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些頭套棒子人根本不理我,扛着或者提着棒子,排成隊形,五個一排,直接從兩頭向我走來,走的度不是很快,特別有氣勢。
我一看這些傢伙的身形,眼神,知道都絕非是等閒之輩,至少身手不弱。似乎,一場血戰再所難免。
這地方偏僻,果然也算是動手的好地方。而先前我和嚴清蘭出現的地方,都是繁華區域,人多,似乎不太方便。
我看了看前後的對方陣容,大約是差不多近五十人的樣子,黑壓壓兩大片,威風凜凜,充滿了殺氣。
那時,巷子前方的一夥棒子手離我還有三十米左右,屁股後面的有也差不多。他們設置的垃圾桶也有趣,爲的就是把我們堵在中間幹,不給逃跑的空間。
我不禁搖了搖頭,右手摸着腰上,說既然都是啞巴,那就來吧,老子讓你們有來無回!
話音落,我猛的一閃身,跳進了駕駛室裡,轟着油門就朝前方衝去。那時嚴清蘭嚇倒了,連鑰匙也沒拔,車動機也沒熄火呢!
車子撞飛了前面的垃圾桶,滾砸向迎面的那羣棒子手,他們趕緊躲開,果然個個身手不弱,相當靈活。
然而,巷子很窄,不到五米寬,我車猛提,就幾乎是擦着巷子右邊的民房狂撞過去,右邊後視鏡都掛壞了。
車之快,我卻在車窗裡狂吼,不怕死的來!嚇得前面一夥人趕緊向左閃開。你大爺的,夏大驢子不只是天賦異稟,腦子同樣好使,這種情況硬拼,簡直是自己找死,成都不是廣安!
老子猛的左右打盤子,對着他們還是狂撞之態,直接將一夥人嚇得連棒子都丟了不少,趕緊往巷子外面跑,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
不過也有瘋狂的,用棒子朝我車子砸來。無所謂了,擊中擋風玻璃也沒碎掉,只是炸出蜘蛛紋來。身後的那些棒子手,更是用棒子砸後窗,啪啪直響,嚇得嚴清蘭啊啊大叫不已,不過沒事。
六七秒鐘,我衝出了巷子口。有一個傢伙點子背,逃跑的時候滑倒在地,老子前後右車輪就從他兩條腿上軋過去,那個情況就太酸爽了。
我拐上了大街,加朝前面逃去。
身後,那些貨幾乎沒一個受了傷的,不是駕着車就是開着賽摩,瘋狂的跟追我,這是不把我幹倒或者抓住不心服了。
我的車後面,嚴清蘭都甩下了座位,有些擦傷,不打緊,爬起來坐好,我叫她拴好安全帶。
她也鬱悶,說夏冬啊,這怎麼會啊,你都幾乎改頭換面了,怎麼咱們還讓人跟蹤了呢,還堵得這麼精準。
我冷哼一聲,說嚴姐別想這些事了,等我逃過這一劫,回頭再找人算帳。
她問找誰啊?
我沒說,只是好好開車,一直向城外逃。這成都市內是沒法呆了,只有逃出去纔有可能活下來。
一陣狂飆之後,陣仗就搞得大多了,有一種要被全城扼殺的感覺。我先闖了紅燈,兩個紅燈之後,相關部門就行動起來了。
(在這裡,我怕了,不再寫什麼jc之類的,相關部門就是了,大家腦補。審覈太恐怖,說相關部門啊、大老爺們都是陽光、正面的,老百姓纔是負面的。其實我想說mb的!)
相關部門一出動,有車有人有卡子,一夥頭套棒子手追得更興奮。好在嚴清蘭緩過勁了,說今天沒辦法了,只有跟這些人鬥到底了,她在成都不是白工作那麼些年的,哪裡大街小巷沒跑過啊,居然給我指起路來。
那時的她,簡直是一個冷靜美人將軍,我只是一個小卒子,聽她指揮,指哪兒跑哪兒,堅決服從命令。
車內後鏡裡看她,竟然有一種特別迷人的風采,那個淡定、氣場,讓人都有種吻她一口的衝動。
半個小時後,我們製造了不少的混亂,但已逃向了都江堰方向。因爲嚴清蘭說,相關部門和混子都緊追不捨,只有進山裡才行了。
我一看她指的路,居然是邱梅貞拋棄我的那條路,一路狂奔,好感慨。不自覺的,我想起了許晴晴、許穎穎,但再也見不到那個當姐姐的了,唉!
在破舊的老路上,我把車開得快飛起來了,顛簸得厲害,但也只能忍着了。
當我奔過一座岷江上的老橋後,現沒多少油了,後面還有大批的車輛在追我們。我想了想,爬一道山坡時,說嚴姐,對不起了,現在快沒油了,要犧牲你的車了,我會給你買一輛更好的。
她說只要你有辦法甩開這些王八蛋,就隨意,後面的再說。
果斷的律政佳人,我喜歡!
我一點頭,轟上了那道長近一百五十米的山坡頂,那是一道直坡。到了頂部的時候,我剎車,背上了包,掛上空擋,剎車踩死,大叫她拿上包,跳車。
嚴清蘭馬上拿上包,跳了車,我拿着方向盤鎖,往上面鎖死,跳了下去。
媽的,我就站在那坡頂,瀟灑的一腳踩在車頭上,讓它在路中間向後退,向下滑去。
“幹得漂亮!”嚴清蘭情不自禁的拉住我的手,跟我一起向坡下望去。
那場面,酸爽……
後面本來快追到坡中間的車子,裡面的人趕緊跳車,掉頭退也不行了,路窄,路爛,嚴清蘭的車下坡越來越快啊!
接二連三的,全是棄車逃命的,往坡邊的林子裡跳,往裡面的崖下水溝裡跳。騎摩托車的在後面,嚇得趕緊掉頭。
砰砰的撞擊巨響產生了,四輛車被連環撞,翻滾着,向坡下砸了一大片,看起來也太刺激了點。追兵嚇得嗷嗷亂叫,變成了逃兵。
嚴清蘭看着那場面,一點也不心疼她的車翻到溝裡去了,拉着我的手,大聲說真刺激!
我扭頭看了她的手,她才意識到不對,羞紅了臉,一下子收手回去。明亮的月光下,那臉迷人得妖異了。
但那時也有人大叫着不要放過他們,徒步追!
我二話不說,拉着嚴清蘭就向坡頂的山上爬去,然後就是在山林裡的不斷逃跑。
她有些累,但咬着牙跟着我,堅持着。我們的衣物被掛爛了,身上也破了,流血了,不在乎,繼續逃。
身後的追兵也不行,追着我們過了三道山樑,一個沒來了,只有一個傢伙在那裡提虛勁,吼着:夏冬,你是逃不掉的,除非你不來成都!
呵呵,就這點體力追老子嗎,太不自量力了。
我那時已拉着嚴清蘭跑到對面的小山峰林子上了,回頭狂叫道:“滾你媽的比,等老子再來成都時,你們一個個都得付出代價!”
說完,我拉起嚴清蘭想繼續跑。可她喘着大氣,說再也跑不動了。
我感覺還不安全,於是背起她來,在沒有路的地方,見坡下坡,見坎跳坎,一路奔跑,不知疲倦。她摟着我的脖子,在我身上傾壓着,不時驚呼着,但更多的時候叫我停下來,問我不累嗎?
我說不累,走得越遠,向山裡越深,越是安全。
她沒辦法了,只能繼續在我背上呆着,只能驚歎我的體力、力量,這也太變態了點。
月光很明亮,識別路況不是問題,我揹着她一邊奔走了近一個小時,兩腿才累軟了。艱苦的訓練,讓我倍感欣慰。
那時山高林密,除了夜蟲的鳴叫和山裡涼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風,我們是唯二的活物。
我找了一處山洞,從包裡拿着隨時備着的急救箱來。我們身上都有傷口,不得不緊急處理一下。
傷口不少,我的襯衣、褲子都爛成條了,嚴清蘭不用說了,衣物都完全無法遮羞了……