
前往醫院的途中,我抱着蘇瑞雲,死不放手,他們也沒辦法。等到了醫院之後,我只能鬆開她,交給醫生。然而,接下來我便迎來了蘇正林和bsp;
我反抗過,甚至一腳將蘇正林踹飛出去。他當過兵又怎麼樣,畢竟做大酒店的安保經理多年,身體不行的。
只是我的反抗並沒有什麼卵用,有個jc給了我一電棍,然後我就卵掉了。
一頓暴打,鼻血長流,全身是傷,腿都被打折了一根,然後被丟在過道里,無人敢過問。
我倒在那裡,站都站不起來。世道的殘忍和黑暗,讓人無力抗拒。我無法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逆襲,因爲現實永遠沒有理想化。
三個小時後,他們帶着蘇瑞雲走了,回成都華西醫院去了。蘇瑞雲扎着點滴,被擔架車推着,臉色蒼白無比,太虛弱了。她扭頭上的我,眼淚都流了下來。只是那時候她身邊人太多了,她連掙扎着起來都沒辦法。
我想撐着爬起來,卻被蘇正林一腳踢倒,吼道:“你再敢起來,老子打斷你另一條腿!”
就那樣,我和蘇瑞雲徹底分開了。她被帶走了,上的救護車。那時候纔有醫院人員趕過來,將我送去醫治。
接好了腿,在醫院呆了三天,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因爲身上的錢快用光了,於是拄着柺杖辦理了出院。
身上的錢,也僅夠我返回果城的了。我再也沒有辦法去華西醫院,再也沒法見一見蘇瑞雲了。
我帶着心頭的傷痛失落和壓抑,回到成都,然後坐綠皮車回果城。人生第一次去成都,在那裡沒有悠閒輕鬆,只有青春一次痛楚的記憶,還有愛的訣別。
我沒有回學校,而是打電話給壞老頭,請他幫我上一個多月課。那時候他剛剛到了年齡退休了,在家除了照和家庭,也沒做什麼事。
他問我情況怎麼樣,我說不怎麼樣,蘇瑞雲沒有希望了。
壞老頭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沒有細說,只是蘇瑞雲的情況很不好。他表示很遺憾,表示課由他去學校裡幫我頂着,叫我不要傷心,好好療養一下心情。
我回到了老家,二媽還是很關心我,問我是怎麼了。
我說摔斷了腿,沒好意思說具體的情況。
二媽還說,你女朋友怎麼不來
我說她上大學去了,家庭條件好,家裡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於是就分開了。
其實,我的心裡哪裡又和蘇瑞雲分開了呢,無法忘記她。
在老家休養了差不多七週,我的腿纔好了一些,但走路還是有些痛苦,不過也能走了。
當我再回到村小的時候,壞老頭告訴我,前幾天蒲某人等領導還到學校裡來檢查,他說我就是一週沒去。不過,有村裡的人告狀,說我六週沒去上課了。而有,蒲某人他們還問了學生到底有多久。
結果,學生們也頂不住,招供了。壞老頭說,學校怕是要罰我的款了。
我說那無所謂,罰就罰吧!
壞老頭問我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只能苦笑。
不過,他給了我一封信,說綿陽來的。
我打開信來信是小七寫的,寄到我的學校裡已經很多天了,是我回到老家休養沒多久就寄到的。
那信裡面的內容讓我崩潰。算起來,在我離開成都的第四天,蘇瑞雲就走了,永遠的離開了。生活不是小說,不是電視劇,它就是生活,充滿着我們無法抗拒的悲傷。那是蘇家的悲傷,也是我的悲傷。
小七還在信裡說,她知道我在成都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且斷了一條腿,希望我能早日康復,振作起來,不要灰心,相信明天總是會美好的,未來一定會一片光明。
壞老頭也七給我的信,也是唏噓不已,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也叫我好好保重,他要回去了。
我很不好意思的對他說,這一個多月來,辛苦他了,可我卻暫時沒錢給他。
壞老頭說算了算了,談什麼錢呢,教了一輩子書,有時候也感覺到厭煩極了,但突然到了退休之後,現不教書了還不習慣,人就是這麼賤,現在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教一輩子書,確實太難了,沒錢沒勢,沒什麼人瞧得起,想處一門好一點的親事,都挺麻煩,唉,我建議你還是有機會的話,跳出這個圈子吧,多想想自己能幹什麼。
我苦澀一笑,說六兒一死,我現在啥也不想去想了。
他點點頭,說你的悲傷我也能理解,但不能一直悲傷下去,還是要振作起來,像小七說的那樣,努力吧,你還年輕得很,像我們這種退下來的老頭子,想年輕都年輕不起咯,時間對於你們來說,就是一種財富。
我不知道說什麼,坐在那裡,抽着煙。
隨後,壞老頭離開了我的學校,連送都不要我送。微微有些駝的背影,我還是很感慨。他教了整整四十年書,四十年如一日啊,而我,要是四十年如一日窩在這樣的地方,我覺得會死的。
然而,我也找不到什麼出路,不知道路在何方。除了教書之外,我還能幹點別的什麼呢?我不知道,很迷茫,身無所長啊!
那時候,我心灰意冷,連小七的信都沒有回,那時候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了,還談什麼明天和未來呢?蘇瑞雲的音容笑貌還在我的腦海裡,不時浮現,我們在一起的短暫而幸福的時光還在心上,每每想起,便是扯心扯肝的痛。
那一段時間,做什麼都沒有心情。到了晚上,一個人坐在宿舍破爛的木條格子窗戶邊上,色呆,喝着烈酒散白乾,讓酒精燒喉,抽着煙,通常一坐就是大半夜。
沒幾天,我回到中心校開會,我被嚴厲的批評,並且罰款兩個月工資。當天本來是領工資的,結果我特麼連工資本都交出去了。接下來的日子,只能是東拉西借。
那時候青潤明在中心校上課,處境真是讓人也感慨。論以前,中心校的班級是語文數學各有一名老師的,而他呢,居然是語文數學都包乾了。那時候的教育,呵呵,就數學了,其他課程就隨便派個老師去糊弄一下就行了。很顯然,青潤明的教學任務很重,明顯是應該再爲他的班級再配一名正課老師的,但學校裡並沒有。
青潤明在街上租的房子,學校里根本也不考慮什麼補助,似乎那年起,連租房的補助也沒有了。好在他那時候還是五百多一個月,所以一個月八十塊的房租也不貴。但是,我愛到他那裡蹭飯,因爲我那時的三村離街上也不遠。
經常都是這樣,下午放了學,我就順着那條彎彎曲曲坑坑窪窪的土公路,走到了街上。直接就去青潤明租房處,然後煮一碗麪,兩個人喝點酒,憤懣一下現實。第二天早上,熬點稀飯,街上買兩個大饅頭兩個大包子,吃罷,我才晃晃悠悠的回學校去趕上午第一節課。
青潤明那裡混兩天飯吃,又去何爲那裡混。那時候村小都向中心校集中,所以校舍不夠,何爲的班級是在街邊的農戶那裡租的房子,他住的地方倒是樓上,不用租房子。這傢伙倒是命好,只教數學,所以,一般沒事的時候,就一個人躺在牀上,聽聽歌曲,幻想一下做什麼生意能財。他做生意,都是寒假或者暑假,到城裡去推銷什麼產品之類的,擺點地攤什麼的,感覺也沒什麼錢賺。但他每每想到什麼“商機”的時候,就會給我們講,然後被我們一頓諷刺,便作罷了。媽的,那時候沒本錢,你能幹個什麼啊?
何爲那裡混兩天飯,我又去王治培那裡混吃混喝。王治培那時候和他的青青也辦了結婚證了,但沒有擺酒。青青在上海做理店的,生意不錯,於是老王的經濟還是不錯的。只不過,這老王有時候也懶得做飯,因爲大部分時間都拿來和青青煲電話粥了。
所以,好多時候,我和老王都是去青潤明或者何爲那裡混飯吃。相比之下,青潤明更老實肯幹,所以何爲有時候也跟我老王去混青潤明。媽的,友誼就在那樣的情況下更加升華了似的。
也許吧,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都是他們的不嫌棄,把我養活了。當然,鳳哥一直也不催我還他那五千,就是催,我也沒錢還的。我的情況,鳳哥也是理解的。
就在那樣艱難的時候,我是每天早晚都在街上,所以在旁邊人我這麼一個爛人,根本也不是個好老師,我都無所謂了。
那期間,我還收到過好些小七寫的信,她對我表示着深切的關心,越來越出原則了。我很無奈,因爲小七喜歡上我了。
她在信裡說,忘記不了我和她姐姐的感情,姐姐走了,她想代替姐姐對我好;她忘記不了我在操場上踢球是飛奔的矯健身影,忘記不了我華麗的球技,更忘記不了我坐在黃桷樹上一邊喝酒一邊抽菸一邊的悠閒酷勁兒;喜歡我,是她莫名的情感;只是那時候我和在追求她姐姐,她只能壓抑着內心的情感祝福我們;然而,姐姐不在了,她很難過,但她想和我一起振作起來,一起延續姐姐的夢想。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